项心慈眨巴眨巴眼睛,闪烁着盈盈的光,看着祖父、又看眼祖母。 项老夫人不想看她。 “怎么了?” “没事?”项国公平复好情绪,将话题拉回来,心里却把项承骂了个遍,心慈不懂事,他那么大的人了,也蠢!“你的就是你的,这些你也拿着。”项国公脑海里都不愿想莫家那小子与孙女认识的画面,青春年少、慕艾年华,项承就不能多想一点! “很多,我有荒野山、盛世华裳,城西四分之一的土地,爹也给了我几个庄子,我本身也有很多古董字画,而且我娘……知道祖父不愿意听,但她所有东西都在我这儿,加起来也有几十万两,加上我哥给了我三个库房,我不缺嫁妆。” “三个库房?!”项老夫人气不顺的看看老爷子,又看看地面,脸拉老长,三个库房是多少东西!项逐元嫌东西多是不是!他为什么给三个库房!他当嫁亲妹妹呢! 亲妹妹也没有这么嫁的!项心素的时候他是不是要倾家荡产:“这事你大伯母知道吗?” “需要让大伯母知道吗?不是大哥哥的东西?” 项老夫人、项国公让她闭嘴吧,头都炸了!“这些以后别逢人就说。” “我觉得祖父、祖母不是外人,我才说的。”小姑娘笑的漂亮又亲昵。 项老夫人眼白险些撑爆眼球,感觉不出来,倒是知道项七对国公和对自己两个态度,摆明不屑于将自己放在眼里。 不过如今她要远嫁了,又嫁的是……她能不与对方对上,就不与对方对上,毕竟一句话段人生死的人,难保不会有求到对方的时候,只是:“盛世华裳是你的?” “嗯。” 项国公看她一眼,这家店他听说过,听的多了难免有印象,听说不错。 项国公略显欣慰,心慈的确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很好的孩子,很好::“把你的嫁妆单子,给祖父看一下。” 项老夫人看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爹,或者你和别人一起做。” 项心慈吩咐焦耳去拿:“一开始跟着苗掌柜做,后来自己做。” 项老夫人突然认真的看着她,一时间仿佛不认识这个孙女,盛世华裳在后宅意味着什么她比国公爷清楚。 她去年冬天的大氅、一季度的花销,几个头面和锦缎的钱,甚至从什么开始项心慈能坐下来与自己好好说几句话了她都不清楚,印象里这个孩子从来像别人欠了她多少钱一样:“怎么不早说。” 项心慈让她们直接抬过去:“不过一些小事……” 项老夫人被噎了一下,那是小事:“那你也应该先说一声,好让家里能帮衬一些。”盛世华裳背后的利益—— “没什么帮衬的,我自己就做了。” 项老夫人长长嘴,气的够呛。 项国公看着满满一大箱单子,愣了一下,随后拿起藏物一沓里的一张,打开,看了一会,便默默的合了起来,一时间感慨良多,一国太子如果能嫁,嫁妆也顶多如此了…… 项老夫人见状,也拿起一张看了一眼,顿时放下了,她的心…… 项国公语重心长的叹口气:“与太子生活要万事留个心眼。” “嗯。” “不要相信他对你好就是真好,太子做事没有耐性。” “……” “这箱子在我这放着,我添一点再给你送过去。” “好。” 项国公看着懂事听话的孙女,一时感慨万千,这孩子,没享过什么福,却乖巧没长歪,“心慈,你怨这件事进行的这么快吗。”一个月内成婚,谁家嫁女儿如此匆忙。 “不啊,他几个月前就问过我,我说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就告诉他了。” 老项国公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心里刚升起的愧疚,瞬间扁了下去!“祖父?” “没事儿,老毛病。” “找个大夫看看。” “出去吧……”随后咬牙切齿:“把你爹叫过来!” 项心慈看他一眼:“哦。” …… 项国公对儿子完全没有对孙女的耐心,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莫云翳的事你为什么提都不提!太子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知不知道!我要你有什么用!”还有项逐元给的东西你打算怎么跟你哥说!但想到他还不知情,便收住了,项心慈的嫁妆当然越多越好!最好多过她自己准备,这样才对得起孩子! 项老夫人都不想帮着他说话!逆子,盛世华裳的事为什么不说,怕家里人占她便宜是吗!想想另四房不见得没有这个想法,又没提!“你说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项承被训的莫名其妙:“我——” “我问你莫云翳为什么突然退亲?” 项承急了,这事他不认:“娘,你问什么呢?他为什么退亲是他的事,我怎么知道!” 项国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恍然一晕,气的就想抽死这逆子! 项老夫人急忙上前为项国公顺气,项心慈虽然性子不好,可长的没的说,对莫云翳又是救命之恩,谁家救命之恩是隔段时间就送礼的,又不是死后托孤!都不长脑子的! “你——你是想气死我!” “爹没有的事,娘想多了!” 项老夫人宁愿是胡思论想,事实却是莫家退婚了?而且,莫云翳和容度还是好友吧,容家曾一度与莫家来往密切:“你——” “娘——” “爹——冤枉!” 项国公看看老伴又看看儿子,再想想自家那粉雕玉琢的孙女,明媚皓齿、笑起来甜甜的,更气了! 项承急忙辩解:“爹,娘!莫云翳又不是谁家的纨绔子弟,你们不要乱想!怎么可能!何况心慈就要成婚了,嫁的还是太子——” 项国公、项老夫人似乎瞬间被‘太子’两字惊醒,一时间因为那个猜测被激起的情绪都平静下来! 瞬间觉得嫁给太子是再好不过的决定,要不然等人被人说五房高攀莫家吗! …… 项承从凝六堂出来,想不到自己还有决定太子时候良配的一天。 …… 月色刚探出云层,不远处的假山流水下游过一排锦鲤,有人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看着从加上上攀爬而上的碧绿藤萝。 “少爷,莫世子的信。” 容度看着藤萝的叶子在烦闷的空气里静止了很久,才慢慢的伸出手接过信件,却并没有看,背在身后,研究了很久藤萝上的叶子,才打开了这封回信。 与此同时,东文街内的院子里,明西洛穿着里衣,在只亮了一盏灯的环境里,也拿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上面写着行舟兄亲启。 明西洛前后将这封信看了一遍,容度手里那封是仿写的,这些不涉及机密的普通信件往来,写的人都不相信有人会截这些日常交往。 但明西洛会,甚至以防万一,他给容度是还不是原版,就是担心有夹层。 明西洛所有所思:容度想修复与莫云翳的关系?在与七小姐解除婚姻后,突然发现友情比爱情重要? 明西洛嘲弄的笑了,还是七小姐订婚太子后,容度想联合莫云翳做什么?毕竟太子身体不好,会死是铁板钉钉的事,容家势力又不是梁都,想做什么还得靠莫云翳,或者说联合莫云翳。 这两个人吗……
第386章 二更 明西洛颠颠手里的信,打开。 信上的内容十分板正,带着许久不联系的昔日好友,客气疏离的冷淡,是一封没什么内容的回信。 明西洛不看内容,看的是莫云翳回信的事情,就像容度,也未必在乎上面的内容,要的是这份态度。 而莫云翳给了态度,明西洛又反复从头看了两遍,这样的书信来往,加上两人多年的感情,慢慢的自然会重新走到一起。 莫云翳也有意和容度走到一起,到时候,他们两个,能谈的内容可就多了。比如太子死后的项心慈?比如皇帝死后太子即位的皇后?比如未来政权掌握在谁走里,他们两个练手能拿下多少话语权。 就算不为了项心慈,权势捏一下也不会吃亏,而且这两个联手,未必不能提出让项心慈心动的条件,更何况还有莫云翳。 明西洛将信件放回桌子上,过了很久,忽然问身边的延古:“最近有人去丰年郡吗?” “回大人,有。” 明西洛想了想,在他耳边而已几句,将莫云翳走时容度撞见项心慈送行后,容度直接动手”打了“项心慈的事儿、绘声绘色、添油加醋仿佛亲眼见了一样描绘了一遍。 延古看着大人?就这? “让他们不经意间在莫云翳跟前提一下。” 延古不明所以,但做就是了:“是。” 明西洛站在院子里:至少莫云翳不能掌控在容度手里,不过,莫云翳在外待了一年,应该长进了,不会非黑即白了吧。 …… 项心慈一回来,看着大厅里比昨晚大了一半的箱子? 秦姑姑立即上前:“小姐,国公爷往里面添了百万两的东西?”太多了。 项心慈看了一眼:“收着吧。” “是。” …… 芬娘穿着一身灰蓝色对襟粗布衫,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髻,梳的一丝不苟,老人家脸色粗糙发黑,还有被晒伤冻伤后没有好好恢复的灰色痕迹,但一双眼睛却精神明亮,一看便是十里八乡能说会道的老太太。 她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几块粗布,以及一些针线,正与新结交的邻居有说有笑的走着。 芬娘笑的高兴,从琴棋书院、表面光鲜的日子,到满口乡话、踏实平淡的日子,她已经忘记了前者,深入了后者精髓。 芬娘路过众生入色的门口时,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她一个踉跄篮子滚到了刚刚从众生入色出来的贵人脚边。 芬娘顿时一惊,老太太立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旁边跟着的老太太见状,本想上前搀扶老姐妹的举动,瞬间僵住,悄悄后退一点。 明西洛坐在轮椅上,与身旁的人说着话,并没有因为篮子滚到她脚边神色有任何变化。 延古见状,弯下腰将篮子捡起来,顺便将地上的东西也捡起来,给了吓坏了的老人家,回到明大人身后。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芬娘说着,手脚发颤的急忙起身,因为腿抖的厉害险些摔倒。 旁边的老姐妹见贵人没有怪罪,急忙上前扶起老姐姐,两人一溜烟的跑了,唯恐贵人想起来,兴师问罪。 两人气喘吁吁的靠在巷子旁的墙上喘气:“吓死我了。” “我更是要差点吓死。”芬娘似乎现在还在颤,心却异常平静,肯定了心里预期,她现在住在碰石巷附近。 不用她打听,谁家都会提几句明家的事,提到明家,明家最有出息的五儿子,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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