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对其有点恩情——甚至嫁给他—— 陶子媚猛然想到了项逐元,那个站在寒风中,山河无恙般问她嫁不嫁的男子。 陶子媚默默垂下下头,又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项逐元与柳将军退婚后,在西南遇到她,曾与父亲说有意求娶。 可她担心高门大户,不能被好好相待,又担心他心不诚,担心自己一腔女儿心事错付,说白了就是自己妄自菲薄,犹豫不决间他选了别人。结果后来的婚事还不是如常人一样,反而项逐元那样的身份没有纳过妾。 陶子媚清楚,是自己一意孤行看走了眼,如果自己勇敢一点…… 陶子媚骤然苦笑,都什么时候还在想这些男女私情,留给她的时间本就不多,该做的现在一件都没做成,她连世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当务之急是做成一样,哪怕是讨好以后的仇人,哪怕真用些手段嫁给他,她也要护住家人。
第89章 撒娇(三更) “小姐,小姐,你在看什么?”山上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啊? 陶子媚苦笑,山那边住了一位有天大机遇却没有珍惜的人,以至于后来很多少人恨不得为项七小姐重来一次,绝不会辜负了摄政王:“走吧。” 更可笑的是,如果柳将军在政策和个人行为上给了女子无限可能,让女子得以自由。那么妖后,就在思想上,对女子造成了毁天灭地的冲击。 莫云翳过了很久,依然没动,手里的盒子却握的更紧。 …… 翌日一大早雨小些。 项家庄外的马车已经套好。 项心慈带着弟弟妹妹跟在项逐元身后一起送爹离开。 江承有事要办,不得不走,而曹家那些人也一定会求到他头上。 江承不是没想办法,昨晚就戍边问题询问过项逐元。 他看的出来,项逐元这里很为难,皇上虽说将此事交于项逐元任命,可决定权还在皇上手里,谁知道是不是皇上借项逐元的口行此事,总之岳父戍边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他小舅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现在又传出不好的消息,他必须赶回去处理,万一酿成大祸,虽然项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可也脸面无光。 “五叔不要太急,我这里再想想办法。” 江承拍拍侄子的肩,知道他尽力了:“你够忙了,别再为这些事分心。” “哪里,五叔的事……” 项心慈没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项逐元的右手边,上身站的笔直,她看着项逐元一本正经与父亲说话的样子,悄悄的抬起手,将他压衣摆的玉绳,悄悄的挂到一旁的灌木枝上。 项心敏一直垂着头,脸瘦了一圈,没看到。 项逐霖站在父亲那边,看不到。 善奇看到了,当没看到。 项承的思绪都在曹家出的事上,根本无暇他顾:“让你费心了。” “都是同窗,打声招呼的事,五叔不必太有压力。” 项承叹口气,继续往外走,现如今也只能让玄简先帮帮忙。 项逐元手轻轻一挥,压坠重新落回衣摆间,跟上,眉目不动,与所有弟弟妹妹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不出两人有什么熟络。 但项逐元借着吩咐善奇的空档,余光撇小七一眼:胡闹。继续神色凝重的与五叔并行。 项心慈撇撇嘴,道貌岸然!继而神思一动,突然急走两步,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往前一扑,手指用力拧在项逐元腰上,又慌忙推开,十分愧疚:“对不起大哥,我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十分愧疚的垂下头。 项心敏这才抬头,眼睛通红的看向众人。 项逐霖也从父亲身侧探出头。 项承顿时皱眉:“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项心慈垂着头。 项逐元疼的神色冷静,无奈又想敲开她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这么会掐:“无碍,七妹也是不小心。”语气客气,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与众人保持着堂兄妹间,从没相处过的客气距离。 项心慈亦客气施礼:“对不起,是我莽撞。”谦卑又小心,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拘谨。 项承叹口气,看向贤侄:“这些孩子,麻烦你了。”说好出来一个月,自然要住够,如今回去凭白让人猜测。 “五叔放心,我定照看好家里。” 项承点点头,心里明白在这灾雨不停的时候,还让他分心照看他一双子女有些过,可为免曹家闯出大祸,他必须去看看:“你就费些心……” “爹爹……” “尤其是你安安分分在后宅待着,实在无趣了可以去庄子上走走,不要上蹿下跳。” 项心慈不服气:“我哪有。” 项逐元神色冷静的任一对父女交代事宜,不参与,也不好奇,保持着他惯有的风度。 项承看一眼落在后面的二女儿,想交代什么到底没说,又嘱咐了大女儿几句,上了回去的马车。 项逐元叮嘱护送的人,一路小心。 项心慈挥着手。 项心敏沉默的目送父亲离开,直到马车在拐角不见了,快速对大哥、姐姐施个礼,急忙向后院跑去。 项心慈不管她,她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项逐霖向项逐元问礼后,本想找大姐,却被下人带着离开。 在场的主子就剩下两个看似陌生的熟人。 项心慈一扫刚才听话懂事的样子,突然歪着头,嘴角带着笑,闲闲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项逐元。 项逐元无奈一笑,人也柔和三分。 项心慈身体微微倾斜,下巴靠在项逐元的胳膊上,故作惊讶:“笑什么?诶不对?我们认识吗?” 项逐元顿觉头疼,赶紧放下姿态:“这次不是没叫项七。” “七妹难道很好听?”项心慈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疑惑,身体整个重量都靠了上去。 项逐元没敢动,可觉得还能负隅顽抗一下:“你掐我那一下,我不是什么也没有说。” 项心慈十分惊讶:“我掐你了?”是谁一直在前,眼睛都没有看一下自己,好像真不认识一样! 项逐元立即察觉说错话了:“是我不小心撞上去的。” 项心慈笑了,笑的像软绵绵的光温柔又小意,声音也缠绵下来,依赖的蹭蹭他手臂,犹如小孩子在撒娇:“我画的好不好?” 项逐元想到还压在枕头下的画:“很好。” 善奇和一直服侍在世子身边的人见怪不怪,世子宠七小姐没原则,更放低身段哄得时候他们也见过,这才哪到哪。 但没见过的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屡次怀疑刚刚是不是站错了位置,他们很难打交道的世子已经走了。 项心慈挽住他的手臂,跟着他慢慢往回走,娇声娇气:“柳姐姐肯定会喜欢。” 项逐元不置可否,他没想过送出去。 “你要怎么奖励我?” 项逐元就知道在这里等他,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这么听话:“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吃清湖的鱼,再配上栗子仁,一起蒸,胡师傅这个手艺一绝了。”声音软软甜甜的。 项逐元吩咐善奇:“快马将府里的胡师傅叫来,务必赶上中午你们七小姐吃饭。” 项心慈不高兴的用头撞项逐元一下,斜他一眼:“好像我不给你吃一样。” ……
第90章 我娶(四更) 项心慈最近都很忙,项逐元怕她无趣,送来了许多不同色泽的新奇玩意,石头、盆栽、水果、叶子。 而且项逐元还真从河里给她捞了几个带珍珠的蚌回来玩,还有非常大行动迟缓的乌龟,和脸盆一样大的螃蟹,各种各样的大鱼,五彩斑斓的形状诡异的,还有头大的海螺。 项心慈喜欢的不得了,每天过的并不沉闷,所以想不起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 每天逗逗小动物,然后将颜色鲜艳的果皮或者石头磨成粉,看看出来的色泽。 午后睡醒了,将画纸摊开,笔轻轻地勾勒出随便什么形状,再将紫色花瓣烘干后揉捏成的粉撒在画出的裙摆上,又用指腹一点点地撵开,让这种色泽深浅不一的粘固在纸上,一点点浓密稀疏,看看出来的效果能不能做一套纱裙。 晚上被项逐元抓去吃了饭,再被管着练一会字,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事。 何况又是她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和事,不提她就当前面的所作所为都是脑子抽风的无用功,反正她也不介意浪费出的精力。 …… 容占奎是跟着容度来京的叔父,替容度办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或者推一些根本没可能的婚事:“少爷还没有回来?” “回老爷,没有。” 容占奎将外衫脱了,连日暴雨,京郊现在一片混乱。八个城门已经关了四个,很多地方被淹,看这局势今秋的收成肯定要受影响,如果处理不好,秋日动乱显而易见,他和莫世子在这种局面下忙是理所当然:“少爷回来了让他到书房来。” “是。” 容占奎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看到他眉头紧锁也是无奈:“好不容易不出海,还看不到你的人。” 容度将衣袍掀起坐在椅子上,水渠已经开挖,路线果然让像他担忧的一样是明西洛定下方案。 “跟你说话呢,好不容易歇歇,就不能好好在家待着。” 容度没理会这些抱怨,让人换新茶过来。 容占奎见状,知道说再多也是白浪费口舌,直接切入正题:“改治的事你可有眉目了?” 容度不急不缓,锦绣华裳被他传出几分江湖义气的潇洒:“急什么,也不是非做不可的事。” “你就是不上心,我今天被莫老夫人叫过去一趟。” 容度闻言,执杯的手顿了一下,眸光中闪过什么,问的却颇有耐心,仿佛猫戏老鼠,已经入瓮,何须太急。 容度玩杯的手不仅多了三分耐心,语气懒洋洋的戏谑:“是有什么事?” “你的婚事。”容占奎没有隐瞒。 容度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虽然她‘不守妇道’‘伶牙俐齿’还喜欢表演一些一眼就被人看穿的小把戏,不过他大度,可以不跟她计较:“哦?” 容占奎觉得莫老夫人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是别家,女方人品不佳,婚事不成就不成,但如果容大老爷想将水上的改成明面的,有人帮忙总会更快。 容占奎没有隐瞒:“令国公府项家五房的女儿,但听莫老妇人的意思品行有所缺失,你自己想想,如果水上的不急,不用考虑这门婚事。”他们容家不至于拿自家的儿子去联姻:“水军的事只是他们觉得我们容家一定要弄到手里,可弄到手里做什么,拼命吗?你爹肯定也无意让你联姻,在婚事上别委屈了自己——” 容度闻言嘴角扬起一抹不羁的笑意:“怎么会委屈,我们南方来的商户,哪个有点门第的人家配不上我,何况还是令国公府项家,叔叔眼光不要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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