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西洛看完,将东西扣在桌案上,手指若有所思的在桌面上面敲了几下,心中已经有了成算,等着九王爷出招。 …… 令国公府内。 项章等了一天,终于等到儿子下衙,焦急的将人叫来,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太莽撞了:“是你找人做的?” 项逐元看父亲一眼,眼中清风朗月。 项章顿时头大:“真是……房家岂会善罢甘休!”又不是在紫金殿上,又不是忠国夫人动手,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能吃哑巴亏!这件事,别说什么房家没有证据,不需要证据,合理的怀疑也会怀疑到项家头上,到时候以牙还牙,防不胜防。 何况他们项家又不是没有把柄,单是玄简这桩婚事,如果有心人想做文章,就能拿住把柄,到时候别人怎么看未来的项国公:“鲁莽了!” 项逐元:“……” 项章焦虑的走来走去。 项逐元看着父亲,无奈道:“我有说是我做的?” 项章怔了一下,顿时看过去:不是吗? 项逐元觉得父亲过于天真:“是我做的。” 项章顿时指着长子——气的指了半天又收回手,说正事:“你祖母今天找项七麻烦我拦下了。” 是吗,房家自从皇上即位后,便有些自视甚高:“所以,父亲担心什么,别人一样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是怕你被针对。”项逐元在女人一事上,恐怕会被人试探。 项逐元没悔过神来,待明白父亲的意思,更不会在意:“这件事,孩儿心里自有定数,父亲还有事吗?没事孩儿还有事先行还告辞。” 你哪里那么多事,但项章看着他,便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甚至不明白长子为何如此极端行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孩儿告辞。” …… 忠国府内的荷叶晒的卷曲萎靡,到了傍晚还没有恢复过来。 项心慈百无聊赖的等着老太婆出招,你情仇旧怨再一起算算,结果等来了向家的礼单,没意思。 项心慈将礼单扔回托盘里,从自家的船上下来,“我大伯就爱多管闲事。” 秦姑姑陪着笑:“老爷也有意化干戈为玉帛。”不看僧面看佛面。 项心慈听到父亲方收敛一二:“我爹恐怕在胡思乱想。” “夫人多虑,老爷是信任夫人的,定觉得有人在背后胡说。” 项心慈莞尔,往院子里走去:“我爹过于迂腐。” 秦姑姑陪着笑,不置可否,以前老爷不这样,只是后来‘谨慎’了罢了。 “夫人,林大人回来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莫名其妙,多此一举。 侍卫有些尴尬,退了出去。 林无竞换个衣服的功夫,项心慈已经回了院子,脱了外衫。 林无竞刚好进来,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人通传一声,看看她有没有急事,没急事他可以再洗把脸。 林无竞洗的清清爽爽的进来,身上被房间内清香的薄荷气息萦绕,外面的暑气又降了几分:“房家的长子被人在大街上打断了腿。” 项心慈放下账本,诧异道:“我祖母的事是房家在中间挑拨离间。” 林无竞走过去,看眼上面的账目,不是布匹玉器,而是粮食,便移开了目光:“恐怕少不了他们的责任。” 项心慈无所谓给他,解释了一句:“给狄路的,以备不时之需。”靠天吃饭,总有收成不好的事后:“我哥做的还是皇上做的?” 林无竞有些羡慕狄路,他去外任不要紧,粮草、兵马携带充裕,完全没有后顾之忧:“项世子。” 项心慈久没有听到大哥的名字,闻言,纤细的手指动了一下,将账目放在一旁,心底空落落的,但她不会低头。 项心慈打起精神,神色间没有任何异常:“冲明西洛去的。” 林无竞闻言看了她片刻,点点头,走到她身后,手放在她的额头轻轻按压,语气温和:“都是外面的事,会处理干净,夫人不用放在心上。夫人若是觉得无趣,可以让老夫人来府上住了几天。” 项心慈闭上眼,斜身靠在林无竞身上,声音倦怠下来:“不用,我也叨扰她一段日子里……”林无竞的手法越来越好了:“还是你让人安心。” 林无竞没接如此盛赞:“皇上和世子也有彼此的考量。” 项心慈冷哼一声,如果让她选,她只喜欢听话事少的,身不身份不重要。 夜色越来越浓,卷起的荷叶在月光下重新舒展开叶子,耸拉了一天的柳条重新吸饱水,在月色下柔韧鲜亮起来,星光一点一点,密密麻麻、交相辉映。 明西洛回来的有些晚,长廊上的灯已经熄了,秦姑姑留了一队烛仆引路。 明西洛到的时候,项心慈已经睡了。 林无竞听到动静,从里间出来。 长安公公见到人恭手问安。 明西洛看了他一眼。 林无竞没有说话,恭手退了出去。 明西洛洗涑完,换了里衣,借着月色坐在床头,看了脚边一眼,床角榻上放着叠好的毯子,林无竞不是越矩的人。 明西洛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本来忙了一天,有些困倦的情绪,此刻看着床上睡的安静的人,便没了睡意,她不动不说的时候,就这样睡着,安静的像柔顺乖巧的女子。 可若睁开眼,便是谁的话也不肯多听一句,威胁更是没用,明西洛已经放弃了跟她讲道理的可能。 但那天不过是两个人走在一起,便已有如此多是是非非。
第917章 二更 明西洛收回手,取下银环上的扇子,给她扇着风,顺便将她将长发拢到一旁,散散暑气,那天是他想当然了,觉得以他如今的身份,陪她走一走的小事,还是给她找来了麻烦,闹到现在的局面。 项心慈舒服的动了一下。 明西洛笑了笑,神色温柔下来,和衣躺下来,手一下一下的扇着扇子,目光落在她肚子上,神色越发温柔,还有几个月,就能出生了,他并不后悔走到这一步,只是牵连了她多少让他不悦。 项心慈向有人的地方靠了靠,抓着他的衣角又睡了过去。 明西洛神色越发温柔,心中早已有了衡量,这件事必须尽早有个结果!不容人再胡乱揣测。 …… 明西洛走的很早,下朝后直接传了等候已久的的九王爷,开门见山:“九王爷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敢说那天的人不是你,事情不是你做的!”让祝家闭嘴的事谁,是谁把把柄递出去,让房家出手的,如今又是谁对付房家,九王爷觉得明西洛简直无可救药!“这件事儿不需要任何证据,明人不说暗话,这件事不是你就是项家做的,再不然就是项心慈做的,我希望如果是后者,你能秉公处理!不要养虎为患!寒了良臣的心!” 明西洛刚下朝,朝上的耐心还在:“九王爷,凡事要拿证据说话。” 狗屁证据:“房家就是做错了,你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敲打一二,或者让王菲提个醒,非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明西洛看眼火冒三丈打算把他钉在耻辱柱上的九王爷,拿起龙案上一本奏折递给九王爷。 长安急忙呈给王爷。 九王爷不想看,有什么可看的,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明西洛很有耐心,一切等他看完说话。 九王爷不信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气不顺的夺过来看一眼,顿时脸色大变西北铁矿……岂有此理:“什么时候的事!”好大的胆子! 明西洛毫无火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九王爷的左膀右臂们,以前这些人不敢,但现在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自认为有所一张未必不敢,但私挖铁矿……是死罪:“王爷何必动怒。” 九王爷捏着手里的奏折,颜面无光! 明西洛并不急着问罪:“朕让人初步了解了一下,涉及到了蒋家和季家的人,恐怕还有一些西北军政要臣,而蒋将军一直深受您和王妃庇护,上次的事后更是延请名医,加官进爵,想必九王爷和王妃自有打算,而这件事……” 九王爷看着他,西北是他盘踞的地方,如今铁矿能堂而皇之的流出,波及多个管辖地,定然与西北驻军脱不了干系,如果皇上彻查,西北整个体系就会覆灭,但那些人都是跟了他十几年二十多年,出生入死的老臣。 九王爷等着明西洛后话。 “换房家从此安分守己,替忠国夫人洗刷冤屈如何。” 九王爷沉默下来,西北…… 明西洛说完便有些心意阑珊,九王爷同不同他都有处理方案,只是这样对心慈更好:“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行事鲁莽,九王爷就当我第一次没有经验让人抓了把柄,但她现在怀有身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我也是看在九王妃的面子上,不想对房家赶尽杀绝寒了王妃的心,铁矿的事,不过是父亲的家室,对我来说可处理可不处理,王爷觉得我在与王爷谈条件也好,觉得是孩儿的一片孝心也罢,对朕来说问题都不大,这是……” 明西洛并不介意动手,只是这件事房家并不算错,这件事是他的问题:“房侍郎虽然受了伤,但坐在轮椅上的好男儿也不少,他未来的路不会因为他的腿有任何影响,但同样的房家以后擦亮眼睛行事,朕以后不会再看在王爷和王妃的面子上,对房家口无遮拦网开一面。” 九王爷想说什么,但捏着手里被他捏成碎片的奏折底气不足。 明西洛挥挥手:“我的事,我自有考量,绝对不会有下次,父王如果没事退下吧。” 九王爷看着略显疲惫的明西洛,什么傲气也没了:“她只要一天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容不得你胡来。” 明西洛知道,否则今天也不会拿铁矿的事跟他换,可让心慈离开现在的位置。她不会答应:退下吧。 九王爷见他执迷不悟的样子,直接攥着折子转身走了,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倚老卖老! …… 项章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房家反击,甚至敲打了自家几个兄弟,约束好几个爱闯祸的子侄,严阵以待。 结果三天过去了,梁都城内风平浪静,房家哑火了一样,房太仆每天上朝散潮经过他身边一个冷眼都没有扫过来、恶狠狠的瞪视都没有,甚至在躲着他们走。 但这件事理亏的事项家,房家握了忠国夫人这样一个把柄,长子又吃了亏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奇怪了,出什么事了。 项章越等越心焦,尤其传出房家大夫人狠狠斥责了说忠国夫人不是的好友,甚至以污蔑罪检举对方诬陷太皇太后给忠国夫人配的暗卫时,达到了顶峰。 项章不安地将长子拉进书房,觉得房家是不是疯了:“怎么回事?他们家被打傻了,房价转性了?还是要跟咱们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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