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 …… 项心慈不确定他会不会从这里经过,但过不过有什么关系,就当出来走走也好。 项心慈没有想过什么东西是不属于她的,在她的记忆里,一切都是她的。 项逐元的是她的,婚后,明西洛的是她的,所以哪样都是自己的,伸手就能够到,够不到的时候撒个娇就能够到。至于依赖她人获得的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项心慈不屑于顾,那是下的功夫不够足,她可认真了。 项心慈不以为耻,言官们喊破嗓子的话,继续喊好了。 项心慈突然慢慢的推开窗,目光一扫刚刚的不在意,带了一缕若隐若现的、似有似无的隐忍留恋,仿佛有无尽的话要说,又说不出对方满意的话,只能让事情在那里尘埃落定,只能隐忍下所有的喜欢思念。 这种复制的情绪似乎连自己都觉得无耻,又缩了回去。 莫云翳猛然勒住了马绳。 街上顿时引来小小的骚乱,掷果盈车只为青年一个回眸,可又碍于是莫国公府从来不喜这些的公子,都忍不住收敛些,只敢丢他身边的侍卫,不一会侍卫身上就挂满了姑娘们含蓄的心意。 莫云翳下马。 众生入色的小二立即迎上来,还没有向莫世子展示今天的对子,迎面抱住缰绳,莫世子已经直接进去。 店小二也不敢拦,小心的牵马下去。 莫云翳站在那扇门外面。 二楼伺候的店小二垂着头,早已学会看见的当没看见。 项心慈保持着刚才看着窗外的姿势,好似不知道有人已经站在了几步之外。 莫云翳隐忍再三,还是一脚踹开了门! 店小二瞬间打个寒颤,惊讶的看过去:不,不该推门进去!这!完了!要出事!赶紧上楼寻老板。 项心慈惊的看过去,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浓墨泼出来的黑夜,浓到化不开,见到是他,项心慈眼里的泪痕瞬间收回去,倔强的转过头,冷厉布满全身,谁也不看! 莫云翳脚步瞬间僵在原地,看到她的一刻,心里做好的万全准备土崩瓦解!憋在心里的怒气,一如那晚一样,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内伤了自己! 这些时日,她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还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即便是粗布素裙,也瞬间恍惚了他的眼,她凭什么! 项心慈不动,任房间中莫名的压力滋生,竟然还能用,他喜欢自己什么? 莫云翳不动,他怕他忍不住掐死她,纵然她祖母有错,她就可以——那她现在又想算计什么! 项心慈突然起身,绕过他就想出去。 莫云翳瞬间拽住她,一把将她甩在墙上。 项心慈疼的倒抽一口气。 莫云翳愣了一下,已经欺身上去咬牙切齿:“你想干什么!等在这里在做什么!后悔!还是觉得我祖母病的还不够重!”他拒婚,哈哈,他竟然拒婚,祖母才气成那样, 项心慈使劲推拒着他,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却依旧倔强:“放开我!” 莫云翳却靠的更近,呼吸落在她发丝间,寸步不让:“你是不是很满意。” 项心慈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却绝不允许自己落了下风,只要他没有第一时间掐死自己,那么主导权就第一定能在自己手里,项心慈突然抬头看向他。 两人的呼吸几乎撞在一起。 莫云翳快速后退一瞬。 项心慈却没有趁机跑,她直直的看着他,无限依恋又孤注一掷,瞬间抓住他的衣袖,眼睛里跳动着足以燃烧一切的火焰:“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不顾!” 莫云翳震惊的看着她!落荒而逃! 项心慈靠在墙上,慢慢的整理着衣襟。看样子是可以慢慢养着了,就是有些可惜,别以后还没有用上就死了。 “小姐,属下来送您回去。”他刚才上楼时候遇到了莫世子,莫世子为什么在,七小姐来见莫世子? “走吧。” 要告诉世子吗?想到世子最近与七小姐闹的不愉快…… …… 容占奎看着侄子心情不错的样子,无奈:“不是还没有应下,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我是高兴父亲不日要来京城。” “原来是我会错意了。” “当然。” 容占奎摇摇头,随他去了,男孩子吗,经历过几次就淡定了,第一次难免会情绪外漏了些。 …… 昨夜风过,今早又是一个晴天。 焦耳将一本本琴谱摆在院子里晾晒:“这都要立秋了,还这么热。” 焦迎搬出一把把琴:“总比下雨要好吧。” “帧娘子来了,里面请,东西这么快就出来了?” 苗帧娘不敢托大,垂着头,心情激动的赶紧让人抬着染好的布匹进来。 七小姐给的颜色是市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别致,她也是第一次见,上色均匀饱满,色泽自然,由其那匹果青色,那么跳脱的颜色,小姐给的染料染出来却非常压重,混合了灰又不是灰,沉稳又爽利,南部、东部都染不出这样的颜色。 这样的好看几种新花样,如果能陈列出去,就是独一份。 苗帧娘抬头,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纵然是见惯了七小姐的用度和大手笔,此刻也被再次焕然一新的室内摆设亮瞎了眼。
第119章 不来(二更) 上好丝绸搭配黝黑的实木家具,柔媚与英朗毫无违和的相融,一座一人高的仙鹤引颈吐香,八盏水晶琉璃灯依次从大厅摆到主位,精巧又美丽,日晷繁忙的交替着日然风光。 窗下的软塌上,绝美的女子已经缓缓走来。 苗帧娘心里的激动顿时被打落尘埃,此时只剩恭敬虔诚,她怎么会生出如果她给七小姐带来利益,七小姐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想法。 项心慈翻看着苗帧娘染好的布料,有几匹尚算符合心中的预期,其她的差强人意,留也没留,免得脏了眼睛:“扔了吧。” 苗帧娘走出几步,又忍不住折回来,觉得与七小姐要配色卡肯定行不通,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野心。 这些料子哪怕是被扔出去的,颜色也出类拔萃,苗帧娘忍着头顶上的压力,将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还不忘承诺:“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在您穿过一个月后,才会拿去市面贩售。” 项心慈看她一眼,与杜家直接拿走,东窗事发后被自己告到项逐元那里,才跪在她面前讨饶的人比,苗帧娘要懂事的多。 可在项心慈看来都无所谓,这种东西她多的是,虽然上辈子盛世华裳为她带来泼天的财富,可她也不觉得这辈子多必须把它建起来。 因为她没有用银子的地方,明西洛、项逐元也没有用到她银子的地方,就是打发时间的闲物:“秦姑,拿给她。” 苗帧娘微愕,没想到就这么成了,骤然狂喜,七小姐答应了! “不必一个月,你喜欢就都拿去。”项心慈不觉得自己与别人同穿一件衣服,自己会尴尬。 苗帧娘激动不已:“七小姐放心,草民就是帮小姐推广小姐的眼光和手艺,让这样好的锦缎颜色能与大家共享,收益都是小姐的。”她只要独一无二。 项心慈噗嗤一声笑了。 苗帧娘呆住,觉得大脑轰鸣,仿佛看到了山川河流,七小姐真漂亮,比京中名声在外的几位名门闺秀还要生动多情…… “你可以拿走两成。” “啊?” … 项心慈一个人站在更道尽头的黑色门扉前,诧异的看着挡在前面的小童,歪着头疑惑的问了一句:“你们世子吩咐的?” 小童木呆呆的看着七小姐,傻乎乎的点点头。 项心慈见状含笑的揉揉他的头:“知道了。”转身,衣裙在打扫干净的甬道里依旧难掩娇色,转身离开。 小童见状,急忙撒腿追过去,着急的拽住她的衣袖:“七小姐不推开奴才直接进去。”郑管家说了,他说他的,七小姐要进去不要拦! 项心慈抽回自己的衣袖,没有回答,她其实一直都可以离开他,只是视而不见。 她也习惯了一个方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往往回过神人已经在日益院了,他设道门禁也好,正好提醒自己不要总是过去,只是没有他的路难走,项心慈还是怕自己太累,不敢确定明天会不会又想过来。 郑管家焦急的看眼小童:“就这么走了?”觉得更不好了。 小童什么都不懂的点点头。 郑管家更急了,他本意觉得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七小姐定不计较,进来就进来了,他们能拦着吗。可他没想到七小姐转身就走了啊:“你回来,教你说的话都说了。” 小童再次用力点点头:“都说了,我还说小姐可以进去呢,但小姐没理我。” 郑管家皱着眉,生气了?哎,这是要闹哪样! … 项逐元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摆放在他离开的位置,桌上用冰浸着的草莓也没人动过。 郑管家小心伺候着,绝口不提今天发生的事。 善奇扫了眼书房,瞬间一声不吭,七小姐为什么又没来,已经连续六天了? 善奇看郑管家一眼。 郑管家不接,真说了七小姐转身就走,更麻烦。 项逐元脸色更冷,既然如此那就永远不要出现! … 项心慈一大早被父亲叫过来,以为父亲要提定亲的事,毕竟距离清风寺相见已经好几天,她们也拿了容家的东西,定亲便是约定俗成的事。 结果她一口果露还没有饮完,父亲便说容家的事让她不要再想,是他考虑不周,以后不要再提。 项心慈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她还拿了人家两箱东西? “我找世子说了,让他将你收的东西还上。”项承揉揉眉心,这些天曹氏身体时好时坏,曹家那边为了岳父不戍边的事频频找他,不久前项逐元将一份容家的势力调查给了他,向他分析了其中利弊。 容家远比他想象中势力更大,玄简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容家敢对项七不利,令国公府总会出面。 但这样的人家,以后在小事小情上拿捏小七一二呢,他们能事事为项七出头,后宅之中的手段拿不上台面但也最磋磨人,项七又没有生母,玄简让他好好想一想。 项承在权力富贵与齐大非偶间衡量一二,觉得找位家族门生,仰仗项家鼻息过日子,虽没有多高的权利,但总归舒心些。 项心慈冷笑:“溜容家玩呢。” 项承皱眉:“婚姻大事,再谨慎些也不为过。” 项心慈没意见,她父亲愿意怎么决定怎么决定,他老人家高兴就好。 但项心慈觉得有必要提醒父亲一句:“没有哪件婚事是面面俱到的,更没有什么是合适的,以后的日子是我过,过的好不好,只要男方不弑杀残暴,很大问题就取决于我,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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