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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感慨了一下，“不过有个有本事的爹妈就是好啊，你爸妈在委员会都有关系，都这样了，你弟弟和那抢妹妹男人的女人都没被怎么着，虽然是发配去乡下了，但是也非常厉害了。” 钟明芳听完大娘的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下乡自己的付出竟然会是这样。 她满心以为真的是为了一腔爱国的热血，为农村贡献力量，升华自己下乡的。她甚至还盼着有朝一日父母能把她弄回城。 可现在才意识道，原来自己可能就是父母往上爬的工具。 那时候市里需要典型，她在父母劝说下成了典型。那么作为典型的父母，那自然是积极分子，继而得到重用，然后平步青云。 而她，还傻傻的省吃俭用往回挣钱。 钟明芳背着小小的行李袋，直接去了市政府那边，此时还没到下班的点，她在大院里看着公告栏里贴的钟志国和林志国被举报后通报批评的通知。 上头的职位一清二楚。两个人的名字挨在一起不会有差错。 “喂，那边是谁站在那里，站在那里干什么？”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保安，保安人呢，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还不赶紧过来看一下。” 保安从治安亭里过来，“林主任，我这就过去看看。” 钟明芳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泪流满面。 她回头，看向林小娟，林小娟却是一愣，“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钟明芳最后的期待轰然倒塌。 夏季的时候，不论东西南北，到处都很热，即便这时候已经到了八月初，东北的夏天也不好过。 劳累了一天的知青们终于下工了，回到院子里，就见姜灵坐在树下，捧着一个茶缸子，坐在那儿，面前是一只老母鸡，母鸡的腿上拴着一根绳子。 余庆因为喝过姜灵的鸡汤，吃过姜灵做的辣椒酱，对姜灵的印象特别好。他笑了声，打趣道，“姜灵，怎么着，又想喝鸡汤了？” 姜灵给他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可不，难道你不想喝？” “想啊。”余庆蹲下，看她，“需要帮忙你直说，咱也不求的多了，半碗鸡汤就成。” 姜灵笑眯眯看他，然后骤然收起笑脸，“想的美。” 下午的时候她已经偷偷摸摸在空间吃了一顿大餐了，这会儿还真不怎么饿，但大家都开始做饭了，她也准备去下点挂面。 余庆咂了一下舌头，“这丫头。” “行了，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何春拍了一下他肩膀说，“别看人家小就光想占便宜，人家又不傻。就她那小身板儿，真给你你还真好意思要啊。” 余庆嘀咕道，“我这不是好心帮忙吗。” 只是到底是真心帮忙，还是想蹭口吃的，那就不好说了。 众人洗脸的洗脸，做饭的做饭。 姜灵跟老知青说了一声，拔了几颗油菜，清水下了面条再把油菜过了开水烫了捞出来。 打开橱子借着橱子遮挡拿出肉酱，开了盖子挖上那么一大勺，用筷子搅拌一下，这面条那味道可就真的绝了。 老知青们在堂屋的桌上吃饭，苏令仪他们一伙人因为没有饭桌，大家都是在一张盖垫搭在石头上当饭桌吃的。 至于姜灵，格外的随性，直接坐在厨房门口就开吃了。 肉酱被面条一加热，香味儿四散。 其他知青闻着肉味儿，吃了一顿没滋没味儿的晚饭。 晚饭后，众人坐在院子里消食，便有知青提议讲故事。 但知青点的人都待了那么久了，就觉得好故事说了，便让新来的知青们讲。 孙树才先讲了路上姜灵碰见人贩子的事儿，“要么说姜灵这丫头运气差呢，在火车上都能碰见坏人，来这边上山又碰见毒蛇的。” 姜灵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就说你羡慕不羡慕我那九块钱、” “羡慕，那肯定是羡慕的。”孙树才嘿嘿笑了笑，别说在乡下插队了，就是在城里的时候他兜里都没有过九块钱。 老知青们便起哄，“姜灵儿，你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我讲？我不讲。”姜灵坐在那儿像个乖宝宝，“我就喜欢听故事。” “那我跟你们讲一个，我刚从村里人那儿听来的。” 开口的是苏令仪。 众人看了过去，苏令仪道，“我讲的是一个发生在咱们周边的故事。”
第58章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苏令仪便开了口，“我说的是咱们附近一个村子里刚发生的事儿。”见众人都看过来，她便道，“我先声明，我是拔草的时候听一个大娘说的。” 众人点头，“你说。” “就隔壁村，也有一些知青，据说有一对知青，为了骗钱，故意让男知青勾引村里的姑娘。然后那姑娘傻乎乎的就上钩了，从家里偷了钱给这个男知青。”苏令仪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了，那些大娘们说起来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劲爆，只是她们离的都太近了，她想不听都不行，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说下去。 而姜灵听着，却觉得有些熟悉，那不就是昨天下午她干的好人好事儿？ 苏令仪还在那儿组织语言其他人就急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说是前脚收了人家姑娘的钱将人打发走，后脚俩人就在个破屋里那啥了，被人姑娘和姑娘妈抓住了，继而把村里人也引去了……” 苏令仪后悔了，她就不该说这事儿，太那啥了。 她站起来说，“天不早了，都早点睡吧，就这么着了。” “唉唉唉，你别走啊，说的不上不下的，到底怎么着了啊。” “就是，哪有你这么讲故事的，这不是让我们睡不着觉吗。” 苏令仪脸红了，说不出来。 姜灵拍拍手道，“我知道，因为我昨天恰好看了现场直播。” 她话一出，众人震惊的看向她，“啥？” 姜灵眨眨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好奇，“我说我看了现场表演啊。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她又从自己找地儿解手说起，说到男知青怎么骗那个崔红，崔红娘俩如何暴打渣男渣女的事儿，以及后面如何被全村人围观的事儿讲了个清清楚楚。 男知青们坐在那儿有些尴尬，莫名觉得蛋疼。 女知青们有些愤怒，“怎么有这样的人渣啊，这不是嚯嚯我们知青们的名声吗。” 何春尴尬道，“时候不早，都回去睡吧。” “就是，就是。” 几个男知青尴尬的能抠出三亩地来，谁能想到姜灵看着弱了吧唧的样儿，竟然这么敢说啊。 连人家现场大娘的火柴棒言论都给说出来了。 可真够吓人的。 哎呦，还被踹了，那得多疼啊，那蛋以后还能用吗。 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永远都不同，男知青们生怕引火烧身，麻溜的都跑人了，一众女知青在那儿骂那个渣男渣女。 骂完了，几个姑娘又感慨，“姜灵啊，你这都什么运气啊。” 苏令仪也顾不上尴尬了，语重心长道，“姜灵，以后遇见这种事别急着往前冲，知道吗？万一他们不小心发现了你，在你没反应之前将你制服，你该怎么办？” “我打他们。” 苏令仪无奈，“你双拳难敌四手，你觉得你打的过他们吗？虽然做好事是很仗义的事情，但我更希望你躲远点儿，别沾了身。” 姜灵看着苏令仪严肃的样子，心想，这姐妹真是个好人，难怪曹桂兰一眼就相中她。也就是她没儿子，她要有儿子也想要苏令仪这样的儿媳妇。 她很想说她很厉害的，但是又实在没有说服力，算了，老老实实的吧。 “知道了。” 众人讲完八卦，各自回屋睡觉。 与此同时，苏城，钟明芳坐在钟家如今住的大房子里，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 十年前他们一家五口挤在两间屋里，虽然日子过的不好，可她觉得很幸福，她那时候还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让父母早日住上大房子。 可父母终于因为她住上大房子了，可她又高兴不起来。 父母像对待一个客人一样对待她，小妹看着她满脸的嫌弃掩饰都不知道掩饰。 她的父母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呵责妹妹的，还埋怨她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回来之前都不知道打声招呼。” “明芳啊，你妈说的对，你以前是个挺懂事的孩子，这次怎么回来都不知道提前拍个电报回来，我们好去接你，你看这事儿弄的。”钟志国坐在那儿，典型的大家长形象。 钟明芳坐在凳子上，心都麻木了。 从她跟着她爸妈回来，她爸妈就一直在埋怨她，指责她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没一个人问她饿不饿，没人问 她渴不渴，迎接她的就只有指责。 她动了动身子，刚想张嘴，就听钟明倩说，“妈，我饿了。” “好，妈这就做饭去。”林小娟去做饭了，客厅里就剩姐妹两个还有钟志国。 钟志国轻咳一声，说，“有话吃了饭再说吧。” 林小娟炒了三道菜，有两道肉菜都摆在了钟明倩面前，钟明芳面前摆着的是一道炒白菜，寡淡的样子看着就没滋味。而她的母亲拿着筷子给钟明倩夹肉，还嗔怪道，“看你最近不好好吃饭，人都瘦了。” 钟明倩娇气道，“我不想吃，最近吃太多肉了，有些胖了，女孩子胖了不好看。” 钟明芳手指头蜷缩了一下，瘦了不好看？她倒是瘦，可的确也是饿的。 她爸妈是看不见吗？ 她抬起筷子去夹肉，结果盘子被林小娟端起来了，肉直接拨在钟明倩和钟志国碗里去了，只剩下一点汤汁。 钟明芳心情有些糟糕，怒气有些上涌。 林小娟笑道，“你妹妹还小，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别和她抢哈，等爸妈发了工资有了肉票了再给你买。” 她顿了一下，“不过，明芳啊。” 钟明芳忍着怒气抬头，眼眶都红了，“有事儿吗妈？” “没事儿。”林小娟看着她这样子心里有些不痛快，当初下乡的确是他们鼓励的，可决定是自己做的，现在做这样子是给他们看的吗？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跟自己不亲啊。 她笑了笑，“妈就问问你，你回来待几天？什么时候回去？” 钟明芳问，“妈，您是在撵我走吗？” “哪啊。”林小娟讪笑着，迎着钟明芳的眼睛，整个人像被看穿了一样，眼神令她难堪，她指了指屋子，说，“你看家里房间住不下，所以我在想着，要不让你先住我们的房间，我们打个地铺。” 钟明芳指了指关着门的那间屋子，“那间我不能住吗？” 林小娟道，“那间是明辉的房间，他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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