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渊看似逆来顺受,其实全都是装的!全都是装的!” “狼阁就是他所成立!他想做皇帝,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杀了所有比他过得好之人!” “就连九殿下,恐怕你被推下山崖之事,也是帝长渊所为!他就是故意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琼嬷嬷……你荒唐!简直荒唐啊! 长渊那时才12岁,怎能随意出宫? 枉我一直还在为你求情……还在维护你……你竟然……竟然如此红口白牙……” 惜美人眼泪吧嗒吧嗒直掉,似是不想再看琼嬷嬷,委屈地扭过头去。 帝长渊也苦苦一笑,凝视着琼嬷嬷道: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 父皇不喜,母妃柔弱,全宫欺凌…… 我竟是故作委屈容忍足足十九年吗?” 何人能容忍这么久? 何人能做到卧薪尝胆整整十九年? 更何况当初太子做那么多可恶之事,若帝长渊真拥有狼阁,为何不直接让杀手刺杀? 狼阁都差点就杀入龙寝宫,刺杀一个窝囊好色的太子,难吗? “况且这石碑记载,狼阁成立之日,我才12岁……” 12岁的帝长渊,见了人都不敢抬起头来,遇到太子等人都得绕道走。 有时候被欺负得狠了,还会哭。 这是宫中所有人亲眼所见。 12岁的皇子出一趟宫,还必须请旨,出去也得有金甲卫保护。 帝长渊怎么能做到无痕迹出宫、并且那般运筹帷幄呢? 这些指证,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得可笑! “琼嬷嬷……整整19年啊……” 帝长渊又凝视着琼嬷嬷,目光悲戚: “这19年来……我近乎将你当至亲至信之人。 在这宫中……你亦是长渊最亲近之人……可……” 他话语里尽是悲痛。 还吐了太多鲜血,一张脸惨白如纸。 他虚弱得像是受到极大的打击,什么也不肯再说,无力辩驳。 只艰难地从地上起来,朝着帝高祁跪着: “父皇……权当琼嬷嬷所言一切皆是真相吧……长渊无从解释,任由父皇惩处。” 说完,他磕头而下。 那满身是血的身躯,宛若背负着悲凉如山的沉重。 “你……你……”琼嬷嬷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从前怎么未曾发现,帝长渊竟然如此会演! 惜美人也走过去跪下,哭得双眼通红: “皇上,臣妾也愿一死…… 是臣妾疏忽了对琼嬷嬷的关照,是臣妾未及时开解她,让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但她到底陪了臣妾整整二十年……臣妾实在没想到……” 她声音悲哑的说不下去,也匍匐在地: “臣妾任由皇上处置!” 他们两人要么认罪,要么维护琼嬷嬷。 而琼嬷嬷呢? 一个罪魁祸首还杵在那里,至死也不认罪,还攀咬他人! “简直狼心狗肺!”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骂: “若不是惜美人不嫌弃她,她这种跛脚之人早就被赶出皇宫了!” “恩将仇报!白眼狗!” “丧心病狂!不配做人!” “你……你们……” 琼嬷嬷看着跪地的那两人,就气得血液直冲天灵盖。 尤其是那些人的辱骂,就像是尖刀一样刺耳。 她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指着两人的手也在颤抖。 忽然、 一股血腥味从喉咙直涌上来。 “噗……” 她狠狠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直挺挺地往下倒。 有御医立即冲过去检查。 可一会儿后,御医禀告: “皇上,罪犯肝阳上亢,气急攻心,已……吐血身亡……” 全场一阵唏嘘,但人人都是在骂: “活该!如此贼人死不足惜!” “死得简直太轻松了,应该让她碎尸万段!” 云惊凰也看了眼琼嬷嬷的尸体。 是高血压被刺激,导致颅内血压飙升,脑血管等尽数爆裂,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恐怕惜美人对琼嬷嬷好,什么好吃的都让给琼嬷嬷。 二十年来,便是一直故意将琼嬷嬷养成如此基础疾病。 即便御医查,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场上。 由于一切证据确凿。 琼嬷嬷所指认之事,没有一丁点证据。 皇帝宣: “琼嬷嬷之尸体挂城门暴尸三日,其后碎尸万段!” 这是彰显东秦威严。 敢图谋不轨者,绝无好下场! “惜美人多年失察,酿就大祸,断其双手!打入冷宫! 无令,任何人不得看望!” 断其手,是因帝高祁到底对琼嬷嬷所说之事心怀质疑。 但他眼下无心去调查。 一个微不足道的美人,断了双手打入冷宫,再也不可能兴风作浪! 甚至过不了多久,还会悄无声息死于冷宫…… 至于帝长渊…… 帝高祁看其一眼,命令: “送十一皇子回宫,三月内无需上朝,好生休养!” 看似休养。 其实是暂时剥夺了帝长渊的一切参政权。 在这夺嫡时刻,没有参政权,如何赢得皇帝、朝臣们的喜欢? 而且此次事件,狼阁所有银票全数上缴;所有被抓之杀手,全数当场斩杀。 那是帝长渊辛辛苦苦培养七年的杀手!就此不复存在! 而帝天德因办事得力,得皇帝当庭夸奖,赐了一堆金银! 连帝台隐也受了赏。 唯独帝长渊…… 被人扶下去时,满身失血,身体里还有8枚铁钉! 帝长渊被扶入轿中时,还看到自己的母妃惜美人……被刽子手砍断了双手! 那鲜血不断喷涌,本就憔悴柔弱的惜美人,当场晕厥。 帝长渊双眼布满猩红的红血丝,身躯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那是他的母妃……他的母妃啊…… 在宫中父皇不喜,以前唯一关切他的人,除帝台隐外,便是母妃,琼嬷嬷。 如今琼嬷嬷不在了,母妃也…… 他身边可用之人还有谁……还剩下谁…… 父皇,父亲,本该是一个儿子的靠山。 可从小到大,他等同于没有父亲。 今日明明没有证据,帝高祁也如此心狠,将唯一疼他的母妃也毁了! 因为帝高祁是天子,帝高祁在给他的警告: 凡有逆鳞者,必杀之! 呵呵……这便是他那无情的父亲! 哪怕养狼阁,他也未曾想过大逆不道之事。 可今日…… 母妃之仇、 被按于斩首台那等屈辱,他已将铭记于心! 不,还有那个女人——踏月! 若不是踏月从中运筹,这一局,他才会是真正的胜利者! 可全是踏月从中作梗! 踏月害他落至如今这部境地,踏月还毁了他的母妃! 踏月……踏月啊! 若不能沦为己用,这样的女人,定不可再留! 这怪不得他!
第414章 为她杀人 赢宫。 军营。 已是夕阳西下。 容稷正在练兵,有将士忽然跑回来低声汇报: “容世子,不好了!” “帝长渊回宫之后,让林隽去见了宋谋远一趟!” 虽然帝长渊自己的狼阁是没了,但是不妨碍帝长渊借刀杀人。 又没银子又没人的帝长渊,自然是让林隽找到宋谋远。 宋谋远这些日子也才反应过来,太子睡清妃那么久,怎么好巧不巧就那日暴露? 一向还算谨慎的皇后,又为何决定造反? 林隽谈帝台隐入局,谈踏月在背后鼎力相助。 宋谋远才知到,原来自己痛失爱女、外孙,惨遭贬职,竟然全是一个小小的神督所为! 为官这么多年,宋谋远自然明白“羽翼未丰、必除之”的道理! 当天,宋谋远就开始布局杀手、将惊鸿神督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容稷听到将士的禀告,立即吩咐: “继续盯着,将杀手位置尽快查明,不可漏过一人!” “是!” 护卫转身准备走,但想到什么,又好奇地问: “容世子,为何要如此关心惊鸿神督?该不会是……” 他打趣地笑。 容稷却严肃看他一眼:“立即去办!” 虽然云惊凰没有说过她的身份,但多次的处理事情下来,他心里已有猜测。 惊鸿神督帮九殿下帝台隐处理了许多事情。 今日更是害得帝长渊的母妃被行断手之刑,打入冷宫。 帝长渊怎会放过? 宋谋远也一向心狠手辣,怎会轻易了之? 偏偏云惊凰每次出去,为了隐蔽身份,要走的恰巧又都是些荒僻之路。 有时候出去,还是瞒着他们所有人出去。 若是没有任何防备,恐怕稍不注意就凶多吉少…… 容稷放心不过,当即将练兵之事交给程魁金,亲自从地道离开。 龙寝宫。 云惊凰已早早从地道悄无声息地回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似在看郑嬷嬷找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实则是在偷偷翻阅兵书权策。 今日一战,算是赢了,但最多算是半赢。 帝长渊在12岁时就有那般心性,如今已成年的他,怎可再小觑? 看似赢了,却也看到帝长渊更深不可测的心计。 与帝长渊比起来,她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接下来的行动,如何才能保证一击必中?如何才能不给帝长渊再翻盘的可能? 她一边看书,一边在心中筹谋着。 郑嬷嬷在外面偷偷看了一眼,也没打扰她。 皇帝的吩咐,如今对两人不必盯得太过太紧,反倒要让两人尽量自由发展…… 想到往后的计划,她悄无声息去处理别的事。 夜色降临。 苍伐推着帝懿的龙椅回来,就见云惊凰小小的身躯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连忙将帝懿推过去,自己则快速退出寝宫,为两人将门合上。 四下无人。 帝懿才站起身,走到云惊凰身后。 就见她手臂下压着的书,是夹在黄册中的兵书。 帝懿长眉微微一皱。 并未多想。 弯腰,长臂一揽,那小小的身躯便被他抱起。 帝懿将其放到床上。 蹲在床前,为她脱掉鞋子。 柔软的被褥覆盖在云惊凰身上。 全程,帝懿的动作有着他也未曾发现的柔和,未曾吵醒云惊凰半分。 这时、“哒哒!” 地道忽然传来细小的敲击声。 帝懿长眉微皱,颇有两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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