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暗算! 她身子猛地往前一个空翻,险险躲过袭击。 可下一刻、那人的轻功极高,眨眼时间就已追过来。 “咚!” 一剑鞘拍在她的后脑门上。 云惊凰只觉得剧痛欲裂,大脑一阵眩晕,便晕厥倒地。 林隽接住她,一把将她扛在肩头,大步从无人处离开。 一辆经商的马车,在夜色中快速驶离皇城。 出城的那一刻。 帝长渊掀开车帘,回头望着那浩浩荡荡的皇城。 这个他争了半辈子,运筹帷幄了半生之地。 可如今、却就这么仓皇而逃。 精心布置的东宫、太子正服,他到底是没能名正言顺。 明明就差一天……就差一天啊…… 明明感觉一切该是他的气运,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就变了…… “咳咳咳……咳咳咳……” 帝长渊拿着锦帕捂唇咳嗽。 精致的锦帕上又是一团血渍。 他终究是狠心收回手,车帘子放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景象。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座位上。 女子正被双手反捆在身后,用的还是铁铐,无法挣脱。 林隽甚至喂她服用下了绝密软骨散,可让三天三夜全身无力。 帝长渊苍白的面容间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只要带走她,一切足矣! 若她为他所用,北齐国朝堂,乃至卷土重来,重获东秦,指日可待! 殊不知…… 他这一离开,却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马车一路颠簸,速度极快。 只是夜越来越黑,看不见之地,总像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路边有个马厩。 帝长渊忽然吩咐:“林隽,停车。” “公子……”林隽担忧,生怕他反悔。 可帝长渊却道:“弃车,骑马而行。” 林隽瞬间反应过来,主子不愧是主子。 他总算停下,从马厩中暗暗牵了两匹马过来,丢下碎银。 帝长渊抱着女子,翻身跃上马匹。 还找了根绳子,将女子的腰与他捆在一起,防止她坠马。 林隽看得皱眉,“主子,你身体本就不适,要不还是……” 他眼中有杀意涌现。 害得殿下落得如此地步的,就是这女子! 林隽真想立即杀了她! 可帝长渊高坐马上,冷厉的眸色扫视而下。 “记住,她是你唯一不能伤之人!” 哪怕踏月害得他沦落至此; 哪怕这一生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杀人无数。 可她,是他唯一不舍得杀之人。 棋逢对手,人生仅遇此一人。 帝长渊转而吩咐:“此行务必顺畅,李家那边,也该派上用场了!” 李家是京城第二大世家。 当初帝长渊有联络,可助其吞并周家。 虽然计划没得以实施,但周家十分钦佩帝长渊的能力,算得上是有用得上之处,他们必定鞍前马后! 帝长渊一甩缰绳,“哒哒哒”,骏马顿时朝着前方的道路奔腾而去。 在夜色里,卷起满地黄烟。 这个夜、越来越深。 云惊凰再次醒来时,已是黎明时分。 感觉身体晃动得厉害,“哒哒哒”的,身体像是要晃得散架。 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两边是崇山峻岭,山势挺拔,宛若原始僻静之地。 晨雾缭绕,却丝毫不显得凉爽,反倒有极其闷热之感。 这……这是…… 云惊凰只是侧头看了眼,看到斜后方的林隽时,顿时清楚过来。 是帝长渊! 帝长渊逃离京城,将她也绑走了! 之前让容稷与镇南王连夜一同入宫,其实也是想逼得帝长渊越狱。 容稷应当在监狱各处安排了人,绝不让帝长渊逃脱。 却没曾想! 仅凭帝长渊与林隽二人,竟然能从镇南军的眼皮之下顺利逃脱! 而看这山势,已到山州! 山州是一座山城,山势险要,道路崎岖,气候较热。 离长陵城已有几百里! 云惊凰立即道:“停下!放我下去!” 帝长渊置若罔闻,反而加快速度。 “哒哒哒!” 骏马几乎是用了命的在跑。 云惊凰提醒:“帝长渊,你以为你能逃到何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你这一走,便是整个东秦国的通缉罪犯,连个八品小将军也可得而诛之!” “这便不劳惊鸿神督费心。” 帝长渊嗓音冷硬,已没有往日里伪装的儒雅温柔。 他亦再不需伪装! 云惊凰敛眸。 听帝长渊这口吻,他丝毫也不惧,就像是有所后盾…… 如此绝境,帝长渊还能有何底牌? 有什么底牌是她忽略了的…… 她开始套话,冷笑:“若不要我费心,长渊殿下又为何将我带走? 恐怕你对前途亦是迷茫,才想利用我破局!” “你不必套我话。” 帝长渊神色峻冷,又带着一丝柔和: “我可告知你,所去之地,比你所在之东秦更为富饶。 只要你跟着我,哪怕什么也不做,我亦可许你荣华富贵,绝不令你委屈!” 他要的,不过是她留在身边,不再与他为敌! 云惊凰眉心直皱。 言下之意,帝长渊要去之地,除了东秦?是他国之地? 还有荣华富贵…… 难道帝长渊与他国有牵扯? 不对,如今就三国鼎立,南燕、北齐,东秦。 排除之后,只剩下北齐。 北齐的确是个富饶之地,但其与世无争,常年富饶,只顾发展民生、享乐,从不与他国有过多牵扯。 按理说,北齐国不会与帝长渊这种人有所勾结…… 而其他边陲小国,附属国,就更不值不提。 云惊凰暂时想不通,只能想着给追来的人留点线索。 但她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离得帝长渊极远。 想挣扎摔下去,但周身还没有任何力道,软弱无骨。 是有软骨散一类的药。 她得服用解药! 可手怎么解开! 马匹又在不断往前行驶。 日头越来越甚,天气越发炎热。 林隽紧随其后,“公子,已快到江右地界,他们没这么快追来。 可停下休息片刻,吃些东西……” “不必。” 帝长渊却拒绝,坚毅如山。 他帝长渊想做的事,定要全力而为。 踏月与傅家几个公子关系匪浅,还有宋燕时、乃至李雷霆等人。 无论何时,不可掉以轻心。 只要撑着,到达北齐境地即可。 即便他脸色苍白,腹部阵阵疼痛难忍,他依旧未停! 马匹就那么行进着。 出了山州,到达江右。 江右的山林更为茂密,且沿途尽是蜿蜒小道,峭壁深渊。 下午时分,烈日高照。 骏马行在悬崖峭壁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云惊凰坐在马上,动也不敢动。 留命要紧。 况且……她也想看看帝长渊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只是跑了这么久,一刻未停。 “咕……咕……” 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此刻在一山壁深渊处,马匹行驶缓慢,声音便清晰可见。 这么颠簸着,全身骨头更是哪儿哪儿都疼。 帝长渊一直清冷的神色微变。 下了那悬崖峭壁,到达一平坦河边时,他竟主动停下马匹。 云惊凰被他揽着腰,飞身从马匹上落下。 帝长渊也解开了系在两人腰间的带子,扶着她在树下坐下,吩咐: “林隽,喂她些水,食物。” 而他自己走到那河边,长身玉立。 看着滔滔河水奔腾而去,帝长渊身形间竟弥漫出一股孤凉。 河水滔滔,何时复东归。 不……是有去无回。
第470章 孤亲自去! “咳……” 帝长渊忍不住想咳嗽,但想到那女子就在身后不远,他硬生生咽下。 而林隽拿了点心来,准备往云惊凰口中塞。 云惊凰摇头避开。 “帝长渊,我不吃你的食物,要走就赶紧走!” 她也怕傅家的人追来,到时还不清楚帝长渊最后的底牌。 帝长渊转过身走回来。 他在她跟前蹲下,拿过林隽手中糕点,递向她的嘴边: “惊鸿神督,自觉点,别逼我动手!” 云惊凰皱了皱眉。 她没动,帝长渊便捏住她的下巴,将糕点塞进她嘴中。 “喂你,我倒有的是耐心。” 他一边喂她,还拿了水壶,往她口中倒水。 动作并不算粗暴,就像是有许多的时间和她耗。 明明之前最急切的人,就是他。 云惊凰被迫吃了好些东西。 旁边的林隽看着自家主子纡尊降贵,气得转身就走远了些。 而云惊凰刚吃完,“咚!”的一声,帝长渊一掌披在她后脖颈。 她又晕厥着,往地下倒去。 帝长渊接住她,将她平放在树荫之下。 林隽看得皱眉:“公子?” “让她休息片刻。” 帝长渊起身,迈步往之前的悬崖峭壁走,吩咐林隽: “你跟我来。” 林隽立即跟上,看到那陡峭的山壁,他瞬间明白: “公子,你是要……” 这么险峻之地,若是…… 而另一边的长陵城。 最先发现云惊凰不见的人,是容稷。 当夜。 文帝虽被众人逼迫,可越是逼,他帝王的威仪越是不容触犯! 更何况是他的亲儿子,骗了他又如何? 他可以杀,绝不容许被这么多人逼着杀! 最终文帝下旨:“帝长渊削皇室宗籍,贬为庶人,发配宁古塔,即刻启程!” 是要帝长渊去那宁古塔之地,受极寒之苦。 但朝廷去提人时、却发现人不见了! 容稷得知,帝长渊与林隽竟已越狱而逃! 他安排的人,全数被林隽避了过去! 容稷回赢宫,准备找云惊凰商量对策,但没人。 她今夜未归! 再联想到帝长渊逃走,他心中升腾起不安之感。 “父亲,你留镇赢宫,我亲自去趟惊鸿神督府!” 夜探神督府的容稷,发现惊鸿神督亦不在。 发信号弹,云惊凰也没来。 一般只要发紧急信号弹,无论何时何地,云惊凰不出两刻钟一定会赶到。 容稷长眉跳动,不出所料,云惊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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