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一听这话顿时就来劲儿了。 她早就想进山去了,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她一直没能腾出时间。 这会儿顾卫南和顾卫北这么一说,她果然很很心动了。 “你们要进山的话带上我啊,不过明天可能不行,明天我要去部队农场给待产的母牛接生,要不后天吧,等后天我就得闲了,可以跟你们一起进山,我要给你们大哥准备药浴用的药材包,正好得进山里面去找一些要用到的药材。” 两姐弟对此没什么意见,他们这次是专门请了半个月的秋收假回来给屯子里帮忙抢收的,所以时间上很充裕,叶青这边推迟个一两天都没啥问题。 叶青把冷却好的麦芽糖分装好,给顾卫南和顾卫北的嘴里也各塞了一大块糖疙瘩,正要收回手呢,那边顾卫东进来了。 他正想开口问有没有他的份呢,没想到下一秒他妈就把他的话给堵了回来: “不用给东子,他不爱吃甜的,上次他领导送他的那个麦乳精,他都嫌太甜了腻得慌。” 顾卫东:…… 朝着叶青手边那分装好的麦芽糖看了一眼,他讪讪缩回了手,这才对叶青说道: “你懂玉吗?” 没头没尾的忽然问出这话,叶青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哈?” 顾卫东把他怀里那玉佩掏了出来,言简意赅道: “这是我家的传家玉,刚从伍家拿回来,但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你要是懂的话,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叶青哪里懂玉?但看顾卫东掏出来的那块玉佩油润光泽,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着甚至还隐隐泛起莹莹辉光,一看就惹人喜欢,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接了过去观摩。 不过这玉一接到手,叶青就感觉有点奇怪。 她的五感灵敏,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酸味儿,她有些不确定,干脆把那玉佩直接凑到鼻子前仔细又闻了闻。 这一次叶青确定了,这酸味儿就是从玉佩上面传来的。 “这玉佩,是不是在白醋里面泡过啊?还是沾染了汗味儿,所以才带着一股酸臭味儿?”叶青忍不住问道。 这话一出,屋子里几个人都愣住了。 顾卫东之前光顾着查看玉佩的外形是否有破损,的确没想到玉佩的气味儿这一层,这会儿叶青一提醒,他马上就把玉佩拿过去嗅了嗅。 这一嗅,他就知道叶青说的是对的。 “不确定弄上去的是什么,但确实是有一股酸味儿。” 叶青马上说道:“那就要注意了,玉石的主要成分是钙镁硅酸盐,这类矿石最怕的就是酸,因为它会跟酸性物质产生化学反应,导致表面受到侵蚀,从而变得粗糙松垮,光泽度肯定会大大降低,玉石的质地受损后,可就不值钱了。” 叶青这番解释,虽然涉及到了好些化学上的专业名词,但屋子里的几个人还是听懂了。 几个人立马停下了吃麦芽糖的动作,都齐刷刷地沉下脸来。 顾卫东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气得拳头都不自觉攥紧了! 他就说,以伍月英那个女人一贯的行事做派,绝对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就把东西还回来,果然被他猜对了,这玉佩被动了手脚! 这两人也真是够狠的,得不到就毁掉,他家的人没谁懂玉,拿到手之后没看出问题,肯定就会把玉好好藏起来,绝对不会意识到要把玉佩拿去清洗。 这就意味着那些酸性物质会一直附着在玉佩上,等过段时间再拿出来的时候,这枚玉佩怕是要被毁得不成样儿了! 看顾家人这反应,叶青就知道他们比她还外行,她忙进屋去找了香皂,泡在清水里面搓了一小盆温淡的肥皂水,把那块玉佩放进去小心翼翼清洗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了酸味儿后,再拿出来用清水不断冲刷了好几遍。 “酸性物质要用碱进行中和,肥皂的主要成分是脂肪酸纳,遇水成弱碱性,你家玉佩遇到这种情况,用弱碱来清洗最合适,但清洗干净后,还要再用清水冲几遍,确保上面没有弱碱存留。” “这种顶级的玉石最忌讳的就是酸碱,对表面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这要是酸性物质附着在表面一致没清洗,时间长了这块玉怕是就废了。” 叶青一边洗一边还不忘给顾家人科普。 等洗完之后,叶青又找来毛巾仔细擦拭干净,拿在煤油灯前认真检查了一遍,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把玉佩交给顾卫东: “应该没泡多久,玉上面没有什么损伤,幸亏发现得早,这要是拖上一段时间就麻烦了。” “这对狗男女,自己不检点在先,还敢在背后搞这种歹毒的阴招害人,哥,绝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顾卫南这暴脾气,就跟个炮仗一样一下被点着了,勒起袖子要冲出去找人干仗。 不过还没等冲出去呢,她就被顾卫北给揪住了衣领子。 “你急什么?家里头这么多男人,用得着你来出这个头?大哥跟伍月英的事儿今天已经算是翻篇了,犯不着再闹大了惹得满屯子的人都来看咱家的笑话!” 这话可就让顾卫南十分不爽了:“咱家没把他们揪出来游街示众已经算是对他们仁慈了,难道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还不能吱声了?凭什么?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顾卫北忍不住叹气:“你那脑子长出来是用来干嘛的?大哥老说你适合当兵,我看你真要是去当了兵,一辈子都只能当打前锋的大头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净给人当枪使了!” “这种事儿咱们就算找他们算账,他们会承认吗?一点酸味儿,咱们也拿不出证据,真要是在这个上面小题大做,屯子里的人可能还会觉得咱们家是在借题发挥,没准本来咱家有理的事儿,闹到最后反而成了没理的那一方了。” 顾卫南顿时卡壳了,看看顾卫北又看看顾卫东: “那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真就这么算了吧?” 顾卫北脸上露出了他那招牌般牲畜无害的笑: “什么怎么办,你女孩子家家的少掺和,赶紧吃完糖回去刷牙睡觉,真把你自己当母老虎了?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彪下去,以后别说是这个青山镇了,就是整个蛟潭县你怕是都找不着对象!” 顾卫南气得追着顾卫北就打: “你说谁是母老虎?你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姐?” 这事儿叶青作为外人肯定是不好掺和,但她注意到顾卫东眼中闪过的幽光,就猜到这家伙怕是也憋着坏呢。 虽然不晓得这家伙打算怎么对付那个简铭和伍月英,但以顾卫东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儿,他要是出手报复,就绝对不会是不痛不痒整蛊一下就算完,肯定会打得那俩人爬都爬不起来。 叶青不由得在心里替那俩默哀,惹谁不好偏偏要惹顾家这位拼命三郎,这家伙可是为了任务连命都敢不要的主儿,你俩再怎么能算计,能疯得过他? 麦芽糖冷却了一会儿,能直接上手后,叶青就把糖浆给起锅,然后在手里面快速拉扯,直到将金黄色糖浆拉成白色长条状后,用剪子剪成大小差不多的糖剂子,再搓揉成圆球形,麦芽糖丸就算是做好了。 叶青用纸袋装了大概一斤左右,塞给顾婶子让她带回去吃,顾婶子哪儿好意思收啊,谁知道下一秒她就被叶青的话给堵回来了。 “我还打算找您给我做棉衣棉裤呢,这点东西您都不收,那我哪儿好意思再找您帮忙啊。” 叶青笑着把那一大袋麦芽糖给塞进了顾卫东怀里,根本没给顾婶子拒绝的机会。 看着纸袋子里那雪白的糖块,顾卫东偷偷咽了一口唾沫,转身走进夜色里,趁家里那仨没追上来之前,眼疾手快地捏了一块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装作无时发生一般快速闭紧了嘴巴,好像刚刚偷吃那人不是他似的。 把麦芽糖做好,再将厨房一通收拾,又给邹阿婆做完针灸,就已经很晚了,叶青洗漱完正要把脏水倒进自留地里呢,忽然就瞥到隔壁院子里闪过三道黑影。 叶青脚步一顿,然后就装作没看见一般进了屋。 一看那三道黑影,她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夜黑风高夜,顾家仨男人这是准备跑出去整活了。 隔天一大早,叶青还没去上工呢,孟嘉就一脸幸灾乐祸地跑家里来了,一进门就告诉给她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 “昨晚上简铭跟那个刘梅偷偷躲在草垛里面乱搞,今天一大早被人给抓了现行了!” 叶青手下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孟嘉: “哈?” 以为叶青不信,孟嘉赶紧手舞足蹈地描述道: “真的!早上大家伙儿都去地里上工呢,那俩也不知道是睡得太死了还是怎么回事,躲在草垛里愣是没醒来,结果打的鼾声让屯子里的村民给听见了,一掀开那草垛子,你猜怎么着?赫,两人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块儿,那叫一个辣眼睛哦,臊得好些女知青都捂住了眼睛。” 叶青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她就说昨晚上那仨是跑出去整活去了,没想到竟然是搞这种骚操作呢。 听着孟嘉的描述,她都能想象到当时是个多么劲爆的场面。 就是不知道,闹了大半个月,又是搞绝食又在自毁名声的,费尽心机把原本的婚约给退了,就等着结婚了,结果物色好的“潜力股”竟然被刘梅给截胡了,那伍月英会不会被气疯。 “这算不算耍流氓啊?这么伤风败俗道德败坏的事儿,屯子里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叶青有些好奇。 孟嘉立马就道: “哪儿能呢?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明显的乱搞男女关系,大队干部怎么可能包庇?当场就把两人给抓起来了,现在屯子里的社员们都在喊,要将那丢人现眼的两人推出去游街示众呢!” 叶青比较好奇的是简铭跟刘梅的反应: “他们认罪了?” 一说起这个孟嘉就觉得好笑: “简铭不认,一直在喊冤枉,说他晚上在社员家里睡的,是有人把他打昏了塞到草垛里面去的,他是被人给陷害的;” “但他不认没用,刘梅已经承认了,说她跟简铭从小就认识,两人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关系,这次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完全是情难自禁,因为屯子里没有建专门的知青点,他们俩连个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跑到草垛里边来亲热的。” “又说他们两家的父母都已经默认了,之所以没领证,是在等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去探亲的时候一块儿办喜酒。” “简铭都快要疯了,气得对刘梅破口大骂,可刘梅一口咬死了他们在谈对象,不论简铭怎么歇斯底里地咒骂都逆来顺受,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越发坐实了他们俩在外野合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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