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甘心就此认命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既然不愿意认命,那他们会怎么做? 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埋头拼命学习,争取来年一举夺魁; 另一个,那就是把前面可能会成为他挡路石的人,直接给拉下来,毁掉对方,让对方再也没资格成为自己的竞争者! 所以,孟嘉这个第二名,等于已经成为了所有想要上工农兵大学的知青的眼中钉了! 难怪她会被人推下河,还差点让个二流子给毁掉了清白名声。 这姑娘,怕是还没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她要是不提高警惕,像上次那样的危险情况,极有可能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今年公社的工农兵大学推举名额没定下来,这样的陷害就不会停止! 尤其是,被推下河那事儿,叶青怀疑背后推手可能是伍大队长家闺女伍月英。 伍月英是个重生穿越者啊!她回档到这个年代,一上来就盯上了孟嘉,为了什么还不明显吗? 按照一般的年代文既定套路,穿越或者重生回到这个时代,都不会对工农兵大学感兴趣才对,毕竟相比起过几年恢复高考后正儿八经考上的大学,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含金量就太低了。 但从这个伍月英试探叶青不成反害得自己掉马这件事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同志的智商稍微有点欠缺,估计在学习上也极有可能是个学渣。 学渣自己知道以她的能力靠正规途径是考不上大学的,那她会盯上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也就不难理解了,毕竟凭她是大队长的闺女这一点,她就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作为一个事业型女性,叶青觉得她的分析从逻辑是没问题的,但她并不知道,她高估了伍月英的智商和觉悟,这个重生者一回来的确是盯上了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却根本不是为了她自己。 当然了,不管伍月英真正的目的是啥,最终的结果都是,孟嘉被这个穿越者视为了假想敌,这姑娘现在就跟个活靶子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周围的人放冷箭,根本防不胜防。 这么一想,叶青看向孟嘉的眼神,忍不住充满了同情。 她好奇问道:“去年的第三名是谁呀?也是咱们屯子里的吗?还是其他生产大队的?” 孟嘉略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道:“第三名,好像是简铭,也是咱们屯的知青。” 叶青眼中顿时闪过了然之色:“那他跟刘梅关系怎么样?” 孟嘉是个聪明人,几乎一点就通,叶青这个问题一问,她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叶青。 叶青没再多言,但她眼神里的深意几乎不言而喻,孟嘉的脸色倏地一下就沉了下来。 顾不上再跟叶青闲聊了,这姑娘再次郑重地对叶青道谢后,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磨坊。 看着孟嘉仓促凌乱的身影,叶青心下都不由得替这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主要是这事儿无解啊,除非孟嘉这一次公社考试顺利考上第一名,拿到推举名额后尽快抽身跳出这个圈子,否则后面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在等着她。 同样的,经过这事儿,也让叶青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必须要远离知青群体,不然谁知道哪天不知不觉就被卷进莫名其妙的是非里面去了呢。
第32章 出大事儿了! 水车磨坊舂米的速度比较慢, 叶青带来的那一麻袋稻谷,舂了大半个小时才舂完第一遍。 是的,这个时代打米就是这么麻烦, 采用原始的水碓工具舂米, 第一遍舂出来的是带着一层薄薄黄皮的糙米,需要舂第二遍, 出来的才是完全脱壳的白花花的精米。 这时候农村很多人家因为粮食不够,吃的多是只舂一遍的糙米, 只有家里有孩子的,才会舂精米给孩子熬米汤喝。 不过叶青可不存在粮食不够吃的情况,糙米的口感不太行,粗得割嗓子, 吃这玩意儿还不如吃玉米高粱面顺口呢,所以她全部给舂成了精米,剩下的糠麸还有碎米她也都尽数用筐子收集起来带走。 这些稻谷可都是她用木系异能催化出来的, 糠麸跟碎米都残留了灵气, 拿回去养鸡可是好东西, 她可舍不得丢掉。 舂好的大米也就三十来斤, 叶青提溜着回去也不怎么显眼, 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村民,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麻袋, 也没有多嘴询问。 主要是叶青住在了邹阿婆家里,这事儿大家都清楚。 邹阿婆是烈属,每个月公社那边都有固定的抚恤金下发, 所以老太太家里肯定是不缺粮食的。 一个孤寡老太太日子过得这么好, 当然惹人眼,也不是没人打过老太太手里钱的主意, 像滥赌又好吃懒做的赵麻子,就曾经摸进老太太家里想要偷东西。 但这货进了一趟老人家屋子,啥东西也没摸着,反而被知道了消息的伍大队长叫人给绑了,他爹赵老柱,在晒谷场当着整个屯里人的面亲手将这个二儿子狠狠毒打了一顿。 那个时候,赵麻子才知道,整个屯子里,真正不能去招惹的,不是伍大队长,而是那个盲人老太婆。 邹阿婆家满门忠烈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靠山屯有这位老太君在此坐镇,借着老太太这个烈士遗孀的名头,这些年来靠山屯得到了不知道多少隐形好处,公社那边也会不自觉地偏袒他们这个小屯子。 比如在收购任务猪上,收购站给他们的价会稍微给得高一点,还会在过磅的时候故意放水,对他们提前将生猪喂饱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 再比如在每年给粮仓交公粮的时候,其他村都会被要求必须老老实实排队等待,但他们屯去了却能明目张胆地走后门插队; 甚至在抽查粮食质量的过程中,哪怕发现粮食晒得还不够干燥,也不会被粮站要求打回去重新晒干了再送来,更从来没存在过被收购员吃拿卡要的情况。 相比之下,其他生产大队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每年到了粮食跟任务猪验收的时候,从生产队长到底下的社员,个个愁眉苦脸如临大敌,不知道要吃多少憋才能把一年的辛苦劳动成果顺利交上去。 因着这个缘故,整个屯子的人都对邹阿婆格外敬重,生产大队的干部们,更是个个都盼着老太太能长命百岁,恨不得把邹阿婆给供起来了。 赵麻子不知轻重闯进老太太家偷窃,偷老人家的钱也就罢了,就怕他把老太太给吓出个好歹来!万一人要是就这么没了,那罩着他们屯子这么多年的吉祥物可就倒了! 所以伍大队长极为愤怒,当场就把人给绑了,就连一贯溺爱老儿子的赵老柱,都当着全屯人的面愣是打断了好几根棍子,把赵麻子的腿都差点给打折了。 有赵麻子的这个案例在,屯子里再没有那不知道轻重的敢去打老太太的主意。 可以这么说,在靠山屯这个生产大队,不管外头闹得有多腥风血雨,也不会有人不开眼舞到邹阿婆跟前来,在邹阿婆这儿,永远会是波澜不惊的避风港。 叶青刚开始选择住到邹阿婆家那会儿,并不知道这位老太太在屯子里是这么特殊的存在,也是在后来了解到了老太太家里的过往后,才慢慢琢磨出味儿来。 难怪村里以前来过那么多知青插队,大队长都没往老太太家里头安插过人,而且这一回安排人的时候,也一直在强调住进去的人必须要照顾老太太的饮食起居。 叶青非常怀疑,伍大队长极有可能是受到了锦鲤女主那莫名其妙的气运所影响,才会破例做了这么个安排。 毕竟老太太原本就被顾家照顾得很好,就算不安排知青来当住家保姆,老太太的日常生活也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个到邹阿婆家里来居住的机会,原本其实应该是伍大队长留给殷霜的。 可谁让殷霜没能领悟这其中的意味,接不住这份好运呢? 她不想在屯子里起早贪黑地上工的同时,还要给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家当免费保姆,所以把这个最好的居住环境,白白让给叶青了。 叶青这几天在邹阿婆家住得挺好的,老太太很精明也很开通,绝对不会瞎指手画脚东管西管。 饭好了她就出来吃,晚上到时间了就洗漱上床睡觉,白天没事儿就把她那个女红筐子给翻出来,偷摸着把那千层底拿出来纳鞋底勾鞋面儿。 虽然看不见,但她一点点慢慢地摸索捯饬,别说,做出来的老棉鞋针脚还挺细密。 叶青一开始甚至都没意识到,老太太那是在给她做鞋,直到一个月后老人家把那棉鞋拿出来让叶青比对一下看看合不合脚,她才知道那老棉鞋竟然是老人家专门给她做的。 当然,那是后话。 眼下叶青才来屯子里不到一个星期,老太太给叶青提供住所,叶青则每天晚上会给老阿婆针灸治眼睛,两人算是各取所需彼此依赖,加上又都有在申城生活过的经历,性格上也十分合得来,所以相处得很是融洽。 晚上叶青用新米蒸了一大盆饭,配上炒的酸辣土豆丝和酸菜炒鸡蛋,简单的一顿饭却格外美味,平时吃得不算多的老太太,愣是把一大碗米饭都给吃光了。 家里有没有大白米老太太心里是有数的,但是她也没问叶青这么好吃的精米是从哪儿弄来的。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邹阿婆深谙这个道理,不管是对屯子里的人,还是对叶青,她一直秉承着这个做人准则。 因为吃撑了,老太太就不能早早上床睡,得去外头溜达溜达消消食。 她也不用叶青送,自己拄着个拐杖慢慢摸索着就往顾家去了,说是要去看看卧床养胎的顾卫西。 顾家就在隔壁,离邹阿婆家的篱笆小院不到二十米,老太太平日里又是走惯了这条路的,哪怕看不见也能轻而易举地摸过去,所以叶青也就没去管。 她把厨房收拾干净后,给老母鸡喂了一些糠麸和碎米,然后就去了老木匠家。 上次买的那三个木箱子叶青很满意,所以她想找老木匠打一张书桌以及一个大点的泡澡桶。 是的,叶青是到了靠山屯才知道,她以前看小说印象里东北人洗澡就去公共澡堂子的概念,其实是错的。 六七十年代,东北也只有城镇才有公共澡堂子,农村里面是没有的,所以大部分人冬天是不洗澡的,甚至有一些邋遢的农民,一整年可能都洗不了一个澡。 这对于叶青这个纯正的南方人而言,简直是炸裂的,她无法想象,屯子里的人每天起早贪黑在地里面忙活,身上汗流浃背不说,还沾染了无数的稻谷粉尘,晚上回去之后竟然能做到不洗澡,就这么胡乱洗把脸就躺床上睡觉,到底是怎么睡得着的? 叶青来靠山屯几天了,每天都在为洗澡的这个问题发愁,这几天她都是睡前用盆装了热水擦拭身体,可这实在是不得劲儿,她感觉自己身上能搓出好几斤泥了,再不好好洗个澡,她怕是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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