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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病易复发，往后不可轻易动怒，要尽量保持心境平和，否则伤及性命。 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刘氏父子都很吃惊，刘焉更是严令刘诞、刘璋，不得惹刘瑁生气。 两人都表示绝对不会。 一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至于刘焉，华佗诊了又诊，发现他器脏大多衰竭，但心脉还算强健，足以支撑他再活一段时日。 这段时日是多久，华佗也说不准，有可能是几天，有可能是几年。 又说刘焉这种状况极为罕见，数万人中也未必有一人如此。 刘焉很自豪。 他刘君朗确实非寻常人！ ......可惜没生好儿孙。 嫌弃地看儿子们一眼，忽然想起卢夫人。 他心脉强健，焉知不是与霜娘双修之功效？ 便心心念念要与卢夫人再续前缘。 恰巧卢夫人也在京城，就令人去寻。 然而卢夫人早将他抛之脑后了。 如今的刘焉无权无势，也没个好身体，身上没有半分闪光点，在她眼里就是个糟老头，她图他什么？ 避之不及。 这会儿听到他来，花容失色，对张祯道，“神悦，改日再聚，我们从侧门走！” 拉着女儿就跑。 张祯看得好笑，让人带她们去侧门。 大将军府是军机重地，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可不能乱闯。 没一会儿，侍从领着刘焉来到暖阁。 打眼一扫，卢夫人不在，刘焉很失望。 “神悦，你伯母呢？我找她有事儿。” 他今日亲自去寻卢夫人，听说她来了大将军府，便赶紧追来。 张祯笑道，“皇伯来得不巧，伯母早已回去了。” 刘焉叹了两声，当即告辞。 今日雪花飞舞，景致颇佳，他就想与霜娘赏雪品茗，探讨素问，像以前那般。 奈何天不作美，总也找不到她。 张祯热情地道，“皇伯难得来一趟，且坐下喝茶。” 刘焉还是坚持要走。 他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张神悦。 看见她，就想起自己怎么失的益州，心痛！ 张祯也不强留，目送他离开。 背影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都这样了还想上演黄昏绝恋，她也是醉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一边吐槽，一边给他传轿舆。 京中开了好大的盘口，赌刘焉还能活多久，有人赌一个月，有人赌三个月，有人赌半年。 她赌一年以上，下了一万钱的注。 如果赌赢，最少能收十万钱。 现在还有人不断下注呢。 就为了这笔钱，她也不希望刘焉出意外。 坐庄的表面是关中一豪族，其实是袁术。 因太常一事，刘焉已经越过袁绍和刘表，成为他最厌恶的人。 对此，张祯喜闻乐见，巴不得他们越斗越凶。 晚上刚要歇息，高顺派人来请，说有急事。 赶紧披衣去中堂，见贾诩也在。 两人都是满脸笑意，喜气洋洋。 “神悦，大捷！” 高顺递上一叠军报。 张祯长舒口气，感觉心落回了肚子里。 虽然知道胜算很大，但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每日每夜都在担心。 只是她掩饰得好，别人看不出来，还以为她胸有成竹。 听到“大捷”二字，方才焦虑全消。
第368章 谁还没个封狼居胥的梦想？ 盛安二年冬，天鸿大将军吕布、西北经略使曹操，会同冀州将军张辽、东北经略使公孙瓒，用兵漠北漠南，大破匈奴、鲜卑！ 露布传告，天下为之沸腾。 布告所经之地，士民高谈阔论，一片欢腾。 此等大事，本来与普通百姓无关，大家更关注的是能不能吃饱穿暖，但眼下是混乱后的特殊时期。 朝廷有余力远征漠北漠南，并且连战连胜，就意味着朝堂稳固。 朝堂稳，天下就稳，也就能安生种田了，怎不叫人欢喜？ 也有些杠精，习惯性地想指责朝廷穷兵黩武，却惊奇地发现，虽然是这么大规模的用兵，但民生并未受到影响。 税赋没有增加，也没有招募义勇。 跟史书上描述的武帝时期大为不同。 再听说祢衡、杨修也在军中，就都闭上了嘴。 别误会，大家不是尊重他们，是担心吵不过。 谁愿意被那两人及他们的拥趸堵到家门口呢？ 又不是嫌命长！ 而有些投机者，或者说有意入仕的名士，准备了歌功颂德的诗赋，在各种场合高调显露，就盼着朝中诸公能听到自己的名声，征辟入朝。 如果征辟他们的是靖国长公主，那就更好了。 张祯也确实征辟了几位。 她不怕这些人要名要利，就怕他们无欲无求。 —— 吕布、曹操出发时，是从长安以西，捷报却是从长安以东传来的。 他们由西往北，再往东，转了一个大圈。 张辽则是北上，公孙瓒西行，最终会猎于大漠。 经过一系列酣畅淋漓的战事，破漠北漠南数支匈奴。 鲜卑本来不在计划中，但斥候在高柳、云中、雁门一带发现了他们的部落。 还发现他们实力隐隐胜过匈奴。 于是顺手破之。 张祯看到此节，感觉鲜卑是有些霉运在身上的。 每次都不是为了鲜卑出兵，却每次都中招。 在吕布、曹操、张辽、公孙瓒等人看来，鲜卑男女长得再美艳也是胡人，是胡人就有异心，没有杀错的。 去年北征时，他们就破过一个鲜卑王庭，首领名叫轲比能，被关羽阵前斩杀。 而这次发现的几支鲜卑部落，首领名叫步度根，也是马背上长大的汉子，骑射都精湛。 但跟朝中诸将还是没法比。 马超请战，不到三十回合便将其斩首于马下。 鲜卑诸部大乱，被各军分而攻伐，只能投降归附。 南匈奴也如此。 单于栾提呼厨泉被曹操族弟曹仁活捉，诸部并未顽抗，请求归附。 吕布不是很想接受。 鲜卑、匈奴都是狼子野心，反复无常，一败就降，一强就反。 若依着他，不如杀光省事。 公孙瓒、马超都大为赞同。 尤其公孙瓒，前几个月才在辽西破了一支鲜卑，几乎尽灭。 鲜卑、匈奴各大长老得知他们的想法，吓得魂飞魄散，尽出族中珍宝，只求给条生路。 不出众人意料，鲜卑献上的珍宝中，包含美人，男女都有。 其中最美的一个名叫慕容雁南，是大长老的女儿，胆子也很大，指名要服侍大将军。 都没见到吕布的面，就被马超截下，发配去喂马。 他真的很痛恨有人对吕布用美人计。 吕布好色，天下皆知！ 张神悦不在，他得帮她盯着。 鲜卑也送了美人给曹操，可他们选出来的，都是未婚少女，不合曹操口味，全部退回。 金银珠宝倒是悉数收下。 鲜卑、匈奴两族也就明白了，这些人爱财不爱色，回去翻箱倒柜，找出钱财奉上。 但吕布还是不为所动，执意要灭族。 眼见鲜卑、匈奴两族陷入绝望，郭嘉才施施然站出来，对吕布说道，“大将军，长公主正缺人呢。” 曹操跟着劝，“种田、挖矿、修路，何处不得要人？” 张辽也说，“再不济，也能编入军中，如乌桓骑兵那般。” 吕布淡淡道，“要不了这么多，何况他们心里不服。” 两族长老涕泪齐流，“服了，这回是真服了！” 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凶残的汉朝大军，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打是打不过，逃又逃不了。 天不佑我族，如之奈何！ 吕布漫不经心地道，“真服了？” 两族长老见事有转机，指天立誓，“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族永归天朝，再不叛汉！” 不服就是灭全族，不敢不服。 吕布面露满意，又有些为难，“可本将军中勇士，功还未立够，不想收兵。” 这好办。 两族长老对视一眼，各自提供了一些兄弟部落的方位。 不好意思了兄弟们，不是我想出卖你们，是没办法。 何况，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样一来，从士卒到将领，就都有了满满的功劳。 吕布心怀快慰，命令诸军搬师回朝。 在曹操的建议下，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以及鲜卑新选出来的单于泄归泥，还有两族众多贵族，皆随军同行，入京为质。 吕布心说这法子很好，老曹还是有用的。 便与之相约，明年再来漠北，走远一些，填充神悦的舆图。 未能追随霍去病的脚步到达狼居胥山，终究是种遗憾。 明年，他一定再封狼居胥！ 曹操只想呵呵。 填充舆图他没意见，但他不想跟吕布一起，只想自己率军前来。 谁还没个封狼居胥的梦想？ 吕布在场，诸将都黯淡无光，大功也归属吕布。 想想就窝火。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回程途中，经常引着公孙瓒说东北事宜。 公孙瓒正打算明年征高句丽，又识不破曹操的险恶用心，谈性很浓，说得眉飞色舞。 吕布听得很是向往。 但封狼居胥的诱惑，还是大于征高句丽。 无论曹操怎么引诱撺掇，都咬死了要先往漠北，如果从漠北回来，高句丽还未拿下，再去帮公孙瓒。 曹操气得不想跟他说话。 有心跟郭嘉商议，又因这番心思不够光明正大，怕被郭嘉看轻，只得作罢。 程昱看出来了，笑道，“曹公何须烦恼？小事尔。” 曹操大喜，“计将安出？” 程昱智珠在握的模样，“回去说动张神悦，让张神悦劝吕奉先。” 曹操：“......仲德凭什么以为，我能说动张神悦？” 向来只有他被张神悦说动的份。 程昱也愣了一愣。 他光想着枕头风，忘了张祯也难缠。 为了挽尊，索性目光一狠，举起右手往下一斩，“一了百了！” 曹操：“......我还是去跟张神悦交涉罢。” 刺杀吕布？！ 程昱可真敢想，但他没疯。
第369章 我怕什么？我妹妹是张神悦 吕布、曹操一行，从雁门郡至太原郡，又由太原郡至平阳郡、潼关、长安。 公孙瓒本来应回驻地，但他许久未进京，想瞻仰京城风物、贺正旦大朝，顺便跟张祯商议明年征高句丽之事。 便派副将袁谭、麹义率军回辽东，自己带着儿子公孙续一同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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