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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齐？” 她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龅牙男的肩膀。
第58章 双更合一 “光齐？” 妇人试探着推了推龅牙男的肩膀, 龅牙男没动，她又推了一下，这次用了点劲, 龅牙男直接往前倒在了地上，露出原本被木柴挡住的菜刀。 她被吓得尖叫出声，瘫倒在地上, 呆愣了好一会儿。 等镇定下来, 她手脚并用往前爬了几步, 伸出食指在龅牙男鼻子下探了探。 确定对方已经没了呼吸, 她这次愣神的时间长了些。 也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她一会儿哭, 一会儿笑, 神色有些癫狂。 就在姜叶准备走人时, 她突然动了。 只见她抬手抓乱自己的头发, 同时把衣服领子撕开了些，从地上爬起, 往外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想把龅牙男背上的菜刀抽出来。 不过才抽出一点点, 她动作一顿, 又把刀推了回去。 就保持着刚才的状态, 她先是大叫一声，然后疯疯癫癫地冲了出去。 姜叶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想看她要怎么做。 她尖叫着在村子里跑了好一会儿，嘴里不停地喊着“杀人了”、“来人啊”之类的话, 直到被一个看起来比较威严的中年男子拦住。 “光齐媳妇, 你这大白天的发什么疯？” 她只重复着：“杀人了，杀人了……” 众人见她这种状态不像是乱讲的, 就一伙人乌泱泱地去了她家。 到她家一看。 好家伙，家里两个男人都死了。 年轻的背后扎了一把菜刀，死在院子里，死不瞑目。 老的死在了他们夫妻俩住的西厢房里，后脑勺磕在地上，血迹蜿蜒成了一条小溪，同样也是死不瞑目。 “这怎么回事？” “七叔不是今天才回来吗？怎么就……？” “这不是光齐的房间吗？七叔怎么在这？不会是光齐媳妇……” “一定是她偷人被发现了，就伙同奸夫先害了七叔，又害了光齐。” “这也太恶毒了，应该浸猪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两三句话就定了妇人的罪。 他们一个个地把妇人围在中间，似乎要现场帮惨死的父子俩报仇。 妇人像是完全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猜测，当即大声哭诉—— “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同时对付他们两个？” 却有人说：“就你那泼辣劲，过年都要和大老爷们抢着去拉猪，谁知道不是你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得手的？而且不是还有你那奸夫吗？” “光旭家的，你说话要讲良心！不能因为我骂你偷我家菜苗，你就把我往死里逼啊。” 妇人一边反驳，一边哭出撕心裂肺的模样。 她说：“是七叔……是七叔不知道怎么了，回来趁我休息想对我图谋不轨，正好光齐回来，气急推了七叔一把，七叔气不过拿了菜刀砍他，他们爷俩就……就成这样了。” 他们这个村子四代内都有点沾亲带故，所有人都按照村里的大排行来记，比如龅牙男他爸是那一代第七个孩子，这一代光字辈就都叫他一声“七叔”。 亲生孩子也会按照排行，跟着其他小孩一起按照排行叫自己爹，所以妇人叫她公爹“七叔”。 妇人这么说好像也有点可能，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梁七叔会在他们夫妇的房间。 而且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互相都很熟悉。 梁七叔的老婆，就是光齐他妈，去年因为一件很小的事被梁七叔打断了腿，现在还关在他们家的猪栏里勉强活着。 从那以后，梁七叔就经常在外面跑，给别人做点零活赚点钱，再拿着一半的钱去街上找小姐。 村里有些人听说梁七叔这次在外面打牌输了钱，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找小姐了，要说他这次回来对儿媳妇起了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有几个和梁七叔交好的人，前几天还听他开玩笑，说等光齐有钱发达了，就再去买个漂亮又聪明的媳妇给他多生两个聪明孙子，现在这个不要了可以给他。 妇人见大家议论纷纷，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副要把她拉去以命偿命的架势了，就继续哭诉。 “我家明明可怎么办哦？突然没了爹，我们孤儿寡母以后可要怎么办哦……” 后面村长来了，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这事不光彩，尤其是不能被节目组的人知道。 这是家丑，也是村丑，绝对不能说出去。 他们现在还指望着这个节目可以给他们村带来游客，让他们发家致富。这是他们难得团结的一次，之前有一些龅牙男阵营的人甚至都已经倒戈向了村长这边。 于是，在村长的指挥下，他们悄悄地去山上挖了两个坑，也不问光齐媳妇的意见，从镇上买回来两口棺材，直接把这父子俩埋了。 姜叶在村长来时就带着莉莉回到了季草他们那儿。 季璋已经醒了。 在她们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们兄妹俩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血迹。 姜叶问季草后面打算怎么办，要不要送他们回家？ 季草却拉着季璋，直接在姜叶面前跪了下来。 “叶姐姐，你可以收留我们吗？” 姜叶微微皱眉，问她：“怎么收留？” “我爸爸妈妈他们有新的小孩，不要我和哥哥了。”季草把家里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周禹丞帮他们找医生做手术花了一大笔钱，他们还不起，就把我和哥哥给了他。那个魔鬼还想把哥哥带出去，像对待桑桑那样，他还说要给我整容，可能我也会被他当成礼物送出去。” “太坏了，这不就是拉皮条的吗？和那些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莉莉在旁边愤愤不平。 “姐姐……” 季草小心翼翼地拉着姜叶的衣袖。 “还好他被抓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她说：“就算他没有被抓走，我也想向你求助的。” “主人你看，你太好了！不只我、小动物，现在就连人，都把你当成救命稻草。 莉莉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姜叶，那是一脸的崇拜。 她有姜叶给他炼的易容 丹在手，可以自由选择能不能被别人看见。 之前在龅牙男家里，她和姜叶全程都是隐身状态。 最开始收到陈桑桑的求救，她跑来这里看季草，为了不吓到季草，她也是隐身的。要不然让季草看到她和空气搏斗，估计会更害怕吧？ 至于现在，季草都能平静地接受陈桑桑的存在，她也就不担心吓到季草了，直接凝出人形。 她说的这句话让季草深表赞同。 季草连连点头，说：“姐姐你就收下我和哥哥吧，我很会做家务，家里的活我都能干，而且我们吃的不多，等上完高中，我们就马上去打工，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 芙芙在求她收留时也说过类似的话，说什么它是小猫咪吃的不多，吃普通猫粮就可以，不需要猫条和罐罐。还说什么如果实在不行，它还可以去它的好朋友菲菲家蹭吃的…… 她微微勾起嘴角，抬眼时，不经意看到欲言又止的陈桑桑。 “怎么了？”她问。 季草和莉莉停了，都转头看向陈桑桑。 陈桑桑咬了咬嘴唇，犹豫着开口：“我……我……” 那句话像是很难以启齿，她半天都没说出来。 看好朋友为难的样子，季草有些担心。 她想去问陈桑桑怎么了，可是现在还在跪着求姜叶呢，她不太好意思起来，怕半途而废会导致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姜叶开口：“起来，别养成闲着没事下跪的习惯。” 这话听着让季草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姜叶一眼，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走过来的莉莉插着胳肢窝提了起来。 不敢忤逆姜叶，她连忙把季璋也拉了起来。 姜叶招招手，把陈桑桑叫到身边。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她说：“你应该也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她这句话没说完，就听到季草惊讶的声音。 “什么？！！”季草连忙跑过来，双手紧紧地抓着陈桑桑的手，“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季草看看陈桑桑，又看看姜叶，试图从她们嘴里问出一些与她的猜测不一样的答案。 陈桑桑紧了紧季草的手，无声示意她别着急。 她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如果姐姐不方便养小孩，可以让小草和小璋去找我爸爸妈妈，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在我离开后他们很难过。” 她说着，转头看向季草。 季草却连连摇头。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认识周禹丞，也不会遇到后面那些事，叔叔阿姨不恨我就已经很好了……” “不会的。”陈桑桑说：“他们认识你和小璋，以前也经常跟我说要多关心你们，他们肯定会喜欢你们。” 季草低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其实心里还是抗拒。 也不是抗拒陈桑桑的父母，而是她心里有道坎。就算过错都在周禹丞身上，她也是导火索。 就如她刚才所说，如果陈桑桑不认识她，不和她这么好，就不会认识周禹丞。 这一点，她怎么都逃不掉。 她心里有愧，根本就不敢接触陈桑桑的父母，怕看到他们难过的眼神。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可能就如陈桑桑说的那样，他们也许不会怪她，可是她自己过意不去啊！ 她宁愿他们打她，骂她，这样她心里可能还会好更受一些。 就在这时，黑白无常来了。 季草和季璋看不见。 陈桑桑却骤然握紧了季草的手。 “桑桑？”季草有些疑惑。 她见陈桑桑低着头，下意识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完全忘了好朋友已经成了鬼，一般不会不舒服。 还没问出口，就听姜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们怎么来了？” 她转头看去，又顺着姜叶的目光看向虚空。 刚刚还什么都没有，她还在好奇姜叶怎么对着空气说话，难道又是她看不见的东西来了？下一秒，白无常的身影突然出现，还朝她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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