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李礽走到边上,寻了张椅子坐下来,“大哥看他不爽许久了,打定了主意要下他面子,拦不住的。” 胤褆是康熙第一个人长成的孩子,千娇百宠长大的,脾气大得很,但对兄弟姐妹却是看重的。 说他不行,说他的兄弟就更不行了。 这气儿肯定是要出的。 李礽环顾了四周,“荣宪呢?” 他是说怎么有点不对劲,都吵起来了,怎么不见荣宪出声?少说也要亲自上场比划两下。 “胤祉的掌心扎了根木刺,昨天太兴奋了,没觉察出来,荣宪带着他去找太医了。”纯禧解释道。 也亏得荣宪不在,不然她肯定要生气。 “手不严重吧?”李礽问道,他昨天也没有仔细看,估计是抱着树的时候。 “不严重。”纯禧道,“只是有点红肿。” 听说不严重,李礽提起的心放下来,“那咱们就好好看着吧,看谁能获胜。” 纯禧见保成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只能跟着放宽了心。 另一边,被吸引而来的还有班迪和乌尔衮,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一路上说说笑笑地过来了。 双方打了个招呼,乌尔衮看了一眼场上的动静,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怎么又是他啊?” “坐着看一会儿呗。”李礽笑着道,“现在已经比了两场,一平一胜,还有最后一场。” 班迪对着纯禧颔首,在李礽的右侧坐了下来,“太子爷昨日受了点伤,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李礽道,都是些小伤,过两日他便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那便好。”班迪道,“今儿还去狩猎吗?” 他们的狩猎原定三日,闹出这么多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后面要如何发展呢? “去不去都成。”李礽说道,重点不是能不能狩猎,而是纯禧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 在现代人看来,纯禧保守谨慎,就像是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女孩子一样,逆来顺受,没有什么抗争精神,愿意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该得到自己的幸福。 班迪抬眼看了公主一眼,道:“也是。” “他们第三场比试什么?”乌尔衮对两人的比赛更感兴趣,问道,要不是这是大阿哥和哈图纳之间的事情,他也想要下场玩一玩。 李礽只知道前两场比赛的结果,至于第三场,从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两人就在吵架,到现在好似也没有定论。 “德忠,去问问大哥到底比什么。”李礽说道,既然都动手了,就别逼逼成不成。 德忠小跑过去,同胤褆说了几句,胤褆朝看台这边看了眼,随后走了过来。 李礽等他走到了近处,便问道:“你们这还比不比?” 胤褆哼了一声,“没啥意思,哈图纳说我用了火器,揪着这个事情不松口,可我也是射完了自己的靶子之后,才炸掉了他的靶子,自己速度慢,技不如人,又不能愿赌服输,呵呵~~” 李礽……所以谁让你中途非要来这么一出呢。 “哈图纳向来争强好胜,必然要一争高下的,不然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班迪凑近了说道,显然并不想让正在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哈图纳听到自己的话。 哈图纳这个性格也不是一日两日,更不是只在太子爷面前这样,对此,班迪深有体会,就说他们这些同在国子监求学的人之间要是有个什么比试,哈图纳也非要拉着人拼出个输赢。 今日这样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争就争,让他只管来呗,比什么我都奉陪。”胤褆满不在乎道。 李礽头疼,他压低了声音道:“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来做什么的?” 他们是来给纯禧相亲的,不是来狩猎比试的,现在不只是没让人相亲,还跑题了十万八千里。 “连我都比不过,还想娶纯禧,想得倒是美呢。”胤褆哼了一声,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李礽…… 他正想说什么,哈图纳走到了面前,诚恳道:“太子爷,我对大阿哥高超骑射技艺敬仰已久,请太子爷准许我俩去林子里狩猎,也让我长长见识。” 李礽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人还是能好好说话的嘛,平时干嘛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行啊,既然你那么想见识,就去呗。”胤褆哼了一声,丝毫不在意对方客套下面隐藏的挑衅。 李礽头疼,他看看胤褆,又看看哈图纳,忽地有了主意,道:“行吧,为了以示公平,我们就不进林子里了,在外面等着你们如何?” “那样自然是极好的。”哈图纳道,这样就不会发生昨日那种卑劣的事情了,把猎物赶到一处射杀,这是在侮辱狩猎。 “行吧,那就这样。”李礽说道,见哈图纳的眼睛一直在胤褆腰带上逡巡,他也看了过去,便看到一把精致的火器,立马明白对方想什么了,便道,“大哥,火器带进去也啥用处,就留在外面呗。” 这当然是假话,怎么会没用呢,要是碰上昨天的野猪,一轮子弹射完,那野猪十有八九就已经噶得彻彻底底了。 胤褆也瞧见了哈图纳脸上的表情,他道:“就算带进去,我也不是用这玩意儿。”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把腰间的火器取下来,放到一边。 当然可以了,哈图纳捏紧了拳头,能不能得到纯禧公主的青睐并没有那么重要,在这一众人里面脱颖而出,才是最重要的,他想做满蒙第一勇士。 当然,要是纯禧公主看不中这么威武勇猛的自己,那也只能说她眼光不行。 纯禧无意间与哈图纳对视一眼,顿时一阵恶寒,忙不迭地移开了目光,心里想的是要是荣宪在就好了,她肯定会同自己一起吐槽哈图纳,单是自己,实在是言语贫乏。 李礽让人传话,凡是有想一起去林子比试的,也可以报名,明日再做安排,但除了哈图纳,大家都很清楚自己来干什么的,也察觉到了皇子们同哈图纳之间奇妙的气氛,纷纷拒绝。 对众人的回答,李礽感到很满意:很好,还是有人愿意干正事的。 至于不愿意干正事的人,李礽表示:一把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一只拴不住的二哈,不如放了它。
第407章 赌资 目送两人进了林子,李礽终于松了口气,环顾四周,他可真是昏了头,才会组织这么一场狩猎来相亲,没有优秀的人才涌现出来,倒是讨嫌鬼坏事儿。 原定的计划已经脱轨,奔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既然如此,李礽干脆让大家自由活动,爱跑马就去跑马,爱射箭□□箭,什么都不爱就咸鱼躺着,就当这趟并非相亲活动,只是一场秋游而已。 李礽让德忠给自己煮了一壶茶,配上一盘子糕点,找了个树荫窝着。 胤祉的手被包成了个粽子,一路举着,跟在荣宪的身后,说着什么,荣宪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人赶走了。 班迪跟在后面,弯下腰同胤祉说了几句,招招手,让乌尔衮上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乌尔衮吹了声口哨,一匹骏马从远处奔过来。 胤祉朝着远处招招手,一个小身影从角落里面窜出来,哒哒冲到乌尔衮身边。 是胤禛。 乌尔衮弯腰把胤禛举起来,放在马上,自己跟着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树林而去。 德忠在一旁道:“太子爷,需要奴才把四阿哥追回来吗?” “不用。”李礽道,这些人又不是敌人,乌尔衮也不是什么莽夫,估计就带着胤禛去转转,“让胤禛也体验一把狩猎的感觉吧。” 小家伙昨天晚上听到胤祉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小嘴巴都没能合拢过,两眼放光,心里肯定痒痒的,也让乌尔衮带他去见识一下。 温度合适,微风拂过树梢,树叶轻轻摩挲着,李礽昏昏沉沉,正当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回去睡觉之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偏过头,“你怎么过来了?” “回太子爷的话,郑铭从江宁送过来一封信。”何竟道,将一封信呈上来,“另外还有一匣子种子。” 李礽打开信,郑铭在信上说,黄大运给了他一匣子种子,让他看看有没有价值。 黄大运就是那个给了他盐碱地水稻种子的人。 李礽抽开匣子,里面放着一个蓝色的布袋子,袋中装着一些种子,种子约莫有五六厘米,灰褐色,很厚实,呈木质,上面还有网状脉纹,是他未成见过的种子。 “你们见过这种种子吗?”李礽问道。 在场的人都摇摇头。 李礽下意识地看向了弹幕,弹幕上的人见识过多,可能会有人知道这是什么。 他现在直播间的人多了,每时每刻的弹幕都溢满了屏幕,这也就意味着有真话亦有浑水摸鱼的。 果然,现在的弹幕猜测纷纭,有人说这是橡果,有人说这是榛果…… 这两种坚果,李礽都见过,但肉眼可见的千差万别,旁的不说,就大小也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坚果里面的哥斯拉。 好在过了一会儿,弹幕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回答——好像是橡胶树的种子。 李礽??? 橡胶树??? 按照他先前了解的情况,现在国内可还没有橡胶树,怎么可能是橡胶树种子呢? 但,他转念一想,万一呢,万一真的是橡胶树种子呢? “去请石清韵过来。”李礽道,他不认识橡胶树种子,说不定石清韵认识呢? 关于自家太子爷对石清韵的另眼相待,德忠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事儿好像连皇上都知道了,还叫梁九功专门来打听过。 可惜了,太子爷同石清韵在一起,从来都只是聊研究院的话题,一点旖旎暧昧都没有。 石清韵过了一会才来,她穿着嫩绿色花蝶的骑射装,其实也是一种袍子,不过看起来更为利落精神,手里拎着马鞭,脸上红扑扑的,显然刚刚正在骑马。 她将马鞭交给身后跟着的侍女,上前一步正欲行礼,就被李礽给拦住了。 同为现代人,彼此间还要行礼,让李礽浑身都不自在。 德忠看在眼中,对于太子爷的特殊待遇已经见怪不怪了,作为太子爷的亲信,他当然知道太子爷对石清韵是另眼相待的,但又没有男女之情,综合来看,就让人觉得格外诡异了。 李礽将种子放在石清韵的面前,开门见山道:“这个是不是橡胶树的种子?” 石清韵坐在他的对面,探身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还用手拨了拨,嘀咕道:“我也不知道,从未见过这种树木的种子,你从哪里得到的?” 德忠在心里感叹:听听,她都不用敬称。 李礽便把黄大运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让他有什么新奇的种子就送给我,前面也给了一些像是包菜、四季豆这样的种子,算不上新奇,但也确实是没有大范围种植的种子,对了,之前吃的草莓也是他从洋人手里买的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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