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略带嫌弃的俏皮劲儿十分可爱,李礽简直百看不厌,他道:“真好,那扩招呢?” “也很顺利,大多数孩子都出身工匠之家,或者富商之家,一群小孩儿一到实验课的时候,就兴奋得嗷嗷直叫。”石清韵道。 现在有系统的课程了,数学、物理、化学是主修课程,世人注重的四书五经反倒是排在了后面。 另外为了适应如今的对外贸易,还开设了外语课,也算是职业技巧吧。 若说他们来到这里最重要的成就,非此莫属。 肥皂、玻璃镜、酒精……这些发明确实改变了大清人的生活状态,但,这只是一时的,等到他们两人死去,两人的知识带来的改变就是慢慢淡去。 但教育不一样,能塑造出无数像她和李礽这样的人,薪火传承,代代不灭。 李礽轻笑,“我现在要是能呆在实验室里,也能快乐得嗷嗷直叫。” “那等后面有机会了,定然要请你去实验室,听你嗷嗷叫。”石清韵道。 李礽捏捏她的脸,凑近道:“就不念着点我好是吧?”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石清韵扬了扬下巴道。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目光交错,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热息扑洒在脸上,这热度让周遭的温度都似乎燃烧起来。 李礽喉头滚动,捏着的手指松开,顺着她的皮肤下滑,微微抬起石清韵的下巴,低头凑了过去。 马车停在酒楼的侧门好一会后,两人才下来。 德忠偷偷瞟了一眼,太子爷正扶着郡主下来,彼此之间的眼神一触即分,又躲躲闪闪,看着好似比之前更生分了,但仔细看来……咦惹,对上了太子爷冰冷的眼神了…… 德忠一个哆嗦,赶紧小跑着去引路。 李礽收回目光,牵着石清韵的手,十指相扣,“走吧,去吃饭。” 云溪馆,是京城一家粤菜馆子,也是多亏贸易发达,各大菜系也随着传播开来。 最近这里特别受欢迎,达官贵人都会来吃上一次,好像不来一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吃遍了京城的美食似的。 “听说白切鸡和清蒸鲈鱼很不错,咱们也去尝尝。”李礽道。 石清韵也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饭友,便没有去过,“我也听说过,但一直没有来过。” 他们来的有点晚,三楼几个隔间都满了,只能去二楼的半雅间,所谓的半雅间是隔起来的小屋子,没有门,入口处用的是细竹子串起来的帘子,青翠如碧,典雅清新。 隔着帘子,能看到里面的人影,隔音效果也没有那么好,只能说凑合着吧。 李礽撩开帘子,让石清韵先进,自己跟在后面。 帘子在德忠眼前掉下来,隔绝了他的视线,他摸摸鼻子,老实地退到一边候着。 他们点了两个招牌菜,还有好几样小吃,同现在融合后的味道有点差异,大多数味道不错。 “你有什么想吃的,都记着,我日后陪你一起都尝个遍。”李礽道,别的愿望不一定能满足,但这点小小的心愿却是完全没问题的。 “好。”石清韵眉眼弯弯笑道。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笑着,好像每次眼神接触都令人从心底泛起由衷的喜悦。 “草,这样的地方也配给爷?回头就让你们倒闭,知道吗???” “哎哎,爷,进去说,进去说。” 那群人进了隔壁的房间,传来桌椅推拉的动静,吵吵闹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估计是谁喝醉了吧,走吧?”石清韵道,这声音一听就是大着舌头的,肯定是人喝醉了。 李礽皱眉,真是煞风景的人啊,他正欲起身,便听到隔壁传来一人的说话声,“呵呵,有什么了不起,没看最近都不敢出来了吗?” “阿兰图察,你少说点,那可是太子爷。” 李礽一挑眉,坐了回去,又拉着石清韵坐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道:“听听他们说我啥。” “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石清韵道,醉酒的人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呢,尤其是这几人听起来都不像是同一阵线的人。 “坏话才要听啊,要是好话,我看看奏本就成,那彩虹屁都能吹出大气层了。”李礽道。 石清韵无奈,只能陪着他一起。 对方似乎从别处喝了酒过来,要续摊。 最开始说话的人,也就是阿兰图察,继续道:“太子爷有什么了不起呢,不就是出身好点嘛。” 另一个人似乎更谨慎点,他对屋子里的奴才道:“出去守着,莫叫人靠近这儿。” 那奴才出去,又探进来个脑袋,“隔壁有人。” “管他呢。”阿兰图察大大咧咧拍着桌子道,“沈志安,你就是怂,就算隔壁有人又如何,他还敢告状不成,就算他想告状,又能同谁说呢,杨旭,你说是不是?” “对啊,对啊……”杨旭瞥了赵志安一眼,连声应道。 阿兰图察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像话嘛。 赵志安无语,挥挥手,让奴才退出去守着,他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不会错的。” “我爹也是小心,搞丢了我的佐领之位,一个个的,被个毛头小子吓得要死。”阿兰图察不满道。 “你少说点吧,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赵志安无奈道。 “凭什么不让我说,在家我爹不让我说,出来了你也不让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阿兰图察又开始砰砰砰地拍桌子,“那人有啥可怕的……哎,你有没有听说啊……” 赵志安拈了一粒花生米喂到嘴里,懒得搭话。 “听说什么?”杨旭道。 “那个啊,就是那个女的……”阿兰图察挤眉弄眼,“石清韵啊,你知道她为啥去什么清华园吗?” 明知道阿兰图察接下来不会说好话,杨旭继续问道:“为何?” “因为那里男人多啊。”阿兰图察哈哈乐着,笑容猥琐,“这女人挤到男人堆里,还能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她的男人没办法满足她啊,对不对?” 杨旭立马迎合道:“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我们那位高贵的太子爷知不知道自己头上一片绿呢?”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阿兰图察笑得直拍桌子,“哎,有机会咱们一定要试试……” 阿兰图察的话音没落,一道人影就从外面冲进来,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地朝桌子一扣——巨响一声,桌子上东西被颠翻,一片狼藉。
第460章 噶礼 “你要试什么?”李礽说着,手下又是狠狠一磕,声音低狠,“同孤说说你要试什么?” 阿兰图察被撞得鼻血长流,脑子里面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他心里又惊又怕,只能壮着胆,扯着嗓子喊道:“你完了!你完了!!!” 李礽一个右勾拳直接将人打倒在地,又使劲踹了一脚。 阿兰图察捂着脸,腮帮子嗦动,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躺着一颗牙齿。 杨旭也被吓住了,反应过来,色厉内苒,指着李礽,哆哆嗦嗦,“你谁啊?知不知道他是谁?你……” 杨旭的话没说完就被李礽一脚从凳子上踹了地,此时,他真的感谢康熙请了外谙达教他们拳脚功夫,让他这个时候能够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那你们知道孤是谁吗?”李礽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子,冷笑道。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自称“孤”呢?也就那一个人罢了。 赵志安手里的花生米掉在地上,一声轻响,却是惊得他从凳子上滚下来,磕头道:“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太子爷不是在宫里吗?”杨旭一时间没能想通,“被皇上……” 后面的话被杨旭猛地掐断,咽了回去,好险,他差点就要说被皇上禁足了。 “请安?有你们在背后嚼舌头,孤如何能安?”李礽道,踢了踢脚边的杨旭,“胆子够大啊,我也敢编排,谁给你们的胆子?” “奴才罪该万死!”杨旭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磕头,“都是阿兰图察说的,奴才……” “你只是个捧场的,对吧?”李礽道,“他开口,你就附和,他闭嘴,你就鼓掌,伥鬼而已。” 杨旭只能一个劲儿磕头,额头青紫一片,他如何能想到太子爷竟然出宫了呢,又如何能想到太子爷就在隔壁用膳呢? 阿兰图察再大的醉意现在都清醒了,但恐惧让他如同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动弹不得,心中的懊悔将他完全淹没,他真恨时间不能倒流,编排太子爷算不得什么,但被太子爷听到,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他很清楚,现在没什么能救自己了。 除非太子爷开恩。 这种情况,李礽开个鬼的恩,他是和善,但不是好欺负。 “这……这是咋了?” 阿兰图察那一嗓子引得不少人围了过来,其中就有一个熟人——噶礼。 噶礼立马行礼,点明李礽的身份。 李礽舌尖在腮帮子上顶了一下,心里啧啧,真倒霉,这个就是上次跟他吵架输了差点被气吐血的人,流年不利啊。 这人铁定要黑自己。 “自然是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李礽道,他接过德忠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又看向噶礼,“怎么?你也想听听?那让他们同你说说?” 就算给阿兰图察借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复述刚才的话。 阿兰图察知道噶礼同他爹熟悉,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求救的机会,他一个翻身,跪在地上,膝行上前,打翻的饭菜被蹭到了地上,衣裳上残留着菜汤油渍,十分肮脏。 阿兰图察磕头道:“都是奴才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罪过,求太子爷饶命。” “太子爷消气了,就会原谅你。”噶礼道,又对着李礽道,“皇上曾夸太子爷最最为心慈,定然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李礽道。 “是我的错,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惹了太子爷生气,活该!”阿兰图察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脸又红又肿。 “可这动手……”噶礼支支吾吾。 “噶礼大人,皇上都说了,我家太子爷最最心慈,那自然是有些不长眼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德忠道。 “这样啊。”噶礼立马赞同道,“那肯定是阿兰图察说错了话,还请太子爷饶过他。” “不是已经饶过了。”李礽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至少没有治他死罪,阿兰图察,你说是吗?” “奴才感谢太子爷的大恩大德。”阿兰图察是真心感恩道德,太子爷这么说,就是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了,他的死劫算是过去了。 李礽出了门,下了楼,直奔马车。 “你没事吧?”石清韵坐在马车上,直到李礽上了马车才松了口气,“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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