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感太强。 导致眼见的人觉得自己清早出门眼睛没洗干净, 听说的人怀疑是厨房那些爱讲八卦的婆子们编排出来的流言。 刚刚白桃服侍萧旻珠在里面洗浴,青竹从厨房当差的一个嬷嬷那儿听说了这件事。 听完也是满脸怔愕。 见夫人问起, 青竹下意识隐瞒道:“奴婢也不清楚。” 是惊喜便等君侯来给夫人瞧,假的也免得让夫人空欢喜一场。 魏蛟这家伙难道跑军营去了? 失落加上不高兴,萧旻珠抿了抿唇道:“青竹,我饿了,你去叫饭吧。” 青竹点头退下。 萧旻珠梳洗完,换好衣裳,从净室出去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饭送来。 刚坐下来,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萧旻珠以为是青竹,头还未转过去便下意识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饭好了吗?” 魏蛟听她这么说,面色有些愣,回道:“我让厨房等会儿再送饭过来。” 萧旻珠一看到推门进来的是魏蛟,惊讶过后,脸色依旧冷淡。 身姿板正地坐在那儿,也不知在和谁较劲儿:“我现在饿了,我就要吃饭。” 魏蛟见萧旻珠反应这么大,明明中午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了,一时之间立在那儿便有些不知所措。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语气带了些小意讨好:“先吃这个好不好?” 萧旻珠目光瞥向食盒,问:“这是什么?” 魏蛟将盖子揭开,低声道:“面。” 后面小声地加了一句,我做的。 时间多耽误了一会儿,面条本来就煮的软,现在变得更坨了。 魏蛟用筷子将面条转了转,裹匀汤底下的作料,再将面碗推到萧旻珠身前,“你尝尝看,味道咸了还是淡了。” 淡了的话,他顺便从厨房顺了点盐巴过来,咸了,就冲点凉开水进去。 魏蛟对自己的厨艺的自信度从原来的十之七八,一进到这个房间,就降到了底点。 萧旻珠表情微微凝固,嘴唇微张。 呐呐问:“你刚刚在厨房做这个?” 魏蛟看她,“不然呢,先别说话了,快尝尝吧。” 说话这点空子面条口感变得更不好了。 她还以为…… 萧旻珠不自在地扣了扣手心。 眼神落在那碗只还剩些热气,卖相不怎么样的长寿面,她轻轻拿起筷子,夹一小筷子面条送进口中。 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慌促。 魏蛟双手规矩地放在桌面,目光更是紧紧跟随,仿佛要捕捉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见她嚼了两口,魏蛟满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好吃吗? 萧旻珠微微侧脸,与魏蛟对视。 他眼神闪烁,盈满紧张和期待,莫名有种孩子气的可爱。 萧旻珠将面条吞进肚子,砸吧砸吧嘴,眉头微微一敛,脸上露出一丝莫名复杂的神情。。 魏蛟见状,心中顿时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萧旻珠随即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当然很好吃啊,只是能吃到君侯亲手做的面条,我实在是太满足、太开心了。”萧旻珠笑嘻嘻地搁下碗筷,拍拍自己大腿,“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快,过来让我亲一口。” 原来是在捉弄他。 魏蛟松了一口气。 又一听见她这么不正经的话,魏蛟耳根泛红,没好气地道:“吃面都堵不上你的嘴?” “哎呀,亲一口怎么了嘛。” 萧旻珠心虚,将对误会魏蛟的愧疚塞进撒娇里。 魏蛟根本不知情自己刚被老婆怨了。 他嘴里叨叨:“就没见过哪个世家女子如你这般不正经,活像个土匪流氓。” 话虽这样说,但他仍口嫌体直的凑过去,眼睛闭上,像是大义凛然就义的英雄在说,我准备好了。 萧旻珠两手掐他的脸,笑道:“我若是流氓土匪,你就是我压寨的夫婿。” 这几个月,跟着她的作息和习惯,魏蛟每日也会多睡一个时辰,初见时的黑眼圈没了,瘦削的脸颊稍稍长了些肉,整个人的阴鸷气息散去。 就像个冷峻帅小伙。 在掐疼了之际,萧旻珠松手,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训恶犬嘛,就得打一棒子再给口肉吃。 —— 开春之际,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重大消息。 凉州军溃败,义军很快攻破洛阳。 董叙身死,董太后被幽禁后宫,形同被废。 洛阳。 朝堂之上,气氛庄严而凝重,群臣聚首。 高高的宝座上,一岁多大的小皇帝穿着一袭繁复华丽的龙袍,衣裳对他来说太过沉重,束缚了手脚,他不舒服地哼闹。 乳母跪在一旁,耐心哄劝他乖乖坐着不要吵闹。 周边服侍的宫人们难掩慌乱害怕,担心不懂世事的孩子会因此惹怒宁王。 哎,六皇子的命运也是坎坷。 年纪小小就被架上皇位,这下董家倒台,宁王进驻长安…… 但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不知道那群大臣在如何谋算将他拖下皇位。 只听底下一位大臣言辞恳切道:“如今陛下年幼,尚未能亲政,先前朝政大权旁落外戚,封了一堆董家亲信文武官员,祸乱朝纲,百姓叫苦连天,多亏了王爷,解救大沅于水火之中。” 接着,又有另一位大臣站出来谏言道:“张大人所说,也是臣等所想,我朝正处多事之秋,正需一位德才兼备、宏才大略的天子来主持大局,王爷智勇双全、仁德广布,臣等斗胆,王爷才是登位的不二人选。”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朝堂上的议论纷纷,多数臣子纷纷附和,也有少部分的大臣看看皇座上哭闹的小皇帝,低下头,沉默不言。 先前义军入城,董家人几乎被一网打尽,现在还在昭狱里头,不日将问斩。 原先攀附董叙的门生除了骨头硬的,其余人都归附到了宁王这边。 现在的朝堂大半都是宁王的人,剩下一些分布各个皇子母家的势力。 等到讨论声小之际,宁王这才站出列,语气谦逊:“我率义军,只为了肃清霍乱朝纲的外戚董家,诸位大人抬爱,本王感激不尽,然则,天子乃大沅之本,岂能因年幼而轻言让位,皇兄若底下有知,必会苛责于我。” 说到这儿,宁王竟隐隐有泣音哭相。 上面原本哭闹的小皇帝突然停下来,呆呆地看着他,一边咬指头。 像是在好奇,他一个大人,怎么也会哭? 宁王抬袖擦了擦眼,义正词严道:“本王虽不才,但誓将辅佐天子,安稳朝政,以保我朝基业稳固。登位之事,实数大不敬之言,本王,万不能从。” 宁王的话,让朝堂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王丞相,也就是太皇太后的兄长,两手交握身前,听见宁王极其周边人的惋惜之言。 双目微阖,心中冷冷一哼。 虚伪之人。 这一场关于皇位的归属无疾而终。 不久又听说,一些个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幼帝退位让贤给宁王。 一个还不识字的小孩儿懂什么。 众人只觉荒谬又可笑。 直到夏初之际,实乃推辞不过的宁王才接纳了大臣们的建言。 很快,年仅一岁多的幼帝颁布诏书昭告天下,将皇位禅让给自己的皇叔宁王。 这出戏好似才唱完了。 宁王继位后,封崔琰为淮南王。 王府。 崔琰刚下马,流禾便赶紧跪在他脚下。 流禾面容焦急,流泪哭泣道:“王爷,小郎君生了病,侧妃恳请您去见一见。” 去岁末,萧青雁诞下了一个男婴。 崔琰取名泓。 和府邸下人预想的那样不同,崔琰对长子泓并不算多亲热,对生下孩子的妻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冷淡。 崔琰目光冷冷从她面上移开,抬脚欲走。 哪知流禾却胆大地来抱他的腿,哭着喊道:“王爷,奴婢求您,小郎君烧热,王妃不让我们出去请郎中,娘娘实在是没办法了。” 崔琰冷肃凝眉,“可是真的?” 流禾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崔琰唤来侍从,命他立即去请郎中。 随后对流禾启声道:“带我去看。” 流禾受宠若惊,忙从地上爬起来,领崔琰去后院。 萧青雁抱着哭闹的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孩子哭红的小脸儿,她满目心疼地挨上去,额头还是很烫,“不哭了,泓儿乖,大夫马上就来了。” 萧青雁原本以为她有了孩子就有了傍身。 但自从长宁进府后一切都变了。 崔琰偏宠长宁,再加上宁王现在成了皇帝,长宁性格更是骄横跋扈。 儿子发烧,趁崔琰不在,长宁竟拦着不让下人去请大夫。 萧青雁抱着孩子,银牙咬碎。 这一切,何时是个头。 “娘娘。”流禾唤。 萧青雁看眼跟着流禾进门的崔琰,一时间怔住。 不禁泪水上涌,“王爷。” 崔琰迎步上前,问:“泓儿如何了?” 这个孩子,也流淌了一半他的骨血。 崔琰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 萧青雁焦急地将孩子抱给他看,“烧热一直退不下来。” 崔泓其实还并不认人,见到他来,却渐渐止住了哭声,只偶尔带一丝抽泣声。 崔琰接过孩子,抬手在他额上摸了摸。 眉头紧皱。 萧青雁看看他脸色,边用帕子拭泪,“泓儿定是看到爹爹来了才不哭闹了。” 说话间,大夫便来了。 …… 几个月大的婴儿,不好直接施针喂药退烧,以防万一,只能大夫开了药,熬好先给乳母喝,让小公子喝乳母的乳汁。 药效虽折半,但也可以避免药效对婴儿过重有其他的影响。 大夫离去后,崔琰再看了两眼孩子,也准备离开。 “王爷。” 萧青雁慌乱叫住他。 崔琰侧过身。 萧青雁眸中闪烁着不解和伤痛,“我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王爷要这样忽视我?” 明明长宁进门前,崔琰还对她十分愧疚,然而一从洛阳回到青州,长宁进府后,崔琰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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