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种蓬勃的朝气,喜欢花红柳绿,喜欢朗朗春光。 身上浅绿色的衣配上白色的裙,袅袅行走,如同花中仙子。 “书仪,快来。” 沈书仪寻声走了过去,看着已经到来的几位好友,心情开阔舒朗。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崔兰溪摇了摇手上的团扇,眉目慵懒话音却带着一丝的清润。 “刚到不久。” 她把目光转移到唐知简身上,只见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眉目目开阔,仍然带着书卷气,明亮清透,整个人都像被山水沁入了身体。 “知简,看你依旧安好我就放心了。” 这几年姐妹几人中只有唐知简一直在外,确实让人牵挂。 唐知简带着细细的笑容走上来牵了她的手,“我在外一直都好,劳你费心了,看你光彩依旧真是让人高兴。” 身上威严四盛,端丽非常,更圆润明朗了一些脸庞带着一些开明和淡然。 清新的浅绿穿在她身上恰如其分地减少了她身上威严带来的距离感。 几人互相寒暄了几句,漫步走进用轻纱笼罩着的亭台,说是亭台实际上是一个开阔的小轩,里面摆放着香炉,小几,椅子,各色瓜果和盛开的花朵。 旁边的小炉子上已经放着一壶扑腾扑腾的热水,热气袅袅而升。 “扶茵这些日子可算悠闲了。” 周扶茵闻言轻笑,“是啊,我家那两个泼皮送去学院了,我也松快了许多。” “婆母又回了老家,我这日子自然过的更好了。” 自从前次她生产一事后,吕泽也把他唯一的通房给发落了出去。 自此之后婆母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把曾经的所有东西都翻了篇。 儿女双全,又渐渐长大,夫君权势愈盛,又疼爱儿女,对她也算体贴,这日子自然越过越好。 金秋笛羡慕的叹了一声,“你府上如今倒是清净了,没有妾室,婆母也不在,儿子送去了书院,只剩一个贴心小棉袄陪你。” 这日子她都想要。 她府中还没有分家,如今还跟着弟弟弟媳一起过,虽说婆母在她生了儿子之后也没有那么着急了,可这住在一起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摩擦。 她又不耐烦经营这些人情世故的东西。 想想就烦。 几人接二连三地说了一些,又住了嘴。 这些话从来都是些许几句,解解烦闷也就算了。 姐妹们在一起自然要以高兴为主,那些不高兴的事说了也无用,何必拿来误这大好时光。 天色暗淡下来,又把场地转回了屋里,沈书仪看着拿着一幅画赏着面色自然的崔兰溪,轻咳了一声。 “兰溪啊,我听说最近有个学子向你求娶?” 周扶茵,唐知简,金秋笛瞬间转过来目光,面对着四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崔兰溪轻轻地瞪了沈书仪一眼,“世子妃就是消息灵通。” “你放心吧,我知道这事也是因缘巧合。” 沈书仪也不是那么爱打听八卦的人,她知道这件事儿还真是巧合,那学子是唐朝景同窗好友,这消息还是从宋灵犀那知道的。 崔兰溪倒是不太在乎多少人知道,放下手上的画,侧坐起来,“是有这回事儿,但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她的事儿在座的几个人都知道,在她那前夫君死了之后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她有答应过在儿女成年之前不会再婚。 “那人是个好的,可是我却没有进入下一段婚姻的想法,事实也不允许。” “前面这一段我都是无法,这好不容易人死了,我才清静了一会儿,怎么可能又把自己放入婚姻那漩涡中呢。” 金秋笛听来听去最后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人是谁呀?” 沈书仪看就连崔兰溪都把目光转向自己,默默无语半晌,才开口说。 “就白云书院一学子吧,我记得兰溪好像是买过人家的画。” 那幅画的价格是二十两银子。 崔兰溪敛下眼睛中的平淡,“你记性不错,是他,这两年相处过几次。” 她喜欢书画之名京都之中无人不知。 在赵二死了之后,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经营的那家书画坊上,后来书画坊也算是小有声名。 那学子也是个喜爱书画的,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了。 周扶茵微微摇头,“这消息倒是隐秘,只不过兰溪你还是得注意一点,侄儿侄女都大了,怕他们有别的想法,也怕他们祖父祖母有别的想法。” 崔兰溪没有离开亡夫家,一直都在那里照料着孩子,她也怕对崔兰溪有影响。 金秋笛倒是有不同的意见,“我倒觉得可以一试嘛,兰溪只是住在礼部尚书府照料孩子,而且在赵二以这么不光彩的名声死了,兰溪名义上也不是他的妻了,纵然还有承诺,可那承诺也没说不能在外面养两个面首呀。” “你只是答应了在孩子成年之前不再嫁。” “噗,”唐知简一下子笑出了声,“嗯,是个好方法。”说罢她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沈书仪倒是好好的想了一下这个想法,不得不说,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以她对崔兰溪的了解,她不会这样做的。 崔兰溪人虽然冷情了一些,可对于两个孩子是真心疼爱的,她会真心的考虑两个孩子的想法,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么急色。 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是一个样,崔兰溪没必要也不会做出在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
第177章 风月债难还 崔兰溪也被这个提议逗得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用手帕沾沾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露出一张红润清雅的面。 “好主意。” 可惜了,那学子是个矜持的人,不会答应这种要求。 而她也不会做这种事。 她既然答应了婆家这种要求,又得到了大部分的利益,还能用婆家的名号好好教养两个孩子,在他们庇护之下好好生活,她又何必去做这种事儿呢。 而且这个世道对于女人就是苛刻的。 她自己自然是无所谓,可她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在各种的声音之下活着,不想让她们听着母亲的坏话生活。 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会不会理解。 她自己也不乐意,她喜欢的东西要么光明正大,要么碰都不碰。 她想要风风光光想要快快乐乐地享受,而不是听着别人的风言风语去享受一些对于她来说是鸡肋的东西。 感情对于她来说就是鸡肋。 “不过我是不会这样做的,他有他的大好前途,我有我的美好生活,大家各不相干最好。” 他那天的求娶她自然看到了真心。 可惜了,真心抵不过世俗,也抵不过时光。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哪怕她确实是欣赏他那个人的。 “你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方瑞方槿那么乖巧,读书又用功,你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儿,还能出来经营自己喜欢的书画坊。”周扶茵拍拍崔兰溪的肩膀,低声说着。 沈书仪和唐知简也点头,金秋笛叹息着自己没有得到采取的方法,但也说,“我倒是觉得赵二死了后,你过得更好。” “可见夫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夜话半晌,几人早上起迟了,暖绒的春光照射在窗沿上,几枝刚才带露的杏花插在花瓶中,带来美好宁静。 沈书仪任由白露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很快云鬓高耸,早晨才刚刚做好的桃花花环和几只珍珠钗稳稳的插在上面。 换上一身白金色的衣裙,沈书仪赶去其他几人会合,吃了早膳几人走出庄园,感受着春光潋滟。 岁月静好。 宋恒越下了马,看着面前矗立了千年的万佛寺,抿了抿嘴唇,大步走入其中。 在偏厅中等了些许,等来了住持。 “阿弥陀佛,世子此行何事?” 宋恒越抬头对上他慈和又仿若洞若观火的目光,“诚一大师,我这段时间三五几日便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境,此为何解?” 诚一大师做了个佛礼,坐到了宋恒越对面,“世子可否详细的说明?” 沉默了许久,宋恒越才面色难看的抬起头。 “梦到了我妻含泪送别,我儿哭泣狂追,之后是我妻的墓碑,我儿憎恨的目光。” 这段梦境已经困扰了他许久。 自从那次从玄清观后,他时不时就会梦到这段梦境,有时如同流水般走过,有时又如同重击塞入他的脑海。 这场景中的画面总让他心中有不好的感觉。 那些场景都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害怕这是什么不好的预警。 诚一大师晃悠悠的闭上了眼睛,宋恒越也沉默地坐着,过了好半会儿。 诚一大师才开口,“有些东西如同幻梦,就看世子您怎么想了。” “世子啊,贵府从我寺取的驱邪圣水你可曾饮用够七七四十九天?” 本来不满意那个答案的宋恒越听到‘驱邪圣水’这四个字一顿。 驱邪? 那水的作用是驱邪。 诚一大师露出明了包容的目光,“依贫僧看,您还需要带一些回去接着喝。” 宋恒越面色黑沉的带着一壶水走了出来,走到门口狠狠地瞪了风雷一眼。 这风雷可没告诉他那水是驱邪用的。 转念一想。 那是书书求的,就算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是驱邪用的,他也会喝的。 怪不得他喝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香火味。 诚一大师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好像叹了一口气又好像没有。 只留下一句,“风月债难还。” 沈书仪在唐知简的庄子高高兴兴的玩了两天,才一同结伴回到京都。 庆王府门口,宋恒越带着明宣刚刚下马,看着远远来的马车,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爹,那是咱们家马车,是娘回来了吧。” 明宣原本沉稳的模样化为高兴。 宋恒越拉住他的手,“是你娘回来了。” 等马车停稳,他一步走上去掀开马车,动作沉稳的把沈书仪扶了下来。 “一路可还平安,累不累?” 沈书仪随意地向他点点头,看向后面的明宣,“怎么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明宣走了两步把自己放在母亲手下,点点头,“今日老师下值得早,我也早了一点去,就回来的早了点。” 沈书仪看着他乖巧的样子,摸摸他的脸,“好孩子,走吧,回家了。”她牵着明宣往前走,看到他的目光微微挑向后面,沈书仪抿了抿唇,笑容浮现,转头看向后面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宋恒越。 “世子,走吧。” 宋恒越露出笑容,很有眼力见地走上来牵了明宣的另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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