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坦然接受了新的身份,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地扮演原主,不可能永远在这个世界封禁她的思想,她的认知。 经过上次的浴桶事件,她发现萧景榕是个理智的人,也带着上位者的狂妄。他做事不过围绕着分析利弊和自身喜恶。 像她这种身份对他构不成威胁的小人物,倘若能让他高兴,其实他不太在意,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把控全局。 与其让他怀疑来怀疑去,惹烦了他。不如主动坦诚点告诉他,她和她不一样。 大不了他把她当妖怪一把火烧了,也好过她憋屈过一辈子。 “会还诓我?”萧景榕的声音不辨喜怒。 苏棠讨好地眨巴眼睛:“谁都没有殿下讲得好,推陈出新,让妾身醍醐灌顶。妾身喜欢听殿下讲学。” 萧景榕冷哼一声。 “丑。字帖白抄了,每日再多加一篇。” 苏棠见萧景榕不露惊疑之色,就明白这关算是过了。 “怎么能是白抄呢………”苏棠不允许有人否认她一整天的劳动成果,“都是妾身对世子的肺腑之言。” 萧景榕一怔。他那时以为她不懂,结果她都懂,还故意抄了那些话寄给他。 “雨停了,回吧。” “是,妾身告退。” 苏棠撇嘴,这么经不起调戏,那枚扳指她也不敢主动索要,只能灰溜溜离开。 结果当天晚上那枚扳指还是到了她手上,她亲手取下来的。
第10章 流氓兔荷包 为此苏棠终于良心发现决定送点儿什么回礼。 正好上次那块拿来练绣技布还没用完,苏棠打算在上面绣个兔子做成荷包。 她画底稿的时候不自觉就画出了一只胖胖的白色兔子,脑子里还浮现出它的名字——流氓兔。 鸦青的底色搭白色的兔子刚刚好。 关键线条也简单,不算太为难她这个新手。 苏棠想得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挺有难度,绣一颗圆润的头对她来说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来来回回废了好几块布,针磨得她手都痛了,才算勾完一个轮廓。 怪不得手工绣的东西贵,自己试了才知道多难。 苏棠做完她的荷包已经是十天后了,成品她还挺满意的。 萧景榕陪姩姩玩,苏棠正准备将荷包送出去,陈姑姑进来说仇锦月遇喜了。 虽然苏棠知道他不止自己一个女人。但听到仇锦月怀孕这个消息还是挺膈应的。因为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象他们亲密的情景。 怎么说呢?也不是因为多喜欢,就是单纯的占有欲作祟。她打从一开始就告诫过自己,对萧景榕动一分情是因为他长得帅,动两分是因为他够大方,剩下八分绝无可能。 “世子赶紧去瞧瞧吧。”苏棠把姩姩抱到自己怀里。 萧景榕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跟着就离开了。 “爹爹不留下来吗?”姩姩奶声奶气地问。 萧景榕最近确实忙,很少踏足后院,十天半个月来看一次姩姩,一般就会直接留宿在苏棠这儿。 姩姩也知道,爹爹一来,通常就要占了她的位置和阿娘一起睡。 苏棠想了想解释道:“仇侧夫人要给姩姩生弟弟或者妹妹了,爹爹去看她。” 姩姩歪着头问:“阿娘怎么不生弟弟妹妹?” 苏棠在心里默默地说,你娘我可不想怀孕生孩子。 她亲亲姩姩的小脸:“阿娘有姩姩一个小宝贝就够了啊。” “阿娘也是姩姩的小宝贝。” 苏棠乐开了花。 第二日早上请安的时候,仇锦月肉眼可见的高兴,走一路都是丫鬟扶着。 叶舒云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又象征性地送了她一些吉利摆件和珍贵补品。 苏棠也送不起什么好东西,总不能把萧景榕那枚扳指送了,她的那些摆件首饰仇锦月肯定也看不上眼,索性准备了一对胖嘟嘟的瓷娃娃。 仇锦月让丫鬟收下,难得没嘲讽两句她送的礼寒酸。 文氏说了两句吉利话,便盯着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棠也不是刻意注意她,只是文氏比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稍微圆润了一些,不像之前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着更加漂亮了。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世子近来事忙,若有什么要的你只管跟我说。”叶舒云又客套了几句,便嘱咐仇锦月回去好好养胎,若是身子不适,请安也可免了。 就这一点苏棠还是挺羡慕的。 转眼就到了午膳的时候,苏棠为了减肥塑形吃得很清淡。 丰满的美人不少,但苏棠还是比较习惯前世的身材。 沉鹭在旁边,恨铁不成钢地埋怨:“娘子不进补,老吃这些油星子都不见的东西,清减了不少,何时才能再添一位小公子。” 沉鹭是被家里卖到王府当差的。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都觉得大鱼大肉才是好,大屁股好生儿子。 “我就算怀上了,也不一定是小公子啊。再说你家娘子瘦了不好看吗?” 沉鹭看了看自家娘子,好像确实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但是,但是……” “好姑娘,别但是了,咱们顺其自然吧。” 晚上苏棠都快熄灯睡了,萧景榕来了,还给姩姩带了个兔子糖画,苏棠猜大概是补偿昨天离开去看仇锦月的事。 苏棠接过糖画把签子插进茶壶里:“姩姩睡了,现在天凉,放到明天也能吃,她明天起来肯定高兴坏了。” 过了一天,她心里的那点膈应也消了,把放在盒子里的荷包递给萧景榕:“妾身也有只兔子想送给世子。” 萧景榕接过,凑到烛光下。 这是兔子?倒也像兔子,神情却像人。 “像你。”萧景榕淡定给出评价。 苏棠惊喜,这死男人是夸她像兔子一样可爱。 下一秒,萧景榕就直接给她当头一棒。 “面上无辜,心里却憋着坏。” 这厮还真一下体会到流氓兔的精髓了。 苏棠急了,她明明是超级无敌善良美少……妇,关键她还不敢怼,只能偷偷给个不服的眼神。 “睡吧。” 萧景榕也没让人把姩姩抱出去,看样子是打算纯睡觉。 苏棠躺在床上补了一句:“妾身绣得不好,求世子别扔了,找个地方放着就行。” 她可接受不了辛苦十天的成果被人随手拿去扔了,那她能气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嗯。”萧景榕发出一声鼻音算是应下。 她和萧景榕睡觉都是安分的,也不爱乱动,不过姩姩这个小孩夜晚的动作就多了,时不时还会扭来扭去动动小手。 这就导致苏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衣袖被薅起来的萧景榕。 本来倒也没什么,不过他手臂上竟然有些淤伤,腿上有淤伤还正常,手臂上的伤怎么看都是跟人打架打的吧,就是那种抬手抵挡的防御伤。 萧景榕也注意到她的视线。 苏棠只好顺着说:“妾身派人找府医拿些药膏给世子涂上?” “不用,不多时就好了。”萧景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那妾身给世子热敷一下吧,活血化瘀。”苏棠也不勉强,找来她自己早上要吃的白煮蛋放在萧景榕手臂上滚了滚。 萧景榕不再拒绝,任由她摆弄。 看着苏氏恬静的面庞,他意识到自己近日累得很的时候为什么时不时想来她院里。 苏氏身份低微,他和她之间没有两个人本身以外的利益牵扯。 她想要什么,从不遮掩。她的讨好和关心也总是恰到好处,不会自以为是地纠缠。 “嗯……”姩姩也醒了,看到萧景榕,自己坐起来乖乖唤了声“爹爹”。 又问:“阿娘拿鸡蛋做什么呢?” 苏棠温柔解释:“因为爹爹受伤了,拿热鸡蛋揉一揉就不疼了。” “那姩姩给爹爹呼呼。”姩姩作势就要自己往床下爬,吓得奶娘马上把她抱下来,用厚衣服裹上,才抱到萧景榕身边。 苏棠怕她凉着,诱惑道:“爹爹给你买了糖画,你好好穿上衣裳,今日就破例让你吃糖。” “爹爹最好了,阿娘也好~”这小机灵鬼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 苏棠和萧景榕不经意对上目光,一室温馨。
第11章 绵里藏针 十二月初,苏棠迎来了穿越后的第一场雪。南方的雪里夹着雨,铺不成片,不过雪白落在苍翠上也别是一番风景。 叶舒云在亭子里办了一场宴。最近鲜少露面的仇锦月也出来赏这场雪景。脚下烤着热腾腾的炭盆,中间用炉子煮着茶,让人不觉得冷。 专门给两小只的冬衣也做好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穿上。 苏棠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娃娃出来,萧梓安和姩姩基因都好,长得粉雕玉琢,再加上精致的衣裳,收获了一片夸赞之声,都夸这两个娃娃漂亮得紧。 苏棠抱着姩姩烤火,萧韶安给叶舒云行礼之后,小大人似的自己上凳子坐着。 谁知刚坐下去变了脸色,眼睛通红一片,强忍着喊道:“疼……母亲……” 叶舒云少有的急切,连忙抱起他:“怎么了,跟母亲说哪儿疼?” 萧韶安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只一味喊疼。 丫鬟昙霜已经小跑着去请府医。 苏棠比较了解萧韶安傲娇爱面子的小性格,在叶舒云耳边低语几声,让她屏退闲杂人等。 叶舒云也恢复了一点理智,让仇锦月的丫鬟小心护着她回去,文氏很识趣地自己离开了。 府医来把了脉,说应当不是急症,众人这才敢把萧韶安挪到屋里。 经过好一会儿的望闻问切,总算诊出病因。 “小公子的臀上被细针扎了,这针上应当是抹了荨麻草的汁液,所以格外疼痛难忍。” 叶舒云当即叫荷露剪开萧韶安新穿的衣裳,那里面果然还有好几根针,实实在在的绵里藏针。顺带着剪开姩姩的衣服,里面却是干干净净。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疼和怒意,“有劳陈大夫,先给我儿用些能止痛的药。” 大夫应下,提着药箱下去准备。 苏棠直接跪下认错:“是妾身疏忽。请世子妃责罚。” “你先起来回屋,待世子回来定夺。”叶舒云也没气到昏了头的地步,只让苏棠先禁足在自己院里。 苏棠煎熬地等到傍晚,萧景榕派人传她去见,他坐在主位,叶舒云坐在他身旁。 房内气压低得吓人。 萧韶安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是嫡长子,此事非同小可。 苏棠跪下,问安的话还未出口。 萧景榕直接打断她,声音好似石沉古井,寒意逼人:“怎么回事?” “回世子的话,这衣裳是一月之前妾身拿着图样让府里的绣坊做的。今日难得下雪,便想着让小公子和姩姩穿上,没想到里面竟有伤人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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