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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在南市，长在南市，尤其是那些残酷的历史近在眼前。 他必须承认，对于某些国家的人，他实在做不到客观看待。 一一有些迷茫，将在饭店遇到段延年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上次和成爷爷，就遇到了那个云少呢。” 应重晔很快反应过来，“就是要买你的毛笔那个人？” 能花一万块钱买这支毛笔，想必来头不小。 一一点点头，“毕叔叔说，他买了好多呢。” 再联合段延年说的话，基本可以推测出整件事。 应该是云少和段延年合作，由段延年出面接洽外商，云少则是负责囤货。 这本来是一桩普通的生意，应重晔无权干涉，但一想到那个藤本先生，他心里就不得劲了。 “爸爸，怎么了嘛？” 应重晔笑了笑，“没事，那个藤本先生应该是一个日本人。” 一一哦了声，没太大兴趣了。 …… 刚好过了一周，成炳添就回来了。 听到了秦老爷子住院的事儿，成炳添就看着老赵一起去看。 正好那天老赵在给一一做毛笔。 成炳添看见那只熟悉的粉彩笔杆，不可置信道：“一一，你不会要拿这个练字吧？” 一一点点头，“对的呀。” 不然她买毛笔做什么呢？ 成炳添：“……”她究竟是单纯天真，还是奢靡啊！ “一一，你这支笔，值一万呢，你也舍得？” 老赵呵了声，“别说了，我早跟她说了。” 她那天兴致冲冲跑过来，先是给他炫耀了一番：“赵爷爷，你看看我的笔，有人花一万块钱给我买，我都没给呢。” 老赵看着眼馋，握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才让她收起来，“别弄坏了，和你那些古董放一起吧。” 一一现在有不少值钱的玩意儿，听说应承华还专门给她弄了个小房间放置。 没想到这小丫头又把毛笔递了过去，“你帮我做毛笔呗，以后我就用这个练字啦。” 老赵：“……练字？我的乖乖，这可是一万块钱！” 多少人连吃穿都愁，这丫头倒好，直接把万元户握在手心里写字。 一一两手一摊，“可我买它的时候，我又不知道它值一万块钱的呀，我本来就是买来练字哒。” 等以后，她还要淘个好看的砚台，跟它配一对。 老赵一脸无语，拗不过她，只好认命帮她做。 成炳添心痛万分，偏偏这东西不是他的，他还真的做不了主。 好在老赵及时转移话题，才让他没有继续酸下去。 “你去京城，买到你想买的了？” 成炳添摆摆手，“没有，那人临时不卖了，我打听到了他的地址，赶明儿亲自去拜访一趟。老秦不是在医院躺着嘛，我寻思着过去看看他。” 老赵一听，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拍拍手。 “成，那走吧。” 一一当做没听见，继续埋头练字。 直到老赵弹了下她的小脑袋，“平时不见你这么积极，先放手，我们去医院看秦爷爷。” 一一有些不情愿，自从知道秦老爷子找回来的孙女竟然是周庆菊之后，她就没再去医院了。 妈妈的意思是置之不理，可她怕自己管不住嘴。 去医院的路上，成炳添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丫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一一抬头问道：“成爷爷，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脸变得不一样吗？” 成炳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可难倒他了。 “化妆？涂口脂？” 一一哎呀一声，摇摇头，“不是那种，就是把我的脸，换成你这样。” 成炳添：“……” 一一以为他不知道，有些丧气地低喃：“可能有点难吧，你脸上褶子那么多。” 成炳添：“？” “等你老了，你的褶子比我更多！” 一一哼了声，“就算我褶子多，那我也是最好看的小太太。” “是老太太！” “小！” “老！” 老赵：“……”
第731章 我没说谎 时隔不久再见秦老爷子，成炳添都觉得吓了一跳。 “老秦，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秦老爷子苦笑，“病来如山倒呗。” 成炳添常年鉴宝，这一双眼犀利得很，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打量着，面色凝重。 “医生怎么说？” 老爷子摆摆手，“说是旧伤复发。” “你身上旧伤可多了去，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呢？” 这种脸色，就像是精气神都被抽去了一般。 秦香梅笑着端茶过来，“您二老喝杯茶，叔叔精神不济，可能陪不了许久。” 老赵随手挥了挥，“不妨事，我们就过来看看。老成，你不是认识有中医？要不让人过来看看。” 秦香梅目色一凛，微微垂眸，“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了。只可惜叔叔还在吃药，不知道会不会冲突？” 老爷子直接拒绝了：“算了，我还是先吃一段时间药再看看，也许就好了。” 成炳添心想也是，他身体素质一向结实。 一一今天特别沉默，连秦老爷子都发现了不对。 “丫头今天心情不好？” 秦香梅笑着接过话：“小丫头，正是小心眼的时候，许是和朋友闹矛盾了。” 成炳添笑道：“她方才还在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换一张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秦香梅一颗心沉了沉，周庆菊前几天跟她提过这事儿。 饶是已经做好了苏以会将事情捅出来的心理准备，她还是觉得猝不及防。 “这丫头从哪儿想的问题，不会是没睡醒吧，这世上哪里有这种法子？”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口传来一个男人声音：“那倒不是没有。” 秦香梅回头一看，怔了下。 这男人虽然穿着西装裤和皮鞋，可上面搭配的是花衬衫，看起来不伦不类，脸上还挂着充满邪气的笑容。 说的话带着浓浓的口音，一听就不是南市人。 怎么看，都不是正人君子。 “先生，你走错了吧？”她出声问道。 “这里是秦老爷子的病房吗？我原本去京城想拜访他老人家，不曾想打听到他在南市住院了，就又折返回来。” 秦老爷子脸色凝重了一些，能打听到他在南市住院的人，还有点本事。 他往门边看了过去，“你哪位？” “秦老，我叫云航飞，从港城过来的，特地来拜访您。”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微微一笑，“我见门没关，就唐突了一些，还请见谅。” 秦老爷子还没说话，就听到一一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换一个样子吗？” 云航飞的视线落到她脸上，微微挑眉，“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一一愣了下，才想起他就是在街上遇到那个买古董的“云少”。 “叔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秦香梅笑着打断：“一一，他是过来找秦爷爷的，你不要胡闹了。” 云航飞好脾气地摆摆手，温声说道：“没事，港城有一种医院，叫整形医院，可以给人改头换脸，不过这种手术还是有风险的。” 秦香梅脸色微变，忙转过身背对着，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 一一还是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样一种手术，才能让周庆菊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云航飞没太在意她的想法，反而看着老爷子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晚辈这次过来，是想拜托您一件事。” 老爷子笑了声，“头一次上门就求人，你还真直接。” 云航飞垂眸低笑，毕竟赶时间。 “我去了一趟京城的拍卖会，原本是想拍一幅书法，不料那位老先生临时变卦，带着东西回了南市。打听到老先生是秦老的故交，想请您为我引荐。” 秦老爷子怔了下，不用细问，他便知道云航飞口中说的是谁。 老赵乐呵呵笑着，指了指身边的成炳添，“真是巧了，老成去京城，也是为了这幅书法。看来还真是个稀罕物，这么多人都想要。” 成炳添笑道：“我是为了收藏，不知道小伙子你是拿来做什么？” 云航飞笑着回道：“我是个生意人，自然是买卖。” “那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的买卖？” 他还没回答，便听见一一说道：“国外，卖给一个藤本先生。” 云航飞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小丫头，你可不要胡说！我是打算与外商交易，但那人不是日本人。” 与外商交易华国的古董，本就是一件比较敏感的事，要是在南市这个地盘，将东西卖给日本人，他能被大家的唾沫给淹死。 一一小手一摊，“我没说谎，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呢。” 她扯了下自己的小耳朵，非常笃定。 云航飞自然不信，觉得这孩子定是胡诌。 “秦老，我虽然是港城人，但祖上也是南市的，断然做不出这种缺德事，您不要听信这个小丫头胡言。”
第732章 不是误会 不过有了一一说的话，无论云航飞再怎么解释，都没办法再得到这几个老爷子的信任。 秦老爷子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请吧。” 云航飞冷眼扫过一一，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老爷子转头看向一一。 “一一，你怎么知道他和日本人合作？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一一回答：“我没看到他和日本人在一起，但是我看到了段叔叔。” 老爷子脸色微沉，看了一眼秦香梅，“段延年最近在做什么？” “我没太关注，只听纤纤说他在和人一起做生意。爸，延年不会那么不懂事，给这个云航飞做事的。” 老爷子是军人，家国观念很重。 这要是其他东西还好，亦或者外国的私人买家到这里拍卖，都说得过去。 但将古董囤货，大批量销往国外，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产生不满。 老爷子也没说信不信，只是摆摆手，“你去把段延年叫过来。” 秦香梅心道不妙，默默转身走了出去，去借医院前台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孙雪纤，段延年也正好在家。 秦香梅将事情大概说了下，孙雪纤一听，“这件事谁捅到外公面前的？” “还不就是那个苏以，她是我们的克星吧！” 不多时，电话被段延年拿了过去。 “妈，这件事不用管，我到时候会和老爷子解释。” 秦香梅忍不住问道：“你没真的把东西卖给日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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