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陈映澄夺过他手里的帕子,把他的胳膊推到一边,“虽然我……但以后在外,咱们还是已经和离了。” “嗯。在外我是被休的前夫,要和澄澄保持距离。” 他点点头,没再表现出失落的神态,现在他周围危机四伏,杨柳生和夏侯家都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会将陈映澄置于危险之中。 “但你也不能和别的男人亲近。” “我什么时候和旁人亲近了?说的我好像多花心一样!” “尤其是冷成光。”江随山咬牙切齿道,“你离他远些。” “你怎么还在吃这些陈年旧醋?” “你从前对他可没有这般友善,也不会跟他窃窃私语。” 陈映澄:“说得好像我以前对他多刻薄似的,他从前也没现在这么温和啊,一天天地像吃了炮仗一样。” “……也不许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是你先提他的。” “……” 江随山趴在她腿上,语气有些颓丧,“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想我。” 陈映澄擦干眼泪,双手捧起他脑袋,“你再问我一遍。” “什么?” “你觉得呢?机会只有一次。” “……澄澄,分开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很想。” 陈映澄低头,带着湿意的吻落在他唇角。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去死吧,管他将来谁会在江随山身边站到最后,他俩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夫妻。
第69章 陈映澄已经快记不清两人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 极岛那一次亲密两人都满怀心事,身体上坦诚亲昵,肆意交换彼此的温度,却满带着小心翼翼,心尖上还是冷的。 像是要弥补那次的遗憾和这近一年的空缺,江随山抱她的力度似乎要把她嵌入血肉中,陈映澄的双臂无处安放,挣扎几次,从背后环上他的双肩。 舌尖被吮吸到发麻,他呼吸沉沉,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裹挟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带着她一起向深处沉沦。 陈映澄睁开眼,想看一看他的表情,前些日子还冷冰冰的脸庞,温柔专注,带着汹涌潮湿的欲色,像海上翻滚的巨浪,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吞噬。 陈映澄手臂松了松,有些迷蒙地想,这副模样的男主,也只有她能看到。 环在腰上的手忽然收紧,江随山放过她被吻得发肿的嘴唇,眸色深沉,转而在她颈上轻咬。 “又在想什么?”低哑的声音中含着不满,“是在想我吗?” 陈映澄嗯了一声,他齿尖轻磨,鼻腔哼出一个音节,含糊问道,“哪个我?” “……” 陈映澄缩了下脖子,伸手抓住他后颈的衣领,往后扯了一下,“别留下痕迹。” “澄澄,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目标下移,将那一截衣袖褪下,啃咬中不忘追问,“在想你梦里的我?” 陈映澄在他的力道和语气中,听出了那么几分质问的意味,还有不加掩饰的醋意。 “你们俩不是一个人。”陈映澄道,“你和他不一样。” 他动作微顿,动作放缓许多,小声问道:“那你们也这样亲密过吗?” “当然没有!”陈映澄心中一阵恶寒,把他的脑袋捧起来,再三叮嘱,“你俩不一样知道吗?那是个骗子!他只是为了利用我,灭了陈家……不过梦里陈家也确实做了不少恶事也就是了。” 说实话,陈映澄有时候分不清梦里的陈家和现实的陈家,但有时候又分得很清楚。 梦里的父母兄姐对她也是百般宠爱,但因为梦里的陈小姐智力有缺,这宠爱更偏向于一种毫无底线的溺爱和保护。 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会瞒着她,对她永远是笑颜相迎,为她创造了一个无忧无虑的乌托邦一样的映月山庄。 梦里的陈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只需要享受着家人的宠爱。 而她又和陈小姐有些不同,能接触到映月山庄外的事物,也见过家人除了喜爱之外的情绪,犯错时会骂她,她伤心的时候也会温柔安慰,被她惹怒的时候也会气急败坏。 他们和梦里的人一样的名字身份长相,但又不完全相同,像是平行世界的人。 最不一样的当属江随山了,毕竟两人的生长环境不同,在细枝末节处总有些差别。 江随山看着她因愤怒而鼓起的脸颊,凑上去亲了一口,笑问道:“他怎么骗你了?” 陈映澄便将梦里江随山参加陈家招亲的事情告诉了他,江随山本是笑着,听到绣球之后唇角却落了下来。 “小姐还真是喜欢抛绣球。” “……” 陈映澄不由得想起极岛那混乱的一夜,尴尬地咳嗦一声,“那不是抛绣球,那是极岛的传统。” “若我不在,小姐想丢给谁?” “自然是边柔,我都和她商议好了,我当时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扔给别的男人?” 他挑挑眉:“真的?” “自然。” “那些小妖可没那么听话。”他说着,拉去陈映澄的手覆在脸颊,“康椒可是心心念念要当你的妾室。” “……” 陈映澄心虚地移开目光,被他抓到现行,追问道:“他是不是又提过这件事?” 他们离开极岛时康椒又哭又闹,虽然那些小妖怪来送她时都有不舍,但康椒无疑是反应最大的那个,最后还是被他爹拉走的。 她也见过康椒那个当屠户的娘,母子两人如出一辙的心宽,感谢她救了康椒外婆,愿意把家里几个孩子都送给她当“妾室”,康椒他爹拦也拦不住,脸都气绿了。 想到这里,陈映澄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们一家倒是很有趣。” “……哼。”江随山咬了她下的虎口,觉得不解气,又咬上她腕间,“小姐喜欢那样的?我以后帮你寻几个当外室好不好?以后小姐厌烦我了,便去找他们好不好?” “真的?嘶——” 小臂上多了个牙印,江随山双目泛红,满含怨愤,“你以后还会厌弃我吗?要像前些日子那样,视我为无物?!” “这明明是你自己提起来的,恶人先告状。”陈映澄把袖子放下,张开双臂抱住这只躁动不安的小鸟,“我从来没有厌弃过你,以后也不会。” “你还喜欢我吗?” “我爱你。” 一句话便足以抚慰他的不安,江随山合眸,脑袋搭在她肩上,轻声道:“不许再不要我。” “嗯,再也不会了。” “那我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 “……不可以。” “……” “……” 陈映澄:“不是说好了,外人面前我们已经和离了。” “我清晨便会离开,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我这些日子都睡不好。”他眼底的潮湿又浮漫上来,“从进剑阁开始,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剑阁。 听到这两个字,陈映澄眉心拧起,“你在剑阁待了四个月?” “差不多。” “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 “每一层都很奇怪,但若要说起来……” 江随山认真想了想,道:“剑阁似乎不是完整的百层,九十层以上我就没有数过了,但感觉到达终点比我想象的要快。” “那是因为胜天剑提前认可了你。”陈映澄道,“胜天剑不是被封印在剑阁的,确切来说,是他自己想待在剑阁的,而且他有操纵剑阁的能力。” 江随山一顿,“他的剑灵如此强大?” “不止是剑灵,胜天剑的情况有些复杂,回头到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你要好好待他。” “……” 他目光游离,唇瓣抿了一下,敛眸低头。 这是明显心虚的表现。 “你把胜天剑放哪儿了?!”陈映澄质问道,她早就发现江随山身上佩的还是她送的那把剑,“这可是神剑啊,你不会就扔在赤日学院了吧?” “……在你那里。”江随山道,“你生辰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在你枕边放了个针线盒。” “?!!” 陈映澄两眼一翻,差点气晕过去,“那是胜天剑!胜天剑啊!你居然把他放在针线盒里!” “又不是我的剑,是洪乐生的剑。”他道。 陈映澄:“他现在是你的剑了!他既然认了你做主人,那他就是你的了!你怎么能把他随便送人?” 江随山神色认真,“送给你,不算随便。” “……” 陈映澄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里,把她抽屉里的针线盒取出来。 胜天剑也是脾气好,从前能在剑阁横着走的剑,居然被关在小小针线盒中,换做是她肯定跳出来劈了全世界。 陈映澄揉着眉头,“咱们早些处理了这边的哭魂藤,等我回青宝城,再把胜天剑还你。”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我不要。” “那我开个先例,你把我给你的佩剑还我。” “……那你还是把胜天剑给我吧。” 陈映澄满意点头,“你要好好保管他,做到剑不离身。” “两把剑,太重。” “还犟?那你把——” “好,我会带好的。” 两人车轱辘似的终于结束胜天剑的话题,江随山还想提留宿的事情,被陈映澄无情地推了出去。 做戏要做全套,在他把需要的剧情都走完之前,两人只能做地下夫妻。 * 隔日,陈映澄把抑制哭魂藤的方法告诉了冷成光,便打道回府了。 因小孩子对这些阴邪物比较敏感,夜晚哭魂藤又比较活跃,所以才会产生惊惧啼哭的现象。 陈映澄用符咒抑制了哭魂藤的邪气,能暂时缓解现状。 被哭魂藤寄生的人已经回不来了,他们的血肉全被掏空,只剩了大脑和皮囊,但在夏侯和罗操纵收回哭魂藤前,他们还能继续和家人生活一段时间。 她也不知道这个做法是不是对的,真相早晚会暴露,到时候这段时光对他们的家人来说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可若是现在就揭穿了他们已经死去的事实,一来回惊动夏侯和罗,二来几十条生命,牵扯上百户人家,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得起。 陈映澄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听从冷成光的建议,让他们继续一段安宁的时光,美好的假象也是美好的。 她于翌日下午赶回城区,翻出那个针线盒。 看到大名鼎鼎的胜天剑化作一根银针屈尊在针线盒中,陈映澄心中升起愧疚,把他立在桌上拜了拜: “您大人有大量,莫怪。” “……” 胜天剑抖了两下,猛地倒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映澄把他塞回去,准备找机会送回给江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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