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良说:“跟糖果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甜的。村里小孩子巴不得天天肚子长虫子好吃糖呢。” 因为塔糖是不用钱的。 林安邦没好气的说:“瞎说。” 又看向林安然:“要不你也给这两个小子看看?要不要一起吃个虫药。” 林国良抗议:“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肚子里才不会有虫。” 林安邦哼道:“你刚刚不是很羡慕人家能吃塔糖的吗?给你个机会啊。” 林国良白了他爸一眼:“我说的是村里的小孩子,又不是说我自己。” 林安邦呵呵一笑:“是吗?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羡慕呢。” 林国良一点儿都不想理他爸,就会欺负小孩。 林安然笑着朝林国礼招手:“来,让姑姑给你看看肚子里有没有虫。” 林国礼想吃塔糖,闻言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衣服撩起来给林安然看他的小肚子:“姑姑,我肚子里好像有虫虫,你说是不是?” 林国礼还给林安然使眼色,林安然好笑得不行,“好,我来看看。” 林国礼挺起小肚子,林安然摸了摸,软乎乎暖呼呼的,偏生臭小子还在她摸的时候一惊一乍:“哎呀痛痛痛。” 林国婷好奇的伸出手去摸:“真的痛痛吗?” 林国礼装模作样:“当然是真的啦。” 林国婷回头看林安然:“姑姑,二哥肚子里也有虫虫哎。” 林安然好笑的一巴掌拍在林国礼的小肚皮上,林国礼一蹦三尺高:“小姑姑你打人。” 他话音落,林安邦的大巴掌也到了:“谁叫你装病?活该!” 林国良羞羞林国礼:“弟弟羞羞,居然为了吃糖装病。” 林国礼被拆穿也不害羞,“谁说我装病了?我本来就是肚子痛痛的嘛。姑姑才跟懋爷爷学医,她根本就看不准。” 林安然挑眉:“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国礼立马改口:“我说姑姑是天下第一神医。太神了。” 林国礼竖起大拇指,一脸诚恳。 都不知道他小小的人儿怎么变脸这么快的。 林安然摇摇头都懒得跟他计较,跟林国良说:“你拿婷婷的就行了。” 林国礼唉声叹气:“我的糖啊。” 林安邦一脚踹在他小屁股上:“少做出这种小家子气模样,好像我怎么虐待你似的。” 林安然跟封停结婚才几天?当初家里买的喜糖都没有吃完呢,三小为了吃糖给他们奶奶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当他们不知道呀? 林国良去拿塔糖,林国礼也跟着去,林国婷见状看看哥哥们又看看林安然,最后选择了跟哥哥一起去,她还振振有词:“二哥是小馋猫,他肯定会偷吃我的糖,我去看着。” 林国礼抗议,回头捏捏林国婷的耳朵:“你瞎说什么?谁是小馋猫?你才是小馋猫。” 林国良过来救妹妹:“林国礼,你还要不要脸?被说中了就欺负妹妹。” “小馋猫,不要脸。”林国婷朝林国礼扮鬼脸。 林国礼气得跺脚:“啊啊啊,不要让我抓到你们!” 林国婷拉着林国良的手尖叫:“大哥我们快跑。” 三小打闹着跑远。 林安然很喜欢侄子们:“三小只怎么都跟人精似的。” 林安邦说:“谁知道,一个个嘴巴甜得跟抹了糖似的,都不知道骗了妈多少糖果饼干吃,就连村子里那些家里院子种了果树的人家都被骗了不少果子吃。” 林安然心知人家愿意给他们吃的,一是他们嘴巴甜,二也是看在林民义父子的面子上,但林安然还是很喜欢这三小,因为只有温暖和谐的家庭才能养出这样天真烂漫的孩子。 李云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发生什么事了?” 林安邦说:“婷婷肚子里有蛔虫,我让他们去懋爷爷那里拿塔糖吃了。饭菜快做好了吗?” “快了。”李云哦了一声,说道:“收拾收拾,就可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李香兰跟封停说:“这几天我到处找人拆借棉花,终于攒到了一斤左右。接下来我准备开始给你爷爷做棉衣,你看是直接用新棉花还是半新半旧的掺和着来?如果要用旧棉花掺和的话,还得借工具弹一弹,才能让棉花重新暖和起来。” 封停知道李香兰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真的询问他的意见。毕竟不是他们不舍得全用新棉花给他ῳ*Ɩ爷爷用,而是他爷爷在农场,如果没有熟人帮忙将衣服送进去,用新棉更加不可能落到他爷爷手里,甚至就算是旧棉都有可能被人克扣掉。 这年头棉花可是稀缺物资。 他们这边也就是各家各户都会在自留地或者荒地种一些,才能攒到一些,但就算是这样其实每年种来的棉花量还是很小,有时候要攒一床新被子都要跟人东凑西借,要不然自己攒要攒好几年呢。 所以别说李香兰愿意拿一斤新棉给他爷爷做大棉衣了,就是愿意拿一斤旧棉那都是恩情。 封停下意识的看了林安然一眼,林安然没看他,但封停一颗心还是滚烫的,他心里很清楚林家之所以对他这么好这么慷慨,完全是看在林安然的份上。 他只把这婚姻当做一件可有可无的事,可人家却掏心掏肺的把他当亲人。 忽地封停感觉自己对林安然还远远的不够好。 林民义问封停:“你在东北那边有信得过的亲朋好友吗?能托他们帮忙送过去吗?要不然我找老二问问?” 李香兰在桌子下面碰了下林民义。 她愿意把家里的布料,棉花和毛线拿出来给封爷爷做过冬衣物,因为当初林安然做的那些事情让他们对封停心里实在是亏欠,但她绝对不愿意让二儿子沾染封家的事情。 却不料封停摇摇头,“不用联系二哥,棉衣也暂时先不要做了。” 李香兰吃惊,“为什么?” 封停苦笑:“东北那边如今是酷寒天气,已经连下了几天暴雪,如今外面都是厚厚的积雪,交通全部阻塞,根本就进不去。” 李云吃惊:“那岂不是冷死了?” 林安邦碰碰李云,李云反应过来,忙说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你爷爷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承你吉言。”封停笑了笑。 李香兰心里也是唏嘘,不过她还是说:“现在暴雪封锁又不代表一直暴雪封锁,还是先把衣物做好再说吧。” 林民义点头:“对,先把棉衣做好吧。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出来的,还得费时间呢。” 封停还是摇头:“我知道爸妈的好意,但还是先不要做。回头有消息了再麻烦妈和大嫂。” 见李香兰还要说什么,林安然出声:“就按他说的吧。” 那是他的亲爷爷,他总不会害了自己亲爷爷的。 李香兰这才没再说什么:“那我就先把棉花收起来。” 吃过晚饭回去前,李香兰拉着林安然:“这几天小封的心情肯定不好,你可不要任性跟他闹,最好是多宽慰宽慰他。” 林安然无语;“妈,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是你亲生的啊?你这也太偏心了。” “少来!”李香兰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你现在已经跟小封领证结婚了,你们是夫妻,是一家人,一家人在有难的时候就应该互相扶持。” 林安然心里一动,好奇的问:“妈,封家这个样子,你们有没有后悔过让我嫁给他?” 李香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争气点,哪有这么多事?” 封停很好,但最开始也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但跟盛世庭相比封停好一万倍,更何况如今都已经成一家人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李香兰拍拍林安然的背:“好好过日子比想那么多强。” 林安然笑道:“知道了。” 林安然跟封停回家,出门的时候林安然还笑眯眯的,一走远就收了笑,也不像平时那样跟封停叽叽呱呱的说这道哪,安静得简直不像是她,让封停都觉得这夜有些过于冷清,让人不习惯了。 封停没忍住悄悄回头看她,林安然却仿佛没察觉一般,专注的走路,那步伐颇有几分无情无义的意味,叫封停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上山的时候封停到底没忍住,回头朝她伸出手:“我拉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安然就越过了他。 封停:“……”这气性也太大了吧? 封停记得她以前追盛世庭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大的气性。 所以,是因为不够喜欢他,才对他这么严苛吗? 封停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没再说话,默默的追上去,将手电筒照到她前面,免得她没看清楚路摔下来。 回到家里,封停默默的去厨房烧水,林安然回到房间点亮灯,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开始思索起来。 今日林民义和封停从公社搞来了两台电风扇,到时候可以改装成两台竹碗机,到时候制作竹碗和竹杯子速度肯定就能快上许多,如果能够积攒一批货物,等到郭香香下次来复诊的时候,跟她妈妈商谈合作事宜,应该没有问题。 但如果商品只有竹碗和竹杯两样,是否单调了些?那增加笔筒呢? 不过笔筒可能就个别文化人会买,而竹碗主要是供小朋友使用,这也必然会导致它们的需求量不会很大,所以他们的主要产品还是要落在杯子上。 如今他们能做的杯子有两种,一种是水杯一种是茶杯,茶杯稍显雅致一些,但喝茶的人到底是不多的,所以需求量恐怕也不会很多,重点还是落在水杯上。 可他们的水杯虽然颜色鲜艳,款式好看,但到底还是太单调了。 如果能够像搪瓷缸那样的,在杯身刻或者印上图案就好了。 哪怕是最简单的图案也行。 可林安然到底不是专业的人,始终都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最后作罢。 既然不能在图案上做出花样,那就只能在形状上多花费些心思了,除此以外,他们能不能在杯子上安装把手呢? 林安然将自己的灵感都画了下来。 封停烧好热水,过来叫林安然,却发现她不像平时一样坐在堂屋发呆,而是坐在房间的桌子前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他一时好奇就没有叫她,轻步走到她身后,居高临下看去,却见她手里拿着铅笔,动作迅速手法娴熟的画着杯子,那杯子跟他之前看到的画稿完全不一样,是用素描的笔法,明暗非常协调,使得杯子立体而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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