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和你说笑,李泯。” 不了解全貌的女儿天生就站在父母的这一边:“我想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不声张也有不声张的理由。” “嗯嗯,我都是理解的。” “我觉得可能是司琦阿姨不一定看得上谢叔叔,眼下将就凑合一下,所以才不想告诉你的。” 李泯以为自己真说错了,难免影响了夏夏的心情。 没想到,夏夏笑出声来:“李泯,你对我爸爸的敌意真是一点也不深呢。” 李泯暴露了。 对于眼高于顶的谢叔叔,就连父亲平常也不被放在眼里,长年累月下,他们父子两代人怎么就不可能积攒了那么一点点的反抗情绪? 他“嘿嘿”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你这样是好的,万一我父母短暂的破镜重圆了下,之后我的爸爸又做了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我希望你还能坚持你的立场。”谢苡夏的想法大多并不积极。 “这是肯定的,”李泯拍着胸脯道,“要是谢叔叔敢对司琦阿姨使坏,不需要你开口提醒,我第一个出来打抱不平。” - 114 “你难道真一点也不觉得这两个孩子看上去怪怪的?” “好像有心事似的。” 谢沉一笑置之:“小孩长大,这是常事。” 公寓里少了个孩子,虽说夏夏的性情沉静,平常也不爱多说话,但是毕竟少了个人,冷清了不少。 谢沉翻动着昨天储藏在冷冻柜里的冰淇淋,拿出一支石榴的来,撕开包装纸,递给司琦。 司琦回想起昨天和夏夏一起吃冰淇淋的场景:“都没人陪我一起吃了。”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脸怨念,面对空荡荡的公寓,斜靠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平常的坐相。 “难道我不是人吗?” “那不一样。” 谢沉竟然会吃自己女儿的醋:“你的眼神,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恨不得今天出门的人不是夏夏,而是我?” “谢沉,你不用上班吗?” “法国分公司做四休三,今天周五,我的确休息,剩下还有一个完整的周末。” 要以工作的名tຊ义支开谢沉,也变得不现实了。 但司琦毫不客气地压榨着公司老总的剩余价值:“谢总您太空了,不如,去加个班玩玩?” “你要陪我一起去公司?”他这话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简直就是明示,“那里已经完全收拾好了。” “我不去——” 司琦还没有胆大妄为到那种地步,就算身在如狼似虎的年纪,也不见得索取得这么频繁。 “不是工作日,我们俩一起过去,难道不会很容易惹人怀疑吗?” 她没吃完一整个冰淇淋,把剩下的那部分直接扔给了明知不喜欢这个口味的谢沉,“昨天都怪你胡言乱语,害得我晚上没有睡好。” “我的错。” 谢沉有意叫她放宽心:“夏夏不过是孩子,怎么会这么容易识破她父母之间的关系呢?” 明明是寻常的反问,可这样安抚性质的口吻令司琦更慌了。 “万一夏夏看穿了,存心不说破,就等着故意溜出去一趟来试探我们,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谢沉表现得毫无负担:“那就开诚布公地和她讲。” “就算她的父母重新在一起了,也没有生二胎的打算,她继承人的身份不容置疑。” “你认为夏夏看上去像这么物质现实的人吗?” “就算没有你的公司等着继承,我觉得凭借我们夏夏的实力,她在哪里都可以活得很好。” 司琦自嘲:“可能这就是我身为母亲的自信吧。” 或许,每个父母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天才。 谢沉却十分认可这种论调:“我也这么觉得,我们的孩子,当然是人群里最拔尖的。” “所以,你做老父亲,你喜欢夏夏的标准难道是建立在夏夏是个优秀的孩子的基础上吗?” 司琦立马抓住了男人话里的漏洞:“想不到谢沉你这么市侩。” “这件事我得澄清一下,就算夏夏不那么优异,我们这个家庭也托举得起她。”谢沉松了松他的领口,看上去真的很想要替他解释清楚。 “我对她的父爱当然是没有条件的。” 有些话,她以为男人永远都不会开口谈及的,此刻,谢沉却毫无保留地说:“我爱你,爱屋及乌,不可能不爱惜我们的孩子。” 不过,谢沉很快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点上:“你终于舍得叫我名字了?” “以往总一口一个’谢总‘,不了解你的话,我要误会成你想要和我之间上演’老板-秘书‘的戏码了?” 司琦骂他:“你可真敢想。” “真的不出门,也不去我的公司吗?” 男人的盛情邀请之下,必然有坑,这是司琦认识谢沉这么些年得出来的结论。 “抱歉,没有雅兴。” 谢沉又主动提议:“那我们随便找家博物馆逛逛?” “行吧。” 夏夏一朝不在家,南法的庄园毕竟相隔有些远,鞭长莫及,她反正也要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她同意了。 可她一旦同意,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沙发上多了个男人的身影,尽管谢沉坐在沙发的边沿,没有挤占她的空间,但男人的压迫感如影随形,势必在她面前过分刷着存在感。 “夏夏也不在……” 这话意味不明,却并不含蓄,直指了夏夏不在场,他们之间能发生些少儿不宜的事。 “谢沉,别这样,这大白天的,我可没有心思重新再收拾一遍自己。” 男人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她的另一侧:“好。” “我想看看有什么之前没刷过的片子。” “看那部电影?”他看上去极其不经意地随便选了一部,投屏在客厅的电视机上。 他的手顺道挽过她的腰,勾得很紧。 他外表的教养很容易让女人认为他做什么都永远那么绅士,可一到她的身侧,她发现那些只是外在的包装,内里的谢沉侵略性很强。 他们看了一部01年的老电影,叫《原罪》,故事的背景发生在十九世纪的古巴,认识两天便缠绵在一起的男女,蛇蝎却又貌美的女人,不断索取和付出定义着“爱”的男人,最多的场景自然是男女主的船戏。 声称“没看过这部电影”的男人知悉动态般将矿泉水瓶的瓶盖打开,企图避免女人的唇干舌燥。 “怕留下印记?”他徐徐图之,“我会尽量避免的。” “谢沉!”司琦不愿滋生事端,好心相劝,“万一夏夏折回来,这会儿功夫就该发现我俩的不对劲了。” “随她。” 男人云淡风轻道。 “她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我想,还不至于对她的父母进行批判。”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缠的已经不止是她的腰肢了,司琦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可我就是觉得不好。” “真的不好么?” 电影的浪潮已经结束,可沙发上的云雨却刚起势。
第45章 浪漫 - 115 两人重新穿戴、正式出门之前,沙发上凹陷的部分海绵也开始回弹。 升温的情绪却一直挥之不散。 他说:“没人看得出来。” 以毋庸置疑的口吻。 惟有司琦明白,男人不过是为今日以后他们之后可能会有的欢愉铺垫,降低她的戒备而已。 而真实的想法,他可不会宣之于口,想要昭告天下的心绪如何隐瞒,总会不自觉地通过他的神情、语态流露出来。 本身两人打算去博物馆逛逛的,这是她事先对谢沉的承诺,她并不是那么像推翻之前所有的决定。但司琦临时接到艺术家朋友尹音的电话。 “宝宝,你确定不来拿我的画作吗?” “你不送去拍卖行了?” “他们那群人哪里真懂得我的画作,只有你,我亲爱的朋友,你的感知力和他们可不一样。” 听不出这话的真假,但别人送画总归是好心的,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等会过来拿。” 她扫了谢沉一眼,又说:“可能会多带个朋友。” 谢沉明显因为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不快的气场随时散发出来,可司琦完全不予理会。 好在画廊和博物馆相隔也不远。 路过一趟也无妨。 “谢总肯不肯赏光?” 谢沉在明确地了解去的目的地之前便发了话,“作为你的’朋友‘,随时奉陪。” “也不知道为什么偏要送副画给我,”司琦本想上前蹬一脚,懒得系鞋带了,谁知会一不小心伏在男人的胸腔上,就好像她对他的身体恋恋不舍般,她别开脸去,趁着傍晚的夕阳看自己的鞋带有没有拖长,“不过正好装饰一下我在尼斯的庄园,也不浪费了。” 男人弯腰,替她系上了拖拽的鞋带。 “我对你的庄园更好奇了。” 司琦当然很清楚男人在想什么,想的不可能是参观庄园的这种正经事,“你认为我会说’随时都欢迎你到访‘的傻话?” 明人不说暗话。 刚系完鞋带的男人瞬间就被嫌弃了,拦截在那栋庄园以外,“那要怎样才能挣取去你庄园的资格?” 他的声音压得不能更低了。 声线低迷的时候,嗓音就很容易富有磁性,尤其在事后,这样的声音无疑像是另一场欢愉的邀约。 他凑到她的耳边:“一天三次也不够吗?” 数字里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洋洋得意。 司琦已经从方才身体的碰撞中走脱,她听从本能,却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屈服于本能,“谢沉,我劝你出了门可就别讲这种骚话,不然,你很有可能回被我今晚就拒之门外。” 谢沉心有不甘:“司琦,你用完就扔?” “是啊,你早就知道我是这种人了,就别因为那种事产生过分的自信了。”她不羞于承认。 - 116 “夏夏,我们非要做到这一步吗?”上了贼船的李泯不死心,还在寻求别的可能。 万一夏夏想开了,这不也就用不着这么麻烦的到巴黎城区四处巡逻了。 半个小时前,夏夏用骄纵的方式表示不想参加今天的行程。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夏夏的另一面。 绝大多数的时候,夏夏表现得就和普通小女孩一样,她从不会有意行驶她的特权,并不乐忠于在任何场合炫耀她的身份。她展露出超出同龄人的成熟、理智。 可也一度让人忘了她是谁的女儿。 当夏夏变得不那么好相处、执意要求离开游学汇合基地的时候,他亲耳听着她说:“有些话不该传达给家长的,你们应该什么也不会说吧。” 她表现出大小姐的姿态tຊ来,他知道只不过是短暂的伪装,但还是能够得以窥见未来谢家继承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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