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琦却对他的“输赢”蛮不在乎,淡淡道:“砚清,你总也会遇到真正命中注定的人。” 可惜他,遇到得过早。 “没什么好遗憾的,你向来受欢迎。”司琦彼时的称赞就像是一根刺扎入他的心中。 沈砚清自知没戏,也并不死缠烂打。 他恪守分寸素来到位。 “那天,你们在酒店后续遇到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沈砚清是聪明人,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那癫狂的女人可能与他们之间潜存的关系,他对这件事留了心,“那场官司我恰好也有一些最起码的了解。” “不知道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原本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的沈砚清不喜谢沉,更不希望因谢沉而惹上司琦任何的麻烦,这些内心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正面表露,而是通过另一种形式,他佯装不经意地提及,“正好喊个律师朋友出来喝了杯。” “那天,恰巧孙诚飞找我的律师朋友。” 司琦可能已经猜出了沈砚清在这件事当中起到的作用,以及他这样完全可以tຊ保持中立的男人为什么参与其中,但她没有明说,反而见怪不怪道,“华人圈就这么大,也不算什么凑巧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沈砚清愈发会上头的地方。 司琦永远不会戳穿他的想法,而是会悉心地为人铺好台阶。 她从不会让人透不过气。 “你不好奇接下来我打算怎么做?” 沈砚清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也不介意表明他真正这么做的考量,“我会找人帮他打这场官司,当然不是因为我看得上他的品行,不代表我和那样的人混迹在一起。” 他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就已经意识到了可能面临的危机,不过,这时候的沈砚清抛开争先恐后追逐的利益,他轻松一笑,“能站在薛家的对立面,还挺有意思的。” 司琦一早就反应过来沈砚清具体为他们做了什么。 “有人应该要和你说一声’谢谢‘。” 她转而将手机转交给了谢沉,没有发声,但很明显她的唇语是在让他“致谢”。 谢沉却不见得有这样的觉悟。 最终,在司琦的调教下,他不情不愿道,“老沈,回国后有机会见个面。” 沈砚清坦诚而言:“我可不想见你那张脸,要是真想感激我的话,不如安排司琦和我见面。” 谢沉的脸色顿时剧变。 哪怕沈砚清有意说,“这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谢沉所表现出的姿态始终是这并不好玩。 “我不喜欢你的玩笑。” 司琦提醒他,“别人是在帮忙,你能明白吗?” “可我也不愿意让渡出你的时间去见别人,”谢沉始终是高傲的,他不曾被生活改变,“如果要以这种方式得到别人的帮助,那我宁愿不要。” 沈砚清听得见司琦的责怪,“谢沉,你真是够了。” 自然也听得懂她话之外的对他时时刻刻的上心,不然也用不着叫谢沉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感谢自己。 接下来,这对夫妻的对话就让沈砚清意识到自己有几分多余了。 他望向他的**邮箱页面。 重复观看着他们分开前后的交流。 突然,红点冒出来,系统提示他多了一封新的邮件。 母校发来的邮件问候是否进行一笔大的捐赠,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每当回想起他的高中学生时代,那便是不可多得属于他人生的高光时刻。 不为别的,司琦就在他的身旁。 最后,同他告别的女人语气舒缓,午后寂静的阳光不止洒在那个教室了,她总是备受阳光的偏爱,“挂啦,那就多谢沈总了。” 他应该庆幸吗? 尽管他们无法回到过去,但至少还能以朋友的名义出现在他的身边。 - 164 “李泯说你要走。” 这是谢苡夏第一次来到言杉的家门口,不过说实话,这里也称不上一个像样的家,因为这里其实原本是个汽车车库,被改造了出来,故而可以当一个容身之所了,她听李泯讲述过他的情况,可见到真实的情景,她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被这种强烈的情绪拽引—— 她不由会心疼他的生活,考虑他遇到了的难处,遭到的冷眼和待遇,“所以,反正刚开学,要学习的东西我也已经都预习过了,闲来无事,我便来送你。” 言杉放下手中正在清洗的碗筷,“我很高兴你能来。” 他的外婆难得见他有同学过来,尤其是女同学,正特意用梳子打理着她的白发,生怕留下太差的印象。 最后,觉得自己在还是太过碍眼,听到人家讲了一声“奶奶”以后,便找了个由头去邻居家串门了。 谢苡夏不疾不徐地坐在他们家巴掌大点的沙发上,面对着言杉外婆还没有来得及关掉的肥皂剧,她问:“为什么去基地不和我说一声?” “我现在还是一个需要靠打零工、别人救济过活的人,老实说,我的生活并不多么光彩——” 诚然,上一辈子无法直视的自卑的心,这一刻却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 “言杉,我这次来不是问你还知道什么的。” 夏夏不那么想将未来窥探得一清二楚,毕竟,未来是可以掌控在她自己的手里的。 她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并且为此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斗争。 不过,谢苡夏也感到她似乎从头到尾误会了一件事:“我就想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不是……一直都特别相爱。”
第66章 遗憾 - 165 “你的父母当然相爱——” 言杉连自己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当然知道。 他们有多相爱,所以有些故事的结尾才会显得多伤感。 他逐字逐句地告诉谢苡夏,“如果他们不相爱,怎么可能会有你,又会那样地爱你?” 谢苡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陷入过多的深思,了解到这一点以后便足矣:“谢谢你,言杉,安慰我也罢。” “这不是安慰。”言杉确切无比地告诉她。 解开过去的一角,他并不愿意探讨太多,他从来没有过完整的家庭,所以对家庭也就从来没有想象中的执念。 可夏夏不一样,她经历过美好和谐的家庭氛围,一旦失去了,就算她不在面上显露出太大的失望。 终归是难过的。 他回想起上辈子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那个时候,他们回国的时机也并不凑巧,国内的航班那会儿正受一场疫情的影响,所以他们屡屡买不到机票。 等真回去的时候,谢父已经不在医院了。 并不知晓,和他们同样匆匆赶来的还有她的母亲司琦,不知情的谢苡夏因为剧烈的头痛不得不回酒店休息。他独自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长廊中见到了这一幕。 夏夏的母亲申诉道:“你们无权隐瞒谢沉的去向。” “司小姐,你可能都忘了你已经和谢沉分开多少年了。” “薛总,”她独自面对着和薛槐同样狡诈的他的独子,“你的父亲可还躺在ICU呢。” “我知道你们想要瓜分恒星的意图,我甚至可以配合你们的游戏。” 她的肩膀是单薄的,却在面对这种突发的、无力招架的事情面前尽可能沉着冷静地谈判着,“但你们务必必须告诉我谢沉的下落。” “司琦,我以前还没见到你这么捉急的样子呢。”对方却回以十分轻蔑的笑。 毕竟,恒星已经倒了。 正好谢沉搞死了薛槐,这让这个圈内一直被打压的、只能当透明人的薛槐长子薛明有了耀武扬威的机会。 “不是都已经和谢沉离婚了,也不见得感情多深呢,”薛明冷笑,“不然,谢沉也不见得会和我的假女儿结婚呢。” 司琦佯装镇定:“我和谢沉之间的关系就不劳您操心了。” “不如,”薛明却想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你来陪陪我?” 司琦当场发怒:“你是疯了吗?” “觉得没了谢沉,我就可以被人随意侮辱了吗?” 薛明却没有因为司琦的话有所惧怕,妨碍他的人全都死了,他如今非但手里有薛家的资产,还直接吞并了恒星,“哎,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我这心总是吧不自觉……” 言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哪怕他人微言轻,也不过是个在非洲建设的小小工程师。 “你该闭嘴了。”可能或许真是自己什么资本也没有,并不怕这些小人的打击报复,言杉并不退让。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薛明面露色相,又调笑道,“司琦,你看,你女儿都长那么大了,都交男朋友了,你也就别过得和修女一样——” 司琦脸上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却还是拦下了继续想要为她说话的言杉,“薛明,我最后说一遍,我想要知道谢沉的具体下落。” “谢沉死了。” 薛明若无其事地探讨了一个人的死,“他开车撞我们家老爷子,当场就死了。” “你这隔了两个礼拜回来,他都早就变成灰了。” 言杉无法不为这场事故的句点而心中各种情绪翻滚,他关切道,“阿姨,您没事吧?” “我没事。” “之后,你们别想讨得恒星半点便宜。”司琦喊来她找来的法务,没有展现出一丝的柔弱tຊ。 她棱厉,冷漠,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谢沉。 言杉见夏夏母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需要搀扶的样子,看着她那样平静地走进楼梯间。 直至最后看她一个人的时候差点踉跄地摔倒。 他扶了一把。 “是夏夏的男朋友吗?”声音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沧桑。 “看得出来,这么危难的时候,还能对我们夏夏不离不弃,是很好的人呢。” “阿姨,您需要和夏夏好好聊一聊吗?” “聊什么?” 司琦苦笑,“聊因为我,她爸爸死了吗?” “谢总的死和您没有关系。” “可我真的想过他会为他的公司不择手段,我以为他放弃了我们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情感,我以为他对我做出了背叛——” 在那一刻,完美的女人忍不住拼命地自责:“是我,害死了他。” “你带夏夏去个好一点的地方吧,博兹瓦纳毕竟是在非洲,”聪明人都能看出来,为了女儿的安全,她将他们再度赶到国外,“我之后会给你们转一笔钱,够你们过一辈子了。” “可我,”女人瞬间擦干了所有眼泪,她甚至还能保持她的得体和优雅,“会代替他留在恒星。” - 166 “怎么会想到让我进公司的这种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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