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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问问题，四皇子最喜欢的就是找小王爷蹭饭了。没办法，整个帝京都找不出来比小王爷还会吃的人，每天的午膳花样都很多，煎炸卤煮的做法，让同一个食材都能展现不同的风味。考虑四皇子的年级，小王爷还是每天都给他安排了牛奶、鸡蛋，不想吃，不行哦，这还是你姐姐要求的。 小王爷的美食俘获的可不止四皇子，还有端王世子端木华藏，端王就封在江城。这端木华藏的年级只比小王爷大五岁，十七岁的少年郎胃口好的很。自从他发现小王爷的午膳比川香馆的菜色还要丰富以后，就时不时跑来蹭饭，不过他也不白吃，经常回赠小王爷一些礼物，珠宝玉器都是很拿的出手的。 今年才九岁的四皇子已经很有皇家气度了，不会因为小王爷也和别的兄弟关系好就生气，他更乐意的一起参与进去。看的出来长公主对他的引导很好，不仅是为人处世，还有他对问题的看法，比起虚无缥缈的夸赞，他更关注实际的问题。就像他午膳去找小王爷蹭饭时，就会问“油菜花可不可以在各地都种，这样大家是不是都可以吃饱了。” 关于油水可以增加饱腹感的事情，四皇子是亲自尝过过的，所以他一直以为只要有了油，大家就不会挨饿。 小王爷贼兮兮的笑着建议，“四殿下可以试试，用菜籽油炒份素菜，不吃主食、肉食。然后习武、读书都按照正常的来。”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体会过才会印象深刻，而且饿一天也不会饿坏人。 就这样，四皇子中午只吃了一大盘的菜籽油炒的素菜，他感觉自己吃饱了，只是没有吃的那么丰盛而已。然后下午该干嘛干嘛，结果还没到晚饭的时候他就饿了。没挨过饿的四皇子，依旧坚持住没有加餐。但是到了晚上，他狠狠地多吃了半碗饭。 长公主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她也知道不吃粮食是要挨饿的，所以无论菜籽油有多好，耕地都不可以不种粮食。至于他们父皇的一些布局，等父皇觉得合适，再讲给弟弟听吧。 第二天，第一次饿肚子的四皇子到了太学，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小王爷，“为什么我吃了菜籽油还会饿？” 小王爷说“饿是原因身体需要补充能量，就比如你读书、习武要用力气，人的力气有限的，你用的多少就要补回来多少。吃饭就是一种充能的手段，我只知道每天必须要吃到主食、肉、油才会不饿。” 吃菜是为了补充维生素和其他营养，但是营养什么都是在活下去之后才会考虑的事情。 四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就自己又去试了一下不吃油、只吃饭饿不饿，然后他得出了结论，想要不挨饿，就是既要吃饭还要有油。为什么不试试不吃肉饿不饿呢，因为四皇子早已经知道寻常百姓家并不是顿顿都能吃肉的。 耕种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容不得儿戏。为什么端木国的粮食税强制要求用水稻、小麦来缴纳，如果是用银子抵缴则是粮价的数倍，因为粮食才是生存的基础。没有这样的要求，当大家都觉得种经济作物更赚钱的时候，所有人都去种了经济作物，那粮食从哪里来？ 在这种信息无法快速传播的时代，假如大家都种油菜花、辣椒会发生什么，会让这些经济作物的价格快速下降，然后粮食的价格快速上涨，然后就是饥荒了。 小王爷的计划是在等端木帝认为可以以后，在各地进行额定采购，他的榨油工厂也会在各地开起来，不像现在所有的菜籽油都是在瀚海城加工后再运到各地，不然算上这运费，菜籽油就根本便宜不了。 能让家家户户都吃上油，那就必须要降低成本，眼下是没办法，不过未来总有希望的。 四皇子在这天学到一个新知识，人性逐利。所以这些朝臣、王侯想要造反是因为父皇没有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吗，可这天下不是父皇的天下吗？ 长公主曾带着四皇子在帝京体验过生活，给他一点碎银和铜钱去自己体会。四皇子已经知道一两银子够百姓一家用很久了，小王爷的食铺一碗十文的粉都有人吃不起；而朝臣、王侯却可以顿顿想用昂贵的川香馆。 现在的四皇子还不明白，有一个词叫做贪得无厌。但是他已经知道思考人性了，不会因为一个事情是好事，就理所应当的大家都会去做，因为每个人做出决定都是基于自己的利益。 小王爷知道如无意外，这四皇子一定就是未来的皇帝了。他在征得长公主的同意后，就时常带着四皇子体验了各种民间的真实生活。今年他带着他一起种地，其实只有一小块，但是从犁地、施肥、栽种、除草到收割全都让四皇子亲力亲为。 九岁的皇子，哪里吃过这样苦，但是他看着小王爷和他一起耕地，也不好意思喊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细嫩的小手都磨红了，额头的汗不间断的底下，他的里衣都湿透了。 其实小王爷已经尽力降低难度了，就比如这肥料，直接用的就是油饼肥，如果是粪肥，他怕四皇子从此都不肯来太学了。而且小王爷还专门弄了一套儿童版的农具给四皇子用，让他感受了一下“技术”的力量，“杂学”并不是低贱的。 不止如此，小王爷还找了新制的麻衣给四皇子，这衣服也不敢让他劳作时穿，只能让他回宫后换上，体验一下麻衣的感受。粗茶淡饭、粗布麻衣才是寻常百姓的日常，甚至因为种种原因，好些人连这都没有。 四皇子亲眼见过街边的乞儿捡起别人丢掉的东西往嘴里塞，他从来不知道老百姓的日子这般苦。 到了五月，即将到来的考试也挡不住这群少年“约架”的心情。武王世子早在元宵节就和小王爷结下了梁子，只是太学有规定，不准打架，打架的要延期从太学毕业，不毕业就不能承爵，因此各家的小爷们在太学里面都还算规矩。 三皇子等人顺势与武王世子等人结盟，一起对小王爷和四皇子发起了挑战，比的就是蹴鞠。不过有比试，那就必须有彩头，李程瑞居然要求小王爷将菜籽油的种子、工艺拿来当彩头。小王爷怎么答应呢，若是这次答应了，哪怕赢了，以后次次比试的彩头都要这个，阴谋阳谋一起上，他早晚会输掉的。 随便李程瑞等人用什么激将法，小王爷都不答应，他直接嘲讽说“你们若是真的想比就提点合理的要求，比如你我各出千两白银，当然你要没有，我也不好意思让你承认你穷，这蹴鞠比赛一事大可等你们存够了银子再说。” 千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字，这些小爷们有的家里管得严，每月的月银不过百十两而已，不少人还真拿不出千两白银。李程瑞可受不得这激将，当即说道“瞧不起谁，不过千两白银罢了，便是万两本少爷也出的起。” 李家的长孙李宇豪赶忙拉了拉李程瑞，他这话不是告诉别人他李家有贪污吗，不然一个朝官的家庭怎么会有那么银子。李程瑞压根儿不理李宇豪，什么时候轮到侄子管叔叔了。在里李程瑞眼里，皇帝也不如他爹。 众人听完李程瑞的话，都没什么反应，但是这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反正各自都是心里有气，有气就得要撒出来，于是这蹴鞠比赛就这样定下来了。两位皇子都没有下场，毕竟这两位年纪都有点小，但凡有点损伤，这参与的人谁都讨不了好。 两位皇子干脆掏腰包下注，誓要把对方的银子都赢过来才罢休。 光在太学里面比试有什么意思，两拨人不约而同的开始对外宣传这场比赛，他们将比试的地点定在了帝京的西街，那片地已经被小王爷买下来了，一早就建成了球场的样子，甚至还在四周设置了观众席。 小王爷准备把这场比赛变成他的球场的广告，以后要踢比赛一次10两文银，然后想来参观的就买门票，一张票10文钱，当然有贵宾座位，一个座位也是10两银子。 别以为这就完了，小王爷的甜品店就在一旁，你说都在看比赛了，能不来点点心、饮料吗？不喜欢吃甜品，那也没问题，附近还有小王爷的川香馆，卤味儿什么，只要花钱那就能送到你的坐席上。 四皇子比要参加比赛的小王爷还认真，虽说他不能上场，但是每天练习他都不会缺席，还磨着长公主一起去看比赛，生怕自己这边的观众不够多。 小王爷亲自设计了队服，上场的、不上场的人人有份儿。 这队服类似胡服的样式，为了让大家蹴鞠时活动更加自如，小王爷专门设计了加厚、防滑的鞋底，做成的靴子别提多帅气了。端木国尚红，因此这次的队服就以红白色为主，衣服上增加了祥云的图案，每个人的背后都写了一个数字，前胸都秀了一个火焰样式的队徽，在配上黑色的靴子，穿起来个个都是美少年。 听说小王爷他们做了队服的李程瑞、武王世子也让人开始准备队服，不过不能用红色，选了半天他们最后定下的是黑色，因为他们这队有几个胖子，黑色的衣服不显胖，至少看起来都是壮汉。 太常也没拦着他们比赛蹴鞠，只不过暗自决定这期的考试难度必要加大，年轻人有时间、精力去玩蹴鞠，那就更应该有时间去好好读书了。 终于到了比赛的当天，这场蹴鞠赛的比赛双方可都是王侯世子、高官家的孩子，不少百姓都有猎奇心里，小王爷的观众票那是卖的一张不剩。手上数着钱，心里美滋滋的小王爷看着对面的众人，总有一种看到散财童子的感觉，想想一会还有千两白银进账他就高兴。 蹴鞠可不是长得越壮就越有优势。要灵活，能躲避拦截的人；还要身体素质好，不仅是带球跑，在与人发生冲撞时那必须不能输啊；当然准头也得好，总要把球踢进风流眼才行。 武王世子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他在场上专门盯着小王爷，技巧抢球是不存的，男人就应该暴力一点，不然哪有什么男子汉气概。要是撞伤了，那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撞残了更好，他武王府可是掌兵的，还怕他个异姓瀚海王不成。 小王爷也被这武王世子撞起了火气，真以为他好欺负吗，他可是扎扎实实练武许多年的。这莽夫世子是不是忘了他出身太玄门？ “端木乐霆一会伤了，你可别哭。”小王爷撂下这话以后干脆不躲了，硬碰硬，丢球是不可能的。他和端王世子、燕王世子一起朝对方的风流眼压近，另外有两个人负责拦住对方人，好让他们三个中最后得到球的人顺利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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