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月没见,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对一个只认识连半年都没有的男人,比对他还好呢。 就算交情按认识的年份来算,也该是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表弟更亲近一些,姓谢的只能算是个外人。 “快去,等办完文艺汇演,让他带你去山里打猎,山里可好玩了。” 陈舒瑶知道这个小老弟的小孩子一样的性子,贪吃好玩,就哄他。 “真的?说话算数?” “算数。”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一帮吧。” 江铭觉得,自从他来,谢秋白这个便宜姐夫,对自己真的是不错。 见他来了二话不说,直接领去国营饭店吃饭,回到家给他倒水都是冲的麦乳精,这可是他在家都喝不到精贵物。 还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那么多红烧肉,他在家过年也吃不到那么多的肉,里里外外对他那么照顾。 江铭是知道好歹的人,就算心里不大情愿,也知道轻重,看陈舒瑶是真的担心,还是听话的出门去借吉他了。 心里不由又有些得意,他这个娘家人,没有来错,至少还是很给表姐长面子的啊。 临近十一,团场里的职工难得放假休息,江铭去找张建国时,他们都在宿舍打牌、下棋闲聊天。 得知江铭的来意后,已经听说了谢秋白各种事迹的张建国十分仗义,二话不说就把宝贝吉他拿了出来。 “咱们一起练练?”张建国提议,他已经去维修站面试过了,最后能不能进维修站,他不知道,但能帮这位小表弟一下,也是好的。 谢秋白救过张建国的命,他一直很感激他,接触下来,也觉得这个救命恩人是个很不错的人。 可宿舍的人口中说的谢秋白,和他认识的,总感觉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张建国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为好。 “你们等我一下啊,我和你们一起。” 郑多海喊住两人,跳下炕,趿拉着鞋,从自己行李里拿出来了一包点心,他还没走出宿舍,就被罗玉成拦住。 “你别和这样的人,走的太近,小心引火烧身。” 传闻中的谢秋白太糟糕了,不上台表演也就罢了,高傲自大又目中无人,一张嘴就能得罪死人。 就算他现在洗心革面,可这样的性情,早晚会把自己作死,也是他高看他了,他昨天竟然怀疑,是因为他举报,才会掀开团场的一番动作的。 甚至觉得,他很可能身份不简单。他还和郑多海捋了一遍京市的谢姓,有哪家有他这个年纪的后辈的。 可详细听了他过去的事迹后,罗玉成觉得以前实在是高看他了。 “你管我?起开。” 郑多海把罗玉成扒开,这人一天天就爱多管闲事,长辈写信让他们互相照应,可没让他管着他,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走!”郑多海刚迈过门槛,背后传来罗玉成的话,“你别后悔。” “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吗?哥们儿,你们说清楚,别打哑谜啊!” 就算江铭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他们说的是远离他那个姐夫。 他就说他那个姐夫好的有点不真实,模样好条件佳,对他姐还那么体贴,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原来果然是隐瞒了什么啊。 眨眼之间,江铭就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越想越觉得他姐可怜幼小且无助,需要他这个弟弟支棱起来,赶走中山狼…… 好在郑多海及时打断了江铭的联想,“胡思乱想什么呢?有什么事你去问你姐,这么大的人,也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了,别听风就是雨的。” “是哦!”江铭这才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的挠头,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谁还能没几个互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啊,那在死对头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放宽了心后,江铭哈哈一笑,转而开始和张建国和郑多海讨论唱那首歌比较好。 郑多海不通音律,主动请缨去打听明天大家都会表演什么节目、唱什么歌,只留江铭和张建国讨论唱哪首歌比较好。 他出手阔绰,见男同志就散烟,见女同志就掏点心,很容易就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 而江铭和张建国都知道陈舒瑶怀孕的事,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和她打过招呼,让她安心后,他们俩也不好在她旁边吵她,就自己找了个阴凉的树荫,去调试吉他,品评选歌去了。 看着头也不回走出宿舍的郑多海,罗玉成心里正不是滋味,却收到了一封信,准确的说是情书,字迹他很熟悉,是陈舒瑶的,内容竟然是约他在团场东边那个大土堆旁的那片杨树林见面! 罗玉成立刻坐不住了,他认为这是陈舒瑶终于意识到他的好,后悔嫁给谢秋白这个一无是处的混蛋了。 他迅速给自己捯饬了一番,特意给自己的头发仔细梳了又梳,力jsg求发型能把自己的身高,尽可能的拔高一截。 他早注意过,谢秋白比他高四五厘米,这也是他最在意的点。 仔细收拾好自己后,罗玉成急急出了门,不想他是想早到的,竟然成了晚来的那个,远远就看到似乎是陈舒瑶的身影,钻进了杨树林。 这片杨树林是团场种下的树苗,种的比较密,周围又有大树的树荫罩着,愈发显得里边光线暗了,是团场小情侣们的约会圣地。 罗玉成自从来了团场后,就一直想单独见见陈舒瑶,苦于没有机会,不想今天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他毫不迟疑的也进了小树林。 另一边,本以为是来面试的戴明哲表明了来意。 “这不可能。” 谢秋白说的斩钉截铁,笑话,陈舒瑶怎么可能和罗玉成有什么牵扯。 “那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人亲眼看到她往小树林的方向去了,那个罗同志也进去了,罗同志同宿舍的都见到他收到了一封信,就立刻兴高采烈的出去了。他出去后,有人翻出来信看了认出来那是陈医生的字迹。” 谢秋白:“……” 戴明哲说的太过言之凿凿,都给谢秋白整的快要怀疑这是真的了。 他把笔一撂,站起了身,“那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他锁了维修部的大门后,没有直接去那个小树林,而是先回了家,屋门紧锁,家里没人。 谢秋白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在整什么幺蛾子! 如果陈舒瑶没有怀孕的话,还和罗玉成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可她现在正怀着孕呢,怎么可能胎也不养,跑出去搞什么风花雪月。 无法,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谢秋白,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和戴明哲一起往小树林走去。 他往小树林走的路上,碰上了三三两两扎堆的不少团场职工,那些人看到他后,时不时偷看他两眼,然后凑头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用听都知道,不会是说的什么好话。 这场景有些熟悉,当初原主不就是把陈舒瑶骗到小树林,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到现行,进而焊死了两人的情侣关系嘛。 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这是谁在搞事,拿他们俩当吸人眼球的噱头了啊。 想通了其中关节的谢秋白,淡定了下来,怕什么,不就是看戏嘛,有人倾情出演,他就看看到底是谁在搞事情呗。 大中午的,这么多人不在家准备做饭,饿着肚子也要跑到小树林来看热闹。 谢秋白都没想到,他还有这号召力,瞧瞧,想看他笑话的人,可真是多啊。 不说人山人海,也绝对称得上是人声鼎沸了。 在人们看似关切,实则隐含幸灾乐祸的眼神注视下,谢秋白没什么心思搭理上前搭话的人,他在想陈舒瑶到底是去哪了,不可能真进小树林去了吧。
第39章 就在谢秋白快走到小树林的当口, 江铭急急忙忙跑过来了,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看得出来他的急切。 “姐夫, 你可不能相信他们胡说, 我姐……” 江铭只听了一嘴谢秋白不行的传闻,连和张建国打招呼都顾不上,就顺着人流找到了谢秋白。 只求他这便宜姐夫不要听信谣言,开始怀疑他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可就糟糕了! 江铭急的都要哭了, 他姐怎么那么倒霉, 找的这姐夫看着不错,怎么就是个山大无柴烧的呢。 谢秋白无语, 这个时候这小子竟然舍得开口喊自己“姐夫”了,但到底怕他说出什么, 真的成了热闹, 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行了, 你去保卫处喊人过来,快去。” “啥?姐夫你别激动啊, 咱有话慢慢说!” 江铭紧张的咽唾沫, 不是吧, 他刚觉得这个姐夫是个好人,这么多人来看他和他姐的热闹,换谁头顶要绿不得急赤白脸的啊,偏他这个当事人丝毫不慌,还是那么信任他姐。 就凭这, 这个姐夫,他认了!可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别废话, 你姐没在这,没看出来这些人都等着看咱们家的笑话呢,快点去。” 谢秋白不耐烦的催促,他眉眼压低,就有一股迫人的凶厉之气,江铭吓得小心脏只哆嗦,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跑了。 把在场所有人的面孔都扫了一遍后,谢秋白就抬腿进了小树林。 郑多海得到消息来的晚一点,只来得及看到谢秋白的背影消失在小树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二话不说就也跟了进去。 刚进去就听到闷哼声、重物落地声,以及女声的惊呼声。 “你们……”郑多海循声跑过去,就看到罗玉成倒在地上,缩成了只虾米,而谢秋白正在往他身上踹,旁边吓得流泪,衣衫不整的女孩却是周正梅。 郑多海也顾不上考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急忙冲上去拉谢秋白,地上的罗玉成简直惨不忍睹,鼻血糊了一脸,看不出有没有其他伤,身上裤腰带也没有系,再加上在场的周正梅,就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快别打了,外边那么多人呢,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郑多海拦着,谢秋白十分听劝,顺势也收了脚,抱手往旁边一站,哼笑道,“那就请罗大公子好好解释一下,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白天跟只狗似的乱发,情,真是一点道德都没有,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教的。 对待感情一点也不认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人结婚了还癞、□□肖想着吃天鹅肉,解释不清楚我就去举报你意图插足破坏我们婚姻。” 谢秋白进来看到急忙穿衣服的罗玉成和周正梅,就猜外边那些人不是这俩找来的,除非有毛病,不然谁会喊人来看自己表演活春、宫啊。 可不管真相如何,罗玉成对陈舒瑶还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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