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谢秋白他们这个新成立的社团掀起的风浪太大,学校很快就给他们批了一间活动室,在他们申请辩论赛使用礼堂的时候,也轻易的就给放了绿灯。 “一不小心,搞成了为学校荣誉而战的感觉。”余洲和谢秋白他们嘀咕。 礼堂里闻讯来观赛的同学们十分多, 挤挤挨挨竟然把礼堂都快坐满了。 谢秋白这边有他、他们系的蒋芝华、新闻系的王雪秋, 以及中文系的万海星,华大的是陈舒瑶以及其他几个同学。 在辩论还没开始前, 双方就已经互相打听了对方的选手名字,以及对方的来历等等。 谢秋白和陈舒瑶的关系, 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他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 所以, 看着对面坐着的陈舒瑶,以及观众们那一个个看好戏的神色, 他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后把自己搞成了台上的猴。 辩论刚开始, 对方就显示出了极大的攻击力,把理科在生活、交通、军事、农业等等领域的用途,都说的头头是道。 好在谢秋白他们早就预判过华大会说的词,他们从科技会带来的污染、滥用,如果没有道德和法律等精神文明约束的话又会造成什么后果。 双方各据一势, 唇枪舌战,时有语惊四座, 迅速调动起了全场人的情绪,不时会有叫好声,言语搏杀十分激烈。 辩论赛开始的时间挑的是周五中午,想的是两个小时结束,不想双方交锋愈来愈激烈,眼看两个小时都快到了,整个礼堂还都弥漫着火药味。 越来越多的同学奔走相告,三五成群的跑到礼堂观看,最后座位都坐满了,甚至连过道都站上了人。 华大的观点是认为理科更重要,科技的发展离不开这些,这是构成一个国家国力不可或缺的重中之重。 谢秋白这方认为,理科属于术,科技发展固然重要,可文科是国家底蕴和精神的组成部分,文化和知识的入侵是可以兵不血刃的。 最后,请来两校的评委,也没评出个谁输谁赢,打了个平手。 他们辩论的内容,被校报刊登了出来,后来还登上了京市日报,乃至人民日报,他们的讨论引起了社会面一部分人的关注和思考。 这都能登报大书特书,谢秋白是真切的感受到这是个充满机遇的时代,不像后世,信息的高速发达,让任何一种观点都变得稀松平常。 人们接收各种不同的信息,多到麻木,也就很少会真正用心去思考看到的信息,其背后代表的涵义。 这个时代不同,人们获取消息的渠道匮乏,一张报纸缝上刊登的广告,都会有很好的宣传效果。 辩论赛一开始,谁也没想到他们本来是为了打响社团知名度的一个比赛,能够引起校方,乃至社会上多方的关注。 一次下课后,谢秋白被叫到教务处,被告知,特派他暑假的时候去制片厂去兼一下职。 另外,因为一场辩论赛,他们还都受到了电视台和报纸的采访。 在学校方面,也逐渐开始注重学生道德、国家大义、民族情怀等素质的考察,科技固然需要着力发展,可掌握先进技术的人,如果是道德败坏之辈,带来的破坏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大。 这甚至影响到了一些考上大学后,抛弃原配的同学身上,学校里甚至出现了讨伐当代陈世美的事。 然后,谢jsg秋白和陈舒瑶这对共同进步的夫妻,竟然就成了人人称道的榜样。 谢秋白对此无所谓,高兴的是,终于没人跑去找陈舒瑶去告白了,美滋滋。 这时候,陈舒瑶也终于发现了谢秋白的小心思,她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故意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谢秋白瞥她一眼,坏笑道,“夜黑风高的,小软软呀,明知我心机深沉,你就不怕…” 陈舒瑶的“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谢秋白扑靠到背后的大柳树上,黑影笼罩下来,“嗷呜”一口,她还以为撞到树干的疼痛没有如期到来,就已经被夺去了所有的心神。 人的底线是被一点点拉低的,就如现在,黑灯瞎火的不回宿舍睡觉,躲在湖边的角落里和谢秋白玩亲亲,陈舒瑶虽然害羞,倒也接受良好。 他们俩上学后,虽然多了个人空间,却没有了可以两人相处的空间。 在学校时,周二的中午和周四的下午两人会约在一起见见面说说话,可等周末回到家,他们俩已经没有了相处的空间。 三个思念爹妈的娃,排排躺在两人中间,他们俩连说个话,都要大点声,才能在吵闹的孩子声音中传到彼此的耳中。 谢秋白想让孩子们自己去睡,结果连谢颂芝都支持孩子们跟他们俩睡,还说他,“别一天到晚就想着男女那点事,好好珍惜孩子们的童年吧,一眨眼他们就长大了。” 他一天眨了无数次眼睛,也没见他们一个个长成懂事不闹腾的大孩子。 依旧是不满意就要嗷一嗓子,哭半天的年纪,没有一个省心的。 谢秋白问陈舒瑶,“你还想再要一个孩子不想了?” 同样被吵的头疼的陈舒瑶摇头,“不想要了,他们怎么一个也不乖,我小时候很听话,一点也不闹人的。” 小朋友的懂事大多是被迫的,因为知道情绪不被关注,这才会隐藏起来。 不过,听到陈舒瑶不想要老四,谢秋白还是意外了一下子,“你不是说要生四个孩子的?” 陈舒瑶长舒一口气,好似放下了什么,轻笑道,“因为你啊,我现在找到我感兴趣,并愿意为之努力的事情,回头看,小时候的遗憾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有人说,年少不可得之物,会困扰一生。但如果她被一个足够耐心的人偏爱着,她又怎么会一直对过去念念不忘,而不是开始期盼未来呢。 陈舒瑶感叹,“你真的是很好,谢谢你。” “哦!” 这不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实嘛,哪还用说。 陈舒瑶没想到自己真情流露,换来的是谢秋白这么平淡的一声“哦”,扑到他身上,捏着他两边的脸颊,哼哼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谢秋白按住她的后背,让陈舒瑶的身体完完全全贴在自己身上,挑眉问道,“这个反应够不够热情?” “你!” 谢秋白生无可恋的道,“既然你不想要老四了,哪天得空了我就去结扎。” “不用了吧,我听说女的可以上节育环。”陈舒瑶红着脸小声说道。 “那不好,对身体不好,别听这些没用的。”谢秋白吸了口气,想到了曾经看到陈列出来的那些各种形状的节育环。 在谢秋白的坚持下,他趁周末有空就去医院做了这个小手术。 做完后他没什么不舒服的,倒让陈舒瑶心疼坏了,每天一大早就跑到他们学校,给谢秋白带来清淡又有营养的早餐,还时时叮嘱他注意饮食,多补充营养。 谢秋白不让她跑来跑去麻烦,她也依旧坚持,惹得他们宿舍余洲这个单身狗,羡慕不已,“我以后也要找嫂子这样的,人漂亮,性子也好,对我又好的。” “那你对你媳妇好点,她自然就漂亮,性子又好,对你也好了。” 谢秋白给他传授婚姻秘诀,“每一个歇斯底里、脾气不好的女人背后,都有个失职的丈夫。” “好像是这样啊。”余洲若有所思。 “那是当然了,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天下哪有白得的午餐,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好丈夫和好妻子是互利共生的关系。” 353宿舍的同学们,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谢秋白和陈舒瑶他们俩夫妻关系很好,是难得的恩爱眷侣,听到他的话,正好都在宿舍的几人,稍微那么一想,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谢秋白在修养了一周后,拉着陈舒瑶悄悄说,“咱们带上结婚证,找个招待所住一晚啊?” 搞得陈舒瑶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她一腔感动和担心,结果这个家伙脑子里想的只有这个?!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陈舒瑶瞪着他,“你这怎么也算一个手术,怎么也得修养个一个月才行。” “我又不是生孩子,还要做一个月的月子,我……” 看着陈舒瑶脸都板起来了,半点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意思,谢秋白缩缩脖子,只好道,“那行叭。” “你也不能自己乱来,要心如止水,静养。”陈舒瑶不放心的继续叮嘱。 “嗯嗯,”谢秋白胡乱点头,心里却觉得陈舒瑶小题大做,还心如止水。 当初他胳膊腿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也没有修养一个月的时间啊。 他觉得陈舒瑶八成不愿意和他去招待所,嫌丢人。 其实也没有什么吧,他们是正经夫妻关系,又不是去偷、情。 陈舒瑶好像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一样,“是谁在我生孩子的时候,硬让我待在屋里养一百天的?说要好好恢复元气,怎么到你了,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 说到最后,陈舒瑶有一点哽咽。 她觉得谢秋白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当初为了工作,几经犯险,身体上的伤都有好几处了,每次都是伤还没好全,就急吼吼忙车队忙工作,忙这忙那,现在还是这样! 谢秋白心虚挠脸,勾勾她的手指,“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
第72章 时间转眼就到了五月份, 快要研究生考试的时候。 因为是刚高考断层十年,这一年允许在校生报考,还在三月底时放宽了年龄限制, 从原来的三十五周岁, 改成了只要是一九三八年一月一日前出生的,有同等学力的人都能报考。 通知放宽年龄限制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陈舒瑶的室友林琳的丈夫原本是超过参加高考的年纪,也不符合研究生考试的资格。 可放宽年龄限制后, 他就符合了报考条件, 他家就是京市的,两人育有两个孩子, 没有父母帮忙带。 林琳来上学后,他就一边上班, 一边在家带孩子。 他们家这种情况, 是必须需要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的。 他犹犹豫豫的告诉了林琳放宽年龄的事, 林琳听了二话不说就告诉他,“那还犹豫什么, 我回家带孩子, 你好好复习考试。” 陈舒瑶和林琳关系挺好的, 听说了她的事后,也没有劝她,只是不经意般的说,“以前当知青的时候,我家孩子在外边调皮, 我家老谢怕我分心,耽误我复习, 硬着瞒着我不告诉。 还说婚姻就是两人彼此成就,遇事一起解决,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那就叫剥削了,和旧社会资本家剥削劳苦大众没什么区别。 总听人说后悔结婚,后悔生孩子,可没有听说谁后悔上学的。” 陈舒瑶觉得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人们总愿意听自己愿意听,自己愿意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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