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谢公子的来历不简单啊。 这么想着,珍珠姑娘当即转身去书房,这‘谢公子’的事情,得找东家好好说道说道。 ** 古朴典雅的书房中,金梧秋把一碗药喝完,面露痛苦的坐在书案后看信。 手边托盘上放着还冒热气的早饭,一碗白玉翡翠粥,四段黄橙橙的韭芽春卷,一颗半熟劈开的鸡蛋,一碟切成块状的糖醋腌胡瓜和一碟肉酱萝卜丁,这种搭配是厨房特地按照金梧秋的要求做的。 早饭刚送来没多久,金梧秋刚喝了药没什么胃口,就让人放在一旁,自己则继续看信。 与普通信件不同的是,她看的信是从窗台上放的一排小木鸟的鸟腿上解下来的,信纸只有两指宽,信上的字也是米粒大小,写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重要商业讯息。 有些信她看过后还要做出回复,特质的细长狼毫笔刚写了几个字,金梧秋就觉得胳膊酸得厉害,当然确切的说,是全身上下都酸得厉害。 至于原因嘛…… 反正她算是信那人十六岁丧妻后就一直没再娶这件事,素了太久突然开荤,可不就疯了嘛。 再加上点意外出现的助兴之物,金梧秋也算自讨苦吃了。 但这能怪谁? 人家又不想这样,第一次见面,连人都还没熟悉就给被情香逼上了床,也不知心里会怎么看她,兴许还会以为金梧秋是故意给他下药的吧? 回想昨夜自己中了情香后对他百般主动的模样,金梧秋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可再怎么悔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除了面对还能怎么办? 珍珠敲门进来的时候,金梧秋正愁容满面闭目抚额,珍珠走近后见她药碗空了,旁边的早饭纹丝不动,不免担忧: “东家喝那个药之前,怎的不先吃些东西,多伤胃啊。” “没什么胃口,无妨的,早喝早安心。”金梧秋说完才想起来问:“他起来了?” “谢公子已经离开了。”金梧秋停止抚额,抬眼盯着珍珠姑娘看了一会儿后才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完,金梧秋明显松了口气,幸好离开了。 昨夜事发突然,尽管她和那谢公子已经睡到一张床上,但金梧秋还没完全做好身边多个人的准备,更怕那谢公子醒来后质问她情香之事,让她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人家都会觉得是她故意的吧。 故意把他绑来,故意对他用情香,故意跟他有了肌肤之亲…… 种种猝不及防的事态发展让金梧秋百口莫辩! “东家,谢公子他……把紫竹匣带走了。” 珍珠姑娘见自家东家似乎心不在焉,迳直说道。 紫竹匣里的东西是东家吩咐她亲手放进去的,足足二百万两,这么巨额的银票,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珍珠姑娘也不禁咋舌,原以为那谢公子会不敢拿,或者不敢全拿,但事实证明,人家不仅敢拿,还拿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金梧秋愣了愣,随即点头再次表示自己知道了。 珍珠姑娘却有些激动:“东家,那可是二百万两啊。这么一大笔银子都能买下半条朱雀街了,您就无缘无故的给他了?” “都是事先说好的,我给他钱,他给我当情郎,不算无缘无故。” 比起自己昨夜做的荒唐事,金梧秋对这二百万两倒是不怎么在意。 珍珠姑娘好一阵无语: “东家,就您这条件,何至于花这么多银子留住一个男人?” 金梧秋思虑片刻后反问: “昨夜不是你让我把他留下的吗?”还给她分析了诸多好处。 珍珠姑娘噎了一下,她确实说过这话,但也只是想东家身边有个人作伴,她要早知道那个男人会让东家花这么多钱,便是以身堵门,也不会让五公主的人进涌金园的门! “可您给的也太爽快了,对谢公子一点约束都没有,甚至都没问他下回什么时候来,他要拿着钱就此消失,东家不就亏大了?”珍珠姑娘越想越不对劲: “那可是二百万两!他,他……东家就没想过,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寻常人别说二百万两,你给他二十万两他都拿的心惊胆战,那谢公子就不怕自己有命拿钱没命花钱吗? 对此金梧秋也有些疑惑,倘若他若真如他自己所言,是一介布衣的话,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呢? 一番思虑后,金梧秋说: “他说他叫谢映寒,姓谢!” “姓谢又如何?”珍珠姑娘问出这句话后突然反应过来:“姓谢!?莫不是……” 这京城中能数得上号的‘谢’姓,除了信国公府谢家,还真没旁人。 “可他若是谢氏子弟,又怎去得了得月楼?” 可若不是,他那两个身手绝佳的护卫又没法解释。 珍珠姑娘疑惑过后,将昨夜两名护卫潜入涌金园,顺利逃走之事说与金梧秋知晓: “东家您知道的,碧玺的机关邪门儿的很,向来只进不出,谢公子的两名护卫居然能全须全尾的逃走,这种身手绝非寻常人家的护卫。” 金梧秋对此也很意外,昨夜她倒是问过谢郎是否出身信国公府,他否认了。 可若不是信国公府的,他身边又怎会有这种身手绝佳的护卫呢? “东家,查查吧。”珍珠姑娘适时进言。 金梧秋想了想,点头应允。 若谢郎只是寻常,留在身边作伴也成,但若是国公府出身,那他身后必然诸多势力牵扯,金梧秋不愿被卷入世家门阀的争斗之中,趁早敬而远之也好。 至于昨夜发生的事,男欢女爱实属寻常,又是明码标价,如今她已然付清酬劳,权当花钱买了一夜春宵,虽说有点贵,但谁年轻的时候没花过点冤枉钱,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珍珠姑娘领命后正欲退下,又被金梧秋叫住: “对了,待会儿我要去趟五公主府,让人备马车,顺便把云儿带上。” 珍珠姑娘不解:“东家为何要带云儿?” 云儿是五公主派来伺候东家的婢女,可在东家身边并没什么大用,只是放在澡房中伺候沐浴,带她出门去见公主似乎没必要吧。 金梧秋却不解释:“带上便是了。” “是。”珍珠姑娘不敢多问,领命退下。 金梧秋吩咐完,正打算继续处理信件,一个头戴绑着头巾,系着襻膊,手持铜勺的年轻女子风风火火的闯入,俏丽的面庞上神色不善,只见她径直来到金梧秋的书案前,一手将长长的铜勺半扛在肩,一手叉腰,以站着的高度凝视着坐在书案后微微发愣的金梧秋。 不等对方发话,金梧秋果断把手中书信推到一旁,拉过放着早饭的托盘,乖乖吃了起来,边吃还不忘赔笑夸奖: “九娘的手艺又精进了,妙啊!” 涌金园中金梧秋少数几个不敢得罪的人,厨子傅九娘绝对能算其中一个。
第8章 (改了个小设定) ◎金老板昨夜洞房花烛,可喜可贺啊。◎ 被东家夸奖后的傅九娘脸色丝毫未霁,语气隐忍: “如此简单的吃食究竟妙在何处?还请东家明示。” 金梧秋被问住了,低头扫了一眼,从善如流的夸道: “粥够绿,春卷够黄,蛋够新鲜,咸菜够咸!” 说完,像是怕傅九娘不信,金梧秋又追加点赞:“总之就是一个字,好吃!” 傅九娘秀眉紧蹙,看了一眼被东家夸奖的食物就气不打一处来,也就是这没品味的东家,会放着她这么个能炊金馔玉,炮凤烹龙的绝顶神厨不用,一日三餐怎么简陋怎么来,还美其名曰:浅尝食物之本味。 关键是,对着这种简单到近乎寒酸的菜肴,东家居然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实在是令厨丢人,还有东家那些不走心的夸奖之言,傅九娘总觉她在内涵自己。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她今早找来的重点,她来是另有要事询问: “听说东家昨晚吃了别人煮的饭?” 金梧秋头皮一紧,果断否认:“没啊。” 傅九娘冷哼:“是吗?” 金梧秋纠正说:“不是饭,是面。” 傅九娘得到答案,忽然发笑,慈祥的问:“好吃吗?” “还可……”金梧秋正要耿直回答,却在瞥见傅九娘越发攥紧的铜勺时改了口:“很一般。” 傅九娘笑得可谓恐怖: “既然很一般,那东家下回还吃吗?” 金梧秋试图抗争: “可你夜里不是不做饭嘛,若我突然有什么想吃……” 不等金梧秋说完,傅九娘立刻打断: “那就去叫我!我夜里虽然不做饭,但东家想吃,我还是愿意为东家破例的。” 傅九娘清清楚楚的表明立场——她宁愿辛苦一点,也不想让如今唯一的食客去吃别人做的东西。 说完,她一脸和善的问: “好吗?” 她都这么说了,金梧秋敢说‘不好’吗? 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在这场争取权益的对峙中,金梧秋败得彻底,天知道就因为有九娘在,除非是必要的应酬,平常时候她在外面哪怕偷吃一口茶点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九娘知晓后闹脾气。 这世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厨子。 得了金梧秋的亲口保证,傅九娘的目的达成,目光又落在金梧秋才吃了两口的早饭上。 金梧秋哪里敢耽搁,迅速又不失优雅的把早饭很快解决,用带着邀功的表情将空盘碗筷的餐盘送到傅九娘的手上。 傅九娘接过餐盘,转身走了两步,又不甘回头,跟金梧秋商量: “东家,都吃了几天清淡的饭了,中午要不我给你做一道佛跳墙吧。” 尽管傅九娘并不满足于只做一道佛跳墙,实在是东家重养生胃口小,再多两道她指定不要。 金梧秋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对繁复油腻的菜肴其实并不感兴趣,刚想拒绝就对上九娘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想着一身厨艺的她每天为自己做清粥小菜实在委屈,遂点头应承: “那就劳烦九娘了。” 傅九娘眉开眼笑,她巴不得东家多多劳烦她才好呢。 看她那副像是憋坏了的样子,金梧秋不禁好笑: “不过我中午要去五公主府,晚上回来吃,你做好煨在小火炉上就行。” “好的东家!” 只要东家愿意吃,傅九娘并不介意她是中午吃还是晚上吃,欢快应承后便哼着小曲儿离开书房。 送走她后,金梧秋将手头事情处理好,便也出门去了。 ** 五公主府。 金梧秋刚刚被公主府的掌事张嬷嬷亲自迎进门,就听见花园中传出的丝竹弹唱和欢声笑语。 “公主正在花园中宴客,得知金老板您来了,特命老奴前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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