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按在金錾莲纹酒壶盖上,右手食指中指勾起壶柄为贺玥倒酒,“文宴不饮酒是憾事,你不善酒,在外人面前不宜饮,在我面前大可补上这一憾。” 贺玥目光自然落到他的手指上,语气很笃定,“你在特意引诱我!” “是的。”宁如颂毫不遮掩他的心思,案几并不宽,他手端着酒盏直接递到了她唇边,“是当初应你的果酒,很甜。” 甜,比蜜还甜吗?现在的情形,几乎把贺玥架在了一个类似纨绔子弟的位置上,持珏在服侍她,太子在服侍她。 心漾啊漾,贺玥生出一股不能被持珏看轻了的豪气,启唇,衔着酒盏边缘,由着持珏喂他。 当真很甜,贺玥就着持珏的手再饮了一盏。 果酒入腹,她胆子陡然大了起来,把身子往床榻里面挪了挪,靠着内壁,柳叶眸含着些许朦胧,她道,“持珏,你靠近一些,坐我身边来。” 是嘛,这才对,她比持珏大上两岁,她应该占据把持的一方,他今日不一样,很温顺,他应该会听上她一回,由她在上面一回。 他不能太凶,不能太急,要顺着她,是他在诱惑她,该要温情脉脉,小情意柔。 持珏靠近她,挨着她坐,清冽木质香拢着她的周遭,其实还有一些佛堂的檀香味,贺玥又想到他跪在蒲团上的模样,双手合十,上面绕着佛珠,他那样虔诚,眉眼隐隐透着慈悯。 她习惯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香灰珠,她可能有些醉了,竟然大逆不道的联想到那种画面。阿弥陀佛,酒色欲迷心,佛祖莫怪,佛祖莫怪。 “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的手?”贺玥回过神又问,用手掌覆在他自然摊开的手心,顺着往上捏着他的手指,从指腹到指骨。 贺玥垂眸看着冷白的手指肌肤渐渐泛起红,真好看。 很轻很轻地摩挲,贺玥在比以往更大胆地撩拨他,宁如颂很新奇,含着笑点头,“是啊。” 他既在默许又在引诱,用清雅的姿态,润和的语调,勾的贺玥更加肆无忌惮。 “你看看我,玥玥。”宁如颂手腕翻转,反握着她的手,从她的手指缝空隙插进去,紧紧相贴着。 酒意逐渐浓了,贺玥抬头望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臂攀在他的肩膀上,她往他怀里挪,手臂往上伸,终于够到他发上的青玉簪。 轻轻一抽,乌黑的发就倾泻垂落,宁如颂没有动,有几缕头发落在前头,遮了几分他的面容。 贺玥凝望他,神摇意夺,她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覆上去。
第260章 宁如颂重生番外(38) 贺玥吻在宁如颂的右侧颊上,他左侧颊上有一颗很小的红痣,要离很近很近才可以看到,点在他洁白的面上。 这颗红痣生得很妙,雪中红梅,平添情韵,贺玥自从发现以后,就喜欢吻在这一处。 她太不耐酒力,就这会子功夫,神志已经散了个六七分。 纨绔子弟,对!她现在是纨绔公子哥,面前的是谁?她开始揪着最近发生的事安身份。 她如此冷静之人怎么会随意坐在一个人怀里,定是他勾引的,勾引?她想起来了,是那个陪侍! 贺玥没有力气,动也不动地靠在他怀中,嘴里却开始口无遮拦,“不成的,我家有正房,我都拒绝了你,你怎么还不死心?” 王婆卖瓜自夸,贺玥心道,她为人是很正派的,是素灵歪解了高夫人的意思,然后把两个人一起带到沟里。 陪侍,原来是在一旁贴身陪同侍奉的意思,要挑一个可心俊秀的人。 宁如颂微眯起眼,凤眸晦暗起来,玥玥在文宴会上具体的事他现在还不知情,他早早在这候着,没曾想,随口一提的‘野花野草’,竟真有此事! “玥玥,我是谁?”宁如颂动作轻缓地扶着她腰身,诱哄问她。 “不记得。”贺玥现今正奇怪着,那陪侍怎么相貌一下子变化如此之大,“同雨还是同风?” 风啊雨的,就是没说到云上。 她瞅着宁如颂的容貌,忽地正起了腰身,双手一拍掌,思绪飞到了没有边际的地方,嘟囔道,“品珍楼真会做生意,挑了一个像我相公的人来!” “但是你不及我相公。”她现在格外苛刻,打量了起来,可越打量越蔫吧,“你顶多……顶多有八分神似。” 酒楼业务水平已经高到如此程度了吗? 宁如颂笑得危险,凑到她耳边,低声问她,“为何前头要拒绝我?” 一面又开始吻她,顺着往下,轻轻咬在她脖间,贺玥微仰着头,睫毛簌簌地抖动,滚烫又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她还记得回话,没有什么气势,反倒显得嗔怪,“不是同你说过了吗?因为我和我相公很美满。” 瞧啊,太子殿下超级好哄,太子妃说上几句含情的话,风雨便停歇下来。宁如颂细咂‘美满’二字,心神震动,本该是最欢悦的时候,他却被一股莫大的酸涩笼着。 前世欲近而不能,欲退而不舍的局面直到现在,直到贺玥说出这句话,在宁如颂心中才算真正被打破! 徘徊不在,愁绪尽散,他手捧起贺玥的脸,吻在她的唇上,原来两个人都很柔软。 春跌心扉,他的玥玥,宁如颂的贺玥。 “玥玥仔细看我,我是持珏,是你的相公。”宁如颂一声又一声的唤她,低垂的眉眼似喜似悲,把两世的情和苦都揉杂在一块。 贺玥脑子混沌着,听着他的话,原来就是她相公,那就不要紧了,夫妻行敦伦之事乃天经地义,床帏一拉,谁也不能指责! 她勉强挣扎着晃晃脑袋,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又往外悬着身子,欲把床帏拉拢合上。 宁如颂稳着她的腰身,生怕她一不小心跌了去,小心细致的把她放置在床榻最里侧,自己转身把床帏合紧。 他近乎虔敬地开始吻她,贺玥含糊地哼了一声,手覆在他的衣裳上,“为什么你穿的和我不一样,花纹这样好看?” “里头是一样的。”宁如颂握着她的手搁在玉扣上,“玥玥,解了它,就一样了。” …… 中途,贺玥侧过头,枕在枕头上,透过幔帐缝隙,看到摇曳的烛光,捻起持珏的一根发横在眼前。 发也红了起来,她无缘由地启唇说了一句话,“持珏,你看,这是我们连着的情丝。” 宁如颂说不是,“情丝在我血里奔腾,它会涌动,流过我的全身。” “情丝都在你那,可这样一来,我就没情丝了,万一我不喜欢你了怎么办?”贺玥酒劲消散了些,揶揄他。 “我来爱你,永无休止的爱你。”宁如颂回地迅疾,就好像这个答案早已经在他心里回转过千百遍,很顺然的就说了出来,“不喜欢不要紧,玥玥别厌了我就成。” 他不需要堪破情爱的迷障,他要陷下去,陷得更深,玥玥是他的唯一可以紧握的生机。 贺玥笑着松开了捏着他发丝的手,妍婷的小脸嫣红,任他施为。 浸在如此情境下的她,分不清心里繁杂的滋味,最后只是喁喁低唤他一声持珏。
第261章 宁如颂重生番外(39) 昨夜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期而至,绵密不绝。今早雪后初晴,放眼望去到处一片银白,肃穆的皇宫也好似被装点的柔和些。 贺玥醒来时已经回到正殿寝房,寝房内燃了碳,暖洋洋的,她把手伸了出来,莹白的手臂上皆是吻痕。 一夜荒唐,她把自己又缩进了被窝,她开始唾弃自己的定力。 翻了一个身,贺玥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持珏昨晚一直在引诱她,处处好似都是她主动的,按捺不住,急色非常! 手按在持珏的衣裳上,解开,剥下,他只是看她,温情又旖旎,“玥玥。” 那酒醉人,可持珏本身就是一盏用慢火一直煨着的温酒,初品时只觉暖心,不知不觉就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她昨夜意识模糊,可是心气不减,一个劲地贴他,手把他往床被上按,“持珏,你让让我,你乖一些。” 持珏毫不反抗,矜华自持的太子殿下乌发被汗濡湿,一双凤眸幽邃含情。 后来……后来贺玥就没力了,局势顷刻间反转…… “玥玥,身子可有哪里不舒坦?”宁如颂的声音蓦然响起。 贺玥把头探出锦被,望向站在床榻边的宁如颂,他的下颌都还有她的齿痕,更别提他的脖颈间了,她昨夜那般狂乱吗?! 她脸颊上还残留着绯红,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锦被上的云纹,语气不自在了起来,“持珏,今日你不需要要上朝吗?” 宁如颂没有唤宫人,自己动手把幔帐拢到金钩上,回她,“昨夜雪下的很厚,云城街道上的雪还有很多未清理,于是父皇免去了今早的朝会。” 幸好!幸好!今儿没叫朝臣看见持珏脸上的痕迹,他后院只有她一个,任谁都能猜出来是她干的。 “持珏,你去问太医要些膏药擦擦。”贺玥坐起身同他说,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他下颌处,“还是需要遮遮的,如果,如果明日早朝还是很明显的话,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小留咬的!” 好大一口锅突然降临在了正在啃小鱼干的小留身上。 宁如颂应下了,因为没人敢开口问他。 到了第二日,宁如颂照旧去上朝,大臣们时不时的偷瞧他,就连老狐狸林老都无心朝事了。 没人敢问,可心里头的波涛汹涌,半点不落!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当真是恩爱! 过了四日,贺玥才真正出了东宫,她好面子啊,当初她只顾着持珏,没有料到自己的情况也不遑多让! 她面容上没有什么,可是脖颈间,还有她的耳朵,通通都是吻痕,戴耳珰时,小虹问,“太子妃,可要上层粉遮遮?” 贺玥拒绝了,老老实实在东宫宅了四天,她在晚间,忿忿的和持珏发誓,“持珏,我再也不饮酒了!” 持珏想打消她的念头,“玥玥,在我面前饮酒又无事,我们是夫妻,又不是旁人。” 他什么心思,贺玥很清晰的知道,她哼笑一声,“防的就是我们俩在一块儿的时候。” …… 皇庄的贺府内,卢娘子干劲十足的跟着嬷嬷学规矩。 短短四天的规矩,比她过去十四年学的都多,遇到太子妃如何行礼,遇到其余贵人该如何行礼,头该垂几分,步伐该迈多大,处处都有讲究。 太子妃,那日原是太子妃赎了她!泼天的富贵,真是上一辈子走了运,宰相门前三品官,太子妃身边的宫女高门贵妇都得给几分薄面。 不就是学规矩吗?总比对男人卖笑好千百倍! 刚来时,贺府的嬷嬷对她十分严厉,几次警告她,不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能妄图攀龙附凤。 天地良心!卢娘子真没这个心气,她在花楼里长大,花楼的姐姐们最好也是嫁个富贵人家为妾,要不就辛辛苦苦攒钱把自个儿赎了,嫁给平民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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