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宁露出个高贵冷艳的笑,“哪个红颜祸水还没有点看~家~的本事了!” 伴随着‘看家的’三个字的重读,耿舒宁从衣袖里拽出几张纸,‘啪’一下拍在胤禛胸前。 “我跟随皇上南下,是图御前安全嘛,南下的目的却是为了黎民百姓,太上皇又不是老糊涂了。” 胤禛微微眯眼,将这小狐狸拢到自个儿身边以后,她怎么还愈发嚣张了呢? 耿舒宁还没嚣张完呢,得意抬着下巴示意胤禛看纸。 “就算是我狐媚惑主,结果是好的,前有玲珑炭,后有这番棒子,叫百姓吃饱穿暖的狐媚子都要被毒死的话,那这世道可就太糟糕了。” 胤禛定睛一看,猛地坐直了身子,颇为震惊。 若不是揽着腰肢的手没松,差点把耿舒宁从罗汉榻上撅下去。 他暂时顾不上耿舒宁鼓起的腮帮子和绵软的小拳.头,目露精光,一目十行地将她整理出的‘番棒子种植前景和计划书’飞快看完。 胤禛呼吸比刚才青动的时候还要急促,迫不及待追上耿舒宁的目光。 “高产耐旱好伺候,且不需要休耕?亩产能达三四百斤?” 耿舒宁知道胤禛重视这个,先放下刚才差点被他撅下去的脾气,耐心解释。 “这其实也叫休耕啦,只是算……轮作休耕?” 耿舒宁回忆着上辈子的知识,温声给胤禛解释。 她的方案里,一部分是老梁氏的经验,她老人家勤快,种完了一季玉米,爱种些青菜什么的养地。 三年下来,玉米的产量比开始的一百多斤几乎翻了倍,这就是地力增强了。 但耿舒宁知道,南北两地的农田情况不一样,养地方式也不能一概而论。 前景部分是她根据上辈子给农科院做研讨会的时候,记得的内容写出来的。 她记得有教授说过,种植萝卜或者大豆等绿肥作物,就可以肥田。 如此一来,田地不用种一季空一季,更不会因为连番耕作产量越来越低。 这种轮作休耕的方法,好像是二十一世纪才系统提出来,广为人知的,现在还得慢慢尝试。 可后世玉米产量能高达六百到九百公斤,在这里两百公斤总是能有的吧? 胤禛还没做皇帝的时候,闲暇时候也会去庄子上种地,思忖如何提高粮食产量。 他对地里的事儿比耿舒宁知道得还多。 如今土地最肥沃的地方,种植小麦或者水稻,亩产也不过两百斤左右,还要休耕,否则经年累月农田总会变成荒地。 若是这番棒子真能叫亩产翻倍,还不用休耕,能养活多少吃不起饭的老百姓,胤禛想想都激动。 老爷子若知道了,别说斥责耿舒宁,赐她个郡主爵位都有可能。 他看着得意等着自己夸奖的小狐狸,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先叫人过来讨论,还是先将她揉进身体里。 耿舒宁见胤禛目光闪烁着感动,有些不适应这种肉麻的眼神。 她捂住胤禛一双丹凤眸,“如何,万岁爷现在可能叫我吹这枕头风了?” 胤禛心里火热,轻笑着拽下她的小手。 他起身将几张格外重要的纸收入御案的匣子里锁上,而后疾步走回罗汉榻,伸手捞起耿舒宁就往卧寝去。 耿舒宁被他急迫的动作唬了一跳,脸颊微红娇嗔,“您干吗呀?我们还没聊完……” “等等再聊。”胤禛将她轻巧扔到龙床上,挥手打落明黄色的幔帐,低沉的声音模糊了许多。 “你要吹枕头风,难道不知道最合适的时候是何时?” 耿舒宁:“……”知道,事后,枕头边。 不然她刚才夹着嗓音腻歪人作甚?就是为了进幔帐睡他嘿嘿~ 男女之间的涩也是有讲究的,她可以理论知识知道得多,却不能实操比胤禛强。 毕竟有三宫六院的是他,她只是‘做了’个庄周梦而已。 所以耿舒宁娇笑着躲开胤禛灼热的吻,气喘吁吁继续勾他。 “人家不要~说了是南下办正事的,万一揣个崽回去,人家怎么跟太上皇交代呀……嗷!” 胤禛翻身叫她在上头,脑袋埋在她颈侧被逗得直笑,巴掌毫不留情落在她身上。 “好好说话,不许怪模怪样的!” 耿舒宁捂着腚,满脸不可思议坐起身瞪他,“这种时候你打我?你……你继续素着吧!” 她翻脸要下床:“放开我,我走!” 胤禛笑得叫耿舒宁都跟着颤,好一会儿才故意使坏动动身子,叫她软身下来。 嘶哑灼热的嗓音吹入耿舒宁耳郭,“朕急着伺候咱们岁宁居士,才不想听你在这儿装说书先生。” 耿舒宁嘤咛着在心里骂,她怎么就说书了,她分明是魅惑他啊死直男。 过去她哼哼唧唧的时候,小狼狗和小奶狗分明很受用的,难不成她撒娇的功夫减弱了? 耿舒宁干脆咬住胤禛的薄唇,贴着他发脾气,“我不管,反正要是没有避子的法子,我不干!” 胤禛:“……”最后一个字他听懂了。 他早想要这小狐狸给他生个小阿哥,总觉得她生的孩子会给他更大的惊喜。 听到她想避子的话,胤禛心里不是很痛快,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她怀身子的好时候。 只能无奈忍着身体的灼热,控制欲念。 “朕回头叫常院判给你诊脉,配一副不伤身子的避子汤方子。” “这还差不多。”耿舒宁要的就是这个。 但她这会儿也不打算放过胤禛。 她眼珠子乌溜溜转悠了下,躺到一边,真切吹起带颜色的枕头风来。 “爷可知道紧要关头……还有别的法子叫爷满足?” 她的小手游鱼一样在龙袍上造作,“就像温泉庄子上那样,只要您控制得住自个儿……” “刚才您挡在我面前护着我的样子真是俊朗,叫岁宁心折,您不想……唔!” 是个男人就忍不了耿舒宁这带着钩子的挑衅和蛊惑。 胤禛将龙袍、小太监袍子、黄白两色的里衣……一一扔出幔帐,两个坦诚的身影在幔帐内若隐若现。 好一会儿,才传出胤禛咬牙切齿的问话声,“你在梦里都学了什么,来,说给朕听!” 回答他的是克制不住的低吟和娇嗔,断断续续才把话说明白了。 “唔~风流小寡妇……嗯……该学的都学了~” 胤禛:“……” 他气笑了,这混账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气人。 他干脆堵住耿舒宁微张的小嘴儿,直到她筋疲力竭昏睡过去,再没能说出一个字儿来。 * 耿舒宁抱着锦被昏天暗地睡得香甜时候,胤禛没有休息。 他令人从其他船上把负责拟诏的张廷玉,还有大学士陈廷敬、工部尚书王鸿绪等人都召到了御前。 胤禛先前思虑得不算错,想要处置地方官员和与之勾结的京中势力,他需要隐忍,慢慢来。 可谁叫他家小狐狸为了‘狐媚惑主’,又拿了大杀器呢。 俩人性子差不多,在有底气的情况下,谁愿意受委屈? 打那起子混账个措手不及,叫他们乱中出错,也不失为一种好手段。 六月初十傍晚,离杨柳青还有二十里地,无数旨意从龙舟上传出去,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四面八方。 皇上下旨褒奖江宁按察使张伯行为官清廉,治下有方,将之提拔为两江总督,总管治河之事。 张鹏翮依然为治河总督,但剥去对治河官员的管辖权。 所有治河方针和策略都需要得到张伯行的监管和允准,才可执行。 张鹏翮递交上来的证据,由刑部尚书陈廷敬和工部尚书王鸿绪确认,审问,签字画押。 皇上下旨申斥廉亲王府、九贝勒府和敦郡王府,并勒令三府所有主子闭门三月反省,无诏不得出。 连在五台山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也被谕旨申斥,由山西派驻兵看管,不得与外界联络。 这几乎算得上是幽禁的旨意,刚一发出,就叫几个大臣和被扣押在船舱内的皇阿哥震惊不已。 六月初三,皇上旨意在京城传开后,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直没歇了心思想法子望畅春园跑的佟家人都老实了些,再不敢有大动静。 康熙都叫儿子这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行为,惊得摔了茶盏。 他问梁九功的徒弟李德全,“老四这是想干什么?” 李德全小心谨慎地猜测:“许是师父话没说明白,惹了万岁爷不喜,万岁爷……生了恼?” 皇上小时候就是喜怒不定的性子,虽然多年隐忍,叫别人以为他是冷面阎王,康熙和身边人是知道皇上什么脾性的。 康熙气得又摔了个茶盏:“糊涂!为了个女人他江山不要了吗?” 康熙自然明白,胤禛这番旨意,跟他让梁九功送过去的密旨不无关系。 一定程度上来说,张鹏翮那些上眼药的话,康熙没放在心上。 可胤禛为了耿舒宁以身犯险,让他起了警惕。 爱新觉罗家太容易出情种了,那耿氏又有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本事在身上,等老四真左了心思就晚了。 康熙不想再有朝一日叫弘皙或者其他阿哥,面临他和皇阿玛曾经面临过的困境。 他这密旨申斥,是试探,也是警告,并无跟胤禛抢夺权力的意思。 但胤禛的反应,叫康熙很失望。 不管是误会了他的意图也好,还是为了护着个女人猪油蒙了心也罢,康熙都觉得胤禛此举有失为君之道。 康熙越想脸色越难看,“去,传朕的旨意,叫耿氏跟皇帝一起来见朕!” 李德全面对太上皇的盛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赶紧叫人去办差事。 等梁九功回到畅春园后,康熙的火气就更止不住了。 “叫托合齐和老五避开人过来一趟,若是老四抗旨不遵,叫他们把人给朕压也压过来!” 老四要不知道好歹,就别怪他这个做皇阿玛的不给他面子。 他倒要看看老四在江山和女人面前怎么选,如果老四不知悔改,趁他还活着,也不是不能换个皇帝。 * 耿舒宁和胤禛在龙舟上没羞没臊了没两日,就下了龙舟。 他们还没顺利登上御驾,就又看见了梁九功。 耿舒宁还是那副小岁子的打扮,就伺候在胤禛身侧。 见岸上一排排的禁卫和畅春园銮仪卫,跟在梁九功身后,明显来者不善。 耿舒宁心里哦豁一声,风雨来了。
第72章 换个皇帝只是康熙盛怒时闪过的肆意念头而已,他深知以胤禛如今对朝堂的掌控,除非不顾国祚安稳,否则是不可能的事。 越是清楚,康熙越对自家四儿子失望,但明面上,却没想着让外人看皇帝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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