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怡面露回忆之色,皱着眉头道:“开始不明显,我还去让医生开了药,早睡早起,勤加锻炼,我确实不做噩梦了,但白天愣神的次数更多了,有次我一时兴起要做一道爱吃的菜,中间忘记关火,我在锅边站了足足三分钟,鱼直接糊了,这才引起我的警觉。” “但你也知道,我不信什么大师的,不,是昨天之前不信,所以我和你写的那个影后一样,只找了医生,最多找老中医帮我调理,其实是有效果的,我连续睡了一周的好觉,但四天前,我再次开始做噩梦,整宿整宿的做,白天也跟痴呆似的,好几次差点平地摔。” “我女儿无意间发现这个阴婚网站后,我家你钱叔叔都在帮我找大师了,昨天知道了你,呃,你认识的那位大师,我便找了你妈,来拜访了,之前联系不上你,出此下策,抱歉。” 她说完,撩起衣摆和袖子,向廖愉展示她摔出来的淤伤,有的地方缠着绷带,没缠的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眼见着再摔几次就可能发生意外,摔出个好歹来,她才急不可耐跑过来。 廖愉点了点头,视线从廖母的手机界面上移开,将水杯推向二人,再次打量起冯怡的面相。 “冯阿姨,你并没有被结阴婚。”片刻后,她肯定地说。 八字和面相上都没有两人所说的阴婚迹象。 冯怡面色一白,顿时不知所措,廖母拍了拍她的胳膊,看向廖愉,“小愉,妈知道你不会在这方面开玩笑,你应该是拜了那大师为师了吧?如果可以的话,先让大师看看?” 这是不信她的判断了。 也不觉得养女廖愉就是大师。 廖愉沉默一息,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我虽才疏学浅,入门不久,却不会看错,不仅冯阿姨没被结阴婚,他们家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那……” 冯怡按住廖母要出口的话,勉强笑道:“那可否请您上门帮我家瞧瞧风水呢?我按市场价给钱。” 她话说的委婉,意思就是让廖愉再登门看看她家里有什么不对。 比起廖母,她倒是对廖愉的本事深信不疑。 既然她自己和家人都没问题,那就是她家的问题了。 这个思路没毛病,廖愉刚要颔首,却目光一凝,“手机背面我看一下。” 刚才冯怡抬手去反扣廖母的手,连带手里的手机也被翻了个面,廖愉从她的指缝里注意到了一物。 冯怡的手机壳里夹着一个黄色的符纸,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若非两人坐的近,她的动作又不小,廖愉都没瞧见,她的感知也未发现这处异常。 按理来说,这么个邪恶的玩意她不可能一直忽略,符纸上应该还有什么掩藏手段。 冯怡不疑有他,将手机递了过来。 廖愉接过,快速把那符纸拿了出来,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这是……黄纸?”冯怡和廖母都很诧异。 廖愉扬眉,“你们都不知道?” “我,我……”面对两人的目光,冯怡张了张嘴,刚要回答,却只“我”了两声,就双手抱住了头,神情痛苦。 廖愉见此,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猛地靠近冯怡,右手一抬,指尖点在其眉心,一股股精纯的灵力渡了过去。 没几秒,冯怡的头就不疼了,她缓缓抬起头,感激地望着廖愉,唯余额间的密密冷汗。 廖愉却又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一张符,取了点自己的指尖血,将之拍在了冯怡身上。 【大佬,这是什么符啊?】系统悄悄出声。 “此乃初级破障符。”廖愉把这句话说出了声,仔细观察着冯怡的脸。 冯怡被符纸吓得向后仰了一下,刚感觉脑子里进了薄荷似的,清清凉凉,就听廖愉这么说,霎时回神,“我,我中了别人的幻术?” “不是幻术,只是一种屏蔽你的短期记忆和部分感知的障眼法,源头在此。”廖愉重新将目光投向冯怡手机壳后的黄纸,又道:“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什么? 心头刚划过这个疑问,冯怡就觉眼前开朗,灵台清明,彻底想起了黄纸的来历。 “这是你裴爷爷寿宴上,一位夫人给我的,但,但我不知道她是谁,就收下了,然后日日带在身边。”随着说出的话越来越多,冯怡的脸便愈来愈白。 稍停,她抹了把自己的眼睛,惊道:“她到底是谁?” 那夫人在宴会厅中游走,好像每一人都认识她,她都能和人聊上两句,如今看来,那夫人身上就跟被套上了“亲切的熟人”光环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廖愉摇头,“我不知道,我们还是先去你家吧。” 冯阿姨还未真正清醒,她也还有要弄清楚的地方。 破除了障眼法,冯怡身上的阴气显现了出来,她家里怕不是有鬼。 “好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冯怡立刻响应,拉着廖母站起身。 廖愉忽视廖母欲言又止的表情,上楼快速换了套衣服,乘着冯怡的私家车,一行人来到了冯家。 冯家所住的别墅区和廖家的相邻,距离并不远,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院子,在车库停下,几人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正式进入冯家客厅。 往常回到自己家是安心的,但这次,冯怡却和去了别人家忐忑不安毛手毛脚的人一样,显得廖愉是这儿的主人似的。 她吩咐佣人给廖愉倒茶,被廖愉摆手拒绝后,便充当讲解员的角色,边介绍边带着廖愉四处走动。 “一楼没有问题,我们上楼。”走完一圈,廖愉摇头。 上到二楼,几人直奔冯怡与其丈夫共同的卧室,一般发生了灵异事件,除了被埋在特定位置的邪恶之物,被害人的卧室是最大嫌疑之处。 别人感觉不到,自从上了二楼,廖愉便能感受到那种令人不适的氛围,直到进入卧室,阴气可以说是扑面而来,瞬间糊住人的感官。 廖愉屏气凝神,定睛看去,只见床头柜上,一个盈满黑气的相框支在那里! 第31章 附在相框上,砸死 那不是夫妻俩或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而是两个长相有六七成相似的年轻女人的照片。 这是冯怡和她逝去二十多年的妹妹的学生时代的合照。 两人笑得格外灿烂,但妹妹的人像上却向外散发着黑气,源源不断。 廖愉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路过床头柜时,却陡然快走一步,将悄无声息被她擒在双指之间的一枚符咒贴了上去! “啊!”鬼物没想到会受到伤害,浑身被灼烧般剧痛,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随后又是两道短促的呼声,冯怡和廖母都瞥了过来,被吓了一跳。 但下一刻,两人都面露喜色,期待地看着廖愉。 廖愉将贴着符纸的相框拿起来,对二人道:“有个刚死不久的小鬼附在令妹身上。” “是这小鬼作怪?”冯怡咬牙切齿,面上少了许多惧色。 可见她和她妹妹感情极好。 廖愉只道:“你做的梦是否与令妹有关?” 小鬼被控制住,她又提到了关键词,冯怡一怔,记忆蜂拥而出。 她方才恍然,肩头一松,竹筒倒豆子似的说:“我都想起来了,我不是做噩梦,是梦到了我妹妹,她第一次是让我帮她结阴婚,我答应她了,第二次是要我的两个孩子认她当干妈,我也同意了。” 廖母错愕:“等等,原来是你帮你妹结阴婚?” 合着搞来搞去,冯怡不是受害者,而是帮凶? 帮她妹和谁结阴婚?还有干妈,本就是小姨,非要认什么干妈? 闻言,冯怡却理所当然道:“对啊,和老钱啊,我和老钱都觉得没什么啊。” 老钱? 廖母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她磕磕巴巴骂道:“你把你妹嫁给你丈夫,这又不是古代,姐妹俩共侍一夫,你到底怎么想的?!” 怪不得让孩子叫她妹干妈呢,好家伙,小妈是吧? “那又怎么了,有句话说的好,我们又没妨碍别人,愿意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冯怡毫不在意。 圈子里各种低下限的事儿多了,她这都排不上号,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廖母:“……” 廖愉也有点无语,开口打断她们即将爆发的争吵,“那不是你妹妹,是它。” 她指的是刚被她控制住的小鬼,补充:“这是个男鬼。” 会点障眼法的男鬼。 冯怡这才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大声道:“怎么会?他也配?” 她的表情迅速转为愤怒,“就他也配和我争老钱?恬不知耻的东西!” 以为和老钱结了阴婚就能得到他了吗?做梦! 廖愉:您这会儿把他冒犯你妹的事儿抛到一边了。 吐槽之魂险些觉醒,廖愉将之压住,又道:“稍安勿躁,阴婚没有真的结上,他应该只是恶作剧,但他和你之间有一条命的因果。” 廖母和冯怡这会儿才想起来,廖愉最初就说过钱家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但……因果? 冯怡不明所以,“大师,你是说我家有人害死了他?” “对。”廖愉颔首。 得到肯定,冯怡却松了口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没有的事儿,您刚给我算了,也能看出我身上没有命案吧?” “老钱除了出差,都在家里住,我俩感情不错,他我不说百分百了解,八九十是有的,他要是杀了人,我必能看出来,要是只撞上什么命案,或是间接害死人,他也不会无动于衷,会和我说,不会是他。” 冯怡彻底恢复了镇定,压下两个手指,又扒拉第三根,“我大女儿和您一般大,还是藏不住事儿的年纪,小儿子在上初中,我们关系也很好,有事我不会发现不了的。” 最后,她总结:“我家虽称不上良善人家,但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大师,您是不是看错了,还有障眼法?” “都是那小鬼作祟,我困住了它,没有残留障眼法。”廖愉缓和了语气,“可否找出其他三人近期的照片让我看看?” 空气凝滞了两秒,冯怡脸上的轻快之色一点点消失,她定定地看着廖愉,突然展颜一笑,“两个孩子都不在家,近期还真没照相,过几天我们再约个时间,我带他们登门?” 廖愉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冯怡越来越不安的眼神下,终于点头。 她知道,冯怡拒绝了,她根本不会带孩子上门。 她还会给更多看风水的钱,其中一部分充当封口费。 若不是她气场够强,在对方眼里有真本事,这会儿还不知会面临何种处境呢。 如她所想,冯怡从衣柜里翻出一张卡,塞到廖愉手里,“这里是一千万,一部分呢,是贸然上门的赔礼,一部分是抓鬼的费用,剩下的,便都是看风水的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市场价我略有耳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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