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生笑眯眯的仰着头看着谢岐宴,看着他脸上的挣扎明显,沈长生眼中的漠然几乎都快隐藏不下了。 “娇娇……” 谢岐宴的声音一出来像是把时间拉回到了一两年前沈长生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沈长生有一刹那的破防,到底还是红了眼眶,沈长生听到谢岐宴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沈长生的头,还是那样温柔。 沈长生甚至不符合适宜的想起自己六个多月一百七十多天没有洗过头写过澡,谢岐宴是如何摸得下去的。 “送你回沈府,以后不要和太子往来了。” 谢岐宴摸了一下,然后收回了手背在身后,沈长生心情微霁,真的嘲笑了。 谢岐宴典型的公子爷,哪怕待人温润一视同仁,但是洁癖还是在的,真难为他下得去手,此刻连她自己都嫌弃得不行。 沈长生心情甚好的点点头,谢岐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进去没有,面对沈长生本就有愧,所以在沈长生面前他永远低她一头。 沈长生的镣铐是谢岐宴亲手打开的,沈长生的话比以往更加少了,大部分都是谢岐宴再讲话。 他让沈长生回去之后尽量一年内少出门,不要听不要闻,安心呆一年,沈长生都听话的点点头,然后钻进轿子。 沈长生钻进轿子后,撩开轿子窗帘,趴在边缘看着谢岐宴,笑得灿烂:“谢夫子,我不出门,不去听外面的,那你会来找我吗?” 谢岐宴不讲话,那天阳光有点大,逆着光沈长生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是有没有答应,沈长生又道:“我挺想见你的。” 沈长生看着谢岐宴迟疑一会儿还是点了一下头,后才满意的放下帘子,靠在壁上闭目养神。 沈长生睡醒之后刚好到了沈府,沈长生推开沈府的门,不过才几个月,已经结了不少蛛网。 沈长生还有些诧异,沈意奴竟然还留着沈府,然后又想到了谢岐宴,大概是谢岐宴留给她的吧,倒是有心了,沈长生扯了下嘴皮,始终没有扯出一个笑,干脆就放弃了。 偌大的沈府什么都没有了,光秃秃的像是进了盗贼一般,沈长生也不在意,回了长生院,先是再后院生火烧水想要洗去一身的污垢,实在难受得紧。 沈大小姐什么时候干过这些,凭着记忆生火都生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生起来,哪怕之前已经灭过无数次,好在是生起了,沈长生有些宽慰。 蹲在灶前看着燃气的火,有些失神,等到锅中的热水沸腾起来,沈长生打好水,提着往浴池走去。 浴池脏脏的,沈长生肯定洗不洗,压下心中的烦躁然后将打来的水先刷了一遍浴池,等到干净之后,天色已经落幕色了。 好在沈府最不缺的就是烛火,沈长生将那些灯都点亮,然后将水倒入浴池,找来干净的衣裳后才脱了身上穿了几个月,早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衣裳,掬水先痛快的洗了头,然后换了水洗了澡,大概洗了三四次才彻底洗干净。 沈长生也以及倦得不行,躺在浴池中,闭上眼睛,水还是热的,熏染得她有些困,干脆就趴在边缘眯起了眼睛。 以后一个人的日子该如何过得下去啊,沈长生有些想笑,谢岐宴要她不要出沈府,她可能是做不到,不出沈府她就得饿死在沈府,好在她在入诏狱之前就有打算给自己留了后路,埋了不少东西在杨柳月哪里。 改天去挖出来,不知道够不够**。 困得迷迷糊糊的沈长生想着想着就趴在浴池睡着了,睡着之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闻到了和谢岐宴一样的味道,让她有些想要皱眉,现在她实在不想闻到这个味道。 沈长生被人从浴池中抱起来,浑身不着寸缕,好在那人也坐怀不乱,根本没有旁的意思,扯过一边的衣裳将沈长生裹紧,然后往长生院的寝屋走去。 长生院也空旷得不像话,好在床像是被提前打整好的一样,简约干净,所以也没有估计的将洗干净的沈长生丢在床上。 这样沈长生都不醒,沈意奴面具下扯出一个冷笑,靠在窗前,抱着手臂,浑身冷意,同时也有淡淡的不舒服。 他以为他可以忍一段时间再来看现在的沈长生,看看她是如何的落魄,如何的低贱,任何人都要为了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他已经付出过了。 当得知谢岐宴从诏狱带出沈长生送回沈府几乎他是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匆匆来到沈府,一池的水都已经冷下去了,还泡在里面。 以往沈府没有被他弄跨的时候沈长生娇气得不像话,受点寒,阖府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就不娇气了?还真是贱骨头。 沈意奴本来没有打算让沈长生出来这么早的,也不知道是担心沈长生在诏狱呆得太舒服了还是怎样,外面正是谣言正盛的时候,沈长生不能平白躲过去。 又闻了一月的松雪香后,太子回来了,皇帝没有计较,太子也不提,所有人都没有提沈长生,反倒沈意奴浑身不舒服起来,他以为至少太子会带出沈长生,只言片语都不提暗火了一天。 派人找上的谢岐宴一起将沈长生光明正大的捞出来,果然只有谢岐宴会咬上鱼饵,哪怕得罪皇帝和安悦郡主也要将沈长生带出诏狱。 沈意奴满意的同时还有些不悦,到底哪里不悦实在想不出来,也就作罢了。 如今看到沈长生这样糟蹋自己,沈意奴依旧觉得心中的闷气不减反升,也不管沈长生是真睡死了还是假睡死了,誓要沈长生睁开眼第一个看到他。 作者有话说: 意狗浑身上下就嘴巴是硬的?
第40章 倒戈 沈长生起初是真的困得没有任何知觉了,但是被人一摔,还挺狠的,摔得眼冒金星。 这人完全是带着个人恩怨的,不用沈长生猜就知道了深夜前来的只有那个见过几面的面具人了。 沈长生不想睁眼,但是存在感实在是太高了,沈长生还是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屋里面没有点灯,看得朦胧,但是看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嘲讽意味,沈长生有些炸毛。 几乎是立马从床上弹起来,扑过去,带着恶意。 这个姿势太熟悉的,几乎是一时之间沈意奴伸出手格挡,沈长生也不客气一口咬上他的手臂,隔着衣裳,倒也不是多痛,偏偏沈意奴心中咯噔一声。 “你是不是还想要杀我?” 沈长生的平静,几个月的平静淡然和委屈,羞耻全然崩塌掉,声音都带着哽咽,还带着刻意的娇柔。 “是不是非要我死。” 沈意奴僵着不动,沈长生胆子也肥起来了,拉着手臂一顿狂咬,泄愤。 “笑我蠢,笑我天真?”沈长生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 沈意奴差点以为沈长生将他看穿了,就在他还在怀疑沈长生是不是知道他是谁了的时候,沈长生突然停下来了,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你是杀手是不是,我有钱,帮我杀个人?” 沈意奴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会十分熟悉,果然看着沈长生红着眼,素白的一张脸冷漠异常语调也是:“你倒戈吧,我藏了不少钱,你杀了沈意奴,我双手把钱送上。” 真是肏了,沈意奴眉心一跳,面具下勾了一个笑,是真心的嘲笑,沈长生看来教训没有够,还这样天真。 沈长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还天真不天真的,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沈意奴去死,他不死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下一秒还懒散的面具杀手伸手推开沈长生,站直了身,沈长生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身形和沈意奴有些相似,还没有待她多想,自己的脖子就被狠狠的掐着,双脚离地,沈长生完全挣扎不动,这下才清醒过来,有些恼怒。 刚才他眼中的嘲讽意味太浓了,完全忘记了这个杀手本来好几次都是来杀自己的,她还天真的送上前。 潜意识的摸自己的袖口,沈意奴的反应比她还快,松开沈长生,攥着她的手腕,空空如也。 沈长生跌落在地上,咳嗽不止,要是他还不松手的话,可能她已经被掐死了,好在不知道为什么松手改握手腕,大力得沈长生额头冒出冷汗,手好像都快被捏断了一般。 沈长生本来是要摸手臂的匕首,大概是才回来根本还没有来得及装上去,什么也没有,只是这个人却熟悉她的习惯,沈长生暗自警惕了一下,伏在地上使劲咳嗽。 沈意奴也反应过来松开沈长生的手,居高的睨视她,有很多个时候他都恨不得将沈长生就这样掐死,但是最后都会松手。 沈意奴向来肆意,想杀就杀,很少有这样犹犹豫豫过,最后都归根结底是沈长生不能轻易死去。 来无踪去无影,沈长生再次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他消失在月色的影子,一刹那沈长生有些心情复杂。 这个人要杀她又怜惜她的态度,让她有些想不明白。 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不容易才睡着天微亮沈长生就惊醒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诏狱了,没有随处可爬的老鼠和蟑螂,这一点让沈长生稍微轻松一点,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沈长生才觉得自己应该饿了。 沈府什么都没有了,空有一个宅面,想来想去,沈长生还是决定出府。 沈府本来就位于最热闹的地势,沈长生回来的时候走的是后门,所以没有人知道沈长生回来了,刚才沈长生推开沈府的大门时候,和外面的人目光相对,所有人眼中都是厌恶嫌弃。 沈长生的手指捏着泛白,冷静的关上大门上了锁。 游走在街头,身后甚至渐渐跟了一群流氓似的公子哥儿,成群结队的跟在沈长生的身后,语言轻薄,沈长生面无表情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谢岐宴是不是猜到了沈长生不会这样听话的呆在沈府,总之沈长生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谢岐宴。 谢岐宴依旧是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只是看向沈长生的目光克制了不少:“一起走。” 沈长生抿唇点点头,身后那些人言语半分不顾及,沈长生大概也知道了此刻自己是个什么名声,一个不要脸的贱人,一个勾引人勾引到在太子府当着众人媾和的地步,还是一个被关诏狱一百七十多天的女囚犯。 沈长生可谓是名声尽扫地,就连谢岐宴都不信沈长生无辜清白的地步。 沈长生抬眸,没有反驳跟着谢岐宴,挑选着自己需要的物品,沈长生身上的钱财不多,很多东西都是看一眼就放下了,谢岐宴在沈长生放下的后一秒就付了钱,提着,一圈下来,沈长生没有买多少,谢岐宴已经拿不下了。 走到沈府门前,沈长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似认真实则带着讥讽。 “谢夫子何故做成这个样子?” 沈长生抬手拢了耳畔的碎发,看着周围明目张胆的打量或者暗地窥探的目光,以往她将谢岐宴放在首位,什么都看不清楚,其实谢岐宴没有了她别样的光环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一个明明成了亲却对前任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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