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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绝弦被姜怀月逗笑：“好，到时候，你带我去！” “别在这里说什么烧鹅了，说的人都饿了，咱们该出发了！”季鹤轩骑着马走了过来，然后看向姜怀月，“赶紧坐回去，别磨蹭了！” 姜怀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秋绝弦，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坐进了马车。 眼看着姜怀月进了马车，季鹤轩才看向秋绝弦，他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秋绝弦听清楚：“接下来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行回去，帮你找好铺子！” 秋绝弦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季鹤轩，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随后说道：“一路小心！” 季鹤轩接过荷包，用指腹细细的摩擦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揣进怀里：“好！” 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回去的时候，也是这么多人，只是这一次，城门口再不像来时那般寂寥，反倒挤满了人。 “姜大小姐，一路顺风！” “季大人，你以后要常来呀！我们之江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一定要经常来呀！” “九王爷，这段时间辛苦你奔波，以后若是有机会再来，一定要尝尝小人家的小馄饨！” 姜怀月听到马车外的嘈杂声，掀开帘子探出头去，然后就看到了挤的人山人海的城门口，满脸的诧异：“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莫不是我们撞上了什么集市？” “哪有夜里头的集市，这里都是之江的百姓，他们是来送你们一程的！”骑着马跟在队伍周边的郭子睿突然开口道。 “送我们？”姜怀月有些惊讶，“为什么要送我们？” “自然是爱戴！”郭子睿微微扬眉，“你们在之江这段时间，做了那么多的事。救了那么多的人，百姓的心都是肉长得，自然也记得你们的好，如今知道你们要回去了，来送你们一程，也是常事！” 就在姜怀月不可思议的看着外头的人群时，突然凑过来一个年轻女子，加一把鲜花塞进了窗口，姜怀月的怀里，猝不及防的多了一束鲜花。 姜怀月满脸的惊喜，正要去看看是谁塞进来的鲜花，就听到那个女子高声喊着：“姜大小姐，多谢你救治瘟疫，救下了我们整个之江！” 姜怀月探出头去，就看到那个女子小跑着追着马车，还对着她不停的挥手。 姜怀月看着那个一直对着自己挥手的女子，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她笑着对着女子挥了挥手：“你的花很漂亮！” 女子分明眼睛一亮，随后便慢慢停下了脚步。 当他们的马车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涌上来不少人，不停的往车上塞东西，坐在马车外面的语嫣和夕瑶，怀里都被塞了不少的东西。 等到人群散开的时候，他们手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百姓送过来的一些吃食和小物件。 季鹤轩眼看着面前蜂拥而至的老百姓，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郭子睿：“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选的时辰？郭子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虚伪了，喜欢搞这种形式？” “这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你们在这个时间点出城！”郭子睿赶紧撇清关系，“我可是个清官，绝对不拿百姓的一分一毫，更何况我也没有必要搞这种形式，总归这些东西又不是送给我的。” “来的这么多人，送的东西又是千奇百怪的，多半跟他没什么关系。”站在一旁的赵辰溪突然开口，“只不过，郭子睿，你是不是专门找人去算了时辰？” 郭子睿顿了顿，随后点头应道：“我的确是找了人算时辰，怎么了吗？” “还怎么了？多半就是那个算时辰的人把咱们出行的时辰放了出去，这才引来了这么多人。”季鹤轩没好气的说道，“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脑子就不转了呢？” “看你这话说的，你们这一趟去又是水路又是路的，我多少是有些担心的，这才想着给你们算个出行的好时辰，谁能想到就这样还能引来这么多人呢！”郭子睿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季鹤轩颇有几分无奈的白了一眼郭子睿。 郭子睿眼看着人群慢慢散开，最后还是强行辩解道：“只能说你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做的事情老百姓都看在眼里，不然他们也不会浪费时间跑来这里给你们送行，这样的待遇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我都还没有受过呢！” 赵辰溪脸色微变，随后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马车淡淡的开口道：“你若是能够以身犯险，堵住洪水缺口，又能只身闯入疫区就是温疫，等你卸任的时候，他们必然也会这般为你送行。” 郭子睿回头看向赵辰溪，突然笑了：“除了这些你可是忘了你们两个徒手挖泥沙的事情了？赵辰溪，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
第316章 身心舒畅 送行的人一直堵着城门口，好在最后郭子睿还是多少有些靠谱，找来了不少人，愣是开出一条道让他们从这里走了出去。 离开之江城的时候，众人都纷纷回过头去，他们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郭子睿站在城墙上对着他们招手。 他们春天来这里，却在盛夏的时候回去，短短的几个月，却也生了感情，一个个往回走的时候，每眼睛都带了几分不舍和依恋。 “来的时候还阴沉沉的，如今到我们该回去的时候了，反倒热闹起来了。”季鹤轩骑着马往前走，随手拽了一片叶子掉在嘴里，“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都没能好好看看之江城，每日里都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绕着脱不得生。” “我们来这里原本就是来办案的，又不是来游玩的！”赵辰溪淡淡的开口道，“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倒是可以再来一趟！” 季鹤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等回到汴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干呢！你可别忘了，光是我们来这里的卷宗，每个一两天怕是都要写不完的。” “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写！”赵辰溪挑眉，最后拉紧缰绳，“季鹤轩，开春时的那场狩猎，都没能瞧见你，也没有机会跟你一起赛马，今日难得有机会，咱们比一比！” 季鹤轩笑：“赵辰溪，你确定要跟我比？就赛马这件事你可从来没有赢过我！” “我若是输了就请你吃酒。”赵辰溪笑着说道，目光却总是时不时的撇向身后的马车。 季鹤轩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你这顿酒，是非请不可了！” 赵辰溪笑了一声，然后骑着马冲了出去，季鹤轩微微一挑眉，随后也跟着冲了出去。 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姜怀月看着地上冒出来的青草，目光很是柔软：“这里的草地看起来就很柔软，不像沙洲，马一跑起来，就是漫天的黄沙，迷得人睁不开眼！” “小姐，我们要不要下来骑骑马？”语嫣笑着凑上前，“小姐也很久没有痛痛快快的骑过马了！” 姜怀月顿了顿，然后看了看碧蓝色的天空，笑了一声：“好啊！” 语嫣立刻就笑了。 昨天夜里她就睡在姜怀月的隔壁，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个情况，纵然她再心疼，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一晚，姜怀月哭了多久，她和夕瑶就在隔壁哭了多久。 所以当姜怀月愿意骑马走一走的时候，她跟夕瑶是由衷的高兴。 语嫣是小跑着走到队伍后面的，姜怀月的马驹白兔就一直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语嫣去牵白兔的时候，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低声喃喃：“好白兔，你一定要好好的带着小姐跑一跑，让小姐高兴高兴，知道吗？小姐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白兔似乎是听懂了什么，用鼻子轻哼了一口气，随后甩了甩脑袋。 语嫣看着队伍前方的正扶着语嫣的手从马车上下来的姜怀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扬起笑容，牵着白兔快步往前走。 姜怀月站在马车边上，远远的了，就看到了牵着白兔向着她走过来的语嫣。 语嫣伸出手对着姜怀月招手：“小姐！” 姜怀月看着语嫣向着自己走过来，眉眼间都是笑意：“我们好久没好好骑过马了！” 站在姜怀月身边的夕瑶，一听这个话，忽然牙根有些发酸，她赶紧别过头去，生怕自己没忍住，落下泪来。 语嫣牵着白兔走到姜怀月的面前，笑着说道：“小姐，你看白兔，我一过去就高兴的很，来之江这么久肯定也都憋坏了。” 姜怀月走到白兔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摸着它的脸颊，看着它的眼睛，凑到它的面前抱着它：“小白兔，好久不见了！” 白兔用鼻子哼了一口浊气，然后轻轻地蹭了蹭姜怀月的脸。 姜怀月回头看了一眼夕瑶和语嫣：“去，把你们的马也牵过来，咱们一起骑马！” 夕瑶和语嫣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笑着去牵马。 她们从小就跟在姜怀月的身边了，也是在沙洲长大，从小跟着姜怀月在风沙里来去自由，后来回了汴京，才被迫困在了后宅。 汴京那样的地方，大家闺秀若总是骑马射箭，是要被人笑话野蛮粗俗的，至于他们这些婢女，更是没办法大大方方的骑马，就算是偷着骑马出去玩，也会被人说是，上梁不正，下粱歪。 语嫣和夕瑶牵着马回来的时候，姜怀月已经骑在了马背上，她趴在白兔的背上，凑在它的耳边说着悄悄话，见到她们回来了，才坐正身体：“走吧，咱们去前头看看风景，探探路！” 语嫣拉了一下缰绳，很快就走到了姜怀月的身边，夕瑶也紧随其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落下了。 “咱们走！”姜怀月拉紧缰绳，脚下微微用力，白兔就立刻冲了出去。 之江算是个山城，出了城，放眼望去就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山顶还萦绕着一团又一团的白雾，犹如仙境。 姜怀月骑着白兔跑出官道，沿着山脚下青翠的草地疾驰，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泥土气息，这样湿润的，带着青草香味的微风，是她在沙洲感受不到的。 沙洲那个地方，长年少雨，每次风吹过来都会在一起漫山遍野的黄沙，骑着马匹在外头走上一圈，头发丝里面都会夹杂着沙粒。 “小姐，等等我们！”语嫣的呼喊声在身后响起，她放缓脚步，回过头去，就看到她们拽着缰绳，骑着马，英姿飒爽的模样。 看着那样肆意的语嫣和夕瑶，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们被困在富贵的汴京城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却也开始忘了肆意奔跑的滋味了。 而如今，她们又要回到那个困顿的地方，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里有一口沉淀许久的浊气，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让人觉得憋闷。
第317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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