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我可能还要仔细的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件事情竟然是程秀秀那个家伙干的,那我反倒是没有什么要去询问的必要了!”季溪月一甩手,就将开山斧扛在了肩上。 宋老夫人看着那把有自己两个头大的开山斧,不由自主的后仰了一下。 季溪月看着宋老夫人,微微抬头:“旁人不清楚,宋老夫人自然是最明白的,你的这位儿媳妇仗着自己是宋家人,向来在这汴京城里耀武扬威,她那张嘴,比粪桶还要臭,她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我也很清楚。” 宋老夫人语塞,张了张嘴,最后憋了许久,愣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回来的匆忙,身上还穿着铠甲,难免带着一些血气,宋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些冲撞,所以今日这府邸我也就不进去了!”季溪月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又听到她说:“只不过今天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所以还请宋老夫人将程秀秀交出来,我要好好的跟她清算清算。” 宋老夫人见季溪月摆着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就知道今日若是说好话,是怕难以善了。 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道:“今儿跟我儿媳妇一起去的,还有你们姜家的姑奶奶,既然姜夫人你说,是我儿媳妇乱说话,那也得有个见证,不妨,将你家的姑奶奶也叫来……” “很是用不着!”季溪月淡淡的笑着,“那厮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将军自然会好好教训一番,可是今日我家的婢女,还有对面九王府的小厮,可都是听到了你们家的这位夫人,口口声声的喊着,让我家女儿去死呢!” 季溪月将宋老夫人给出来的台阶砸的稀巴烂,宋老夫人被挤兑的哑口无言,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宋太师紧赶慢赶的,可算是赶回来了。 “姜夫人!”宋太师看着自家四分五裂的匾额,顿时气的脸色发白,指着季溪月,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跟在宋太师后面的季太傅,看着眼前的残局,愣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要走,奈何宋太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季太傅:“季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是你们家和姜家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自然是要回家用晚膳去了。”季太傅笑着就要走。 宋太师气的吹胡子瞪眼:“老贼,那可是你家的女儿,她砸了我家的匾额,你还想回家用晚膳?这件事情你别以为你能够妥善,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还真的就不放你们走了!” “不知道宋太师是要什么交代呢?”冷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宋太师后背一阵瑟缩,他本能的回头,最后就看到姜御笙踩着月光而来。 他一身黑袍,眉眼间都带着冷峻,纵然是阅人无数的宋太师,在看到姜御笙,也莫名的有些发虚,可他毕竟是太师啊,若是让人瞧出来他有些胆怯,那难免是要叫人笑话一辈子的。 “姜夫人纵然是有天大的怨恨,也不该砸了我家的匾额,这难道不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吗?”宋太师看着姜御笙,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37章 乱成一锅粥 “不过就是砸了一个扁额,就想要让姜夫人给你一个交代,怪不得,孙小姐摔了皇后娘娘赏赐给月月的珠钗以后,贵府的宋夫人,还能只高气昂的找姜小姐的麻烦,看来,得多亏宋太师的言传身教啊!”姜御笙淡淡的说道。 眼看着姜御笙曲解自己的意思,可宋太师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辩证的话来也,最后愣是将自己憋的面红耳赤,差点背过身去。 “既然宋太师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请宋老夫人把宋夫人交出来吧!”季溪月冷不丁得说道,“杀人偿命她,她胡言乱语差点逼死我女儿,我也不打算做什么,取她一根舌头就是了!” “季溪月,你不要欺人太甚!”宋老夫人气极,“她毕竟是官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季溪月冷眼看向宋老夫人,半步都不肯退,“难不成,这天底下,有官眷就能随意杀人的律法不成!” 季溪月步步紧逼,眼看着事情就要僵持在这里了,宋太师气的直跺脚:“孽障,孽障!去,把那个惹事精给我拉出来,我倒要看看,我们威风凛凛的姜夫人,是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绞了她程秀秀的舌头!” “也不是不可以!”季溪月扛着开山斧,微微侧头,满眼杀气,“如果没有我跟将军拼着性命守着沙洲,守着边境,哪有你们这些老臣子在汴京城里富贵太平的日子,你们倒好,反过头来欺辱我的女儿,我就是活剐了她,也是她应该受的!” “季云斐,你看看你的女儿,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开口闭口就是要活剐了我的儿媳妇,你们还有半点礼数,半点规矩吗?”宋太师气的胡子都在发抖,眼看拿季溪月没有法子,就开始找季云斐的麻烦。 季云斐淡淡的瞥了一眼宋太师:“讲得好像你们家儿媳妇儿就有规矩似的,随随便便胡乱说些话,就差点害死我家外孙女,我们家女儿不过就是没有规矩,那你们家儿媳妇那真真是恶毒,头发长见识短,活脱脱一个长舌妇人!” “你,你……”宋太师指着季太傅半晌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得把矛头对准宋老夫人,“让你去把那个蠢货拉出来,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宋太师也好,季太傅也好,本来就是权侵朝野的两个老臣子,如今还有一个英名在外的姜夫人,这泼天的热闹,没一会儿就引了一堆人过来看热闹。 宋老夫人这个时候,哪里敢去把宋夫人叫出来,季溪月本来就是个疯子,在闺阁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胡作非为,不受规矩,就是季太傅夫妇也拿这个女儿没什么法子。 后来季溪月嫁了人,有将军府护着,她更是无法无天,敢凭着女儿身上阵杀敌,眼下她正在气头上,要是真的把宋夫人叫出来,就季溪月这个脾气,说不定,真的能当着众人的面,绞了她的舌头。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当众用私刑的说法!”宋老夫人强自镇定,“我们太师当了几十年的官,从来都是深明大义的,断然不可能因为她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就包庇她,若是她真的有罪过,那就该交给京兆府去判定,而不是由着你打上门来,还砸了我家的匾额!” 季溪月听着宋老夫人的话,忍不住嗤笑:“宋老夫人这话说老说去,还是不想让程秀秀这厮出来见我,更是不敢与我当面对峙,既是如此,我也犯不着给皇后娘娘还有太子的面子了,我今日,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太师府!” “你敢!”宋老夫人心头一跳。 季溪月真是气的狠了,她的宝贝女儿如今还躺在床上,这群人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护着程秀秀那个贱人,她真是多年不在汴京,就让这些人以为,她是可以任人欺负得主了! 眼看着季溪月动手砸门,连带着一旁的灯笼都扯了下来,宋老夫人真的着急上火,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过去。 可是即便宋老夫人捂着心口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季溪月也是半点不肯留情面,手里的开山斧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在门上。 就在宋家闹做一团的时候,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火急火燎的停在了宋家的门口。 宋家门前,那是砸门声,哭喊声,咒骂声一片,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 女子踉跄着上前,用清冷且略带沙哑的哭腔喊了一声:“娘!” 原本正在奋力砸门的季溪月猛地回头。 当她看到姜怀月穿着淡薄的站在那里时,手中的开山斧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前一瞬还杀气腾腾的季溪月,瞬间满脸心疼的走到姜怀月面前:“月儿,你怎么来了?” 姜怀月看着面前,连铠甲都来不及换下来,就赶来给她出头的母亲,瞬间泪流满面。 她踉跄着冲进季溪月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哭的肝肠寸断:“娘!娘!” 姜怀月的哭声凄苦决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动容的,就连赶来帮宋家脱困的太子,也一时愣在了那里。 上一世,姜怀月的父亲和母亲,惨死沙场,她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而如今,她的母亲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不顾及自己诰命夫人的身份,亲自上门给自己出气。 这是她的亲娘啊,是她做梦都想再见一面的亲娘的! 季溪月紧紧的抱着痛哭的姜怀月,眼眶湿红,满是心疼,要知道,她就算是被敌军困在沙丘之中,也从不曾像如今这般难过,她此生只有一个女儿,她可以跟夫君一起出生入死,却独独只有这一个软肋。 “我的月儿啊!”季溪月紧紧的抱着姜怀月,“是娘错了,娘以为,娘在沙洲出生入死,守着大周的边塞,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陛下和皇后,更对得起这天下的百姓!娘以为她们会善待你,却不想,竟然让你差点死在这富贵迷人眼的汴京城,是娘错了!”
第38章 一丘之貉 站在一旁的太子,瞬间心一颤。 季溪月这番话,哪里是说给宋家人听的,这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护国将军府满门忠烈,就连女子也在战场上拼搏,而他们在外厮杀,护着边塞要地,对得起所有人,可陛下和皇后,却连他们唯一的女儿都护不好,这是伤了武将的心啊! “姜夫人!”太子赵霖晟赶忙上前,“姜小姐的事情,母后已经知晓,绝对会给姜小姐一个公道的,姜夫人还请宽心,母后的为人,姜夫人是知道,她断然不会维护舅母……” “你说不维护就不维护?”季溪月冷笑一声,随后冷冷的看向赵霖晟,“程秀秀那种恶毒的女人,空口白牙污蔑我女儿的清白,太子殿下还一口一个舅母,你们是嫡亲的血脉,自然是要护着她的,我算个什么东西!” 赵霖晟有些不悦,但是他来之前,皇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得罪姜夫人。 所以他虽然不满,但还是将怒气咽下:“姜夫人,凡是都是讲证据的,宋夫人是我舅母不假,但是我母后断然不会偏帮偏信,必然会给姜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季溪月紧紧的抱着姜怀月,眼中满是冷冽:“满意?你回去告诉皇后,只有杀了她程秀秀才能解我心头之怒,你看她敢不敢得罪她的好父亲,好兄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霖晟愣住了。 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季溪月,所以在他的记忆里,虽然众人总说季溪月刁蛮,可在他看来,那是一个笑意盈盈的长辈。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长辈所言不虚,姜夫人的确刁蛮。 赵霖晟还想说什么,身旁的小厮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他:“姜夫人,你如今尚在气头上,难免失了理智了,这般争吵,纵然的确是姜小姐受了委屈,被你这么一闹,难免就成了你们家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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