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说的是真的吗?你是在为旁人顶罪是吗?”妇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连那个为了救父亲上来要打姜怀月的女孩子,也傻愣愣的盯着父亲,许久说不出话来。 铁匠听着妻子的声声质问,绝望的低下头:“你莫要问了!” 夕瑶看着不远处的铁匠铺子里,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光着屁股,吮着手指走出来的,忍不住叹息:“真真是个傻子,莫非你以为你如此便是大义炳然,你看看你的孩子,看看你的妻子,你真的以为,等到你死了,你护着的那人会照顾他们?” 那妇人也瞧见了自己的小儿子,连滚带爬的走了过去,将他抱进怀里。 语嫣瞧着可怜,转身回马车上拿了一件袍子,帮着妇人将小孩裹起来。 她回头看向铁匠,眼中满是鄙夷:“你帮的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等你被抓走,为了堵住你妻儿的嘴,说不定就回来杀人灭口!” 铁匠愣了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随他去吧,受难吃苦的,是他的妻儿,又不是你的妻儿,这世道,总有人以为自己钢筋铁骨,做的是什么可以传颂的好事,却不知道,根本是被人蒙在了骨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可偏生还要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最是可笑!”夕瑶冷眼看着面前的铁匠。 姜怀月看向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摇了摇头:“你女儿,都比你要来的有担当些!看在她的份上,等你的妻儿被你害死了,我倒是可以出面为她们收个尸,免去她们曝尸荒野。” 小姑娘愣了半晌,随后突然一拳打在了她父亲的脸上:“你真的想让我和娘还有弟弟暴尸荒野吗?若是那人比我们重要,你一开始就不应该生下我们!我们不若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小姑娘说着,冲到一个侍卫身边,试图拔出他的大刀,但是没有那个力气,最后还是走到青玉身边,从他的靴子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青玉本欲夺回,却被姜怀月一个眼神制止住。 之间小姑娘拔出荧光闪闪的匕首,快步走到她娘面前,高举匕首:“娘亲,总归我们要死,不若死在爹爹前头,免得爹爹身首异处时,我们伤心!” 说时迟那时快,小姑娘的刀对准自己的心口就要扎下去。 姜怀月眼角微微抽搐,青玉飞快的上去夺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青玉只能用手挡在小姑娘的心口前,就在匕首扎穿青玉手掌的时候,工匠大喊出声:“我招,我招!” 半截匕首扎进了青玉的手背,小姑娘红着眼松开了手,匕首“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鲜血犹如水柱。 语嫣赶忙冲上前,用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按住青玉的伤口:“快,快去请大夫!” 青玉却是不慌不忙的回头吩咐侍卫:“带他去见将军,莫要出一点差错!” “是!”侍卫应了一声,把人带走。 小姑娘看着一地的鲜血,吓得不清,脸色苍白,眼泪也落个不停:“我,我……” 姜怀月慢慢走到小姑娘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叫什么?” “我,我叫地锦!”小姑娘抬头看着姜怀月,浑身抖个不停。 “状似杂草,坚韧异常,却能清热利湿,凉血止血!”姜怀月勾了勾唇角,然后低头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低声说道,“等到了京兆府,别害怕,郭大人是个好人!”
第174章 私铸兵器 地锦眼睁睁的看着姜怀月转身离开,她娘连滚带爬的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她被地锦方才的行为吓得厉害。 正巧郭子睿赶到,他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母子:“别怕,跟本官走吧!” 妇人红着眼抬头看向郭子睿:“大人,大人,我家大朗是不是没事了!” 郭子睿看着妇人许久,轻声回道:“有没有事,还得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一个工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铸造兵器,铸造兵器也就算了,可偏偏,铸造出来的兵器,还成了暗杀官眷的器具!” “那,那他……” “你也莫要慌,姜小姐方才明明故意引导你女儿逼你丈夫招供!”郭子睿低声安抚道,“你丈夫若是乖乖的招供,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但是牢狱之灾在所难免,你嫁的夫君是个糊涂蛋,但是生了个聪明的女儿!”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都地锦,沉默了半晌,才起身:“地锦,咱们走吧!” 地锦回头看向已经走远的姜怀月,然后点了点头:“好!” 因为这一出闹剧,姜怀月没能买到自己想吃的莲子酥,以至于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好不容易回了府,刚刚下车,就瞧见王叔小跑着向他走过来:“小姐,将军正在书房等她,说让她回来便先去书房寻他!” 姜怀月顿了顿,然后看向王叔:“爹爹可有说是何事?” “倒是没说,只是将军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回来的时候,随手掰断了书房门口的根雕!”王叔想了想,然后凑到姜怀月面前轻声问道,“小姐当心些,将军的脾气你最是清楚的,若是将军对你发脾气,你可得服个软,夫人去了宫里,短时间可没人救得了你!” 姜怀月瞧王叔这幅样子,忍不住笑道:“我爹就是再气,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王叔,你别太担心了!” 王叔的脸色,依旧难掩担忧,还想说些什么,就发现姜怀月已经向着书房走去了。 “跪下!”将将推开书房的门,姜御笙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姜怀月慢慢的关上门,走到姜御笙面前,慢慢跪下,地板冰冷刺骨,但是姜怀月吭都没吭一声,静静的跪着。 姜御笙正巧在写字,看着姜怀月这幅乖巧的模样,冷笑了一声,然后放下笔:“我怎么不知道,我生的女儿,是这样没出息的,我让跪就跪下了,连为什么都不问,这样没出息!” “跪天跪地跪父母,女儿不觉得跪爹爹是什么没出息的事情!”姜怀月抬头看着面前的姜御笙,目光清冽,没有半点恐惧。 姜御笙看着姜怀月的眼睛,沉默良久,冷不丁的开口:“你今日,去了卢家?” “卢皎皎今日出殡,我去送她最后一程!”姜怀月抬着头,面色清冷,毫无起伏的说道,“难道,我去不成?” “你是去送她最后一程,还是去耀武扬威?”姜御笙的声音一沉,周身威压乍现。 姜怀月看着面前的姜御笙:“去送她最后一程如何?去耀武扬威又如何?” 姜御笙眉头紧锁:“姜怀月,我什么时候教你这幅小人做派了!”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觉得我是小人做派!”姜怀月抬头挺胸的跪在那里,没有半点低头的意思。 姜御笙盯着姜怀月看了很久。 他走到姜怀月面前,绕着他走了好几圈,突然说道:“卢皎皎失踪那一日,你是否也去过国清寺!” 姜怀月的心沉了沉:“是又如何?” 姜御笙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姜怀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姜怀月看着姜御笙铁青的脸色,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卢皎皎不是我杀的!” 姜御笙眯起眼:“所以,她的死的确跟你有关系?” 姜怀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个瞬间,姜御笙只觉得跪在那里的姜怀月,陌生的仿佛不是他的女儿。 姜御笙能做到护国将军这个位置,从来都不是如同外面传言的那样,凭的就是那一腔忠勇。 要知道,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将,根本不可能爬到这个位置,世人大多都只记得他镇守边关,立功无数,却忘了他十六岁中举,十八岁入仕,曾也是饱读诗书的文人。 姜御笙背着手在姜怀月面前缓缓踱步,手里的核桃反反复复的盘着。 “卢皎皎虽然刁蛮,却罪不至死,姜怀月,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姜御笙看着面前的姜怀月,眸光暗了又暗。 “爹爹只需要知道,卢皎皎不是我杀的!”姜怀月抬头看向姜怀月,“至于她为什么会死,我只能说,她是罪有应得!” 姜御笙盘核桃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看着姜怀月,眼底满是困惑:“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要这般殚精竭虑?” “爹爹,你守的是整个大周,而对我而言,我要守的,是我们姜家!”姜怀月看着面前的姜御笙,“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平安顺遂!” 姜御笙看着姜怀月许久,最后长吁一口气,走到书桌旁,放下了手里的核桃:“平安顺遂……” 姜御笙抬头看着不远处挂着的山河图,良久,转身从一旁的墙上拿下一把开山斧,一把丢在了姜怀月面前:“姜怀月,你还拿得起来这个吗?” 姜怀月看着面前的开山斧,这是所有兵器了最重的一把。 当年,十四岁的姜怀月,当着众人拿起这把开山斧的时候,姜御笙高兴连说三个“好”字,后又对姜家军中人坦言:“我家女儿,强于男儿!” 姜怀月慢慢站起身,握住开山斧的把手,运足了气,一把提起。
第175章 没轻没重 姜御笙看着姜怀月提起那把巨沉无比的开山斧,抬手就拿下一旁的剑,对着姜怀月就刺过去。 姜怀月反应不及,一阵急退,最后用开山斧挡住了姜御笙刺过来的剑:“爹。” 姜御笙却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连连进攻,直接将姜怀月逼到了墙角。 姜怀月招架不住,被姜御笙一招竖劈打的跪在了地上,半天站不起来:“返攻啊,攻啊!没出息的家伙,老子就教会你退吗?” 姜怀月的衣裙已经被姜御笙划出好几道口子,她一个愣神的功夫,那把剑又划开了一个口子,只是这一次,在身上,而不在衣服上。 姜怀月看了一眼渗出鲜血的伤口,猛的抬眼看向姜御笙,猛的一个打抬,抡起开山斧就砍:“以前拿的起来,现在依然拿的起来!” 姜怀月这一下下的也是用尽了全力,最后一下,竟然把姜御笙手里的那把剑劈断了。 姜御笙看着手里的剑,啪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姜怀月只觉得自己的虎口发麻,她随手一丢,开山斧便倒了下去,发出了一阵巨响。 姜御笙看了一眼地上的开山斧,随后转身回到书桌前,慢条斯理的写字:“莫要做那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小女子,我姜御笙的女儿,必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人!” 姜怀月低下头,双手交握作揖:“女儿明白!” 姜御笙抬眼看了一眼姜怀月,轻哼了一声:“滚出去吧!” 姜怀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御笙,随后转身离开。 大约是心中有气,姜怀月离开的时候,故意的把门踢的很响。 走出书房许久,姜怀月一个不稳,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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