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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原来他就是秦昭啊，不愧是读书人，瞧着就有一种读书人特有的气质。就是吧，他和祖父长得也太不像了！一看就不是亲生的，这么多年就没人怀疑过吗？】 除秦老夫人以外的秦家三人：！！！！ 秦昭：！！！！ 而秦老夫人似是早就知道什么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色。 众人：惊！秦昭？他竟然不是秦老爷的儿子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秦家闺女怎么会说话又没动嘴，而且她才刚满月呀！另外一个声音是谁？那个老妹……儿？ 众人不自觉等着下文，眼神有意无意扫向秦老爷和秦昭，连丫鬟仆役伺候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面对众人的视线，纵使秦老爷作为商界奇才，此刻也是难得的尴尬，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表面还是保持着沉稳的模样，而秦昭则是眸色深深，低头不语。 系统：【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秦家一家子都是实心眼的，别人说啥就信啥，别看秦老爷做生意杠杠的，但真的很容易轻信他人，尤其是相熟之人。】 秦老爷：…… 众人：这真是让人意外呀！ 秦老爷眼见所有人都支着耳朵，一副“我要听我要听”的样子，重重“咳”了一声，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诸位，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四十寿辰，以及我嫡亲孙女秦悦的满月宴。” “略备薄酒和粗茶淡饭，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海涵一二。我先敬诸位一杯。请！” 众人看着桌上摆放精致的各类稀有珍馐佳肴，一时无语。 这豪奢程度怕是比御膳房的还要好了吧，如果这都算粗茶淡饭，我们平日里吃的那算什么？猪食吗？ 秦老爷这哪里是谦虚，分明就是明晃晃的炫耀！ 秦老爷说完，端起手边的酒杯，向席间众人示意。 “秦老爷客气，请！” “恭喜秦老爷，请！” ……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 一杯酒下肚，众人又重新回归宴席，开始觥筹交错，只是不难发现，大家都有意无意放轻声音，生怕漏听了一丁点。 此时，一位中年男子，身着绯色官服，走到秦老爷面前，状似不经意瞥了眼秦昭，意有所指地说道。 “秦老爷，这位就是二公子吧，早前就听闻过二公子在读书方面颇有才能，在国子监甲班也能稳居前三，这点，倒是跟您不大像。” “毕竟秦家以武传家，只是近百年转向经商，但秦家子弟大多都是练武奇才，您和大公子便是如此。” “而且，秦家这两百年代代单传，倒是没想到，到了您这一代却是破了个例。” 秦悦惊诧道：【这位大人眼光可真毒啊，单单从擅长的才能上，就能嗅出不寻常之处。啧啧啧……】 系统解释道：【他是掌管大理寺的林尚书，林鲠直，寒门出身，晋康29年的新科状元，擅长的就是从细微处抽丝剥茧。】 【不过人虽然很聪明，但是个直肠子，经常不看场合说话，这点跟他名字，倒是十分契合。】 【以往大概是没关注吧，毕竟秦家远离朝堂，除了这次大摆宴席也很难有交集。】 秦悦：【我很好奇，他当众这么一说，是想提醒祖父吗？还是说想当众审案？】 众人：不用他提醒，你已经爆瓜了…… 林尚书：倒也没有当众审案的想法，别给我扣帽子啊喂！ 系统幽幽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林尚书是想借由此事提醒你祖父，从而达到与你祖父结交的目的。】 【因为他的耿直和没眼力见儿，这些年，他实在是很缺朋友……】 那句“他实在是很缺朋友”重重砸向所有人的笑穴，众人不得不低头努力压住嘴角，才能不笑出声。 秦悦：【emm，这很难评，但是好想笑……】 于是，秦悦稚嫩的笑声仿佛自带立体音效般，环绕在所有人耳边。 耳根子都已经开始发烫的林尚书：就是一时没忍住嘴贱啊…… 秦老爷安抚般拍了拍秦昭的肩膀，转头看向林尚书，淡淡道：“昭儿确实在读书上颇有天赋，能进国子监也是昭儿自己的本事。” “如今悦姐儿已经出生，秦家重回朝堂之日，也就不远了。届时，昭儿若是争气，还能和林尚书做同僚，也希望林尚书多关照关照才是。” 语毕，秦老爷朝着林尚书微微拱手。 “一定一定。”林尚书顺势拱手回礼，满脸涨红，转身坐回席位。 【祖父看起来，还是很疼爱秦昭的吧，看把林尚书给怼得，都满脸通红了。这下子，林尚书想结交祖父的想法，大概又落空了吧……】 众人：林尚书可不是被怼得脸红，是被你和老妹儿给羞的！ 林尚书：交朋友真的好难啊，呜呜┭┮﹏┭┮…… 【老妹儿，你接着详细说说，你到现在还没说，到底柳姨娘是怎么差点让祖父当冤大头的？吃瓜可不兴卖关子的啊！】秦悦催促道。 除秦家外的众人心里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秦老爷三人：……要不要提前结束宴请，但是实在找不到好的由头啊（在线等，挺急的……） 秦老夫人则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看秦昭，而后继续端坐着，等着后续。 秦昭看了眼秦老爷拍过的肩膀，有些怔愣，继而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秦悦，敛眉沉思半晌，再抬眸时神色稍松，招手对贴身小厮小六子耳语一番，小六子点头退下。 系统把事情的经过理清楚后就开始说道：【柳姨娘，本名柳如烟，她的父亲在她一岁的时候便入伍从军，两年后因在战场上断了右臂，便退伍回乡。】 【柳父虽然断了右臂，但他为人坚毅，每日不间断地练习用左手挥刀，到最后硬是凭着一身功夫进了镖局，专门保护来往商队。】 【柳母在她六岁时，就因操劳过度去世，自此她与父亲相依为命。她负责操持家里、侍弄田地，她父亲负责外出挣银子。】 【那时，她虽然年纪小，但人很懂事，也勤快，除了自家活计，还经常帮村里人干活，是十里八乡都称赞的好姑娘。】 秦悦不由疑惑道：【这听着，柳姨娘也还算是老实本分的人啊。后来怎么又跟祖父扯上关系了？】 系统：【这事最开始跟你祖父也没关系，不过……】
第5章 豫州之行 系统：【你祖父当上家主之前，爱跟着秦家商队走南闯北，有一次跟着商队去往豫州，商队聘请的镖队，恰好是柳父所在的镖队。】 【因着秦家世代尚武，柳父虽然断了右臂，但武力值却不输给正常人。因此，你祖父对柳父极为敬佩，总是在商队停下休息时，缠着柳父学武，一来二往，两人虽无师徒之仪，却有师徒之实。】 秦老爷听着老妹儿的话，也不禁回想起记忆里那个坚毅的身影，面上露出缅怀之色。 他自小便喜爱学武，那时候父亲忙着家中生意，母亲忙着做善事，他只能自己照着族中的武学书籍自学。 所以跟着柳父习武，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学武，虽然相处时日短，但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把柳父当作自己师父了。 系统：【说起来，你祖父祖母的相识，也是因为那次豫州之行。】 闻言，秦老夫人不由侧头看了眼秦老爷，眼中神色复杂，似是庆幸，似是无奈，更多的却是悲伤。 那次豫州之行的确是他们缘分的开始，可对于她来说，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秦悦：【豫州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妹儿你快展开说说！】 系统无视秦悦的急迫，继续缓缓说道：【你祖母本是从京城去豫州探亲，你外曾祖父荣老国公不放心你祖母独自前往，便想让你祖母跟着秦家的商队一起。】 【于是提前向你曾祖父打探了去往豫州的商队时间，两家商议好便一同出发。】 秦悦忍不住八卦：【莫非祖父祖母一见面便一见钟情，然后互定终身，再然后两人这样那样……】 众人：…… 系统忍不住无语：【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这样那样！】 秦悦惋惜道：【哎，那可真可惜，错过了这么浪漫的剧情……】 众人：难道不是狗血剧情吗？ 系统：【你祖母当时才十四岁，还未及笄！自然是尽可能少的露面，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车上。】 秦悦追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系统：【一开始车队行进得很顺利，直到车队途经崀山一带，突遭大雨。】 【本来车队打算在县城暂住，等雨停后再动身，可是这雨连着下了好几天，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迫不得已，为了不耽误行程，车队在第十日冒着大雨继续出发。】 晋康23年的那场暴雨，在场很多人都是经历过的，整整下了半个月！ 就连地处北方的京城都没有幸免，农田损毁不少，更何况本就多雨的豫州，情况只会比京城更加糟糕。 庆幸的是，当时豫州的地方官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发现情况不对就立马上书朝廷，秉明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并请求朝廷支援，后又立马调派官兵去受灾严重的村子，挨家挨户搜救。 而朝廷的支援也来得很快，带来了充足的粮食，加上那位官员的救援组织得当，受灾的百姓得到了及时妥善的安置，这才避免了一次动荡。 听说，暴雨停后，那名官员还亲自去辖区各处堤坝巡视，一旦发现堤坝出现隐患，就立马组织人手修缮。 他升迁离任之时，送行的场面很是壮观，全城的老百姓举着万民伞，浩浩荡荡地跟着他走了整整十里地。 如果不是他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劝慰，最后又对着百姓作揖不起，百姓们都还不愿意离去。 系统接着说道：【尽管一路上车队都走得小心翼翼，可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车队行进的第六日午后，经过一处山坳时，遭遇了泥石流。】 众人：惊！竟是泥石流？！ 秦悦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会遇上泥石流？当时就没人提前发现吗？】 系统：【当时的情况，雨实在是太大了，周遭只有哗哗啦啦的雨声，就算两人紧挨着，说话都得靠吼，还不一定能听到。】 【再加上山坳本就地势低，人也根本没办法透过厚厚的雨幕，看清上面有什么东西滚落下来。】 【所以当泥石流下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提前预警，甚至连一声救命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几乎所有人都被瞬间掩埋。】 【两支队伍加起来足有百人，可活下来的仅有十人。】 闻言，秦悦喉间似有什么东西鲠住，无法言语。 她来自现代社会，更加明白天灾的不可控，尽管现代科技发达，但人命在天灾面前依然渺小，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落后的古代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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