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 庞大骇然的精神力搜寻到角落里的光团,犹如饿狼见到新鲜血肉,作死系统来不及挣扎,转瞬就被吞噬殆尽。 脑海恢复安静,程时茶从记忆里找到了神明的名字。 “阿希利。” 话落,圣洁神像四周出现雾蒙蒙的光芒,她听到一道带着疑惑的声音。 “你是谁?” 当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气息,神明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祂动了动,想要看看女人的样貌,但被脚腕上的链子绊住了,他不能离开神殿。 在这时,祂意识到即使自己能离开神殿,也不能看见女人的样貌,因为祂失去了双眼。 那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神明只得到了一个空白的答案。 可当祂看到女人,死物般的心脏开始跳动,某种无所适从的情绪竟让祂想抛弃神殿的一切。 为了避免阿希利恢复记忆,程时茶转而道:“我曾在小镇见过神像……” 颈侧流淌的银灰长发打断了她的话,黏稠的血迹弄脏了双方的衣服。 她的耳边是一声满足的喟叹,“主人,我等了您好久。” “啃食”着日思夜想的皮肉,神明银灰眼眸忽而弯起,祂张开六翼,把主人围得严严实实。 “你记起来了?” 程时茶看到条断了一截的链子,顺着链子的方向,森森白骨骤然闯入眼中。 “主人主人主人……”神明疯魔低声念叨着,无数柔软的花瓣堆满了神龛。 似哭似笑地,祂一边牵起程时茶的手,一边嘶哑道:“我都记起来了。” “您看,这是我为您生孩子的地方。”祂牵着程时茶的手往下,“我还能为您生更多。” 祂要用这身**,来留住她,纵使他知道留不住。 他或许可以,偷来一场放纵。 …… 光线昏暗的密室里,神明的衣袍被舍弃在神龛之上,六翼银灰翅膀震颤着,有时会因为刺激而突然伸展。 “您能不能留下?”神明全身不着一物,身上淤青与红痕交错,祂态度卑微恳求着程时茶。 “我曾经以为您很懂事。”程时茶起身,她没错过祂灰败的眼睛。 锁链收紧,小世界开始行动了。 程时茶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神明不甘地挣扎。 先是指尖皮肉尽失,丑陋白骨露出,再是脚踝处怪异的弯折,最后,那裹着带子的深陷眼眶突然溢出血泪。 “主人……”祂喃喃念着,金粉薄唇轻扯,双眸死死盯着程时茶。 有股力道牵引着程时茶,她顺着力道离开,在靠近星际世界时,她听见了满含不甘与疯狂的呓语。 “我会找到您,永远。” 第89章 终归只是美梦一场 铁骑踏着冰雪一路往南,迎面的风雪呼啸而来,不由分说打在沉默冷硬的盔甲上,谢玉阶面无表情擦去长睫上的霜雪。 “将军,此行已走了大半个月,眼下进入了京城郊外,大概不日便会回到府上。”小将骑马从队伍后边来到谢玉阶身侧,隔着半匹马的距离道。 听到“京城”二字,谢玉阶神情有了变化,他长睫垂下,遮挡了复杂的眼底。 忽而,他状似不经意道:“京城形势谲诡,此一去北疆防守薄弱,杨参将可要回北疆驻守?” 虽是询问,可语气是不容违抗的。 杨志一愣,不明白将军为何要把他赶回北疆。以如今的情况,鉴于将军不在北疆,只要他折返回去,职位只怕必现今的参将一职要高几阶。 想不明白,杨志也不再想,他咧开嘴,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雪沫。 “呸呸呸……” 狼牙在左耳边晃动,他笑得憨傻,信誓旦旦道:“将军放心吧!有我杨志在,北疆绝对乱不了!” 谢玉阶颔首,他握紧缰绳轻踢马腹,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杨志调转马头回到队伍,队伍里的同僚耳尖听到两人的谈话,他语带羡意恭贺着小参将。 小参将笑容消失,随口回应了同僚几句。也不知怎的,心口处忽然变得空落落的,就连升职一事也变得意兴阑珊。 在返回北疆前,他回头望向不远处的巍峨城墙,最终一扬马鞭带着一小队兵马折返北疆。 带着军令顺利进入京城,谢玉阶不意外收到了兄长过世的消息。 马蹄速度放缓,看到挂着素缟的谢府,他竟有些惧意。 谢府门前的仆从见那明显的盔甲,立马意识到来人的身份,赶忙跑进府内通传。 没多久,管家带着一众仆从迎上前,他表情谄媚道:“将军……” “带下去。” 谢玉阶看也不看管家一眼,任由下属把管家带了下去。 一路来到灵堂,他脚步停顿,迟缓的心跳加速,声声如鼓重重响在耳畔。 待那人转身,看见熟悉而陌生的凤眼,谢玉阶浑身僵滞,复杂的情愫姗姗来迟,将他拖入无边的炼狱。 许久,直到看见那人眼中浮现疑色,谢玉阶这才回过神。 他裹挟着一身风雪,动作僵硬走入灵堂。 火盆中火光跳动,橙黄光线打在他线条冷硬的脸上,那浓密鸦黑睫羽动了动,薄冷的唇翕动:“嫂嫂。” 这声“嫂嫂”唤得既热情又复杂,加上两人的身份,极易让人浮想联翩。 谢玉阶照旧烧了几张纸,纸张被火焰吞噬,化为了一捧尘土,他脱下盔甲,膝盖重重跪在灵堂前。 手心捧着早已准备好的鞭子,他幽深眼眸浮起点点亮色,“玉阶来迟,害得嫂嫂遭遇刁奴为难,照顾不好兄长遗孀是玉阶的错,还请嫂嫂教训玉阶出出气。” 崭新鞭子被接过去,他心中升起近乎畸形的愉悦。 顺服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谢玉阶露出宽厚流畅的后背。 随着破空声响起的,是道道鞭子落在皮肉的声音,他喉底黏腻喘|息着,心口发酸发胀,满得他几乎快要落下泪液。 见身下的男主状态不动,程时茶停下动作,疑虑加深。 “系统,男主被调包了?” “没有,数据没出错,可能……男主喜欢这样?” 见女人停下,空虚感在疯狂扩张,谢玉阶回头,嗓音暗哑:“嫂嫂无需心软,是玉阶该罚。” 为了让她更好施展,他索性扯掉外衣,只着一件里衣。 热气蒸腾而上,迎着长嫂怀疑的视线,他坦然一笑,一副耿直无甚心机的样子。 见此,程时茶只好顺着男主的心意,鞭鞭利落狠厉,直到对方身形微晃,手背尽是鼓起骇人的青筋,她才扔掉了鞭子。 门轴转动,随着女人离开,一阵冷风夹杂细雪涌了进来,在灵堂里打了个转。 谢玉阶眼眸有簇火光在跳动,他轻笑一声,犹如冰河融化,冷峻面容上笑意放大。 捡起垫子上的鞭子,谢玉阶粗粝长指摩擦着那犹带温度的手柄,他眼神粘稠浓郁,死死盯着手柄不动。 蓦地,他低下头,用薄唇轻啄手柄,从中感受那仅存的一点热度。 喉底发出一声叹息,谢玉阶彻底迷失在这宛若幻梦的世界中。 老天终是待他不薄。 …… 到了那天,谢玉阶早早等在府外,他撑着伞,挡住了纷扬的细雪。 他看着她下了马车,看着她回到府内,看着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 “这是谢玉琅前些时候签下的和离书。” 接过和离书,谢玉阶折了折,珍重地将和离书放入宽大衣袖。 他颇为期待问:“嫂嫂何时与玉阶成婚?” 他已经是她的人了,还给她生了一对孩子,她理应对他负责才是。 一想到这,背后的累累鞭伤开始发痒,钻心的痒意都敌不过他紧张期盼的心绪。 程时茶不明所以,结合最近谢玉阶奇怪的态度,只当他失了智。 她敷衍道:“过些时候。” 谢玉阶嘴角上扬,灰暗的世界有了色彩,他点点头,乖的不可思议。 目送女人离去,他回到府内,开始为婚事筹办起来。 “枣生桂子”是要的,日子还长,他要给她再生几对,免得她轻易抛下他。 学会管理内务也是要的,上辈子即使学过,时间久了难免有所疏漏,更何况她不喜欢不会处理内务的男子。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不久后的那场宴会。 手执账本,谢玉阶想起了上辈子宴会晚上发生的事,那件事,几乎成了他后半生仅存的一点甜意。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 几日后,梁王入京诣阙,圣上特地在宫中设下宴席。 谢玉阶坐在席间,紧张地握住酒杯。 她会前来谢府吗? 谢玉阶不确定。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他迫不及待离开席坐,对擦身而过的柳元之视若无睹。 可柳元之叫住了他,“还请谢大人放过程姑娘。” “你算个什么东西!”谢玉阶眼神阴鸷,周身是浓厚的煞气。 柳元之却不怕,他声音坚定道:“谢将军身为朝廷官员,理应以身作则,为何屡屡为难程姑娘?” 谢玉阶嘴角带上了嘲意,他不欲与其争辩,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而站在原地的柳元之,则无端想起书房里的佩剑。喧嚣丝竹声再也入不了耳,他告别同僚走向宫门。 她已和离,是不是意味着他能稍稍痴心妄想一下? 谢玉阶一路疾驰回到府上,他跳下马,由于动作过快,差点被绊住了脚。 离约定的时间尚早,他回到房中,换了好几桶水,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等再也闻不到酒气,他问新换的管家:“程小姐可到了?” 话中是难以察觉的紧张。 管家忙答道:“方才小厮前来通传,说是已经带人前去书房,将军放心,无人看见程小姐走进将军府。” 没等管家话说完,谢玉阶便走了出去,到了中途,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只着了件里衣。 匆匆折回换了件外裳,他来到了书房。 女人抬眸,好整以暇看着他,没错过他湿润的发尾。 “谢将军这是?” 以两人先前的关系,加上谢玉阶此刻的样子,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放软面色,谢玉阶浑身的煞气消失一空,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 椅子奇怪地放置在书桌前,两处扶手还有近似绑带一样的东西。 谢玉阶先敞开衣服,接着把两条长腿分别卡在椅子腿附近,这是一个大马金刀的姿势。 最后,他的一对手臂穿过两侧扶手上的数条绑带,当按下机关时,绑带牢牢扎住了他的手臂。 这下子,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椅子,除非女人给他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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