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劼十分笃定地说道, “我自从离开家以后, 就从来没说过我原来的名字。你想想我投机倒把是犯法的, 怎么可能跟上游的供货商, 或者下游的买货的人,说我原来的名字, 我是疯了吗,生怕执法人员抓不到我?” “你能百分百确定从来没有跟人泄露过你的本名, 以及你未来在火车站倒卖香烟的打算?” 他说了,苏姚却不相信, 这让靳劼很是不满, “我自己说没说过的事情, 难不成我还不记得!” 苏姚让他坐回去, “你先别急, 有时候人对于自己干过的事情, 自己都会忘记,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 靳劼还是那句话,“投机倒把是犯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说我要去投机倒把,恨不得叫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事跟我有关才好。” 靳劼跟苏姚说秦盼找人这事,本来想让她给自己分析分析,这中间是个怎么回事。之所以会问苏姚,也是因为苏姚在没有见过自己的情况下,叫出了他的名字。 而秦盼身上跟她有一些类似之处,都是陌生人叫出了他的本名。 靳劼心里觉得奇怪,知道他真名的只有家里的亲戚,那秦盼又不像是受到他老家亲戚的委托,过来寻找他的人。 原因很简单,家里人知道他的真名,同时家里也是有他小时候的相片,不可能面对面却认不出人来。 而秦盼不认得他的脸,却知道他在火车站投机倒把,这真的很奇怪。 结果从苏姚口中听见质疑的话语,叫他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忍不住跟苏姚争辩这件事。 苏姚肯定不止质疑靳劼,她心里也在想,秦盼知道火车站有个叫靳劼的人在投机倒把,这事光是听见了都觉得其中有猫腻。 她这时跟靳劼的思路相似,都是在想着,如果是来找靳劼的亲戚朋友,那她应该知道靳劼的脸长什么样。就算作为家里的亲戚不知道脸长啥样,那更不应该知道他在离家很远以后,在顺城的火车站倒卖卷烟。 这其中的种种,在逻辑上是不通畅的。 这时候不能从已知推倒到问题,如果从问题上跳出去,她能想到什么? 苏姚自己是一个身份有异的人,在看到不一样的人,肯定会下意识想这人是不是跟自己是一样的来处,是个穿书的。 如果把秦盼穿书者的身份带入,那其实这件事中没有办法解决的逻辑问题,就立马不存在了。 因为是穿书的,所以她知道靳劼这个书中后期的反派,在小时候在火车站投机倒把。但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靳劼只是短暂的在火车站投机倒把一阵子,他现在不倒卖香烟,反而在学校上学。 但是她不知道因为苏姚在其中的掺和,靳劼的人生发生了改变,还当他是那个在火车站投机倒把的小香烟贩子。靳劼在小时候貌似对着俞淞用过一段时间的假名,不过他小时候在书中的剧情不多。后来靳劼和俞家几个孩子快成年以后,他开始大规模地在原文中出现,使用的是靳劼这个名字。 秦盼许是记住了靳劼这个名字,却不记得靳劼曾经对外使用的都是假名。 所以秦盼找靳劼,用着他真实的名字寻找人,知道靳劼在火车站倒卖香烟,却不知道靳劼的面孔,如果是这种可能性的话,其中的逻辑是可以自洽的。 逻辑合理的话,这又催生出另外的问题,为啥秦盼要寻找靳劼。 不过这个也好解释,作为一个知晓未来的人,知道谁将来会有出息,很难不去抱大腿。 哪怕是个反派,这只能说明他路走错了,不能否定他的能力。 知道一个有能力的人,如今过着的生活不算好,她找到以后靠近他救赎他,目的就一个为了获得利益。 电视剧不是都演了,有的女主角靠近反派获得了爱情。当然她俩虽然年纪对不上,秦盼比靳劼大上几岁,但是这不是还有姐弟恋的存在,等靳劼长大以后,年纪上的差别看着就不大了。姐弟恋,还是养成系,多“好”的。 美强惨,这小子虽然现在就占了惨一点。别看这小子现在看着平平无常,等长大以后那张脸委实不算差,要不也不能把俞锐的对象勾引到自己的身边。而强大这也是真的,九十年代在华东地区的首富嘛,也不是几个人能做到的。当上了首富,拥有了万贯家财,却得了不治之症,这比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还惨。 当然,为了爱情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也有可能是为了钱,原文中这小子死得早,留下了亿万家产,她如果跟这小子关系好,说不准给他从手指缝上漏出去一点,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想到这里,苏姚看向靳劼的目光都变了。 或者是为了满足自身的一个关于帮助他人的心理,马斯洛的需求理论中,将自我实现需求作为人在满足吃穿住行等需求以后,最高层次的需求,这不是没道理的。有可能秦盼这人找到靳劼,就是单纯地“救赎”靳劼,为了满足她自己。 去年夏天,她和周言安去火车站送宋娟上车,就曾经碰见过秦盼在火车站出现,她记得那时候秦盼就说过在火车站附近找人。 所以说,那时候秦盼就已经在寻找靳劼了。 找了靳劼大半年没有找到,却从来没有放弃,苏姚觉得,这人对找到靳劼的执念不小。 通常只是为了满足自我实现的需求,应该不必要只针对靳劼一个人。身边倒霉的人那么多,何必只救赎靳劼呢。 她只要有这个想法,随时随地就能帮助倒霉人摆脱倒霉事,救赎又何必只拘泥于靳劼这一个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人呢? 而且,苏姚本身对秦盼心里印象极差,看她做事不觉得她是想做好事,只觉得她是别有所图。 苏姚又想到了秦盼曾经到处造谣说自己和俞淞有一腿,这样的过往,说秦盼是穿书人士,苏姚自己也有点怀疑自己心里的这一猜测。 就是有点想不通,她这么做的原因。秦盼曾经跟俞淞走得近,从她的种种行为上,能看出她对俞淞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许是喜欢男主,也有可能是对原文中的男主好奇,这都可以理解。 如果秦盼对俞淞的感情不单纯,那她对待明月有敌意这似乎也可以理解。 只是令苏姚不能理解的是,她喜欢俞淞,那怎么能到处跟别人说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女人有一腿,就算想让俞淞和明月离婚,那也应该造谣说明月在外面有人了。 选择往心上人身上泼脏水,这种做法苏姚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就是曾经有些变态曾经打着的口号:得不到你,我就要毁了你。 是这样吗? 其实苏姚距离真相就只剩下一层窗户纸的距离,只不过她先入为主,眼见秦盼对俞淞有一些别的想法。加之觉得俞淞是男主,原文中的烂桃花不少,秦盼会喜欢俞淞这也挺正常的,就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过。 越想脑子里的线团越多,越觉得秦盼这人复杂。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苏姚这脑子转得飞快,不住地分析种种可能性。 以及她也是见面时,就一下子叫出了靳劼的真实姓名,她这其实是理亏的 得把靳劼往别的方面上引,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 苏姚撇嘴,“她这人有点奇怪,我之前没有跟你说过,她之前在俞营长他们营里当团支书,对俞营长有点不一样的心思,叫你明月姐看见了,回家跟俞营长发了脾气。” 靳劼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他就立马表示了对俞淞这种行为的唾弃,“该!” “然后她被调到了团委以后,跟室友说我跟俞淞之间有一腿,然后她室友就到处的传播这件事。” 靳劼先是表达了对这件事的态度,“他也配?” 这小子跟苏姚很像,对待俞淞时敌意很大,他觉得俞淞配不上明月,当然也配不上苏姚了。 虽然平时苏姚总是气他,靳劼有时候被他气得要掉眼泪,经常用他不穿内裤开玩笑。 但是他对于苏姚的感情也很深,他不傻,而且精明的很,谁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好,他 苏姚帮忙给他落户,叫他去学校上学。 靳劼知道,苏姚就是嘴巴坏了一点,喜欢逗他,对他的心确实真的,一直在替他考虑。 靳劼是真把苏姚当自己的亲姐姐,当弟弟平常觉得家里的姐姐身上全都是毛病,但是那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要是真遇见自己姐叫外人欺负,那你再试试,看是谁出头。 靳劼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黏在一起的苏姚和周言安,问道,“你确定这位秦同志,不是对你男人另有所图?” 苏姚对自己的想法,那是深信不疑的,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否认,“不可能。”秦盼喜欢的只男主,怎么会喜欢周言安。 周言安虽说是长了一张招小姑娘喜欢的脸,可他这张脸常年挂着冰霜,也没有小姑娘敢喜欢。 想着想着,苏姚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了。周言安不止脸长得好看,他内心温柔,对家庭负责,他身上有很多的闪光点,这毋庸置疑。 也不能说因为他不是男主,所以就只有苏姚一个人,才能看见他身上的闪光点,这对周言安不公平。 他真的很好,有人喜欢他也很正常。 然后周言安就发现,本来坐在他身边的媳妇,坐到了靳劼的身边,一大一小两道同样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有点像是审讯室里,他成了被审问的犯人,而对面坐着的是审讯官。 而靳劼还真就把自己当成公堂上的青天大老爷了,只见他把手拍在桌子上,就像是戏台子上演的那样,一拍惊堂木,“快招!” 苏姚冲他使眼色,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着他这样说话,忘记你往常看见他那怂样子了。 靳劼也不甘示弱,“我往日怕你,是因为我尊重你,但是我站在公理正义的一方,我现在无所畏惧。我要代替公理正义问问你,你是不是干了对不起我姐的事?” 就他还公理正义,苏姚险些叫他笑死。 苏姚挠头,这应该也不至于吧,但是她的手被靳劼捏住了,被捏得很疼,这大概是在暗示她,不许插嘴。 靳劼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让苏姚插嘴,但他捏住苏姚的手,主要还是紧张。吃熊心豹子胆是假的,站在公理正义那一方的人就不能害怕吗? 不是的,只要是人,就肯定害怕,而且靳劼面对的还是平时最害怕的周言安。 周言安探起身子,他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这就能看出来,他表现出来的色令内荏完全是装出来的。 他伸出胳膊,不许周言安靠近,“你你你干嘛?” “我要跟我媳妇说两句话。” “现在你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干净,你作为待审犯人,不许靠近我们主审人员。”周言安给他的威慑太重,靳劼退了一步,“有什么想说的,你在院里说就成,我们这里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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