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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凭什么？就凭你一句话，就想让我们去卖命，想的也太好了吧。” 顾清玉：……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知道无语怎么写。 “大当家的，我本想一步一步的将所有的好处给你分析出来，那你又让我直接说。现在又怪我只有一句话，在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啊，那你现在给我分析一下吧。”乌杰无所谓的说。 顾清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脾气这么好，也只是抿了抿唇，就调整好了心态。 “山匪终究只是一时之快，若是朝廷剿匪，最强大的山寨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就会消失，若是大当家的能抓住这次机会，傍上新帝，必定会记得恩情，给大家一个寻常身份，这是其一。” “至于为什么是五皇子，因为有我在，就不会让他失败。” “最后，只有从山寨中出去的人才会真正的想让山寨中人好，乌水水跟在我的身边，可以保证他的官运亨通。” 一大段话讲解完以后，顾清玉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许久未曾说过这么多话。 突然觉得还是和心机深沉的人打交道更轻松一些，至少不会缺少了茶水。 一谈就是一个半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刚坐下没多久就要起来。 “哦，有点道理。”乌杰点了点头，但很快话锋一转“你只说的好处，可从未说过坏处，这皇子之间的争斗，我一个山寨能帮上什么忙，而且，若是你选的这个皇子输了，我这寨子也存不下。” “做任何事情都有代价，生活就是一场豪赌，不是输就是赢，那为什么不能是赢的那一个呢？”顾清玉起身将某个东西递到了乌杰面前。 “这是……”乌杰眼睛瞪大。 ……一个时辰以后…… 顾清玉出现在了自己的屋子中，他的面前是刚刚摊开的笔墨。 小夏在一旁专心的磨墨，眼睛一直看向外面，他向来如此机灵，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 顾清玉并不怕小夏看到。 但小夏会自己注意，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作为一个小厮，当然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管的少活得久。 顾清玉将写好的信对折，严谨的封好，这才将信递给小夏。 “小夏，我会找人护送你，你将这封信送回上京，一定要亲手交给周如，他看后知道该如何做。” “那公子你呢？” “我得晚些时日，放心吧，在考试开始之前必定回归，对了，你若是有空就回一趟燕府，告诉她们我一切都好，我怕霜儿会担心我。” 小夏还在这里听正事呢，结果，就吃到了这么一嘴的狗粮。 果然公子还是那个公子。 呸，脑子里只想着恋爱的家伙，注定是走不长远的。 这一段到时候再多加一点氛围描述给小姐，一定能让他们之间更亲密。 吐槽归吐槽，小夏一直是给公子小姐恋情锦上添花的人。 顾清玉说一句喜欢，小夏传达过去就能变成十句。 同理，小姐为公子做了一件小事，小夏就能传达成一件大事，甚至还要时不时提起巩固记忆。 “那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为了快速的将信送达，小夏是骑马走的。 在离开之前，顾清玉又将一个东西塞到了小夏手中。 “这是我给霜儿准备的礼物，本想亲手交给她，但时间有些赶不上了，你也一起带回去吧。” 顾清玉将一个盒子郑重的放到了小夏的手中，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发带，用的是这边最好的丝缎料子。 顾清玉在不起眼的地方写下了自己和燕傲霜的名字，中间还有一个小爱心。 看起来土土的。 但顾清玉就是觉得很好看，会有一种宣誓主权的味道。 “放心吧，公子，我一定将这个东西安全的交到小姐手中。”小夏拍了拍胸脯，朝着顾清玉告别。 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小夏以及被派来保护他的山匪五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远方。 顾清玉呆呆的看着，有些神伤。 已经很久没有和霜儿见面了，自己一直这么忙碌的，好像与最开始的初衷越来越远。 可是到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手中被塞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顾清玉，低头一看，一个白馒头被小孩塞进了自己的手中。 乌水水依旧在到处发着他的馒头夹菜，但是小孩的怀里还抱着一大堆馒头，看样子不发完是不会回去的。 “水水，我来帮你一起吧，你还小，拿这么多东西会长不高的。”顾清玉抹了一把乌水水脑袋。 小孩的头发柔软，很是舒服。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发馒头，而对于那些一看到馒头就想吐的人，顾清玉微微一笑。 孩子的热情，好好感受一下吧。 至于他自己的那一个，也在不知不觉中就发了出去，当然这个不知不觉指的是乌水水没发现。 将每一个馒头都找到了属于他们的主人以后，顾清玉呼出了一口气，太好了，自己今天不用吃馒头了。 不过也是时候该阻止一下乌水水的恶性了。 顾清玉拎着小孩的两个胳肢窝，将其抱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想学着那种大人抱小孩的姿势。 但却很快发现，以他这个病秧子的身体根本做不到，乌水水刚被抱起来就又回到了地面上。 顾清玉疲劳的喘了口气，带着乌水水，来到了教室的位置，那里椅子多最适合谈话了。 真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了。 晚上的教室中亮着一盏小小的孤灯，随着微风摇摆。 桌子前一个小女孩正低头写着什么。
第104章 我愿意让给姐姐 那一头扎着两个辫子的黑发，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 顾清玉让乌水水先坐在了角落边上，这才来到了小女孩的位置。 “默默，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二夫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顾清玉柔声询问。 眼睛却看向了默默桌子上的书本。 那上面的内容已经远远超过了课堂所学。 默默先是被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夫子这才眨了眨眼，笑了出来，两个酒窝就这么出现在了小脸上。 “夫子好，我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和娘亲说过了，不用担心。” 顾清玉点了点头，大人知道就行了，至于默默学习的内容，顾清玉也只是嘱咐了一句 “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 默默欢快的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看书。 顾清玉带着乌水水来这里本来是想找个能坐着的地方说话，但默默在这里学习也不好打扰到他人。 所以顾清玉示意乌水水搬着小凳子，去往外面。 乌水水终归只是个小孩，搬凳子的时候有些吃力，凳子腿就这么碰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响声。 顾清玉伸手要接过他的凳子。 身后小女孩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夫子，你们若是有事情可以在这里说，不会打扰到我的。” “无妨，我们去外面就好。”顾清玉此时已经拿过了乌水水手中的凳子，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袖子却被人拽住。 本以为是乌水水，结果转头就看到了默默这个小姑娘。 默默的声音是软软糯糯的。 “夫子，你的身体弱，就在这屋子中吧，真的不会打扰我，而且，乌水水也怕冷，若是吹了冷风，发热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小姑娘说话有理有据，顾清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将说话的位置挪到了角落，声音也放得极低。 乌水水乖乖的坐在顾清玉给他放好的凳子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夫子。 顾清玉先是冲着乌水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才小心开口。 “水水，你可想过要当官？” 乌水水非常诚实的摇头，回话的声音也很小“姐姐说了，我以后要继承她的位置。” “……”顾清玉无语，有这么教的小孩的吗？而且大当家的是什么好位置吗？为什么还要被继承。 “那水水，你想保护山寨中的人吗，想为他们出力吗？” 乌水水坚定的点了点小脑袋，虽然很少说话，但对于顾清玉的每一个问题他都有老实回答。“我……送馒头。” 原来是这样，顾清玉实在是没有想到，乌水水，每天坚持送的馒头夹菜是为了帮助山寨出力，还以为只是小孩的玩心。 此时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远处的毛笔摩擦纸张的声音消失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慢慢的凑了过来。 顾清玉今天找乌水水，就是为了提前先给他打一个预防针，毕竟乌水水虽然有些学习的天赋，但是确实不擅长与人交流。 最近虽有改善，但还是不够。 所以顾清玉就打算先探听一下乌水水的想法，若是小孩真的不愿意，他也有时间在选别人。 “水水，你愿意参加科考吗？利用自身的努力成为官员再来保护山寨。” “……愿意。”乌水水并不能理解这话里面的深意，他只知道能够帮助山寨，姐姐说过，要保护山寨。 “但如果这样的话，你就要接触很多人，他们可能有坏人，也可能会威胁你，这样你还愿意吗？” “水水不知道，但是想要帮忙。”乌水水的眼睛中闪过迷茫。 “我可以。”坚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夫子，这些我都可以，能不能让我一起。” 这屋子中的其他人只有默默一个，所以，这道声音自然也是出自默默。 顾清玉转头看向这个眼神坚毅的小女孩。 “默默，作为夫子我很想帮你，但现在的社会并不支持女子做官，就是你愿意给我些时间，我向你保证待到你长大时，你就可以去科考，去做官了，好吗？”顾清玉拢了拢小女孩的头发。 忽然觉得有些羞愧，眼睛也不敢和那双滴溜溜的大眼对视，默默的努力他一直是看在眼里的。 就是能一直坚持下去这孩子必定会出人头地，而他顾清玉要做的就只有给这些人争取一个机会。 “好吗？”顾清玉依旧是温和的微笑，但心中已经有些苦涩。 女孩的坚毅的眼睛就像他现在一样，即使心中有万般凌云志，却需要时间去发展。 要以最名正言顺的身份去改革这个朝代，将所有的阻力拆除，就是顾清玉的目标。 也是动力。 默默眼中的神采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沉默的开始收拾东西，然后离去。 乌水水拉了拉顾清玉的衣袖。 “默默为什么难过？” “因为……心有所执。” “那我的位置让给默默，让默默当大官。”乌水水有些懵懂，但依旧愿意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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