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现在并不是统一开学的时节,新入学子课程进度很容易跟不上,她就更不愿再额外招收男学生了。 最后还是文清的夫郎第五宣,跟陆灵生儿子是闺密,托了这道关系,陆灵生才松口愿意见一见江恋。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吴雪从未与江家人说过半个字,一来是说了只会徒增他们忐忑,打退堂鼓,二来也是怕江恋有心理压力,在陆灵生面前崩了心态。 本来拜师礼第一步该是由夫子帮学子正衣冠,但由于江恋性别原因,这一步骤被陆灵生省去,直接切入了第二环节。 跪地九叩首完圣人牌位后,江恋复又对着陆灵生三叩首。 至此,拜师礼毕。 接下来,江恋向陆灵生奉上六礼束脩,后又在陆灵生的吩咐下净手净心。 最后一步是开笔礼,朱砂开智,击鼓明智,描红开笔。 所有礼节走完,吴雪再三诚邀陆灵生一家上酒楼用午宴,都被婉拒。 不仅如此,自己和江恋还反被留了下来,在丹青园吃了午饭才被放行。 …… 解决完江恋念书的问题,后面几日忙过豆腐坊订单暴涨期,吴雪总算抽出时间跟文清打听莫有果之事。 文清对此也表示所知不多,“我一个女人哪知道他们男人的事情?也只是偶然听旁人议论过几耳朵。 据说何大人跟她先夫郎感情很深,五年前她先夫郎病逝后不久,就纳了莫有果转移情感,当然,这些年她待莫有果也算是不错。 对了,我还听到过另一个版本,就是何大人当时本来是想娶莫有果的,只是碍于亡夫刚去不久,怕被政敌往上参本,所以才改娶为纳,由夫变侍。 其余的,除了知道莫有果跟何大人先夫郎遗留下来的公子关系甚差外,别的我就不知道什么了。” “谢谢文姐这些消息了,后面恐怕还得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莫有果,我想亲自跟他谈谈。” 文清右眉微挑,拍了拍吴雪肩膀,“小事,咱俩之间还客气个什?” 吴雪想到已经有好长一段时日没有见到夏嘉,忍不住又问道:“夏姐这段时间都没见人影,她近期还好吗?” 文清咋了咋舌,“好,也不太好。” “怎么说?” “冷不丁多了那么大一个女儿,能不好吗? 夏伯母夏伯父可是高兴得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只是阿嘉她在找回小雅后,强行休了兰容音,兰家那边一直在找夏家麻烦。 穆云初这些年受尽了苦难,任凭她怎么哄,迟迟不肯回心转意嫁给她。 如今为了有时间陪女儿和爱人,连衙门的职她上前日都已经去辞了呢。” 两人交谈间,谁也没有察觉,一场针对吴雪的阴谋,正悄然向她袭来。
第74章 你想怎么做 “贱人,贱人,梧桐镇的人都是贱人!” 直到闺房里最后一件瓷器也被狠狠摔在地上化为一堆碎片,兰容音才肯暂时消停,在小侍宣若的搀扶下力竭的瘫坐在小榻上。 人刚有缓和,就蓄力一脚踹向宣若的膝盖窝,怒声道:“你还不滚?怎么?想留在这儿看我笑话吗?” 宣若毫无防备的被兰容音踢的一个趔趄径直向前栽倒而去,而屋子地面早就在兰容音的折腾下一片狼藉。 宣若这一摔,两手掌刚一挨地,几块碎瓷片就毫不留情的深深嵌了进去。 宣若痛得连带着两条手臂都在不停地发抖,却死死咬着牙关,不敢惨叫出声,仅是鼻翼间无法自控的泻出了一点闷哼声,生怕又招怒了兰容音。 “奴不敢,二公子息怒,奴这就走。”宣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兰容音房间。 因着膝盖窝剧痛难耐,导致他迈下门前阶梯的步子有些踉跄,差点就身形不稳冲撞到了前来探看兰容音的兰家大小姐怀里。 吓得他慌忙后退两步,跪地扣头求饶。 “奴该死,奴不是有意的,求大小姐恕罪。” 兰容澄低眉瞥了一眼跪匐在的男儿,突地转步上前,微微躬身,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唇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啧,我倒是谁人胆子这么大呢,原来是宣若啊。 瞧瞧你这小可怜,脸色怎地这么白呢?唉哟,手上还受伤了。 自去我院里吧,我让人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宣若闻言,立时瞳孔巨震,浑身上下写满抗拒,连连给兰容澄磕头。 “多谢大小姐垂怜,只是奴身份低贱,一点小伤实在配不得请大夫。” 兰容澄轻呵一声,直起身来,漫不经心的迈开步子继续向兰容音卧房走去,低沉的声线淬着寒冰一字一字无情的撞向地上人儿耳膜。 “给脸不要脸,某些人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随着女人身影消失在房内屏风后,屋外就只余宣若一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院子里。 五彩缤纷的世界于他而言,瞬失所有颜色。 …… 屋内,入目一片狼藉,兰容澄不由得皱了皱眉。 “小弟,你这动不动就摔东西的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些物什招你惹你了?” 兰容音本就在气头上,眼下见阿姊过来,第一时间不是关问他这个弟弟情况,而是心疼那些破烂摆件,直接就气哭了。 “阿姐,到底我是你小弟?还是那些东西是你小弟? 我在梧桐镇都被人欺负成那样了,你还不许我发泄?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阿姐啊?” 兰容澄轻叹一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不妥后,便避着碎片走到榻前,轻轻揉了揉兰容音顶发,哄慰他道:“我怎么就不是你亲姐了?你说说,自打你回来后,我哪天没来看你?” 兰容音扭头气哼,哽咽着道:“我才不需要你看,我都已经被人休了,后半辈子全毁了,你这个当阿姐的连一点气都没法帮我出。” 兰容澄闻言,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背着一只手在榻前来回踱了两圈。 “小弟,当初我就跟你说了,夏嘉不是良配,你死活不听非要倔,怨得着谁? 婚后你又屡犯七出之条,人家占着礼,官场上又有关系,你让我怎么帮?拿什么帮?” 兰容澄越往后说,兰容音脸色越是难看,最后直接被气得腾地一下从榻上站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将兰容澄往外推搡。 “你走,你给我走! 兰容澄,你嘴上说什么关心我,全他爹的都是屁话,你根本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滚啊!” “小弟,你撒手别犯浑,这地上全是碎瓷片,要是不甚伤了你我怎么办?”兰容澄也被兰容音不堪入耳的言语弄得有些上火,语气跟着有些不太好起来。 “要我说,今儿这事纯粹就是你作出来的。 你成天光赖我不作为,夏家的势力在那里摆着,我们兰家去跟她们硬碰硬,能讨得了什么好? 你自诩聪明,倒是想个好点子啊。 你要是能说出个三五六来,我定然依你。” 兰容音顿住手上动作,眼眸微眯,哑着嗓子说道:“阿姐,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不帮我,别怪我日日去闹你。” 兰容澄拂了拂衣服上被小弟抓扯出来的褶子,“你想怎么做?” 兰容音冷笑一声道:“夏家是不好招惹,我再浑也不会拿我们整个兰家去赌。 可那位坏我好事的罪魁祸首——吴雪,一个没娘没爹的穷旮旯村女,还不好对付吗?” 兰容澄被勾起了几分兴趣,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 兰容音接着道:“那吴雪因为跟夏、文二人走得近,所以我在梧桐镇时就曾特意派人打听过。 她之前不过就是个好吃懒做的狗见嫌,后来不知怎的撞了狗屎运,发明了豆腐花和豆腐,靠这两样才慢慢混出了人样。” “阿姐,你说,如果我们能搞到这豆腐和豆腐花的配方,以我们兰家的影响力,还能有她吴雪什么事?” 兰容澄轻嗤一声,不以为然。 “小弟,我这段时间人虽没去过梧桐镇,却也听说了不少关于那豆腐坊的传闻。 如果那吴雪只是跟夏嘉文清有交情就罢了,偏偏还跟何县令关系,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有你这么坑害姐姐的么?” 兰容音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呸,阿姐,你自己不长脑子,少往我身上戴‘坑害’你的帽子。 你真当我在梧桐镇每天就是吃白饭?我要是没打听清楚里面的厉害关系,能轻易让你去涉险?” “那吴雪不过是跟何县令的侍君莫有果之母莫婵娟有点子交情罢了,那莫婵娟早就跟莫有果决裂了,更是与何县令相看两厌。 笑死人了,也就那些不知道内幕的傻缺才当吴雪身后有多大一颗树。” 兰容澄内心有些动摇,凝神思虑了几息后,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 “若她们关系真是如你所说,那莫有果又为何会出席六月初的豆腐宴?” 兰容音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莫婵娟那俩老东西去了,所以做戏给大家看。 哪个当官的不怕上面下查名声?要不是为了博个孝顺的好名头,你以为何伶会让莫有果一个侍君继续跟莫家联系?” 兰容澄脸上神色迟疑不定,双手虎口相合来回摩挲,“你让我再想想!” …… 骄阳似火,烁玉流金。 外边的日头一天比一天大,豆腐坊的生意也在吴雪无偿教授世人豆腐的多项菜系做法后,一天比一天红火。 豆腐坊的订单量日益加大,吴雪不得不考虑加招人手。 江母放心不下吴雪和江恋,跟夫郎合计了两晚上,干脆找到村长,将家里田地连同里面的作物一同租了出去,两口子一起上豆腐坊给吴雪搭手。 吴雪对此自然高兴不已,第二天就带着江母一起制豆腐,仔细跟她讲解不同口感的豆腐各需加多少卤,操作间有哪些区别。 豆腐坊的豆腐、豆花制作,虽然劳力都是交给工人在做,但像制卤加卤这种关键步骤,吴雪一直是避着人亲力亲为。 非是她贪心想做一辈子垄断生意,而是现在身上还背着债,有些东西暂不宜被外人知晓。 豆腐方子虽在世人眼里神秘,但其实并不复杂,江母本身亦不笨,很快就完全掌握,每日与吴雪一起执掌卤子事宜。 江父本计划只是洗洗自家三口和吴雪的脏衣物,再做做东排房二楼的卫生。 最后却因心疼钱,看不惯吴雪经常去对面玉食馆点餐,又揽下了坊里的伙食活计。 制豆腐本就不是轻松活,为保证大家伙儿的体力和对豆腐坊的归属感,吴雪便将平常的饔飧改成了一日三餐。 眼下日头正大,吴雪哪舍得江父成天泡在热烘烘的灶房,几番劝说不过,盘算了一下,坊里也确实缺个厨子,便琢磨着干脆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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