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胡乱闯进女生换衣间。 他自知理亏,但在这时却不愿服软。因为他觉得和欲珠做的那些事比起来,他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她当时穿了衣服。而他在发现情况不对时,也在第一时间移开视线,他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那副冷着一张脸固执己见的模样,让傅闻璟视线更冷:“你过了。” 什么过了,显而易见。 傅骄心知肚明,脸色难看。 傅骄想说些什么反驳,但傅闻璟根本不给机会。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想在这里和一个明显说不通理的人争辩。只冷道:“带到祠堂,如果不听话就通知达叔。” 随着他的话落,男人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几名黑衣壮汉,在接到通知时立马上了三楼。 而在傅闻璟身后,听到那句话的傅骄瞬间黑下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即将离开的人。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跪祠堂!凭什么,傅闻璟凭什么!”他被几名黑衣保镖压着,这时就连大哥也不愿意叫。 那些人是傅家的安保人员,与傅骄熟悉。但这些人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人是远在国外的傅家真正的掌权人,傅老总。 另一位便是先前离开的傅闻璟傅先生,他们这些安保人员目前的实际老板。 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铁面无私,傅家这位三少爷是个性情豁达爽快的人,以往和他们认识关系不错,这时见他反抗激烈,怕真伤到他还小声安抚道:“小少爷,您歇会吧。” “咱兄弟几个不会真的打你,就让您去跪跪祠堂。回头在去给傅先生欲小姐傅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再闹下去,先生让达叔来。” “到时,您可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口中是各种安抚的话,几名黑衣壮汉手里的动作也不停。六七个一起压着,反捆着手背,像押囚犯,也像是压死狗把他往别院西边的阁楼拖。 那里是傅家祠堂,也是牌位之所。 除了小时候犯错会被父亲送到那里面壁试过,这还是傅骄时隔六年再一次因被送入。 而就因为来过的次数稀少,代表只有犯了原则性大错才会被送入。所以,傅骄更愤怒。 他不过就是去警告了一下欲珠,就被送进祠堂!她是什么很娇贵的人吗?说不得,反驳不了。 各种情绪事件掺杂在一起,傅骄更觉得自己没错,他想要翻墙出去。更是想要给远在国外的父母打电话,告诉她们家中最近发生的一切。 想要让他们回来替他做主。 可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在被送进祠堂前,几名保镖将他的手机以及能和外界通话的电子设备全部扣下。 随后,是大门落锁。 以及他不甘的踹门声。 ...... 而这边发生的事情欲珠并不清楚,在从三楼回到自己卧室后。她便先去了趟浴室换下那套给她带来许多难堪记忆的白色连衣短裙。 裙子被她丢进垃圾桶里。 随后打开花洒,任凭水流滴落在她身上。那些异样的视线、话语,好似还在她耳边,让她怎么也忘不掉,忽略不了。 她试图用这些行为减轻自己心底的耻辱、痛苦、不适。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只不过比起生气,这刻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迷茫。 她没法离开这个突然将她拉入的陌生世界,也没法改变自己的结局。她做了,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可在原著剧情开启的时间段里,她还是被冠上了那些骂名。这次甚至是比原著里夏日庄园剧情更早,更让她荒谬。 冰冷的水落在她发上,身上,打湿一起。她抹去脸上水流,试图控制自己失控的情绪,但没什么用。 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那些画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悲观的。她并不是什么心理强大的人,在穿越前也才刚刚高中毕业。 她是害怕的,更是无措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欲珠关掉水流。她擦干净身体站在衣柜前,挑选了一套长袖长裤更加保守的衣服穿上。 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傅骄那些话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 换完衣服走出浴室,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四点半。可也是这时,那被她关上房门传来声响,是敲门声,有人找她。 站在浴室门口擦拭湿发的女孩,疑惑的投去视线。这个点,谁会找她? 因为想不到谁会找她,欲珠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傅骄,在想到他时,欲珠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害怕,他又来找她。 胆怯让她迟迟不肯动作,她甚至想要装作里面没人,那样对方就会自己离开。 而外面的人也像是察觉到这点。在持久的沉默中,缓慢开口道:“是我,傅闻璟。”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厚重的木板后传进,落入欲珠的耳中。不是傅骄,不是他,是傅闻璟。 再确定门外的人不是傅骄时,欲珠几乎可以说是怯懦的松了一口气。 她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狭窄缝隙。因为没有开灯,室内昏暗无比。 走廊的灯光在这时打进,落在少女纤细柔弱的身体上,她像是只受伤的小山雀,将自己缩在门后抗拒所有到来的人。 她的脸色很白,是那种肉眼可见的苍白。她也已经换了衣服,那套略显腰身的白色连衣裙换成更加保守的长衣长裤。 灰色的布料,将她完全包裹。遮的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白皙肌肤。她的衣服总是很宽大,此刻身上那套灰色卫衣套装就是。 宽阔的裤腿长的直拖在地面,而靠近脚面的布料就直接压在脚上。她也似乎很喜欢光脚,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她没有穿鞋,赤着脚站在深棕色的木质结构地板上。 深色的地面与她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她的脚和她这个人一样柔软,白净无瑕,脚趾指甲修剪整齐,甲面更是透着丝丝淡粉。 或许是因为不安,五趾蜷起,呈现出一种圆滚滚的可爱感。 男人压下眸中不合时宜的暗色,不动声色移开目光。视线上移,落在那张可怜苍白的小脸上。 因为低着脑袋,傅闻璟并不能看清她眼中情绪。但想来,是不好受的。 傅闻璟:“我可以进去吗?” 他说这些话,借住在他家中的欲珠又怎么可能拒绝。她没有拒绝的资格,也没有理由拒绝。微微后退让出一条道,让对方进入。 从始至终她都很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是不想,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疑惑傅闻璟的前来,却也清楚左不过是来平事。傅闻璟比傅骄大很多,差了整整十岁。 傅先生常年在国外,傅太太在她九岁时离开。而那时傅骄也才刚十岁,这样的年龄差距可以说是傅闻璟一手养大傅骄。 自然也承担了教育失败的责任。 他无缘无故跑进她换衣服的房间破口大骂,总不可能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 因为明白这点,她对傅闻璟的抗拒害怕少了许多。在平复好心情后,弱弱道:“傅先生。” 声音软弱无力,听着还有些哽咽。 “哭了。”男人声音低沉暗哑,他看着发丝湿漉的女孩,眼中罕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没有。”欲珠想也没想便道。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哭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欲珠从始至终都没有掉眼泪。但这不代表她就能控制住自己身体。微微发红的眼尾,略带干涩的嗓音。 每一样都在这时暴露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同时也让她那句反驳的话变得不那么可信起来。欲珠明白这点,所以更加反感软弱的自己。 可没办法,她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翻脸。一旦和傅家人闹掰,那她连住的地方都会没有。 就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些,所以欲珠无话可说。她做不到卑微跪舔,也做不到抗争到底。那就只有安静,安静的当个没有自我,没有脾气,一个可以轻易操控的木偶。 再多宽慰的话都没法掩盖伤害已经照成,傅闻璟自知理亏,也不想揭她的伤疤。便直接说处理结果:“傅骄被带到了祠堂,后续会由达叔处理。抱歉,这件事是我没约束好他。” “我会给你补偿,什么都可以。”道歉的话说的再好听都没有物质上的倾斜来的更加实际,有说服力。 作为一个成熟年长她许多的商人,傅闻璟很清楚这点,他也明白该怎么讨小姑娘高兴。 她过得并不好,从衣着和性格上就能窥见。他移开落在女孩单薄瘦弱身体上的视线。 看向这间他几乎没有踏足过的卧室,傅家二楼有很多房间。除了几个主卧是单独设计,其他的都是统一设计的客卧。 显然,这间位于最末尾的卧室,便是一间从客卧改装而来的卧室,房内陈设简单,颜色单一。红木家具以及复古木质结构成为主调,优雅的同时带着百年岁月的沉淀。 傅家的老宅修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属于民国建筑。屋内摆件也多为沉闷内敛的中式风格,这样的房子不宜改动。 所以房间内都是差不多的结构,唯一不同的是。随着房间主人变化室内会添加一些不同时期风格色彩的东西进入作为装饰,进而达到一定的美术效果。 而傅骄喜欢中武,格斗射击一类激进刺激的东西,他的房间内自然也摆放了许多相关物品。 傅家唯二的两个女孩之一,顾琳。因为喜欢鲜花,傅家老宅的工作人员便会每天清晨从花房采摘出一堆品相优越的各色花朵送到她房中作为装饰,因为怕她看腻,花的颜色和品种还需要定期换。 就连他这位不常在老宅居住的人,房间内的物件也都要比这间房子多。 复古的红木地板上,只有简单的几件必备家具。很空,寂寥,就如她这个人一样,安静沉默到没什么活气。 如果不是书桌上有她用过的书本和还没来得及盖上笔帽的圆珠笔。他想,他会以为这间屋子里没有住人。 男人的脚步未停,视线扫过许多地方。洁白柔软的床榻,不远被纱窗遮住的落地窗。 下午四点多日头正浓,暖黄的光打进室内,除了漂亮还有刺眼,她拉上了窗帘。 房子内没有开灯,所以会暗。 不过因为是白纱窗,再怎么遮挡也还是有光透入,能够让人看清屋内程设。他的视线随着脚步来到书桌前,桌子上摆着张已经打开的语文卷子,以及还未盖上的笔。 他站在书桌前,指骨抵上纸张,随着那一道道题目向下去看她的答题。 字迹工整,行文规范。 最后他的视线落到女孩的名字上,欲珠。欲-望之珠,宝珠,贝壳里的珍珠。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视线停留的够久,久到傅闻璟觉得不妥时。一旁桌面角落里的手机界面亮起,突然的光线与短信提醒声使男人视线迫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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