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匩又哈哈两声:“你在白日做梦吗?” 他喜欢宣珂? 放屁! 外界的人都是乱扯一通! 他跟宣珂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也是能为彼此去死的同门情谊,可跟男女之情不沾半点的边儿啊。 偏生外面那些人思想弯弯绕绕的,尽瞎想。 瞎想也就罢了。 可恨的是,那些人还长着一张破嘴,把自己的不切实际且毫无根据的推测与想法到处乱说,还编造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那里面编造的恩恩怨怨,情情爱爱,连尹匩听着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渐渐地,假的都变成了真的。 这时候,身为当事人的尹匩就算站出来同这些人吐露真相,告知大家真实的版本,那些人也只会表面上嗯嗯的敷衍两声,然后背地里该咋说咋说,该咋想咋想。 大长老很少见到这样‘鲜活’的五长老,想到她也被天元宗困住了多年,成了一位事无巨细温温柔柔的五长老,不禁怀念起她年轻时的顽皮:“师妹啊……” 五长老被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别告诉我,你喜欢我。” 闻言,大长老感叹的情绪一收:“呸——” 三长老:“真无情。” 四长老:“太无情了,一点也不顾及师妹身为女子的脸面和尊严,而且,还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 五长老:“……” 叶长歌抱剑守在一边,见这几个长辈你来我往的相处方式时,倍觉新奇,原本以为一路会被长辈管束的她也逐渐胆子大了起来,怀疑地望着五长老:“师父,您真的是我师父吗?” 宁玉书:“长相没错。” 五长老扯出一抹笑容:“我是。” 元斐都观察这几位长者一路了,也看明白了是咋回事:“懂了,五长老的温柔端庄都是对我们这些晚辈和外人的,对掌门和长老们就是暴躁的。” 展月鸣:“是这个理。” 阿厌前几年的时候,就听闻过一点关于濮阳修和自家师父的恩怨情仇,当时,她还觉得自己将来会有师娘呢。 没想到啊,那些人传来传去的话,实际上就是一个乌龙。 闻清辞见她唇瓣有点干,解下水囊递给她:“喝点水。” 阿厌勾唇,抱着他拿水囊的手喝了一口。
第1523章 天玄宗婚宴(一) 天玄宗的婚宴与天元宗的不同,天元宗选择一切从简,几乎没邀请其他门派和百家的人。 但天玄宗则把八大派和修真百家的人邀请了个遍,还增加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阿厌跟闻清辞坐在一桌,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 有男修的,也有女修的。 天元宗的掌门跟几位长老一到场,就被安排在最前面的位子,与其他三宗的长老坐在一起。 尹匩从一进来就发现一道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一看濮阳修,冷笑两声。 濮阳修对宣珂情根深种一事在老一辈的人里面不算秘密,且濮阳修对宣珂表现得十分殷勤,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砰’的一声,濮阳修将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一放,竟开始为宣珂在尹匩身边多年没有一个名分而说话尖酸起来:“有的人啊,一把年纪也不知道负责任,人家为了他蹉跎年华,到现在那王八蛋也不愿意给人家名分!” 五长老宣珂:“……” 这浓浓的火药味啊。 这酸不拉几的味道啊。 她每回见之,都倍觉头疼。 大长老几人看戏。 叶鹤之则面带笑意。 显然,他也热衷于看戏。 尹匩呵呵两声,见宣珂也不解释,就知道这是要他继续背黑锅的意思,便望着宣珂,阴阳怪气道:“师妹,我怎么不知道我该对谁负责啊?” 宣珂勾唇,只道:“师兄的决定都是对的,你想不负责的话,也可以不负责。” 尹匩:“……” 这师妹…… 宣珂温温柔柔冲尹匩一笑。 这一幕,落在濮阳修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打情骂俏’,他一拍桌子,瞪向尹匩:“你不要太过分!” 阿厌早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氛围了,她可是跟濮阳修打过交道的,知晓这是一位脾气暴躁武力值还不低的长老。 当下,她扯了扯闻清辞的衣袖,问:“夫君,师父要跟天玄宗的二长老打一架吗?” 闻清辞被她的称呼弄得心里发痒,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他唇角微勾,拿起筷子往阿厌的碗里夹了一片雪白清脆的新笋:“你不是在路上的时候就说饿了吗?” 阿厌此时对食物的性质不高:“我现在更想看师父跟天玄宗的二长老掐架。” 元斐端着酒杯:“我跟阿厌的想法一致。” 展月鸣:“一致。” 花满衣跟路灵泷看戏。 两人待在天元宗已经有了一段时日。 路灵泷性子活跃,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结交朋友,因而,他在天元宗混得极好,还在天元宗山脚下的小镇开了几间胭脂铺子跟绸缎庄,颇得女弟子们的青睐。 花满衣则非常喜欢天元宗的氛围和生活,每日醒来,觉得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是新鲜的,惬意的,便赖在天元宗不走了。 叶长歌喝了一小口酒,咂咂嘴,紧张地盯着尹匩那边的情况,兴奋道:“看戏看戏。” 宁玉书:“……” 天辰宗的人也来了。 詹成霜跟詹成雪不好继续跟天元宗的人待在一起,只好在父亲詹宜山跟母亲蒙氏的眼神示意下,去到天辰宗的那一片位子坐下。
第1524章 天玄宗婚宴(二) 詹宜山注意到尹匩那边的动静时,则表示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他年轻那会儿曾亲眼见过这二位对打对骂的画面。 只是,当詹宜山的目光扫到神情落寞的江伯远时,也有些惋惜。 可惜啊。 他倒是很满意江伯远作为女婿的。 也很满意江伯远成为天辰宗未来的继承人。 而且,从江伯远跟詹成霜长大以后,詹宜山越看两人越登对,也一直觉得两人自小长大,将来必然能成为一对。 中途,詹宜山也有想办法撮合过。 谁曾想,詹成霜就是不喜欢江伯远。 到后来,还冒出来一个元斐。 詹宜山疼徒弟,也疼女儿,挣扎一番后,也只能认清现实了。 詹成雪挨着自家姐姐坐在一起,感受到江伯远周身的落寞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以后,也被影响到了,她低声道:“姐姐,你看,江师兄的神情很不对劲啊。” 詹成霜并未过多在意,也未出言安慰,只道:“我与元斐一事,他总要学着接受的。” 詹成雪:“……也是。” 江伯远独自喝闷酒。 蒙氏则在打量天元宗的那一桌,见一群年轻男女长相各有千秋,皆少年意气时,满眼羡慕,又多打量了几眼嘴角带笑的元斐:“我就说嘛,霜儿那般冷淡的性子,就应该配一个会说话的,又风趣幽默的。我瞧元斐长得不错,心性不错,对同门也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恰巧,詹宜山平生最不喜这类一人:“太狡猾了,看着不安分,不老实。” 蒙氏:“你这是偏见。” 詹宜山:“……” 詹成雪则觉得詹宜山的看法太武断了,她从碗里抬起一双乌黑的眼儿来,小声道:“母亲说得对,父亲是偏见。小姐夫挺好的,对姐姐一心一意的,又深情。虽然,他看起来玩世不恭没个正行,但是他骨子里活得特别清醒洒脱。” 詹成霜:“阿雪说得对。” 詹宜山眉毛一拧:“……” 蒙氏一笑:“听女儿的。” 天元宗那一桌。 阿厌见尹匩跟濮阳修还没打起来时,有些失望:“不打架吗?” 闻清辞:“应该不会。” 阿厌:“好可惜啊……” 闻清辞放下筷子,在她柔软的发顶摸了两下,以作安慰:“若是平时,二长老跟天玄宗的二长老肯定会打起来。但今日不一样。今日是辛公子跟木姑娘的大喜之日,濮阳修就算再想要跟二长老交手,也得顾忌天玄宗的脸面。” 宁玉书:“清辞哥哥说的对。” 元斐:“对吼……” 展月鸣:“我竟然把这一点忘了。” 叶长歌则指了指老是往这边望的詹宜山跟蒙氏两夫妻,悄声道:“元师兄,你确定不去跟天辰宗的掌门和掌门夫人打一声招呼吗?你别忘了,要是你跟霜姐姐成了,他们就是你的岳父岳母。” 元宝龄:“哥哥,走,我陪你一起去!” 元斐有点怂,但再一想詹成霜的勇气,顿时觉得这点怂可以忽略不计了,便拉着元宝龄一道去了。 阿厌咬着筷子:“感觉詹掌门不太满意元师兄啊……” 叶长歌:“我也觉得。” 琴襄想起詹成霜曾经同她说的话,倒是觉得这事儿会成功:“詹掌门总归是疼爱霜姑娘的。” 展月鸣:“难说啊……” 宁玉书:“要不……我们打个赌?”
第1525章 天玄宗婚宴(三) 宁玉书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后脑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他条件反射地捂住泛起疼意的后脑,待看清拍他的人是谁以后,宁玉书立马收敛气势:“长歌姐姐?” 叶长歌抽回手,摆出一副严厉的嘴脸来:“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竟然还学会了赌?” 宁玉书:“……不敢了。” 叶长歌在他面前还是像个威严的大姐姐的,见宁玉书很听话,她满意地嗯了一声,转而又望向阿厌,道:“我赌元师兄肯定不招詹掌门待见,娶妻之路,难于登天!” 宁玉书:“……” 展月鸣:“英雄所见略同。” 琴襄:“你们这样拿同门的终生大事打赌,真的好吗?” 叶长歌:“好啊!” 大抵是成婚后过得太好了,阿厌现在吧,看什么都是温柔舒适的,也不想看到元斐跟詹成霜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误,道:“放心吧,詹掌门会答应的。” 叶长歌:“这么肯定?” 展月鸣:“深表怀疑。” 宁玉书则望向一旁的闻清辞,问道:“清辞哥哥,阿厌姐姐说的可信吗?” 闻清辞:“……” 阿厌捏起拳头,她始终坚信,武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佳方式:“要是詹掌门出面阻挠的话,我就把他吊起来狂揍一顿!一顿打不能让他听话,那就顿顿打!” 闻清辞宠溺地摇头:“……” 叶长歌嘴角猛地抽了两下,对阿厌的主意不赞同。而且,人家好歹是天辰宗的掌门,万一把人打坏了,天辰宗跟天元宗就要从此结仇:“阿厌师妹,你这样是不对的,万一我们两大宗结仇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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