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阿弥图夫萨?”宋安安倒抽一口凉气。 达尔文的推测乍听之下荒诞不羁,但仔细想想,却有迹可循。 “穆斯塔法和阿弥图夫萨都酷爱鸟巢咖啡,两个人上课的进度都非常快,走路的姿势也迷之相似。而且,阿弥图夫萨刚刚出现的时候,达芬奇曾经说,感觉阿弥图夫萨抬眼看人经常不能看到正确的位置,当时我没在意,现在回想,可能是因为他刚换了身体,不习惯身高只有穆斯塔法三分之二的阿弥图夫萨身体的缘故?” 达尔文垂眸:“阿弥图夫萨的身高和胖瘦都在穆斯塔法的基础上削减了三分之一,很有可能是因为穆斯塔法吃够了电力不足的亏。瘦小型的身体耗电量较小,遇到同样的天气,阿弥图夫萨会在户外因为耗尽电能自动关机,但穆斯塔法却还能撑一会儿。吃一堑长一智,穆斯塔法选择比以前更具有持久性的身体,一点也不奇怪。” 宋安安心下一惊:“难道伊丽莎白早就发现了阿弥图夫萨的问题?” 按照麦琪阿姨的说法,伊丽莎白是因为发现了人工智能的秘密才惨遭灭口的。但宋安安与伊丽莎白朝夕相处,两人的人生经历大同小异,伊丽莎白是从什么时候起对科学部起了疑心的呢? 宋安安目露悲色:“我们在雪地里发现穆斯塔法时,他至少已经在零下十度的雪地里躺了二十分钟,手脚居然还残留着体温。伊丽莎□□通医术,在警察赶到之前,她还仔细检查了穆斯塔法的身体,结果,却没有在人类的肺叶位置找到穆斯塔法的肺。人工智能的身体结构虽然仿造人类,但毕竟不是真的肉体凡胎,他们的内脏质地与功能与人类有很大的不同,也许就是这个使伊丽莎白起了疑心。” 达尔文把宋安安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慰她。 死者已矣,导致伊丽莎白发现人工智能的契机已经不可考。但哪怕时过境迁,想到惨死在理科试验室里的伊丽莎白,宋安安还是忍不住心痛。 杀害伊丽莎白的凶手如今不仅逍遥法外,还在达尔文的帮助下平步青云、未来可期……宋安安眸光一闪,振作起来。 迟早有一天,她会替伊丽莎白报仇。但是现在,她要先摆脱这条密道。 凑近接口,宋安安若有所思:“如果为了充电,直接安装一个电源插头不是更加方便?USB借口虽然也可以充电,但还有其他很多用处。更多的时候,USB借口被用来上传和下载文件。” 达尔文眉头一皱,从口袋里夹出一根窃听器。 自从上次在追回军饷时立了大功,达芬奇就花大价钱对窃听器进行了改造升级。改良后的窃听器不仅可以远程窃听,还能将窃听到的内容录成音频文件——自然,也具有存储文件,并将其导入与导出的功能。 达尔文把窃听器搭上USB接口,从顶端的微弱光泽变化可以看出,它正处于充电中。但其他的,一时半会儿宋安安也看不出端倪。 她盯着窃听器,大脑飞转:“我感觉我刚才根本没碰上什么东西,直接就一脚踩空掉下来了。地板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开,一定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达尔文面色阴沉:“你踩到的那块地板距离大门很近,是进出房间的必经之路,我们仨进门时都踩过它,可当时一切正常,偏偏在你想出去时地板打开了。如果这不是艾布尔的刻意安排,未免太过巧合。” 可是艾布尔为什么要将他们困住? 他就在隔壁等着他们换完衣服,按道理,他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不见了。而且,他刚才还想赖在房间里不走,是达尔文把他赶了出去——这样一回想,好像宋安安和达尔文掉下来完全只是个偶然事件。 地道里一片漆黑,虽然手机可以用于照明,但没有网络,非常无聊。 达芬奇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又拿出一个窃听器插入了USB借口,备份以做不时之需。 好在艾布尔并没有让两人等太久。 不过短短十五分钟,头顶的地板就被打开了。艾布尔从上面探出头来:“我说你们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掉到下面去了。” 他显然不是第一回 遇到这样的事,很熟练地放下绳索,三下五除二就把达尔文和宋安安解救了上来。 双脚重新落在地板上,达尔文挑眉:“经常有人掉下去吗?” “好多人都中过招。”艾布尔粲然一笑,既阳光又儒雅,“兄弟姐妹中,大哥和四哥、五姐、六哥都是父亲从厂家直接定制领养的,但不同于大哥领养初期就与父亲分离,四哥五姐一出厂就被带到了临风城,当时他们年纪小,经常在城主府调皮捣蛋,惹得父亲头疼不已。” “于是父亲就想出了个主意,专门布置了这个密道,每次四哥五姐顽皮就把他们关在这里,时间长了他们就老实了。四哥五姐顽劣,被关了几次后就想着好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偷偷把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坑遍了,连大哥、九姐都没能逃过。后来四哥、五姐在外出任务时不幸丧生,父亲也多年不再收养义子义女,这个密道也就弃之不用许久。若不是你们今天无意间掉了进来,我都快忘了这里还有个密道了。” 宋安安不懂就问:“可是我们是怎么掉下来的?”她用力踩了踩已经合起的地板,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有个小诀窍。”艾布尔一拍脑袋,解释说,“当年四哥和五姐为了捉弄人,特意让设计师把地板设计成只有在偶数次受力的时候才会打开。” 所以,刚才宋安安和达尔文跟着艾布尔进门时,地板第一次被三个人踩过,没有反应,可是等第二次宋安安路过时,她就掉进了坑里。 这设计,可真是让人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如果艾布尔没有被达尔文赶去隔壁房间,他会在宋安安和达芬奇换好衣服后率先踩上这块地板吗? 宋安安与达尔文对视一眼,三人有意识地跳过了门口的地板,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方式走出了屋子。 回到宴席上,岳峰听说达尔文也掉了一次坑,龙心大悦:“这回真是一家人了。查尔斯,上前来!你这次的接待工作做得很好,入了总统大人的眼,当浮一大白!” 城主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劝酒,达芬奇不好推辞,干脆一口闷了,城主哈哈大笑:“我听说以前人类宴会,每次酒过三巡必有喝醉的,脱了衣服跳到桌子上跳舞,非常有趣。我们虽然永远不会醉,但也可以效仿古人,尽兴一回。达尔文,你可愿跳一回舞为大家助兴?” “我没有下载过跳舞资料包。”达尔文有些意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岳峰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父亲,从来不整幺蛾子,也不会强人所难。 但今晚也许是月色大好,他兴致正浓:“只是跳个舞,没什么难度,哪怕不下载资料包也能应付。查尔斯,我命令你去跳脱/衣/舞给大家看,你听到了吗?” 我不会——拒绝的话已经卡在喉咙口,但达尔文瞥见岳峰异常认真的神色,决定闭嘴。 他不是在开玩笑。 但为什么会想要看他跳脱/衣/舞? 以达尔文对岳峰的了解,他是个沉稳的人,脱/衣/舞并不是他会喜欢的娱乐形式。 这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电光火石间,达尔文站起身来,一脚踩上了桌子。
第170章 达尔文没学过跳舞。 他十岁以前都是在科学部度过的,那里除了枯燥的数理化,连体育课都很少,虽然有些活泼爱骚的小男孩比如爱因斯坦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交谊舞,但这并不是常态。到达临风城后,前七年达尔文都在零食铺子里荒废时光,即使有幸获得岳峰赏识一步登天,也没有流连夜总会的习惯。 所以,实事求是地说,达尔文其实并没见识过脱衣舞。 但代表人类最高水平的智商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哪怕达尔文对脱衣舞一无所知,他也从岳峰的只言片语中精准地抓住了脱衣舞的精髓——顾名思义,脱衣舞最重要的就是脱。 至于舞,只要按照节拍变化动作,都可算作“舞”。 众目睽睽之下,达尔文一粒粒解开纽扣,和着节奏缓慢地摇摆起来。 “好!”大佬岳峰带头鼓掌,在座的手下从善如流,都热情地拍起手来。 只有宋安安咽了咽口水。 生理结构所限,人工智能看身体如无机物,并不懂得欣赏美好□□。 但是宋安安懂。 别看达尔文平时喜静不喜动,身材也是高瘦型,谁知竟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极品! 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随着被脱得越来越薄的衣衫,健壮的胸膛与八块腹肌若隐若现,引人入胜。 荷尔蒙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身带女性与人类两大属性的宋安安是唯一的接收对象。 宋安安不放心地摸了摸鼻子,唯恐一不注意,鼻血已经流到了下巴上。 真好看! 想扑上去亲一口! 心中的想法幻化成实质,达尔文仿佛感受到了女朋友如饥似渴的目光,突然抬眸看了过来—— 嗷! 宋安安心中一声尖叫,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已经条件反射般地转开了头。 心虚实锤! 哪怕没有看向达尔文,宋安安也能想象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为什么要转头?弄得好像被抓包了一样! 宋安安生自己的气,可惜已经悔之晚矣,达尔文的嘴角勾起浅笑,突然觉得这脱衣舞虽然不知所谓,但不知不觉中竟然也品出了点乐趣。 隔着十几米远,达尔文清晰地看到了宋安安红透了的耳垂。 真是意外之喜。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欲拒还迎、半含不露是撩人的最高境界,以前达尔文不明所以,但是现在,他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醍醐灌顶。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古人诚不欺我。 达尔文暗暗思忖:宋安安羞得像只被煮熟的大虾,看起来对他的身材非常满意。公平起见,他是不是应该也要求她投桃报李,由他检验一下她的腹和胸…… 达尔文眸色不由加深,手上用力,衣衫落尽。 再看宋安安,早像只鹌鹑似的低下了脑袋,看天看地却坚决不肯再往达尔文的方向上看。 岳峰红光满面,正高兴地与艾布尔说着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不胜酒力,像那些“没用的人类”一样喝醉了。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达尔文能清楚看到岳峰如同醉汉般抢酒喝,却被身旁的艾布尔好说歹说哄走了酒瓶。 达尔文跳下了桌子。 他再次提出告辞,这一次,无论是艾布尔还是岳峰都愉快地放了行。 宋安安埋着头,直到回到家脸上都飘满了红霞,惹得爱因斯坦啧啧称奇:“知道的说你们去参加宴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刚刚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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