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毫无所觉的王子怀,王子清认真说道:“这条路是你选的,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王子怀抬头,他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妹妹,摸了摸对方的头。原本出门都要准备许久的世家小姐,这些天跟着他跑来跑去,战场都守在身后,也没有叫过苦。 “我当然知道,阿清,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战的。” 王子清看着他,手中的笔不知何时停下,眼神中有着担忧:“哥,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的。” 王子怀摇摇头,说什么事也没有。更何况这件事,他也无法告诉旁人。有时候他也会害怕,自己不经意 间的一点改变就会改变未来。 就像是第一次给王谢埋银碗,知道银碗没有到王谢的手里,他也不会再挖出来再埋。他只是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这样做了,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见到现在的王谢?时间是容不得欺骗的,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会成为未来的因果。 “阿清,”王子怀抬头问道,“你想不想当丞相?” 本以为妹妹会同意,但王子清拒绝得很干脆:“哥,不可以,我不能当你的丞相。” 王子清向王子怀解释着原因:“你要的是天下大同,那你就要拒绝所有姓王的人担任要职,包括我。” 她思考的事情比王子怀更多,经常处理家族庶务的她也明白一旦你发达了,总会有人过来打秋风,要么一概拒绝,要么出钱安抚。如若放着不管,他们能闹出的事情只会无穷无尽。 显然她比王子怀更明白自己该干什么,干脆趁这个机会向王子怀阐述自己的想法:“你若是封了我为官,那之后其他的亲戚你又如何坚定拒绝?你应该把我封个王侯,然后给我一块封地就行。” “你以前不是想让我当家主吗?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临安,到时候让我继续担任临安王氏的家主,我很乐意。” 王子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看向对方,像是看到了命运。 “也不要给我赐婚,”王子清细细掰扯,“我对嫁人或是娶人都没什么想法,日后应该会收养一个王家子弟养老,到时候你记得给我一道旨意,让我想把家主之位传给谁就是谁。” “那是当然,”王子怀激动地抓着妹妹的肩膀,突然间变得兴奋无比,“我还要让你的后人继承王家祖宅,除非家主同意,谁也不能在祖宅内生事,也不可随意变卖!” 王子清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哥,怎么会有人变卖祖宅,王家应当不会有如此不孝子孙!” 那可不一定啊,王子怀这样想着,对方现在就在带领着军队四处征战,只怕没过多久就能一统天下,而现在他们即将建立的王朝,只怕就要被对方推翻,而他还是帮手之一。 他摸索着手中的玉佩,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是王谢和他,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是开国之君,也或许是因为王谢推翻的正好是他建立的王朝。 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圆环,没有头也没有尾,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不可捉摸的命运。 而后玉佩对面又传来了王谢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小祖宗,你这次给我埋的宝藏又埋在了哪里?” 看来王谢又没找到,这才来跟他生气。 王子怀熟练地安慰:“不要生气嘛,我不是在里面还放了信件吗?你一封,捡到的人一封,到时候会有人把信给你的。” 对面的王谢忍了又忍,这才压着嗓子说道:“这次没有,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没有挖到,也没有人给我送什么东西。” “小祖宗,真不能告诉我信里面有什么吗?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王子怀停了下来。他身上穿的铠甲传递过来丝丝凉意,从第一次他就该清楚,两百年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等以后我一定会想一个办法,把给你的东西都好好保护起来,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拿不到。” “信我,这次一定。” 拿着玉佩的王谢果断把玉佩放了回去。都说过多少次了,次次都是“这次一定”,可每次总要先坑她一下,如若不是说这话的是王子怀,她都不会去听。 · 接二连三的几场战役已经让王谢感到疲惫,她当初穿越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能成为逐鹿天下的能人之一。 仗已经打了很久了,现在她手下也有几十万的兵马,粮草更是不知充足,够全军吃上一整年的。 她手底下也多了不少将才,也有许多幕僚主动投奔,眼看着自己这边不断壮大,欣慰是欣慰的,但如果剩下的对手没有比自己更强,她会更高兴。 如今天下能与她对抗的只剩下了一人,且对方已经在许城称帝,颇有正统的架势,估摸着没多久就要过来攻打临安。 她仔细思考后决定先发制人,把手下的军队带了一多半,准备先取其最富庶的一城,扰乱对方后备。 这样的想法很好,可无奈对方也是这么想的。根据探子给出的情报,目前许城那边已经开始点兵了,说是要攻打临安,并把生死定在这一战。 王谢想,或许这一次真到了生死之际了。对方带着五十万大军,比自己军队的总人数多一倍,更别说自己手下还有一半都是随军人员,根本不能打。 可惜这次不能群殴了,只能硬碰硬。 她找来夏娘子,吩咐她带着人守城:“如果临安城守住了,日后你就是我的丞相,如果没有守住,我也会很快过来见你。” 夏娘子,现在应该叫夏将军听后,当即抱拳,神情坚毅:“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王谢轻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辛苦你了。”这时候她没有什么话能说了,她已经交付了自己全部的信任,如果夏将军败了,那么她也会被掉头而来敌军裹挟着大胜的士气一举歼灭。 等到事情都安排下去,她才掏出玉佩来,对着玉佩对面的王子怀说道:“小祖宗,祝我好运。” 想了想,她还是很惦记那封没有找到的信里面写着什么,可惜王子怀不肯告诉她,如果她赢了这场仗,一定要让他说出来才行。 不然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口气,半夜醒来睁眼都要气上一气。
第26章 作为群雄逐鹿中最后存活的两股势力之一的主公,王谢知道自己一定会迎来一场决战,生死难料。 她这时候突然很想知道对面的王子怀已经到了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已经快要进京城?想必到时候一定是万人空巷,天下归附。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再听听王子怀的声音,或许这样自己的心也会平静些,不再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对面的王子怀今日听起来尤为高兴,他此时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嘈杂无比。还未等王谢开口,对面早已迫不及待:“王谢,我现在已经进京城了!” 居然这么快?王谢一愣,而后又听到对面得意的声音:“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快一点?没办法,谁叫他们都打不赢。” 有的人即使将要一统天下登基为帝,还是改不掉欠揍的语气。想到后世的人对他的评价,王谢就开始担心。只怕以后考古队的遇到关于他的史书记录,都得再三查证才敢确信自己没有认错。 “要不等你登基的时候还是别说话吧?”王谢真诚建议,“如果真的要说,记得让人提前备好稿子,这么重要的时刻是会被记载史书上的。” 她叹道:“我可不想千百年后有人考古你这段历史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翻错了书,到时候丢人的还是你。” “说得也是,”这次王谢居然认真地思考了这个建议,“毕竟你肯定会翻史书的,可不能被你笑话。”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王谢又开始揉太阳穴了。 “过几天就是我的登基大典了,”王子怀兴致勃勃,“到时候我会带着玉佩,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听见,我想让你也一起听一听。” 他已经做好了计划,这时候一股脑儿地说出来:“我已经安排好了画师,登基的时候会让他画下来,这样等你到皇城的时候就可以看到我登基时的风采了。” “说起来你那边怎么样?上次听你说对手好像还挺难对付的,要不要说一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 帮她吗?可这次没有捷径,只有硬拼。想着对方已经入皇城,即将登基,王谢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目前的危机说出去。 “没什么大事,你登基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一定会认真听的。” · 王谢最后的一场战役比她想象的还要焦灼。 在敌军几倍于自己的情况下,她把手下的士兵调动到了极致,又兼用计谋分化对方的兵力。 夏将军守了十几日,他们见一时半会儿攻不破,又担心自己原本的城池丢了,转而回去防守,刚好被王谢堵在了路上,与夏将军一起前后夹击。 按理说二十万包围五十万,说出去简直是笑话。可这里的地形狭窄,纵观全局只有这一条近道。如果对方绕路上山,也要掂量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一把火。 如此情况之下,双方都已经逼到了极限。对方是因为没有多少粮草,王谢则是清楚对面的人多,且双方都已经准备拼死一搏。 也或许是她命不该绝,她从战场上下来后陷入昏迷,等到她醒来时发现敌军的首领已经自裁,最终是她获得了胜利。 她回忆着战场上冰冷的杀气,不由得摸了摸心口。这里有一道伤口,是与敌军搏命的时候造成的。当时王谢的护心镜已经破碎,对方的眼睛都红了,下一刻就要取她性命。 但是她没有死去,对方发现的机会反倒成了她的得胜之机。王谢还记得对方震惊的神情,而后便被她毫不留情地刺穿身体。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小兵迅速围了过来,用枪尖指着他。银白色的光芒在阳光下尤为刺眼,让他从恍惚中清醒。 “怎么可能!”敌军首领像是疯了一般大叫,“你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王谢看着状若癫狂的敌人,默默从心口处拿出了碎成两半的玉佩。今日出征前她本想把玉佩放在营帐里保存,但想到王子怀说过的话,鬼使神差地把玉佩放在了护心镜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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