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人带兵围住这的?此乃东海王的府邸,没有圣人的御令,怎可擅自围住?”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骑着马出现在这的时候,面上是非常薄怒的颜色,看着这守卫头领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这守卫头领犹豫了一会儿,而后看着这位尊贵无比的殿下,“回殿下的话,驸马都尉大人命,我等驻守此地,因为府中出现了盗贼,而且赵国冉平王世子居然在此地消失了。” 阮遥集从后面绕过,东海王府邸后院那地方没派什么守卫军,凭借自己的功夫,自然可轻而易举的越过墙头进去。 并非他情愿做这种梁上君子,只是倘若找不到冉平王世子的踪影,或许赵国和晋国的和谈就要蒙上一层阴影,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可能再起兵戈。阮遥集只能选择这样做。 冉平王世子,此时正是面色惊惧不已,究竟是谁想陷害他?他方才发现怀里头那美人简直要吓坏了,来晋国之前,自然辨认了那些个女浪们究竟是什么模样?就算深闺里头那些没有露过面的女郎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对方的品性如何? 只是怎么会招惹上南康长公主的女儿呢?差点被封为公主的桓二娘子桓玉霞,这位骄横的二娘子的父亲就是当朝驸马都尉大司马桓温大人。 难不成他一世英名就要陷入于此地了吗? 阮遥集几乎是片刻间就判断到那些还没搜寻到的地方里,最适合隐蔽的,是柴房! 冉平王世子听到了外头几乎十分隐蔽的脚步声,手里紧紧的握住了柴刀,自己只能看看能不能冲杀而出去了? 下一刻,他听到门被叩响了,整个人蓄势待发的,准备随时挥舞柴刀,却有人从窗子里破窗而进,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脖子上就已挨了冷冷的剑刃了! 他感到一种透骨的冰凉,然后忍不住有些恐惧的回头看了过去,居然瞧见了那样清澈的一双眼,这个让自己深深忌惮的阮少将军,此时将自己的性命掌握于对方的手掌下,唇角还带着冷薄的笑。 “难不成是你想害我?” 冉平王世子终于说话,这个被人认为是闷头鬼的世子殿下,说话却又快又准,切中实弊。 “倘若我想害你,刚才你就会死在我的剑下,而我此时于此,只不过觉得你不该命丧于此!” 阮遥集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番,看着对方满脸惊惶无比的模样,启唇而笑:“你只说一句,你要不要活?” “臣服,或者死!” 冉平王世子几乎大惊失色,而后不得已的开口。 “请您救我!” 阮遥集便立刻将长剑放下,而后拎着他的脖领离开了此地,很快,此地便被前来搜寻的将士们搜索了,自然是一劳无获。 而前门的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气势太过骇人,这将是首领不得已的,请来了原本正暴怒不已的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 桓温从前觉得最让自己丢人的事桓世子桓熙,可没想到自己如此恩宠的小女儿居然这般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简直不堪入目,龌龊可耻! 倘若不是丞相王导长子王长豫的夫人闻喜裴氏的九娘足够机敏,此事张扬出去,他这一世英名便全然扫地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会会稽王世子司马道生一脸坦然,悄悄观察在场人的各种神色,桓世子桓熙看上去毫无所谓,非常不屑一顾,琅琊王氏王知音看上去十分阴郁,似乎有什么郁郁不得志,自己的好阿耶会稽王,此时站在那,似乎心里头有些不满。 而这场宴会的主持,新晋的东海王妃庾道怜却显得格外的不耐烦了。 但众人都没想到,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居然会前来此地,干涉此事。庾道怜好整以暇的看着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对方居然擅自做主,在她的地盘上展现出如此的主人风度,如今又该如何应对呢? 她根本就不害怕有人会查出手脚,因为此事她针对的根本就不是桓温的女儿,本该在宴会上身败名裂的应该是王五娘子王孟晖,只不过眼前这人做了替死鬼罢了? 而那个所谓的消失了的赵国冉平王世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欢喜公主,看上去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位堂兄是否消失了,她似乎正在欣赏那里的什么植物? 谢二娘子谢道聆感觉到今日自己实在是出足了风头,可这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阿姊谢令姜不在身边,自己倘若要是不能撑得起门户,注定是要被厌弃的! 此时也只是站在那地方,直直的立着,而后看顾好自己的姊妹们罢了。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烦,还没有等搜索到那贼子的身份,那么又该如何处置桓玉霞呢? 南康长公主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南康长公主匆匆忙忙的就驾着马车前来了,她十分担忧今日会出什么变故,最好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心里头的祈祷,恐怕并不奏效了!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恭敬地出现在外头,朝着这位东宫太子殿下行礼,“臣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此乃繁琐小事,不应当储君烦忧!” “倒不是东宫想自作主张,而是本宫想过问此事!” 令桓温感到诧异的是,出身的居然不是东宫太子殿下,而是那位久居宫中的中宫娘娘褚蒜子? 面色愈发的恭敬起来,“微臣叩见中宫娘娘!” 中宫娘娘褚蒜子仍旧坐在轿子里,“本宫也要进去瞧瞧,究竟有什么事这么热闹,你且边走边说吧!”
第189章 :不当死 “回中宫娘娘的话,不过是今日宴会里有一个小毛贼罢了,臣下想着不能伤害了诸位郎君女郎,所以才自作主张请他们暂时歇歇伙!” 桓温毕恭毕敬的开口,一点都看不出来跋扈权臣模样,虽则眼前的中宫娘娘辈分比自己还要小,可却是当今圣上最重视的身边人。 南康长公主急匆匆而来,正好瞧见自家郎君在中宫娘娘褚蒜子的轿子旁边毕恭毕敬的回话,眼下就下马车要跟着前去,那守卫想要拦住长公主,南康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难不成是眼瞎了?长公主殿下的尊驾也敢拦?” 那守卫就不敢做声了,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头却忍不住的嘀咕,敢情自己这东宫太子还不如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一个婢女好使呢!自己的这位姑母该不会都忘了自己是司马家的人了吧? 但他也只敢心里头嘀咕,而不敢说出来,此时只是跟在后头去看看母后是如何处理此事的,阮遥集说过多次自己在处理事务上还显得不够老成,还需要多加历练的! “既然只是一个小毛贼,便不应该如此劳师动众,东海王妃可曾丢失什么物件了?” 中宫娘娘褚蒜子的声音十分平和,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在驸马都尉桓温的耳朵里,却如同是一种警告。 驸马都尉桓温自然是斟酌开口,“东海王妃娘娘倒并没有说丢了什么东西,只是此事若不查清楚,倒显得有些不干净了。” 中宫娘娘褚蒜子听到这,稍微屏住呼吸片刻,而后叹了一口气。 “陛下常说驸马都尉大人最是温文儒雅,像个笑面佛似的,怎么今日这般雷霆之怒呢?” 桓温立刻有些怖惧,而后思来想去,还是直接说出来。 “回娘娘的话,其实也没有别的,只是小女牵连其中,小女尚未到豆蔻年华,将来若是许配,人家也不看什么门第,只求对方品性良好,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受了这般玷辱,要让臣能按捺住此心,实在非人伦所能。” 中宫娘娘褚蒜子这时开口:“停轿!此事,本宫自然会为你周旋,你便令那些女郎郎君都离去吧!今日之后并无一人会说一分闲话。” 中宫娘娘褚蒜子再一次叹息。 “这是本宫给你的保证。” 而后中宫娘娘身边的侍女便开口:“起驾回宫!”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眼睁睁的看着中宫娘娘褚蒜子的座驾远去了,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看的一头雾水,压根没看懂母后是怎么使用御下之术的,只能也跟着打道回府了。 驸马都尉桓温来不及调节心情,又见眼前飞奔而来的南康长公主,正焦急不已的询问自己:“郎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兵士?把这里围住了?外头人都说你在造反呢?”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浑然一惊,感觉仿佛一头冰冷的水迎面浇了下来到了脚心,而后愤怒地挥了挥手,“停止搜索,立刻撤离,现在孤去致歉。” 东海王妃庾道怜再一次感觉到权势的力量是如此的惊人,她当上了东海王妃,于是便站在了最顶尖的统治者的地位上,哪怕是眼前的人,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也只能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 “王妃娘娘,孤也是为了东海王府的安危,才会擅作主张的,打扰了您的雅致,回头一定会登门致歉!” 庾道怜翻了个白眼,然后伸手扶了扶额头,“算了,驸马都尉大人也是为国为民嘛,我们这些小娘子自然不敢有什么阻碍的,以免那寒光闪闪的刀剑,一不留神就带走了我们的性命,本宫现在也累了,就先去休息了,恕不奉陪!” 谢二娘子谢道聆也感觉到了,因为身份而带来的地位变化,她心里默默的下定了决心,将来一定要入高门大阁,甚至是王孙贵族的府邸,她这辈子注定要做人上人的,绝对不会屈从。 人群渐渐散去,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居然会当着面道歉,司马道生暗暗称奇,就在他们郎君准备走的时候,冉平王世子居然和阮遥集一起出现,两人谈笑风生,似乎是今年不见的故交好友。 哪怕他们彼此都知道,恐怕这辈子都是生死仇敌。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紧紧的握住了腰上悬挂的宝剑,方才按捺住的怒火,此刻尽然而出。 “你们怎么会在这?” 言语里已经是冷冷的杀意。 阮遥集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似的,“所谓倾盖如故,白首如新,今日我算是遇到一个知音了。” 而后又意有所指地指了指琅琊王氏王二郎君王知音笑。 “倒不是王二郎君的知音,而是伯牙子期般高山流水的知音啊!” 郎君们听到这里不由得也笑了,而后不由得有些期待的看向了阮遥集,想要听说接下来的故事。 “今日实在是有趣有趣,方才,我在那下棋,只不过是一个人随意的下着,可没想到冉平王世子居然过来了,而且我们俩一下就是大半个时辰,仿佛根本听不到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宴会都已散场了!” 阮遥集说话是太过从容雅致,没有谁会不相信方才他们是在下棋的,可是知道此事的司马道生却是十分诧异,阮遥集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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