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遥集面色有些凝重,而后道:“许是因为姑母遭小人陷害,幸好及时脱离环境,否则毕竟躁怒郁结于心。” 阮容立刻点了点头,表示极为认可的开口。 “你说的很对,遥集,可能是有谁想要害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阮容紧紧的握住了阮遥集的手,可是阮遥集表现出来却是极为的淡定。 “姑母,幕后之人必定会露出马脚,近些日子,您只要继续养好身子就行了,至于长安,你也不需要担心,她和阿玄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咱们陈留阮氏的人,没有谁可以随便欺负。” 而后,离开姑母阮容这里对的时候阮遥集就在想,陈郡谢氏究竟是不是出了内鬼了呢?究竟是猖狂的小王氏干的,还是旁的什么人? 另外想到那个屡次刺杀自己的昆仑奴,居然还没有被查出来身份,难不成他的主子并不惋惜他的生命吗?就连受伤了,也不愿意加以拯救的?买药都不肯? 阮遥集就是在这种思绪里头,瞧见了秋千架上正在招着折扇的谢令姜。 心里头不由得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 谢令姜虽然只是在那里玩耍着,可是这些日子分明又长大了些,阮遥集摇了摇头,连忙把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渐渐收拢起,她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呢?怎能够想起这些事情呢? 阮遥集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自己不能够胡思乱想的。 就在这时候谢令姜忽然发现了阮遥集来了,笑嘻嘻的对身后的白芍说:“白芍,你再用更大一点的力气,如何?” 白芍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准备把女郎推向天空,可是原本应该是要荡回来的谢令姜居然用尽力气的奔向了远方,吓得白芍站在原地都要失声了,若是女郎的如花美貌有了受伤的地方,她万死难辞其咎。 可是阮遥集很显然飞快的上前把谢令姜接在怀里头,还没来得及呵斥她不对的行为,与她娇软的身体一同奔向而来的还有她银铃一样的笑声,实在是太过童真无邪了,真叫人觉得欢欢喜喜,满心满眼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欢。 谢令姜歪倒在阮遥集的怀里头,而后忍不住撒娇道:“好日子没见阿兄,阿兄在忙什么呢?” 阮遥集抱着谢令姜坐在一旁的躺椅上,而后温和开口:“最近一直在调查昆仑奴的事情,只是手下人百般辛苦,始终得不出来线索,不知道那昆仑奴似乎是不是没了性命?” 谢令姜也帮助阮遥集思索着前因后果,而后似乎电石火光之间想起来了有关于昆仑奴的事件。 她有些吃惊的开口,“似乎会稽王好像有个姬妾是昆仑奴,此间会不会有所联系?” 阮遥集似乎一丁点都不感到吃惊,“你说的许是李陵容?她是最下等的昆仑奴,可是倒是受会稽王的疼宠。” 谢令姜倒是想起来将来会稽王登基为简文帝时候的场景,而后忍不住抿嘴道:“会稽王世子司马道生不是同你关系很好吗?想来会稽王司马昱与你无冤无仇,也不可能有杀你的动机啊,究竟是谁想要动手的呢?” 阮遥集也是有些疑惑不解,揉了揉谢令姜的脑袋。 “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我自然不用太过费脑筋。” 谢令姜双脸通红,“阿兄可不要因为我年纪小就哄我,我可是把每一句话都当真了的。” “呵,有点意思了,你当真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阮遥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白芍站在一旁嘴角都差点笑歪了,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呢?还真是有些奇怪呢? 不过白芍很高兴。 相对于坠入水中,吓尿裤子,落魄不堪的桓世子桓熙而言,此时的场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到的,自己居然如此狼狈不堪,被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被鱼虾啃食的破破烂烂的,周围不知道多少女姬奴婢过来围着,那些个郎君就像是看一坨令人作呕的蠕虫一样觉得恶心,以至于此时的郎君实在是让人有些叹息的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捏?” 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可是自己的门牙漏风了,然后嗓子似乎还沙哑了。 他有些绝望的盯着外面,自己的二弟吓坏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人群熙熙攘攘,再等到天黑,自己最讨厌的五叔带人过来把自己抬走,原本以为会睡到自己温暖的大床上去,享受着婢女的殷切的伺候和温存,可是被丢到一个最破最穷的医馆接受诊治。 此时在皇宫里头,燥热无比,满头大汗,恨不能以头抢地的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简直是如坠冰窟了,忍不住开口一次又一次的忏悔自己教子无方,悔恨桓世子桓熙做出如此丢人至极的场面。 圣人终于有了报复的快感,在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都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词汇的时候,圣人忽然道:“听说驸马都尉把幼子和二娘子送到了会稽兰亭山学里头读书?可有此事?”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一时之间,思路还没有转换开来,当即只是有些发愣。 圣人旋即开口道:“驸马都尉好目光,怪不得南康阿姊这般濡慕驸马都尉,想来会稽山学确实不错,朕决意把皇太子送去,另外,叫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的郎君作为伴读,当然你的幼子桓玄也在其中,另外,延请一位知名的青年才俊前去担任教席位,卿意下如何啊?” 天家看似询问的口气,实则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反而是有些武断,可是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理亏在前,长子无德,幼子又被自己送了过去,自然不能说谢三叔谢安那地方不是好地方,那又如何呢?他能够选择的便极是简单,也就是赞同。 “陛下高见,臣愿意护送殿下一同前往,谢安此人乃是天下奇才,是江左麒麟,倘若他能教导皇太子殿下,实在是绝佳妙事!至于青年才俊?”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抬头看了一眼天家,心里头想着阮遥集的事情自己必须摘出来,不能留下把柄,自然是客气道:“镇西大将军阮俱之子阮小郎君阮遥集,臣曾远远一观,是个文武全才,不如陛下指派他为西席先生,何如?” 天家皱了皱眉头,可能是要否认自己的建议。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第一次如此渴望陛下训斥他,可是眉头。 今上道:“驸马都尉拳拳之心,朕同意了。”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
第140章 :是马夫 褚幼安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他最近一直都在勤奋的练习武功,可是对方一点都不接自己的挑战,似乎还很不屑搭理自己似的,真叫人觉得发自内心的有些气恼。 黄奉为什么不愿意理自己呢?难道是根本就瞧不起自己这个对手呢? 褚幼安今日穿的可算是翩翩风流公子的,自认为自己给了对手最大的尊重,可是第一百零八次次挑战所面临的结局,还是对方视若无睹的从自己面前走过了。 褚幼安此时自然不依不饶的又追了上去,拦住了对方,“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不肯和我比武呢?我们就是比个输赢而已,你是不是君子?一点都不看重这个吗?” 黄奉只不过冷眼瞧了对方一眼,而后轻飘飘的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幼稚!” 褚幼安自然是十分不服气的开口,“你怎么这么说人?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可对方讥讽的意味愈发的浓重了,更加不屑的开口:“无聊!” 一股怒气冲上了头脑,褚幼安很快的就动手了,虽然他从来都不想偷袭的,可是这一刻忍不了了,可是下一刻对方的扇子已经割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倘若这是冷冰冰的兵器的话,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褚幼安简直在片刻间如坠冰窟。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一脸落败,而后没奈法子送太子殿下司马珃前去会稽山学。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正在一脸茫然的望着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姑婿,我还没有去过会稽王叔那呢,您去过吗?那里好不好玩呀?”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只能够温和的同太子殿下说,“那地方着实还算不错,殿下,去那里读书学习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既然听你这样说了,孤这心里也算是放心一点了,不然孤还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呢?”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很快的就陷入沉默之中了,他不想再同这位东宫太子殿下说话了。 实在太伤人了些,为什么自己要当护送的这个劳力呢? 好不容易赶车赶了数百里,最后到了会稽王所在的属地外头,看着坐在城门口的卫兵们正在吃着午餐,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已经感觉到有些饥肠辘辘了,后面的太子殿下,正在吃着干粮,还有一脸无辜的开口:“这是母后为我准备的,难不成姑婿您没有干粮,姑母没有替您准备好吗?”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出来,只能按捺住了,他是急吼吼的被赶出来的,何曾有过回家告知南康长公主的时间呢?他这个驸马都尉桓温混的连门前的守卫都不如了? 其中一个守卫看着赶着马车过来的桓温,非常友善而和气的开口:“尊上是从哪边来?所谓何事?”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这时才甩了甩袖子,哪怕自己手上还紧紧的握着长鞭呢?自己只不过是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的一个马夫罢了,哪里有这样糟贱人的?好歹朝廷中都喊自己一声桓公! “某从远方来,正要前往会稽山,劳烦两位帮我们开一下城门。” 那士兵瞧着这位贵人看上去为人和气,听起来话语十分客气,心里倒是微微有些感动的,而后自然是十分乐意的为他开了城门,又尊敬的送他们离去了。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坐在马车里,慢悠悠的,似乎悠哉悠哉,甚至还从哪里闹出一本书来?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只能苦苦的把他送到了会稽山学,而后也见到了久违的谢三叔谢安。 谢三叔谢安此时正是风流倜傥,见到了疲惫不堪的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微笑来,站在他身边的,居然是消失了很久,又突然出现了的阮遥集? “多日不见,不知道驸马都尉身体可安康呀,听说你近些日子十分烦恼,不知所谓何事呀?” 谢三叔谢安分明口舌之中是有讥讽的意思,但是听到这话的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似乎根本就不以为意似的。 “哪里比得上谢三爷过的逍遥自在,在此间茂林修竹,群山峻岭之间,该是何等的惬意自然又有这么多的郎君,把你视为恩师,自然是在轻松不过的了?”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当然知道对方话语里的嘲讽,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嫡长子!桓世子桓熙,倘若不是五弟冒着丢人的风险,把他送到医馆去,恐怕他们家回头便要多了一个在外头因为风月之事而死去的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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