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句不好听的,这肚子里的孩子性别早是定好的,就算是用元元的尿片也是改变不了的。 王嫂子看张欣的神色,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嫂子只是想沾沾福气,是个儿子最好,要是个女儿也没啥的,就是想着生出来能有元元一半好看就行。” “行,那嫂子等等,我去屋里拿。”张欣从房间里拿过一片洗好干净的尿片,王嫂子像捧宝贝一样接过,又小心地折好揣在衣服里。 “尿片够用吗?我家里还有块布,我再给你做两片拿过来给元元用。” “够用了,我准备了不少。”张欣说道,“不过嫂子也别和别人说,不然来要多少都不够。” “你放心,我谁都不说。”王嫂子点头,看赵厚良端着包好的粽子进了厨房,又说道,“不过你知道李军他要结婚了不?” “之前听马大娘提起过,就是这段时间吗?”张欣看元元哭了,检查了一下,又回屋拿了一片尿片换下,换好后又擦了擦屁屁,赵厚良现在在厨房煮粽子,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张欣微微侧身掀开小半衣服给元元喂奶。 王嫂子道,“就是端午节那天,李军都二十四了早就该急了,现在好不容易能结婚也不想拖着,女方和你一样是个知青,看不出来李军还是有些本事,找了个城里的知青。” 她倒也没多少羡慕,因为跟着说出来的还有一件不太好听的事情。 “不过也不单是李军有喜事了,他那妹子也有喜事了,说是早就和那回城的宋知青在村里做了证婚,只是那时候伟人离去,没办席只是和大队长还有支书一块吃了个饭,现在都怀孕五个月了。”王嫂子夸张地伸出五根手指头,“不过这村里谁不信啊,要真是结婚了哪能一点消息没传出来,不过你才怎么着?” 张欣不知道她来和自己说这个是什么心思,只好顺着话问,“怎么着?” “知青处和宋知青一间屋子的一个男知青出来证明,那天他作为宋知青的好友也一块去吃饭了,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证婚书有了,又还有知青作证,大家都信得七七八八了,都在猜测人宋知青什么时候来接人呢,这都怀孕了哪能一直住在娘家,现在又撞上李军结婚的大喜事。”王嫂子说完撇撇嘴,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大队长支书都帮着说话了,不是的事情也得是他们说的那样。 王嫂子看张欣没说话,也知道她的为人,只是她想来找个人说说话,明明现在大家都是妯娌,但周桂花和马大嘴是一条心,做什么都瞒着她,不就是欺负她是个后来的吗,可后来的又怎么样,她日子照样过的好。 这下马大嘴哪还能像以前那样去说别家的八卦,怕是一张嘴别人就会反过来问她李金香的事儿。 “行了,我也是来找你说说话,也得回去了,屋里头还一堆事呢。哪天带着元元来串门啊,我现在基本都有闲,我现在年纪大了大意不得,这头几个月都不去上工,你有空就能来找我说说话。”王嫂子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没用张欣送,利索地走了。 元元喝了奶就睡着了,张欣把他放回房间床上睡,又把刚换下来的两片尿片给洗了,看了看日头,又回屋把被子拿出来晒晒。 赵厚良也把粽子煮上,院子里飘出一股青草叶子混着糯米的清香味,张欣吸了吸鼻子,对着从厨房出来的外公道,“闻着味我都有些馋了,等会煮好了我就去吃两个。” 每个粽子包得都不大,两个张欣完全不担心会撑着。 “行,等会我多留出几个,晚上都尝尝。”赵厚良也回屋把他和乔大根的被子抱出来,挂上竹竿后张欣也没让他沾手,拿着半截干净的竹竿打被子。 赵厚良问道,“她刚才说的那个宋知青是宋明华那小子?” 王嫂子的声音不算小,就算赵厚良待在厨房也是听见了。赵厚良刚来的时候,宋明华也找过他几次,次次都是在说张欣的不好,气得赵厚良没忍住揍了他一顿,宋明华再也没来过。 “嗯,是他。” “可他不是和张丽在一起吗,怎么又和大队上的姑娘扯上关系了,这还有孩子了,不是毁了人家好好的姑娘吗?”赵厚良出门也是和村里的男人说话,哪知道这些女人间的事情,今天一听王嫂子这么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说是为了回城,去年年底不是大队上下来了一个回城名额吗,之前宋明华也不愿意搭理李金香……” 赵厚良打断她的话,十分看不起宋明华的为人,“再是为了回城那也不行,那不是毁了人姑娘家一辈子,都没结婚又弄出个孩子来,这让人姑娘在村子里怎么办。这宋家小子真是给男人丢脸,给知青丢脸。” 忽而,赵厚良又有些严肃地说道,“欣欣,你现在也是知青,就算将来有一天能回城了,也不能和宋明华一样,丢下乔宏振元元一个人回去,得把他们都带上,知道不?也别担心没地方住,去外公那,外公那房子宽敞,几个人都住得下。”至于张志国现在他都懒得提,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张欣也认真地回应,“知道,外公你放心,我有一定把乔宏振元元都带上,还有爸,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这。” “大根去也好,我俩也能做个伴,就怕他不舍得离开。”乔大根这个年纪的人很多都不愿意离家太远,从这回京都坐火车都要两三天,真离开了哪能像说的那样说回家就回家。 “到时候再好好商量就是了,爸肯定也不想离元元太远。”张欣把被子都打了两遍,准备去鸡圈给小鸡喂些米糠吃。 家里的母鸡都在她坐月子的时候全吃了,还在村里买了不少,这十只小鸡还是初春从大队上抱鸡母回来的,等过几个月长大了就能下鸡蛋了,现在吃的鸡蛋还是在村子里换来的。 …… 原以为能安心等到端午节大队休息的那天,张欣都计划好了端午节当天和乔宏振一块去县里逛逛,看看电影。只是她这天正把元元哄睡着了,杨翠花就火急火燎地上门了。 “二弟妹,快,快,你快跟我走一趟,出事了。”说完就想牵着张欣往外走。 张欣把手收了回来,问道,“怎么了,大嫂,” 杨翠花急着道,“唉呀,都是李伟那个爱惹祸的,在复兴大队上惹出麻烦了,说是和人打起来了,叫了人来家里找人去一趟,可家里就我一个人了,爹娘他们都去县里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去也不行啊,这不把你一块叫上。” “要我说,当初就不该答应那李老太照顾李伟,不是光给人找麻烦吗,搞得两个大队的人都知道李伟是我们家亲戚,这不去也不行,来找我的那个人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杨翠花说的一脸嫌弃,真是讨厌死这样的麻烦了,听来人说李伟一直在嚷嚷他在这有亲戚,是他亲姑姑,那出事了也该是当姑姑姑父的李大花乔大树去的啊,但偏偏今天这两个人都去了县里乔亭亭那儿,不过下午是不会回来的,现在才中午,等他们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而乔宏振乔建军刚吃了饭也去了公社办事和拉砖头,剩下的一个长辈乔大根也和李顺德去了镇上拉肥料,就剩下杨翠花和张欣两个嫂子在家。人都找上门了,再烦这样的麻烦杨翠花也得去,免得闹大了收不了场,可她一个人也没那个胆子,只好过来把张欣一块叫上。 张欣那个胆子大的,连李大花乔亭亭都敢顶嘴不给脸色的,这样的事情解决起来肯定不在话下。 “大嫂,我还要带元元呢,哪方便去。”也不知道杨翠花是怎么想的,想到来找她。 杨翠花理直气壮地说,“你外公不是还在家,你让他带一会,我们很快就回来,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吧,我心里也慌啊,你怎么说也是知青,肯定都给你这个面子,要是你大哥在,我也不想来找你的啊,我自个都不用去的。” 张欣幽幽叹了一口气,“行吧,那我和大嫂去一趟。”都把乔建军拿出来说事了,她哪里好再不去,“那你等会吧,我把元元放我外公那去。” 张欣把元元小心抱着放到摇床上,推到赵厚良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等赵厚良开门后简单解释了两句,也没让他去,把元元交给他后就出去了。 两个大队之间隔着还有些距离,要是走着去肯定不成,张欣把自行车推了出来,载着杨翠花往复兴大队方向骑去,杨翠花一边指路一边欣喜地坐在后座上,左瞧瞧又看看,又怕摔下来紧紧抓着张欣的衣角。但张欣技术好,路再烂也骑得平平稳稳的。杨翠花不由松开了手,昂着脖子任田里地里忙活的人打量羡慕。 她之前就做过这自行车一回,乔建军骑得不熟练把她给摔了下来,觉得不好意思也再没去借过这自行车,算起来,这还是她杨翠花好好地坐在自行车上头一回,狗蛋那小子都坐得比她次数多。 第188章 小气的女人给他讨公道 来报信那小子早就跑了,跟杨翠花说的也不太明白,大致是李伟因为一个女知青和大队上的一个小伙子打了起来,而李伟嘴贱惹恼了那大队小子,但他一个刚下乡的知青哪里打得赢一个常年劳作的小伙子,这不给了一个和他一样懒散的知青一点好处,让他来这边找人帮忙。 后座上载了人,张欣骑不快,大概二十多分钟才到复兴大队。刚进大队,路边玩耍的小孩就一窝蜂地跑上来,还好张欣及时刹住了车,他们一个个拍着巴掌,“哇,是自行车哎,自行车,自行车。” 张欣和杨翠花都是第一次来复兴大队,根本不识路,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一块打架,张欣干脆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看着那群小孩诱哄道,“姐姐是来找人的,谁要是给我指个路,这颗糖就是他的了。”活像是要拐卖孩子的人。 倒是后座的杨翠花翻了个白眼,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好意思称自己姐姐,这张欣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所有小孩子双眼一亮,都盯着张欣手里的那颗糖,争先恐后地说“我我我”,倒是一个豆芽菜往前走了两步,吸溜着鼻子问道,“姐姐你要找谁,大队上我熟悉的很,保准让你找到。” 张欣问,“我找中午你们这打架的那个人,知道在哪吗?” 豆芽菜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那姐姐你在后面跟着我。”说着就往前跑,还回头看了张欣一眼。 其他小孩知道没戏了,也不愿意放弃,都跟着豆芽菜跑,张欣也追上他们,别看那群小孩人小,跑得那叫一个利落,没多会就到了一座黄泥房子前,院门前聚了一大堆人,还能听见李伟在那大声喊着,“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是个知青,在这没依靠,我亲姑就在隔壁大队,和那大队长也是亲戚,我已经让人去喊了,我还有两个表哥,你打我一下试试,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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