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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元元放在一边自己玩，张欣和乔宏振一块进了厨房，两人忙活了半个下午，把大菜都备好了，老鸭汤也煨在炉子上。 他们休息了一会，另一个小炉子上的水烧好了，乔宏振先去给元元洗了个澡，明天就过新年了，大家都会洗澡，趁他们还没回来，乔宏振张欣先洗，免得到时候挤在一块。 张欣只用管自己就行，元元全交给乔宏振来，要不是张欣不愿意，乔宏振十分乐意把媳妇一块负责了。 张家没有大浴桶，只有从前张欣妈妈留下来的一个大木盆，冬天洗澡十分冷，乔宏振还想把炉子放在一边暖着，张欣怕出事没同意他才没这么干。 上班的三人回来的时候，乔宏振正窝在卫生间洗三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杨如慧还以为回来就能吃现成的了，却没想菜他们是准备好了，可烧菜的活还是她的。 不过看着碗盘里装着的菜倒是让她有了些好脸色。 粉蒸肉、梅菜扣肉、蒸肉圆子、卤蹄髈、老鸭汤还有两尾鱼，乔宏振张欣还挺舍得，手上钱应该不少。 杨如慧她并不知道，张志国在今天出门上班前给了乔宏振一些钱，这饭菜大部分都是张志国给的钱买的。 再怎么心里不和的人过年也不会拉着一张脸，这顿饭倒是吃得张志国挺满意，本来就是嘛，都是一家人，一天天地别苗头哪里好了。 伤感情。 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天色早黑了，乔宏振带着张欣元元出去放鞭炮，张志国看见乔宏振手上提着的鞭炮，让他们就把元元留在家里，孩子还这么小，要是不小心被爆到了或者吓到了怎么办，就放在屋里他和杨如慧一块看着。 杨如慧暗地里斜了他一眼，回回干啥都能扯上她，她一点都不想给张欣他们看孩子的。 张欣想把元元带着，让他也一块凑凑热闹，可乔宏振却直接把元元从她怀里抱了过去，抱到了张志国那边去。 “那就麻烦爸了，我们放了爆竹就回来。” 张志国高兴地接过元元，就连乔宏振高兴了喊他爸，惹到他媳妇了就喊他岳父这事都没放心上，“急什么，你们慢慢玩，还早着呢。” 他又看向对面坐着的张丽，“丽丽，你也和你妹妹一块去啊，热闹热闹。” 张丽已经洗了澡，在刮着她的指甲，“我才不去，人家两口子出去，我跟着一块算怎么回事啊。” 而且，她等会也有事呢。 她性子倔，张志国也不会非逼着她去，他看向乔宏振，“那你们快去吧，元元就放我这。” “嗯。” 楼下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在放鞭炮，等鞭炮爆完了，早就守在一边的小孩子蜂拥而上，挤在一旁仔仔细细地找着有没有没有爆掉的鞭炮。 等找到了，再用火柴点燃往没人的地方丢，全都拍着掌看着，玩得不亦乐乎。 乔宏振先在楼下把鞭炮放了，又打开袋子拿出一把一根根的可以拿着玩的烟花棒子给张欣，张欣就觉得他这是在逗孩子，不过还是给面子地玩了起来。 一旁有认识的小孩子上前来，给乔宏振和张欣说了声新年快乐，眼巴巴地瞧着张欣手上玩的烟花棒子，却没主动问过一句。 这孩子乔宏振也认识，是之前宋家来堵门那天说还能打得了架的大娘的小孙子，姓许。 他们就住楼上楼下，每回要是见着了乔宏振跟大娘打招呼，这小孙子就跟乔宏振打招呼。 大家都说他皮的很，但乔宏振见着却挺乖的。 乔宏振朝他招了招手，等人走上前了，从袋子里拿出一小把烟花棒子给他，让他拿去玩。 许家小孙子立马瞪圆了眼，欣喜地问道，“真的吗？” 乔宏振点点头，手往他眼前伸了伸，示意他拿着，小男孩却不知怎么地往张欣那边望了一眼，见张欣玩着烟花棒子像是没注意到这边，但小男孩却知道这是张欣姐姐也同意的意思。 他这才伸手接过那一小把烟花棒子，笑嘻嘻地跟乔宏振道谢，“谢谢乔哥哥，谢谢张姐姐。” 乔宏振不易察觉地笑了笑，这小孩还挺聪明的。 鼻涕泡钻出来，小男孩不在意地拿袖子一擦，抓着烟花棒子跑回了自己小伙伴那去，也没有自己一个人玩，而是给自己的小伙伴一人分了两根。 见着能从乔宏振手上分到好玩的，其他几个小孩子也跃跃欲试，可又害怕乔宏振，他那么高那么壮，看着就很凶，打人肯定很疼。 张欣看着有些小孩子偷摸摸地往乔宏振这瞧，不由笑了笑，“他们肯定觉得你很凶。” 乔宏振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觉得挺委屈，怎么总有那么多人觉得他凶，不过还好媳妇不这么觉得。 乔宏振却不知道，张欣从前也是觉得他凶，一张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张欣不敢抬头看他，话也不敢和他多说，而乔宏振见张欣不说话，本来就闷的他更是不说话，就怕吓着她。 一心只闷头干活带孩子。 两人有时候能够两三天都不说话，之间的问题越裹越大。 前世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生活了几年，比在知青点的生活还让张欣觉得压抑，才在能回城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抛下一切走了。 第276章 新年新开始 一轮轮烟花鞭炮齐天放的时候，昭示着1977年新年的开始，绚烂的光彩点燃天际，像是在告示众人这将会是崭新的一年。 乔宏振紧握着张欣的手，把人揽在自己怀中，双双抬头望着天上的烟花，就这样就挺好，他们想要的都在身边。 “走吧，回去吧，儿子还在家等着呢。”张欣牵着乔宏振的手想往楼里走。 却被乔宏振一把拉住，张欣惯性地往后倒，乔宏振扯住她的手臂把人又重新揽在怀里，语气还有些些地委屈，“怎么有了儿子后你都不在意我了。” 每回他都被自己媳妇儿排在那个小崽子后头，元元是自己的儿子，他个当爹的哪有不疼的，只是儿子再重要也没有媳妇更好，他又不是香香软软的闺女，就是个小兔崽子。 张欣看着这还和自己儿子犟上的男人，明明脸上也看不太出什么，可张欣就是觉得他微微凝在一块的眉头在述说着委屈。 张欣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跟哄小孩一样，“好了好了，元元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你个做爸爸的还好意思和元元比啊，羞不羞。” 乔宏振低垂着眉眼，不羞，媳妇儿本来就是他的，他直接把张欣的脑袋靠在自己胸膛上，抱住她，静静地享受着此刻二人独属的二人世界。 张欣头被迫仰着，呼吸间也有些不顺，她掐了一把乔宏振腰间的软肉，瓮声瓮气地，“闷着我了。” 乔宏振立马松开了手，大手搭在张欣发间又强迫她抬起头，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瞧着，声音低沉迷人，“现在呢？” 远方还在放着的绚烂烟花钻入他的眼中，揉出细细碎碎的光，所有的光却全都只为一人。 张欣愣神了片刻，这男人皮相好还是挺让人沉沦的，下一刻，她拍掉乔宏振的手，“还有人在呢。” “他们都在看烟花，注意不到我们。”乔宏振小声辩解。 两人站在角落处，其余人根本没心思往这边看，全都齐齐地抬着头或者放自己的新年鞭炮。 时不时地还能听见有人在互相恭贺新年，乔宏振微微躬身，和张欣保持在一个水平度上，两人平视着，他轻声又十分虔诚，“新年快乐，媳妇儿。”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年，往后还会有几十个年华，岁岁年年，他只要张欣一人，足矣。 张欣不知怎么眼尾悄悄红了，她满脸柔情又甜蜜地望着此时和她一般高的乔宏振，两人对视间似有磁电滋滋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开。 “新年快乐，老公。” 这是如今京都年轻人最时髦最亲密的称呼，乔宏振不知从哪得知了，夜里总寻些借口想让张欣这么叫叫他，张欣也只有被磨到不行的时候才会喊一两句。 而现在却在乔宏振意料之外时候听到了，他霎时瞪大了眼睛，耳朵又热又红，缠着张欣再叫两句。 可张欣却早有准备地从他怀里溜开，“儿子还在家呢，我就先回去了哈。”说完就快步往楼里走去。 眼见着怀里好好的媳妇溜走，乔宏振也快步跟上去，他腿长三两步就赶上了，又牵上张欣的小手，“好，回家，老婆。” 张欣偏过头看向他，从前还板板正正的闷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化都这么大了。 张丽远远地在后面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眼角斜了一眼，她身边的年轻男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张丽摇头否认，“不是。” 到家的时候，元元已经睡着了，但张欣他们还要守岁，他们这新年第一顿都是吃的饺子，肉馅下午乔宏振已经和好了。 虽然很多人都是大年初一早起来包饺子，但他们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太多讲究，要真是早起来包，那晚上也甭想睡好了。 干脆就守岁的时候大家一块包了。 饺子正包完的时候，张丽也打开门回来了，她取下身上的围巾手套，对着张志国杨如慧说道，“爸，妈，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去吧。” 张欣拍了拍身上蹭到的面粉，站起身，“爸，杨姨，那我和乔宏振也去睡了。” 杨如慧看着两大筐子的饺子，她还想着让乔宏振去把饺子给冻上呢，又不用上班睡这么早干什么。 但张志国已经点点头，“嗯，去吧。” 张志国也去了卫生间洗漱，留着杨如慧一个人在原地咬牙切齿地收拾整理。 * 大年初一，天还只是蒙蒙亮，乔宏振就悄悄地起来了，他还在桌子那边穿衣服，床上的人儿却嘤拧了一声。 “乔宏振。” 乔宏振还在套毛衣，听见声音忙随意地拉扯下来，走到床边把张欣脸上的头发拨弄到一旁，“在呢，媳妇儿。” 张欣眯了眯眼，才十分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上方的人头，“早啊，老公。” 乔宏振抿抿唇，压住心底激昂的情绪，“……早，老婆。” 他低下头在张欣的额上亲了一口，“再睡一会，还早呢。” 晚上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早就习惯了睡到自然醒的张欣还迷蒙着眼，她迟钝了一会说道，“不行，今天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等会还要向他们要红包呢。” 这时，张欣才看见乔宏振泛红的耳朵，“咦，你耳朵怎么红了，冷着了，快去把棉衣穿上，别着凉了。” 乔宏振身体好，这两三年就没见过他有一次不舒服，但还是大意不得。张欣推推他撑在床上的手臂，催促他快去把棉衣穿上。 乔宏振自己也不会解释耳朵红不是因为冷着了，只好掖了掖被角，转身去拿他放在桌子上的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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