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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红玉上前道，“欣欣，我听我三嫂说你有云云的消息，是真的吗？” 张欣擦了擦嘴角，“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得先看下照片。” 徐三哥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这么晚过来，叨扰你们了，但家里实在是担心，这是我侄女的照片，你看看。” 张欣接过认真看了半晌，徐家三个人都紧张地看着她，赵厚良乔大根也赶紧吃完收拾碗筷进了屋。 照片里是两个人站一块拍的，一个是徐红玉，另外一个张欣并不十分确定，说道。 “我当时没有仔细看过，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她，但我们车厢里有一个男同志，大概三十左右。”说到这里，张欣停顿了一会，灵光一闪，“对，那个男同志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就是红玉你上回跟我说的安老师。” 徐红玉眸子睁大，“地理系的安老师？” 张欣点头，“嗯，那时候我们都在一个车厢，我听他叫那个女孩小云，他们还是在一个地方下站。” 但即使是这样，徐家也十分感激，张欣给他们提供了一条线索，顺藤摸瓜下去不信什么也查不到。 徐红玉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欣欣，你都不知道在没有我侄女消息后，我爸身体都差了不少，现在有了消息就是念想，云云当时就是坐那班火车的，我很确定那人多半就是她，就是不知道安老师在里面有没有做过什么。” 她也没和张欣多说，三哥三嫂还在外面等着，她得赶紧回去，能提前一天查到就是幸事。 等人都离开了，张欣简单跟两位长辈说了一遍情况，乔大根痛恨道，“这些拍花子最不是人，丧了良心的尽做些畜生事，女人小孩都不放过，不行，下回元元出去我得多盯着，欣欣，你们下回出去得多注意，晓得不。” 第355章 生意中遇下派的熟人 乔宏振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上午张欣带着元元一块学习，中午睡了午觉醒来，有心情就带着元元出去玩，懒了就让元元自己去找胡同里的孩子玩去，她就窝在屋里写稿子。 她速度不快，就是第二个短篇现在也还没写好，但她也不急，这就是闲暇时候来钱的路子，她已经对未来的自身发展有了一个初步的规划。 她在家伙食更好了些，比乔大根做饭的手艺好些也更舍得放油，这边不远有条河，去捞虾打鱼的人不少，虽都是些小鱼小虾，但张欣见着了也会买回来炖汤，有多的小虾子就多放点油一炒，下饭简直了。 只是她有意识地控制着元元的饭量，就是饭后的零食也定了量，不让他多吃，赵厚良乔大根就是心疼孙孙也没插手，只好当没看见，就是元元趁张欣在屋里写稿子过来找爷爷说想吃蜜糖，乔大根也是让他先去问问他妈给不给吃。 张欣就是不肯，元元才找他的，可现在最疼他的爷爷也不帮他了，元元噘嘴皱着一张脸，没一会又笑眯眯地说给祖祖捏腿。 他那点力气能捏什么，对赵厚良来说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但重孙有这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啊，所以捏完后，看着张欣出来了，赵厚良去找她商量，终于是给元元争取到了一天吃一小块蜜糖的机会。 元元拿到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糖块，眼睛都笑眯眼了，嘴巴也甜，“谢谢祖祖。” 张欣看他这小样，点了点他额头，“你还知道找你祖祖来，那晚上你去和祖祖睡觉。” 元元鼓着腮头摇得跟拨浪鼓，“不要，元元要跟妈妈睡。” 爸爸不在，妈妈就是他的，不然等爸爸回来了，他就只有去和爷爷睡觉了。他现在就希望爸爸可以晚点再晚点回来。 乔大根捯饬的那一小块菜地很多菜都能吃了，她去摘了两根黄瓜和番茄，洗净了让元元拿去给祖祖爷爷吃，晚上还是吃面。 他们一家虽然都喜欢吃面，但吃面的口味还是有些不一样，她先去泡了干蘑菇，剩下的肉全做了，加上前几天用油酥了的黄豆，这就是吃面的臊子了。 还有桌上的一碗黄瓜拌皮蛋。 元元看着他们吃皮蛋，也想尝尝，但乔大根说小孩子不能吃这个，就骗他小孩吃了皮蛋会变笨，元元不想是笨蛋，也就不闹着吃皮蛋了。 刷了锅洗了碗，几人又分开出去走走，歇歇凉，张欣牵着元元看着她外公和爹在前头和胡同里的一些老大爷聊天，要不是家里没有上了年纪的女性长辈，怕是和胡同里的老太太也更聊得起来。 看着她们了，还不少的大娘老婶子和张欣搭话，毕竟这小半年了谁不知道这家里的两口子都在京大读书，除了人婆家是乡下的，但人本家和她们是一个地方的啊，又有见着街坊都会打招呼的元元在，就是张欣认不全人，元元也会跟她说这是二驴子哥哥的奶奶，那是小毛驴哥哥家的。 反正都是和元元一块玩的小伙伴，而且元元还偷偷告诉张欣，小毛驴的爸爸叫毛驴，所以他就叫小毛驴了，元元还问那爸爸是叫什么，他怎么就叫元元了呢。 张欣想到在乡下时候乔宏振的小名就忍不住笑，“等你爹回来了你问他去。” 元元皱着嘴，等到了家就跑去找乔大根了，张欣给他洗了澡放在床上了，他还在捧着肚子笑，“哈哈，爸爸竟然叫闷蛋，还好元元不叫小闷蛋。”突然他又爬起来问，“是元元晚上吃的那个闷蛋吗？” 元元喜欢吃水蒸蛋，一般吃饭的时候就会给他蒸一小碗，而乔大根那边蒸蛋的叫法都是说闷蛋，元元在家没少听爷爷这么叫。 “不是。”张欣把人拉过来，给他擦了擦头发，又给人抹了宝宝霜，“因为你爹他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大家才这么叫他。” 可乔宏振这人哪是个闷葫芦，床上的情话一沓一沓的，上学了还自己整了两句诗念给她听，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这些小招数。 这都十天了人还没回来，张欣还怪想他的。 被张欣揉面一样抹了脸后，元元的问题还不少，“可是爸爸跟妈妈就说很多话，肯定是爸爸不喜欢其他人，才不和他们说话，那他们会叫元元小闷蛋吗？” 他不喜欢小闷蛋这个名字，就跟叫他小笨蛋一样。 “不会，大家不是都叫你元元吗，以后也只会叫你元元。”张欣拍了拍他，元元就自己爬到了枕头边，闭上眼睛睡觉前还说，“我喜欢元元这个名字。” “阿嚏。” 在水里憋着的乔宏振打了个喷嚏，还好他及时捂住了没被岸上的人发觉，等岸边没了光亮，水里的几个人才悄悄地爬了上去。 他们都顾不上自己浑身湿淋淋的，把藏在角落处的两三个大包摸了出来，又换了一身衣服才摸黑往小路上走了。 李军一路叉腰抱着一个包紧紧跟着乔宏振，大气都不敢喘，他也没想到乔二他们胆子这么大，都敢和对面的人做生意了。 不过这包里就是他这回出来带的大半的钱了，人不能折在这，钱更不能，不然他手上没了钱自己那婆娘肯定会趁机把她的证件要回去，要是一脚把他踹了，他才是丢脸丢大发了。 几人回了不用介绍信的小旅馆，他们是后天的回程票，明天还要去外边看看有没有能带回去好卖的货。 小旅馆条件很差，李军和乔宏振挤在一个屋，乔宏振开始没打算带着李军的，但一则魏老二干这个身边就跟着个兄弟，他和魏老二关系是不错，但他们之间是因为利益才搭伙的，他身边还是得有个更合适的人才好。 他兄弟都在老家，这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军，他带着李军去倒腾过，一两回下来他这人干的也不差，而且他之前也受过李二叔的照拂，李军诚心改错，有机会他也愿意拉他一把。 只是第二天出去，乔宏振还遇见了一个熟人，陈子丰也没想到会在这小破渔村碰到他，但这会他正憋闷，也不管他之前和乔宏振的关系怎么样，直接就拉着人去吃饭，还倒起了苦水。 他年前的时候不是和办公室里的人打了一架吗，之前在怀远的时候没人敢惹他，来了沪市又有他爹在上头顶着，他性子野口头上狂妄也不饶人，在别人怂恿下惹到了一个人，这下他提到铁板了，他爹也护不住他。 最后两边商量妥协下，他就被发配到这破地方来了，说得好听点大小是个科长，还升了职位，但他宁愿在沪市办公室里混着，也不想来这，这哪里比得上大城市了，就是比他老家都比不上。 乔宏振听着他说他被派到这里是规划什么的，眸子深了深，心头的不耐烦也散了几分，不动声色套起了陈子丰的话。 可陈子丰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乔宏振问什么他都能再扯回埋怨不满上，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没什么用，可是他就是不爽的很，有本事揍他一顿啊，他绝不还手的，没想到那小子这么阴，没几天他就被大领导安排到了这，说什么他是年轻人，有毅力肯定能建设好祖国。 一个大帽子扣下来，这下他是不来也得来了，他要是不来他爹屁股下的位置都得摇一摇。 乔宏振还是从他说的话中整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只是可能还得再等等。 这顿饭下来，陈子丰觉得乔宏振这人还是能处，他爷这块老姜不愧是辣，他单方面地和乔宏振做起了朋友，他想拍人肩来着，可是不够高，还是放下拍了拍他的胳膊，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要是不急就在这多陪我两天，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闲的都快发霉了。” 他那个科室里头就两个人，另外一个还是他来了这被人踢过来的，科里啥事也没有，桌上堆得满满的资料也是别人看他闲给他找的事。 乔宏振说，“明天，下回来我联系你，再给你带罐我爹做的豆瓣酱。” 陈子丰笑道，“哎，这个好，我就馋这一口了。” 这里的人都不吃辣，全是些清汤寡水的，他嘴里一点味也没有，都快淡出鸟了。 乔宏振是在一天晚上九点多钟回来的，天黑他手上拎着两个包也不怕人看见，轻轻敲了敲门，张欣也还没睡，又听到布谷声，放下书跑着去给人开门。 院门关上，她立马就抵着乔宏振，垫着脚就亲了上去，还没等乔宏振张开嘴，她就退开了，小声道，“快去洗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要不是她太想这个男人了，这一身的酸臭味她还亲不下去。 被人无情推开的乔宏振只好答应，他先把两个包拿回屋，在院子里冲了凉，浑身上下用肥皂抹得干干净净的，再一桶水淋下去。 赵厚良和乔大根听到动静，问道，“是振娃子回来了吗？” “嗯，外公，爹，我刚回来。”他穿着大裤衩和老头背心把他们炕上的元元抱到了他爹屋里去。 他发梢上的水往下滴，元元还砸吧了下嘴。 现在擀面是来不及了，等锅里水沸腾了，张欣下了半斤的干面，从水里拿出留着明天吃的的臊子，又卧了一个蛋，满满的一大盆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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