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孽打的什么坏主意?!竟想当她干爸爸!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姬婴轻轻抚摸着冉子岁的软嫩的脸颊,自然而然地下滑,硕大的宝石戒指紧抵她的喉咙。 顿时感到无法呼吸,脸色慢慢变红。 冉子岁在窒息的惊恐中看见姬婴和煦魅笑如常,眸光却诡谲到极致:“不要以为本座宠着你,便自以为重要、恣意妄为。” “所以呢?大人要杀了我么?”冉子岁艰难地发出极微弱的声音。 姬婴却松开手,贴近冉子岁的脸颊,朱唇流连在她耳边:“你知道本座舍不得杀你,但本座有几千种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冉子岁沉默着,尽管已经被他吓惯了,仍作害怕颤抖状,低声道:“岁岁知错,请大人责罚。” 她虽不怕,但丝毫不质疑他有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几千种法子。人呐,能屈能伸才能笑到最后。 她发誓,待她强大定要在姬婴的脸上踩个几千脚! “大人!大人——”玄公公敲门。“陛下心疾加重,请您去侍疾呢!” 冉子岁裹着锦被赤脚下床,打开房门后顺便将姬婴的衣服捡来,笑得谄媚:“大人,岁岁伺候您更衣吧!” 却被一把拂到床榻上,帐幔也在这时垂下。 透过几重帐幔,冉子岁看见姬婴走到隔间,四名清秀小太监将带来的华美衣袍给姬婴穿上,玄公公躬身低声说着什么。 很快,穿戴齐整后,一同离开。 屋中静了下来,冉子岁从系统工具箱中拿出夜明珠抱着睡,睡着前默喊了无数遍静音。 清晨,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坤宁宫后院,专辟的一间小佛堂内,陈皇后一手拨佛珠,一手敲木鱼。 “事情办得怎么样?” 白掌事低头无奈回话:“回皇后娘娘!嘉祥郡主的住处长芜居有高手暗中保护,我们的人......我们的人靠近不了......” 陈皇后眉心微皱,手中的动作仍不疾不徐地进行着,声音平静:“死多少无所谓,再换好的去,再想别的法子,务必要那丫头活不到赏春宴。” “是!”白掌事躬身退下。 陈皇后缓缓睁眼,望着梧桐的灵位,闲话似的聊了起来:“他记起来了,是吧?” “不,他从没忘记过,所以他找了嘉祥这个妖女。” 聊着聊着,语气渐渐激动:“他要报仇么是吧,可为什么找上本宫的曜儿,是本宫与陛下杀了你!他为什么不找本宫和陛下报仇?” “为什么?为什么!”激动之下,将灵位拂下桌去,烛灭,香灰一地。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她的情绪逐渐和缓下来,有气无力道:“为什么你死了那么多年还要折磨本宫?” 冉子岁做了一夜的噩梦,辛奴与桃桃摇了她好久才艰难地睁开眼来。“郡主,您魇着了!” 紫玉紫烟端来一碗棕褐色的药来,“郡主,喝下吧,最治梦魇了。” “没用的。”冉子岁摆摆手。不喝。 二妞虽暂时没能力解除静音,但能影响她的梦境,竟让她在梦里强行体会了一小截原主的悲惨经历。 她套在原主身体里,被嫡母姨娘哥哥姐姐们欺负却不能自卫、还手的感觉真可怕。 看来,还得姬婴来镇着那人工智障呐。可姬婴这妖孽喜怒无常,不知哪句话就踩着他的雷点了,若非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怕是死了好多回了。 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对于姬婴,她的了解还是很少。 “我喝!”冉子岁改了主意,拉紫玉紫烟坐在床边,又对辛奴桃桃笑道:“想喝辛奴煮得稠稠的白粥,桃桃替我打水来洗脸吧。” 辛奴、桃桃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冉子岁端着药,开始盘问有关姬婴的所有事。 紫玉紫烟实在说不出来什么,便将古嬷嬷推了出来:“奴婢进入千岁行宫时便听人说古嬷嬷原是皇宫的,一直跟着千岁大人。” 冉子岁若有所思,似乎从没见过古嬷嬷向姬婴行礼呢。 吃过早饭后,冉子岁在院中生好火堆,搭好架子后,将腌制好的肉用签子串上,精心炙烤。 不多时,一位小老太太悄无声息地蹲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地吸着香气。“哇!小郡主亲自下厨哇!跟着小县主果然没错呀!” 冉子岁吹了吹才烤好的肉串,咬下一口,古嬷嬷失望又疑惑,冉子岁笑意盈盈:“嬷嬷呀!我的离心丸分明按照嬷嬷书上配置,为什么对大人不起作用?是缺了什么吗?” 对付古嬷嬷这样的老婆婆,最好的办法便是烤许多喷香的串,在她面前自己吃掉! 古嬷嬷伸手要来抓串,冉子岁仗着年轻敏捷,跃到她对面去,隔着火焰,又咬下一大口。古嬷嬷急了:“哎x呀你没配错,只是什么药啊毒啊的对他不起作用罢了!” “什么!什么么?凭什么!?”老天这心长得也太偏了吧。 古嬷嬷为难得哭出来似的:“我的老头子还在宫里头哩!说了他就没命了哇!” “三串儿!”冉子岁伸出三根油腻腻的手指。 “哎呀真的不能说哇!”古嬷嬷摆摆手,叫道。“老头子哇!有人要你的命呀!” “四串儿!” “哎呀小郡主呐!你莫逼我啊!” “五串儿!” “好嘞!” 冉子岁给了她十串儿,满满一盘子。 古嬷嬷一口薅光一串儿,腮帮子鼓鼓的,说起话来却很清晰:“大人原是活不下来的,那时啊我和老头子把手边的药啊毒啊都给他灌了下去。死马当活马医不是?” “为什么活不下来呢?发生了什么?”冉子岁眼睛一亮,急切追问。 “大人那时生了场大病。”古嬷嬷津津有味地舔着签子。 “这么严重的病......怎么得的,有人害他么?”冉子岁真讨厌古嬷嬷挤牙膏似的说话方式。 古嬷嬷擦嘴,用签子敲打空盘儿。“小郡主,这是另外的价钱了!” “嬷嬷等一会吧,我这就给你烤!” “哼!狡猾的郡主,我不吃了!”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因为我饱了,腻了。” “嬷嬷别走啊!嬷嬷还想吃点什么?岁岁都给你做啊!嬷嬷——”
第51章 养心殿漠 姬婴入宫侍疾,一连七日不见人,冉子岁夜夜困于梦魇。 恰姬元曜办完事回来,接她同去养心殿给陛下请安。 她明白姬元曜接她去的目的,感叹他用心良苦,换了身素雅的衣服带着紫玉、紫烟便去了。 姬元曜有他的目的,她也有她的目的。 赫赫宫殿小山似的一重又一重,天色阴霾低沉。路过宝华殿时,淑贵妃正领着各妃嫔为陛下诵经祈福。 养心殿内混杂着各种气味:凝神顺气的安神香、常年不断的丹砂、清香涩苦的药味儿.....还有浓郁的脂粉香。 姬元曜低声与庞公公说了什么,庞公公便领着冉子岁去梅坞熬药。 说是熬药,早有稳重的太监将药熬上,见她来了便将小扇子呈给她,她便坐下扇了几下,待药沸腾,倒入一只精致玉碗,亲自端去。 明黄的床帐旁,陈皇后坐在一只紫檀雕龙软凳上,收了担忧的目光,望着立龙榻边的姬元曜出神。 若非皇后的身份,哪怕顶着杀头的风险,她也想痛骂一句:为老不尊。五十多岁的人了,明知有心疾,却不懂节制,靠着什么长生丹日日与美貌宫女厮混。 先皇驾崩前也是这般沉迷美色......想到这里,眸光深沉了下去,她不得不为曜儿考虑了。 姬元曜躬身低劝:“儿臣问过太医了,根本稳固,长生丹的奇效方得彰显,父皇您便喝下药吧!” 陈皇后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多么好的孩子啊,为何陛下不为他多考虑呢?反而相信一个阴诡的阉人。 皇帝忽然翻身,呕出一口血来,染红了床单上精绣的金龙,太子与陈皇后紧张地围在榻边,“快!快传太医——” 几名大宫女、大太监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若非冉子岁灵活,还真被他们撞倒,手中的汤药不保。 “嘉祥亲自去熬了药,父皇快服下吧!”姬元曜没想到父皇突然吐血,心急之下,将原来的心思忘了干净,接过冉子岁端来的药,便要亲自喂。 陈皇后眸中闪过一丝愕然与狠毒,摸出丝帕来忙着擦去皇帝唇角、下巴的血渍,漠视行礼的冉子岁。 冉子岁只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乖顺地垂下眼睫,心中庆幸自己没行最重的礼,保持这个姿势也不算难受。 皇帝摆手掀飞汤药,一半的汤药泼在冉子岁的裙子上,玉碗碎裂一地。 “朕不吃药!子婴呢?子婴在哪里?” “陛下......”陈皇后眉心紧皱,落下两行泪来。 姬元曜在听到“子婴”二字时,一下从极度紧张、担忧的情绪中出来,候在外殿的太医们进来了,他便退离床榻,将冉子岁拉起来,低声询问:“没事吧?” 冉子岁摇摇头。 一名小太监欣然喊道:“九千岁大人来了!” 便见美人屏风后,一个活色生香的妖孽大美人儿悠悠而来,仪态万千。 三千青丝未束,瀑布般倾泻而下,泛着上好浮锦的光泽。如画的眉眼因重重晕染的血色胭脂而诡谲狂狷,精致朱唇勾得和煦,却不能让人从那和煦浅笑里找到丝毫的和善与暖意,反叫人惊悸、悚然。 他优雅而来,宽袖泛起柔和的涟漪,脚步轻移,华丽的衣角仿若绽开的重重莲瓣,华袍敞开,露出一小片冷玉似的肌骨,一条极长的白绸松垮地系在腰际,似才睡醒匆忙赶来。 修长白皙的十指戴着四只硕大璀璨的宝石戒指,一手玩耍似地绞着白绸,另一手捧着只红色的小盒子。 太医们自觉退至两旁,伏身行礼。 冉子岁跟着行礼,莲瓣般的衣角从她眼前划过,留下熟悉的冷香。 姬元曜面若冰霜,目似寒星,将冉子岁一把拉到身后。 姬婴抛来一个轻蔑嘲笑的眼神,优雅坐在床榻边,陈皇后不得不后退。 “......子婴......长生丹......”皇帝喘着粗气,一把拉住姬婴的胳膊,面上狂喜。 “陛下别急。”姬婴打开那只红盒,里面一颗红色的丹丸。 皇帝拿了丹丸一口服下,眉眼含笑,忽而皱眉,重重拍着胸口。 “父皇!”姬元曜还是第一回 见父皇服用长生丹的场景,见他痛苦的模样,不禁担忧地唤出声来。 姬婴慢条斯理地接过宫女端来的水,喂皇帝喝下后,将内力凝聚掌心,覆在皇帝胸口处。 不多时,长生丹药力散开,皇帝的面色与呼吸渐渐和缓,仿佛极舒适地闭目养神,稍一抬手,示意人都出去。 “子婴辛苦了,快歇着去吧,太子留下陪朕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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