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女人,做太后,绝对比做皇后要好。哪怕是胤禛,都得承认这个事实。 可耿文华并不曾放弃他,反而宁愿他发火生气,都要让他锻炼,不就是看自己比弘昼更重吗? 塔纳在旁边也是看的目瞪口呆,父母私底下相处,是这么随意的吗?难怪要嫌弃自己碍眼呢,人家老夫老妻,还能这样……恩恩爱爱,她在旁边杵着,确实是挺碍眼的。 这次塔纳倒是机灵了,也没惊动耿文华和胤禛,自己悄默默的后退几步,这才转身悄悄走人了。 就像是额娘说的,最危险的一关已经闯过来了,接下来就是静养了,自己何必在跟前碍事儿呢?倒是自己那纺织厂,趁着汗阿玛现在还好好的,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也免得……兄弟虽然好,但到底是比不得亲爹的。 耿文华硬是等胤禛站够了一刻钟,这才扶着他坐下,不等他生气,就将茶杯塞到他嘴边,抿一口茶,再给一个小点心吃。康复锻炼也是个力气活儿,得让人吃饱了才行。 “我昨儿打算写一个话本。”忙完了,就坐在胤禛旁边,一边帮他揉按手腕,一边和他说话:“名字就叫我和雍正皇帝的一辈子,皇上觉得如何?” 胤禛瞪大眼睛,耿文华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就从我十六岁进入雍亲王府开始写,写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写我和皇上是如何相爱的。” 胤禛脸色有些红,怎么说呢,相爱这两个字,就好像是带着魔力一样。说是不好意思说的,胤禛这一辈子总共也没说过几次。但听的话……就像是用小羽毛在心上刷,又温柔又细腻,就像是春风从心里吹过,带来花开的声音。 耿文华觉得该给胤禛找些事儿:“我写一段儿,给皇上念一段儿,也好让皇上知道我并不曾胡编乱造,皇上觉得如何?” 胤禛轻咳一声,这倒是可以有的。再者,不同的人,看同一件事情,也总有不同的看法和视觉。他也很想知道,在自己表达爱意之前,耿文华心里是如何想的。 耿文华很无情,絮叨完毕,一看怀表,立马要搀扶胤禛起身:“该锻炼了,皇上,我忽然想起来,坐着的时候也不能闲着,需得将那两个铁球给转动起来。” 原本用的是玉石雕琢的,但后来胤禛手不稳,给摔了,耿文华心疼东西,就给换上了这铁器。份量是肯定够,沉甸甸的,放在手里只往下坠。 胤禛站着的时候是拿不住的,可坐着,将手腕放在腿上,有个借力的地方,这东西的份量就是正正好了。 两个人在花园里消磨时间,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再回去,弘昼大多数时候会回来陪着父母用膳——他现在白日里都是在宫里,也只晚上才会出宫。 下午午睡之后,耿文华又会带着胤禛去御花园。不过下午就不用很锻炼了,多是耿文华读书,胤禛听着。或者耿文华钓鱼,胤禛看着。 晚上照顾胤禛睡觉,也是耿文华亲力亲为。 胤禛也会发脾气,觉得锻炼太累,觉得汤药太苦,觉得自己现在说不清话走不了路甚至连吃饭都吞咽不好会往身上洒的样子很丢人,让耿文华这样伺候着很没尊严。 他每次发脾气,耿文华也只默默的听着,等他发完脾气了,她再问一句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点心。随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到了五月底,胤禛终于能轻松的站够一刻钟了,在有辅助的情况下,他也能微微的抬起来双腿,手指也比以往更灵活了些。 耿文华说自己要写话本也并不是糊弄人的,她每天会写那么一两章,念给胤禛听,胤禛有不同看法的,她就只在一边做标注——至于修改,那是不可能的,这是她自己的话本,从她自己的角度来写的,她当时是什么感受就是什么感受,绝不会因为胤禛现在的解释就去修改自己当时的想法的。 这话本是不能被弘昼和塔纳看见的,毕竟做父母的,将感情摊开来和孩子们讲,这还是有些……让人害羞的。 所以她打算,写出来了先留着,等日后交给章佳氏。 章佳氏将那印刷铺子经营的挺好,现如今京城报刊已经快成了京城里最流行的杂志了,总算是,将这个一直亏钱的铺子,给扭转了过来。
第262章 禅位给弘昼。 她让章佳氏给铺子定下了规矩,那些不赚钱的绘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取消掉,每年也必得有三百本的印刷量。无论日后谁接手这个铺子,这个规矩不能坏。但凡坏了这规矩的,印刷铺子上上下下,都可以罢工,重新为自己换个主子。 那些绘本就是火种,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烧起来一片火海呢? 到了六月底,胤禛也就可以扶着墙走动两步了。 大约是自己感觉到了康复锻炼的好处,他现在倒是很少再发脾气了。甚至,比生病之前脾气还好了些,耿文华说将自己的话本给胤禛看,他就当真很认真的看,很仔细的听,然后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拿着笔颤巍巍的在上面在批注——此处不对,明明是皇后当日里自己闹脾气,怎么能说是朕严酷呢? 耿文华一日比一日轻松,她特意让人在自己住的院子里搭建了康复用的器械,什么单杠双杠,高的矮的,手转轮盘,在现代各个小公园里常年存在的那些器械,现在全给照搬过来。 胤禛也慢慢开始在朝堂上露面,但也并未取消弘昼监国的职权。他多数时候,是听了臣工们的,再问弘昼自己的看法意见,若有不同,也是父子两个回头再说。 耿文华原以为,又会回到半年前一样,胤禛上朝,自己在后宫呆着。但没想到,胤禛在朝堂上露面一个月之后,忽然就下了一道圣旨——禅位给弘昼。 这圣旨一出来,别说是朝堂上了,整个京城都是一片哗然。 自古以来只听说皇上因为生病没办法,才传位给儿子的。没听说这皇上生病,又养好了,结果还传位给儿子的。 连弘昼也有几分不解,在推辞了一次之后,赶紧又来宫里给胤禛请安询问这事儿。 胤禛说话已经有几分清晰了:“朕想过了,你做得很好。你十三叔,又能辅助你。” 说得多了还是不太清楚,索性就几个字几个字的说。 “朕这身体,需要静养,养着。朕想,多陪你额娘。”胤禛说着去看耿文华,见耿文华茫然,就皱眉:“你前段时间,说,这几个月,是和朕,相处时间最长,和朕最亲近的时候。” 他生一场病,性子倒是更直白急躁了些:“你说,这段时间,你最高兴。”胤禛见过耿文华不开心还要佯装开心的样子,也见过她真正开心的样子。 他这段时间想了很多,生病嘛,不用上朝,事情还多有兄弟儿子分担。所以,也就多了很多时间来想事情。难道这大清,就真的是非他不可吗? 可耿文华,没了他怎么办呢?大清可以有新的帝王,甚至弘昼就是耿文华一手养大的,弘昼所学,也有受到耿文华的影响,他压根不用担心耿文华所说那些为难,弘昼不知情,所以没办法带领大清躲过去。 但耿文华没有他,会怎么样呢?难道还能再嫁一个,如同他一样对她好的?还是说,要后半辈子,只能被关在后宫里,凄冷,孤寂的过完剩下那几十年?他当真忍心让她如此吗? 一个是没了自己也可以,一个是没了自己就不行,这选择在他心里衡量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总算是作出了决定。 耿文华眨眨眼,她倒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不是为了哄胤禛开心吗?谁家夫妻天天腻歪在一起的?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有距离的,这才能产生距离美,每天腻在一起,早晚要觉得厌烦。 胤禛顿了顿,缓口气,继续说道:“反正,弘昼做得好。” 再者,他又不是要死了,他难道做了太上皇,弘昼就将他 给圈禁了吗?朝堂上的事情,就不许他插手就不许他过问了吗?弘昼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难道还不能找他问了吗? 就算真的不许插手不许过问……那也行,反正他现在精神头没那么大,多点儿时间修养,多陪一陪耿文华,他更高兴。 不等弘昼再说什么,胤禛摆手:“给你,你就接着。” 弘昼去看耿文华,最了解自家阿玛的就是皇额娘了,所以现在阿玛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试探自己的话?这皇位,自己是要再推辞几次,还是干脆就接下来了? 弘昼对于海上贸易是一种鼓励的态度,所以在他继位之后,对于海上贸易,他又作出了几条规定,甚至允许民间船队和海军合作。 另外就是对海域的规定,什么范围内,是属于大清的——这个规定一出来,简直就是,全世界都哗然,因为大清是第一个针对海域作出规定的国家。 有许多国家甚至派了使者来打探这事儿,海上资源丰富,很明显的是鱼类,海带之类的,不太明显的就是矿产,甚至海上石油之类的。 但矿产这些,确实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 弘昼对外解释,自然是只说能说的,不能说的是一个字不提。 胤禛原本还有些担心弘昼操之过急,但在圆明园冷眼看了一段时间,发现那些外国来使,也只是打探,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慢慢也就将担心给放下了——弘昼年纪不小了,都二十多了,又有了孩子,做阿玛的人了,他做事儿还是有分寸的。 他也不能,总将弘昼当孩子看了。孩子是做不好皇上的,甚至孩子也做不好男人。 对弘昼放了心,胤禛也就开始计划带着耿文华出去走走的事情了。 远处的暂且去不了,那就近便处先看一看。旁人谁也不带,胤禛很坚决的拒绝了六阿哥跟随的请求,只带了七阿哥。 至于怡亲王,非得要跟着,胤禛也没办法,也只能让他跟着了。他不让跟,怡亲王能自己坐着马车在他后面晃悠,与其看着闹心,倒不如将怡亲王叫到马车上来,兄弟俩至少能下下棋,说说话。 史记载,雍正帝与雍正十四年禅位于皇五子弘昼。 皇五子登基次年改年号为乾盛,是为乾盛元年。 胤禛虽然不在京城里,但京城里还到处都是胤禛的传说。 大早朝之前,百官们汇聚在太和门班房里,就有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说话。 “听说那位转道去了贵州?” “不知道,谁敢胡乱打听?也不怕被发觉了,被皇上治一个心怀不轨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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