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月洗漱后也没心思坐下慢慢吃早餐,揣上阮母准备好的饼子拿着银子就出了门。 走到巷口,阮欣月直接雇了辆马车,吩咐车夫往彩裳阁那赶去。 她一大早就去楚国公府的话目标太大,会引起国公府内众人侧目,知道她和楚云绮关系的人很容易就会想到她找国公府夫人可能跟楚云绮有关。 而国公府三小姐楚云丽心里有鬼,去府上一打听就能知道昨晚楚云绮去找过她,继而推出楚云绮可能跟她说了她和书生的事,心生警觉,有所防范的话国公府夫人要查点什么就难了。 所以无论从楚云绮名誉出发还是国公府夫人知道这件事后的处理空间出发,阮欣月觉得还是私底下去找国公府夫人比较好。 到了彩裳阁,阮欣月付了马车钱,下了马车。 来得太早的关系,彩裳阁外面还没有引客伙计,阮欣月敲了敲半开的门就走了进去。 “客官,我们要到巳时才正式营业,请……”在打算盘整理账本的龚掌柜抬起来看清来人是阮欣月的时候将准备赶人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阮小姐,你怎么来了?” 不怪龚掌柜这么问的。自从阮欣月入股绣帛轩后基本上都呆在绣帛轩的绣房里,再也没来过彩裳阁。 阮欣月环顾了一周,见店内还有两个上早班的伙计在理货,就走到柜台小声说: “龚掌柜,你能立刻前往楚国公府,请国公府夫人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来这里见我吗?” 龚掌柜跟阮欣月打交道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对她的品行还是非常肯定的,见阮欣月神情严肃认真,不是小事情:“阮小姐这般着急所谓何事,能否告知一二?” 阮欣月知道龚掌柜嘴巴严实,但这事关系重大:“龚掌柜,请恕我不能直说,我这事非常重要。” 龚掌柜心思缜密,知道阮小姐跟东家小姐关系友好,此时这么急着见夫人大概率跟东家小姐有关,女儿家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的确是不宜知道:“好的,我这就马上去。” “此事不宜声张。”阮欣月叮嘱到。 龚掌柜点了点头,招来一个伙计招待阮欣月,他自己匆匆地走了。 阮欣月在彩裳阁等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国公府夫人就到了。 “见过夫人。”国公府刚走进门,阮欣月就迎上去见礼到。 “阮姑娘不必见外,两个月不见,阮小姐长得越发标致。”国公府看着迎上前的女子,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不由赞了一句。 “夫人缪赞。”阮欣月不由有点汗颜。 “阮姑娘这么着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国公府夫人坐下,见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都没跟进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阮欣月就如此这般地将楚云绮昨晚说的大概跟国公府夫人说了,还将她怀疑国公府三小姐不安好心的推测也说了下。 “混账东西!”国公府夫人听了后气得拍了下桌面骂道。 “夫人要尽早拿出个章法才行。”阮欣月最担心的还是楚云绮,真要闹出点事,就什么都迟了。 “好,我这就回府。”国公府夫人也知道这事事关重大,首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自己女儿。 国公府夫人让龚掌柜进来吩咐道:“龚掌柜,你安排马车送下阮小姐。” “是,夫人。”龚掌柜恭敬道,善于察言观色的龚掌柜见自家夫人脸色难看就知道阮欣月说的事情的严重性,心里就庆幸自己刚刚答应阮小姐的要求去给夫人传话,如果因为自己没有传话耽误了事的话自己就得挨批了。 “阮小姐,我现在要赶着回去处理这件事,有结果了我会让人给你传消息。”国公府夫人转头对阮欣月说。 “好的,夫人慢走。”阮欣月送国公府夫人出了门口。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阮欣月看着那走远的楚字标志的马车祈祷。 楚云绮是她穿来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 随后,阮欣月坐上龚掌柜安排的马车回了绣帛轩。 阮欣月这次从绣帛轩的正门进门,经过准备用来做粤绣长廊的走廊时,惊喜地发现,粤绣长廊完成了。 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十六幅粤绣题材绣画都按自己要求挂了起来。 张掌柜添加一些贴切的软装,比如为了方便客人细看这些绣画,每隔四五幅画就增设了一盏小灯,比如在每幅绣画下面都将绣画名字列好,比如粤绣走廊的两头都有一个粤绣长廊的参观注意事项。 经这么装扮后的粤绣长廊超出了阮欣月的预期,将粤绣的古韵都衬托了出来,营造出了现代画展很难体现出来的古典气息。 认认真真、来来回回走了三遍粤绣长廊后,阮欣月才觉得自己今天起伏不定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粤绣于她竟也有平心静气的作用。 “主子,这粤绣长廊非常不错,要是将戏服和婚服再往两边一摆,堪称完美。”对粤绣普及水平最为灵敏的粤绣系统也发表着它对粤绣长廊评价。 “的确很完美。只是今天出门匆忙忘了交代我娘过来时将那两件衣服捎带过来,”阮欣月脑海中想象着两件有浓郁粤绣特色的衣服往粤绣长廊两边一摆情形,也非常赞同系统的话。 “明天还来得及。”系统回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去忙什么的张掌柜回到绣帛轩,一眼就发现站在粤绣长廊另一端的阮欣月,忙迎了过来问道:“阮小姐,对这粤绣长廊出来的效果还满意?” “张掌柜,早!非常满意。辛苦张掌柜和店里的伙计在中秋佳节还加班加点安装好这粤绣长廊。”阮欣月是急着将粤绣长廊整出来,但也没急着要员工放弃过节加班加点来完成的程度。 “这是我们该做的,该做的,而且这个长廊之前就准备良多,昨天就是挂上去而已,花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搞定了。”张掌柜见老板说起加班这个事,就解释了下。 “发放这个月的月银时不要忘算这半天的加班费。“阮欣月提醒到。大过节的加班,该给的加班费还是要给的。 “好的,小的记下了。”张掌柜开心地应道,也更肯定这个阮小姐并非抠门之人。 “张掌柜,上次招募绣娘时,还是没有男绣工来应聘吗?”新绣娘到位,粤绣走廊也修好了,系统任务的完成指日可待。 “阮小姐,关于男绣工,小的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张掌柜一面为难的说道。 “说吧。”阮欣月事先就知道这个系统任务挺有难度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拖着完不成。 “外面没有人前来应聘,店里的伙计倒是有一两个感兴趣的,只不过提了一个要求。”张掌柜见阮欣月的确想听,就继续说道。 “哦?什么要求。”难得有人感兴趣了,阮欣月好奇地问道。 “因为男女大防在,这两个伙计就觉得如果跟阮小姐学刺绣的话,得常常跟阮小姐在一起,这男女授受不亲地,说出去不好听,对大家的声誉也不好,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学刺绣之前,跟阮小姐定下亲事。”张掌柜一口气说完,也不敢看阮欣月,他也是知道这个要求多无理的。 “这两个伙计的意思都是,要我跟他们定下亲事,才肯学刺绣?” “是这个意思。”张掌柜肯定到。 ………… 在三妻四妾的朝代,对女子声誉尤为苛刻的年代,她一个女子都不怕教一个男子粤绣而坏了声誉,他们一个一个大男人这么看重他们的声誉?
第48章 “这个是不是太有点强人所难了?”阮欣月接受无能。 还真的接受不了为了这么一个男绣工来牺牲自己的幸福!!! “这要求是有点过了。”张掌柜也是有女儿的,将心比心,如果因为生意上的某点难处让人威胁将女子嫁给他,他估计能气死。 “对吧,对吧,张掌柜你也觉得过分吧!”阮欣月没想到张掌柜竟然同意她的说法,她之前还真的认为张掌柜的思想有点古板,这类事情在他的眼里再正常不过了。 “嗯!但我这有几句大实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怕说了阮小姐听了或多或少会不舒服。”面对自己的半个老板,而且是自家夫人让自己都听她的半个老板,张掌柜说话还是很谨慎的。 “张掌柜请说。”阮欣月并不觉得张掌柜还能说出什么比刚才那“男子要跟她定亲才肯学粤绣”更难以让人接受的话。 “阮小姐,你也知道本朝男子以会女红为耻,要是哪个男子会点女红说出去估计都要被人嗤笑拉踩一辈子,成为这个男子一辈子的耻辱点。” “现在你要招个男绣工,哪个男子敢明目张胆来应聘?如果来了,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将自己话柄送给他人,让别人笑话一辈子吗?”张掌柜想说这些话很久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今天他见阮欣月心情貌似不错,就斗胆多说两句吧。 他是怕阮小姐年纪太小,对大越皇朝男子愿意学粤绣这个事情存在幻想,才斗胆明说一二。 她祖上找男绣工这个遗愿,真要实现的话怕是要付出的代价不小。 就像现在,京城人都知道阮家估计凭借着粤绣要起势了,大家大户的家族可能看不上阮家这点家传绣艺,可是一般的家庭呢? 粤绣这一个多月来的吸金能力让不少人犯了红眼病。 这才多久,那些人都把歪主意打到人家的亲事上头了。 “粤绣也是一门手艺,凭这门手艺赚钱养家,怎么就成了一辈子的耻辱点?”阮欣月虽知这是一种男权社会的不良风气,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反驳:“你说一个人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养活一大家子,不比游手好闲,偷偷默默,靠老婆养着,啃老过一辈子强?” “说是这么说,但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句话对男人也一样通用。”张掌柜对这个日常素来温和女子的火气也不介意,气定神闲地说了这么一句。 男人的气节?大男人主义的气节? 呵,气笑了。 深呼一口气后,泄气了! 在现代社会里,男权主义者,大男人主义者这两类人是残存的,不是社会主流倡导的,可这两种主义还是很顽强地存在于我们现代人的生活当中。 何况在这个真正的男权的社会? “那张掌柜的意思还是:要招一个自愿来学粤绣的男绣工很难很难是吗?”阮欣月垂头丧气道。 “嗯,看天意!”张掌柜也不忍再打击眼前这个心情较之前明显低落的女子。 天意?又来虚的。 张掌柜还想说些什么,但有伙计匆匆地跑过来说有事情让张掌柜去处理。 阮欣月点点头,示意张掌柜先去处理他手头的事情。 每当阮欣月发展对粤绣事业感到无助的时候,系统是最先感应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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