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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琳因身体虚弱没能去学校上过一天课，不过尤音莱给她在西区升学率第一的名校二中挂了名字，由于尤音莱给的实在太多了，二中的特级教师经常轮流给她上网课，假期时他们还会亲自到家里来给她开小灶。 诺亚帝国盛行家教之风，如她这般挂名的学生并不罕见，大多是请得起名师当私人家教的富家子弟，若非不在学校挂名就不能参加大学的入学考试，想必很多人连挂名都省了。 言归正传，她去年就是考生了，奈何营养不良弱不禁风，没有去参加入学考试，二中管理层熟知内情，什么话都没多说，放任她留级。 今年不一样了，她的身体在好转，而且世道马上就乱了，她需要合理的外出理由。 师琳没有思虑多久，抬头挺胸，下定了决心：“我要参加考试，目标是克丝茵。” 克丝茵是雷打不动综合排名第一的大学，每一个学生都向往的学府。 她每次考试文化课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二中的同学在文化课上没几个打得过她，她觉得可以搏一搏顶尖名校。 尤音莱毕业于克丝茵新闻院，和亡夫是校友，听到女儿的豪言壮志，眼底浮现笑意，嘴上却道：“凭你实践课糟糕的成绩？” 姚曼蔓经常报告女儿的小考成绩，二中的老师也会定时反馈开小灶的成果，尤女士再清楚不过女儿几斤几两。 说到实践课，师琳立马蔫了，心下泪流满面。 这副孱弱的身体去不了学校上各种机器的实操课，只能偶尔用全息技术进行虚拟练习，虚拟的到底比不上实物，真实成绩估计在及格线上下徘徊…… 通话结束时已至夜间十点，她拖着残血状态的躯体下楼，想抱着毛茸茸治愈一下受到打击的心灵，可惜微生阳伤痛发作，早已回到艾扬打扫好的卧室休息。 艾扬从待机模式醒来，一板一眼地问：“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它之前在角落里贴墙待机，长发与肌肤和白墙几乎混为一色，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师琳忘记家里装了AI，起初没注意到它，吓了一小跳：“啊，没事，我倒一杯水就上楼了。” 艾扬点点头，身体却比她先一步动起来，火速从消毒柜里取出她爱用的水杯，倒七分满，快走几步交到她手中，再沉默地回到角落里，整套动作仅耗时三秒。 师琳呆了呆，慢了半拍才道谢。 艾扬朝她点点头，虽未言语，但表情稍稍软化，看得出来心情甚佳。 她啜着水上楼，嘀咕了一句它的性格怎么既视感那么强，接着暗暗夸它贴心。 事实证明，新AI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能干。 翌日七点半，艾扬准时叫她起床，一楼和二楼打扫过了，几个花瓶换了新花和新水，餐桌摆好了丰盛的早餐，盥洗室准备了挤好牙膏的牙刷和面巾，院子里各种植物按照它们的需求浇了适量的肥水。 师琳连连夸它干得好，然后左顾右看，没见到微生阳人影。 艾扬马上解释说他还在睡，早餐已经悄悄送进他卧室，他要是饿了随时都能起来充饥。 不止如此，艾扬给他俩准备的食物不同，她营养不良，所以搭配营养丰富的食物，他身上有伤，所以他的食物清淡滋补为主。 师琳有亿点点不是滋味，比起她来，果然还是家务AI更会照顾人……可恶，认输了。 艾扬见她迟迟不下筷，发出疑问：“主人，早餐不合胃口吗？是的话马上给您换。” 她连说不用，解释自己在想心事，拾起筷子开饭。 虽然很遗憾不能跟哥哥一起吃饭，不过现在他需要多休息，她懂事地吃完了早餐。 姚曼蔓上门后，艾扬给她们准备了饮料、水果和零食，它沉默寡言，在客人面前关于微生阳是妖化人的话一句都没提。 中午课间休息，艾扬如同以前的微生阳一样端午饭上楼，照例有姚曼蔓一份。 姚曼蔓第一口就吃出了差别，对美食的期待落了空。 毕竟是蹭饭，加上伙食不难吃，比外头色香味都堪称恐怖级别的饭菜好了不知多少倍，因此姚曼蔓什么都没问，心怀感激地进行光盘行动。 师琳心有戚戚焉，饭后课余间，满怀期待微生阳早日康复。 微生阳自从脱离狂暴期后没日没夜的沉眠，有时会醒来用餐，有时睡上一天一夜，未曾踏出房门一步。 她按部就班过好自己的生活，抑制住如火如撩的思念，不去打扰他自愈。 兄妹二人再次相见，已是半个月后了。 师琳在题海里奋战了一天，吃完晚饭趴在沙发上，观看帝联频道6的娱乐资讯放空一下大脑。 雄壮的白狼悄无声息地靠近，安静地跳到沙发上。 沙发垫往下陷，她受惊地抬起眼睫，视野被恢复到狂暴期前体型的狼狼占据，惊喜交加：“哥！” 还没等白狼开口，她半坐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他，极尽欢喜。 “我好高兴！好想你！我……我很担心你！” 师琳激动到语无伦次，索性放弃组织语言，紧紧抱着他不说话。 微生阳定住了，休眠许久，他又恢复到不习惯别人触碰的样子了。 僵硬了片刻，他迫使自己放松下来，下巴沉甸甸地搁在她肩上作为回应。 相拥了一会儿，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师琳得意地勾唇：“我有哦！你看我是不是长肉了？我胖了6斤呢！” 微生阳仔细端详，确认她真的长胖了，安心再问：“每一天，都在乖乖上课？” 她用力点头：“嗯！我乖乖的，艾扬可以作证，它把我照顾得很好。” 艾扬要去外面收上午晒的被单，路过他俩身旁，听到她的夸奖脚步一顿，答道：“是的，主人学习很用功。” 看来她确实过得很好，微生阳很是欣慰。 师琳后知后觉，他言语流畅了许多，不像以往一句话要停顿几次，都能一口气说六个字了。 本想夸他声带恢复得不错，余光瞥见他尾骨处有一条短短的尾巴正在愉悦地晃动，她欣喜若狂：“哥，你的尾巴又长出来了！” 微生阳没有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年年断尾，岁岁重长，他经历过太多次，早就麻木了，不带多看一眼的。 师琳则不同，兴趣浓厚，惊奇地观摩他的新尾。 他的尾巴即使变小了，在他高兴的时候也跟以前一样不自觉地甩来甩去，泄露了他当下和妹妹重逢的好心情。 他本人没自觉，好可爱哦。 师琳贴近他，白皙的手指卷上他的新尾，把玩不知倦。 “如果我也有尾巴，就会像这样缠着你。” 白皙的长指嫩似青葱，毛茸茸的白尾从指缝间穿过，如胶似漆，缠缠绵绵。 刹那间，他双目圆瞪，打了个激灵，旋即浑身不住地颤栗，两只竖耳可怜兮兮地颤动。 心中有股躁意奔流涌动，白光绽开，微生阳变成半兽形态，他抿着薄唇，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沙发，用力所致，指骨发白。 他想说些什么，被她截住了话语。 师琳微微仰首，与他眼神交汇，水盈盈的双眸带着细碎的星光，轻声柔问：“讨厌么？” 时值此刻，微生阳已然分不清她是纯真无邪的率性而为，还是明明知晓这些行为的含义她仍然这么做。 或许，不去深究答案才是正确的，或者说，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鼓奏的心声盖过了茫然不解。 微生阳深深呼出一口气，扭开头，不让任何人瞧见自己发烫的脸，闷声作答：“不知道。” 他一定是病了，要多吃饭——每次伤病多吃饭就好了。 师琳笑眼弯弯，大发慈悲松开他的尾巴，向前倾着身子，双手环过他的肩，脑袋枕着他宽阔的后背，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你快点想好哦，什么时候想好，我什么时候放开你。” 他久久未语，天鹅颈染上浅淡的绯色。 门外收好被单的艾扬继续当站桩，和肥壮不少的紫巨葵面面相觑。 艾扬脑中冒出了几行相关的知识：缠尾，妖化人特殊的亲密行为，其一，用于求偶，一方缠住另一方尾巴表达心意，对方同意了便会与之交缠；其二，伴侣间亲昵的互动，两尾交缠诉说彼此爱意。 嗯……好像不是能打搅的氛围，还是不进去为好。 艾扬悄然离去，专心在院子里照顾花草。
第63章 驯兽进行时15 那天晚上, 师琳终究没能听到微生阳的回答。 守候他的那段时日里，她提心吊胆、茶饭不思、寝不安席，而今空悬许久的心落回了实处, 抱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倦意席卷而来, 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离之时，她隐约听到他小声说着话，来不及辨认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任凭她怎么回想也记不起他的话，扼腕叹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师琳思来想去觉得不甘心，找了个机会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他一脸“你说啥呢”的表情，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微生阳那夜究竟说过什么话成了未解之谜。 不过，事后师琳从艾扬口中得知, 她睡着后微生阳用公主抱送她回到二楼，据说他当时的表情很温柔。 先不管这条情报的真假，会察言观色安慰主人，这个AI果然装对了。 她心情不错, 豪爽的对它大夸特夸。 艾扬没什么反应，依然冷冰冰的，当天给她准备的食物却非常用心，米饭在碗中被凹成逼真的白狼造型，食材的边角料绘出精致的五官和粉粉的肉垫，栩栩如生。 师琳很高兴, 特地拍照下来珍藏，顺嘴把艾扬夸出花儿来, 这才依依不舍地下箸。 艾扬沉默地伺候她用餐，渴了递水、碗空添饭、贴心布菜，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唯有她主动开口，它才会惜字如金的接上。 这之后的每一天，在她的反馈中，它的厨艺在稳健的进步，摆盘也格外的用心，将这个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微生阳整日嗜睡，仍然很少踏出卧房，依旧和她分餐，总是强逼自己多吃下自身食量三分之一的食物。 师琳不知他出于什么缘由胃口大增，想着多吃总比少吃来得好，没有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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